高武大周：从差头开始 第20节

　　他说着，用夹子轻轻抬起男主人的头发，指着头顶的位置：“大人您看，这里有一个筷子粗细的小孔，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凶手应该是从这个小孔钻入，先吞噬内脏，再吸干血液，最后才离开。正因如此，尸体身上才没有其他伤痕，现场也没有血迹。”

　　吴休凑过去一看，果然在男主人头顶的卤门处看到了一个细小的孔洞 ——

　　那孔洞边缘光滑，显然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穿刺而成，只是因为尸体干瘪，孔洞被拉扯得有些变形，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被忽略。

　　“不过……”

　　林仵作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话头，眼神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吴休，又看了看周围的差人，嘴唇动了动，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吴休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顾虑 —— 仵作虽然见多识广，却也只是个底层小吏，

　　若是说错了话，或是提出了不合时宜的猜测，不出事还好，一出事肯定是被丢黑锅。

　　“林仵作，有话但说无妨。”

　　吴休语气平和地说道，“你只是如实禀报你的发现，至于对错，自有我来判断，绝不会让你担责。”

　　听到这话，林仵作明显松了口气。他再次走到餐桌旁，小心翼翼地扶住女主人的头，将她的脸转向吴休，压低声音说道：

　　“大人，您仔细看看她的脸。

　　小的今天一上午，已经检查了十几具尸体，有老有少，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

　　这些死者的脸上，没有丝毫痛苦或恐惧的表情，反而…… 反而都带着笑。”

　　“笑？” 吴休心中一震，连忙凑过去仔细观察。

　　女主人的皮肤干瘪皱缩，五官都有些变形，

　　可即便如此，也能清晰地看出她嘴角的弧度 —— 那不是僵硬的抽搐，而是一种自然的、带着愉悦的笑容，仿佛在临死前，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吴休又依次查看了男主人、老妇人和孩童的脸，发现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同样的笑容 ——

　　男主人的笑容温和，老妇人的笑容慈祥，孩童的笑容天真，丝毫看不出临死前的绝望与恐惧。

　　“这…… 这怎么可能？” 一个年轻的差人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被妖魔吞噬内脏、抽干血液，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这也太邪门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试想一下：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着晚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可就在这时，一个无形的妖魔悄然降临，将他们的内脏一点点吞噬、将他们的血液一点点吸干。

　　而他们却对此毫无察觉，依旧保持着笑容，直到最后变成一具具干瘪的空壳 —— 光是想想这幅画面，就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吴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寒意，对着众人沉声道：

　　“好了，这些事情自有县尉大人和县令大人定夺。林仵作，你尽快将尸体的检验结果记录成档案，详细注明伤口位置和死者的表情。

　　张柱，你带着兄弟们，协助仵作将尸体收殓好，用白布裹好，暂时存放在附近的空屋内，等候进一步的安排。”

　　“是！” 众人齐声应道，虽然心中依旧恐惧，但在吴休的安抚下，也渐渐镇定下来，开始各自忙活。

　　吴休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暗暗将妖魔的特征记在心里：

　　第一，攻击方式隐蔽，从死者头顶的卤门处钻入，吞噬内脏、吸食血液，不会留下明显痕迹；

　　第二，能影响人的心智，让死者在毫无察觉、甚至带着愉悦的情绪中死去，无法反抗 —— 这一点，比它杀人的手段更可怕。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去其他几户案发地看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吴休回头一看，只见张柱快步追了上来，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张柱递过来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布袋，布袋沉甸甸的，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刚才兄弟们封锁现场的时候，在院子里捡了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 几块碎银子，还有两个小银饰。

　　按规矩，这是您的那一份。”

　　吴休接过布袋，用手掂了掂，大概有三四两银子的重量。

　　他心中了然 —— 这是差人们在办案时的 “潜规则”，遇到家境不错的受害者，总会顺手 “捡” 一些不值钱的财物，然后按等级分给上司，算是额外的 “补贴”。

　　“县尉大人和县令大人那边，我也已经备好份例，让人送过去了。”

　　张柱又补充了一句，语气自然，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吴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布袋揣进怀里，点了点头：

　　“知道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让兄弟们多辛苦一下，仔细搜查现场，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我去其他几户案发地看看，晚点再过来。”

　　“放心吧头！您尽管去，这里有我呢！” 张柱拍着胸脯保证道。

　　吴休不再多言，转身走出了布庄。

第30章 精通与大成

　　检查完现场，吴休将收尸和记录档案的工作交给张柱等人，自己则是回到了县衙之中。

　　不过很明显县令和城内的黑虎帮、铁线馆还没谈好，不仅是城门始终大开，就连县衙门口的两方势力人流也未曾散去，反而气氛愈发紧张。

　　吴休没有管这些，反正他是归刘幽猿管辖，既然刘幽猿都不急，他个小小差头急个屁。

　　随即直接打道回府，时间永远都不够用，有这个功夫跟两方的人物扯皮，还不如回家练练刀法，至少不浪费时间。

　　而且他现在手上的银钱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这次的现场勘验他单单是收取的分成就有三百两。

