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周:从差头开始 第181节
女孩比男孩稍大一些,约莫十七八岁,身着淡粉色的襦裙,头发梳成简单的双丫髻,虽低着头,却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男孩率先忍不住,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却又透着几分急切,
“那个吴休,明明是个整日流连落红阁的浪荡子,自从来了京都,就没见他干过正经事,您怎么能把姐姐嫁给这种人!
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刘家的脸面往哪放?”
这话一出,正堂里的空气瞬间沉了几分。
老国公缓缓睁开眼睛,那双苍老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历经岁月沉淀的平静,他的目光扫过堂下的男孩,又落在一旁低着头的女孩身上,
沉默片刻后,他看向一旁站着满脸尴尬的工部侍郎刘如水,“是你跟他们说的联姻之事?”
明明是已经半百年纪,更是身居四品工部侍郎,刘府大爷刘如水此时却如同犯错的孩子,脸上微红:
“父亲,您前日跟我说了吴休的事后,我想着柳儿的婚事是大事,该与内子商量一下。
或许是我与内子说话时没避着孩子,被这两个不懂事的听见了只言片语,还乱猜了些有的没的………… 我明日就罚他们禁足,让他们闭门思过!”
烛火跳动,映在老国公的脸上,将他脸上的皱纹衬得愈发深刻。
他看着刘如水,眼神里没有丝毫温情 ——
庆州刘家靠军功得封国公,历代家主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狠角色,可到了刘如水这一辈,却走了文官路子。
刘如水自出生起,只在庆州道边境待过几年,其后便靠着家族关系进了工部,一路顺风顺水做到四品侍郎,从未经历过刀光剑影。
也正因如此,他治家以宽,大房一脉的和睦在京都武勋世家里格外少见,却也少了几分武勋世家该有的果决与狠辣。
刘如水被父亲看得浑身不自在,原本还在嘴中辩解的话,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竟完全说不出口。
他知道父亲不满自己的 “软弱”,可在他看来,子女的婚事本就该慎重,更何况吴休 “流连烟花之地” 的名声在外,若是真让柳儿嫁过去,怕是会受委屈。
老国公心中暗叹一声,却没点破儿子的心思。
他看向刘如水,语气依旧平淡,却多了几分质问:“先不说吴休是如山的亲传弟子,单说他的天资 ——
换血境便能斩杀淮水蛟龙,体魄境悟得大神通,这样的潜力,在老夫看来,百年难遇。
就算不谈联姻,只说刘家与他交好,对咱们刘家有百利而无一害。
就算真要联姻,他流连烟花之地又如何?
武勋世家的子弟,哪个年轻时没几分风流事?”
“这…… 这……” 刘如水被问得语塞,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
第272章 刘家从不养废物(今日6k)
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 —— 京都的武勋子弟,哪个不是流连风月场所,只是没人像吴休那样 “高调”,还被人传得人尽皆知。
可他终究舍不得女儿,只能硬着头皮辩解:“自然是听父亲的安排。
只是…… 自古英雄多是志在四方,哪有整日泡在烟花之地的?
或许…… 或许是传言有误?
毕竟是柳儿的人生大事,我这做父亲的,总不能让她嫁个名声不好的人……”
“父亲!?你是个好父亲啊!”
听到刘如水的回答,老国公叹息一声,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他原本还想说 “唯独不是个合格的家主”,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
刘如水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就算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老国公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手足无措的刘如水,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身躯早已不如年轻时挺拔,脊背微微佝偻,却在烛火的映照下,像一柄锈迹斑斑却依旧染满血迹的战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走到两个跪倒在地的小辈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谁告诉你们联姻之事我就不问了,这么蠢,嫁出去也是结仇,
告诉老夫,谁让你们到处传言吴休留恋烟花之事的!?”
男孩被老国公的气势吓得缩了缩脖子,却依旧不服气地嘟囔:“可他就是