　　这些钱，因为这几户人家都是被灭门，所以收尸以及现场封锁几乎都是县衙的差人负责，而没人监管，这些已经无主的财产便各自找上了新的主人。

　　所以吴休才能一次性就拿到三百两银子，毕竟这都是浮财，真正值钱的还是那些商铺和房地。

　　不过这些真正值钱的东西就不是吴休他们这些差人能够觊觎的了，按照不成文的规矩，这些都是背后的大佬们碗里的肉，吴休还不够格上桌。

　　…………………………

　　有了钱，吴休直接购买物资回到小院。

　　现在他也发现了这个小院的一个好处，不说别的，至少这里足够偏僻，没事基本上没人来打扰他。

　　而县衙中的工作他都已经安排给张柱等人，现在只要刘幽猿不找他，他便足不出户 ，除了补充物资，便是闭门苦修，练刀与方寸步。

　　如此过了五天时间，县衙中，吴休也不知道县令和刘幽猿是怎么想的，一直拖着黑虎帮和铁线馆的人谈判，不说封城，也不说不封城，只是每日沉迷酒色，每日与那艺妓寻欢作乐。

　　事情就如此僵持了下去，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城内动静太大，那妖魔倒也没有再次出来作案。

　　只是听说城内却不太平静，黑虎帮与铁线馆虽然还没有明面上大战起来，但是双方私底下的人已经互相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不过这些事情对于吴休而言，就没什么关系了，刘幽猿不发话，他就准备缩在小院中练武，完全不想管城内的黑帮火并。

　　小院内，吴休挥舞了一阵雁翎刀，吐出一口寒冬早晨的白色雾气，脚下不偏不倚正好站在画好的圆圈中心。

　　他现在练刀的同时都是顺带练步法，方寸步虽然长途奔袭一般般，但是在这种短距离的爆发、挪移还是优点很明显的。

　　【《方寸步》：方寸之间，自有天地】

　　【进阶路线：精通（0/100），踩五步桩，于方寸之间挪动一里为一练。】

　　【可提升，需龙虎气六刻，是否提升至大成？】

　　【步卒刀法：军中刀法，精简朴实，为血煞功简化而来】

　　【进阶路线：大成（1/100），斩人为一，百人斩可圆满。】

　　【可提升，需龙虎气二十刻，是否提升至圆满？】

　　“方寸步所消耗的龙虎气很明显比步卒刀法低，难道是层级比较低！？不过步卒刀法现在已经没法再靠练习肝进度了，杀一人为一，百人斩才能圆满，这我要杀到哪个年头！”

　　看着卷轴里面的古朴篆文，吴休心中摇了摇头，当初步卒刀法的进阶条件是斩杀一个人，他还能找个人砍了，

　　后来突破到大成需要十人斩，这几日他每日缩在家中练武，在不停肝进度的时候，夜晚则找些地痞流氓练刀，总算凑够了十人斩，晋升 了大成的步卒刀法。

　　但是百人斩哪能随随便便找到，别说人，就是猪猡杀上一百头都要累死人，就算是在战场上，能够达成百人斩的都已经是绝世猛将了。

　　“不过方寸步至今都没有显示需要进阶条件，估计只要不停练习就能肝到圆满，这倒是一个好消息，接下来，如果县衙那边还没什么消息，那就优先肝方寸步，肝到圆满为止。”

　　吴休抬头看了看天色，年关将近，这天空一直都是黑沉沉的，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太阳了。

　　虽然没有雨雪，但是却不放晴，直让人心里压抑不舒服。

　　摇了摇头，吴休抽出雁翎刀继续在圆圈内练习方寸步，虽然步卒刀法现在已经没法再肝了，但是刀法 与步法之间的磨合还是可以继续的。

　　就这样一直练到了午时，吴休方才感受到身体上的些许疲惫。

　　吃过早上留下的饭食，吴休又从暗格中取出丹瓶，吞下一颗补血丹。

　　自从磨皮圆满后，普通的食物早就已经无法满足他，除了肉和鱼外，粟米之类的他至少需要吃掉五人份才能满足平常的消耗。

　　但是这些普通的食物虽然味道不错，实际上对于人体而言很多都是杂质，吃的多，也排的多，如果单单是靠普通粟米练武，不说能不能维持气血消耗，

　　光是排泄就是个问题，总不可能让他一天到晚都蹲坑吧。

　　因此每次吃过饭，他都需要补充一颗补血丹维持日常的气血消耗。

　　不过这种补血丹虽然在他磨皮圆满之前效果明显，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太弱了。

　　一旦他开始大幅度拼杀消耗，这点补血丹对于剧烈的气血消耗而言，不说是杯水车薪，但也远远无法及时补充。

　　而只有自己亲身体会到这种气血的消耗，吴休才明白为什么朝廷要严管丹药：

　　“练武虽然也讲天资，但是更加重要的是资粮，越是境界高，所需要的消耗愈发恐怖，

　　如果没有丹药，不说那些高境界武夫，就算是炼体境界的武夫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在进食上面，

　　有了丹药，就等于是掐住了武夫的命脉，怪不得朝廷对丹药的发放流出如此严厉，这是直接从源头就控制住武夫的暴力，怪不得大周能够兴盛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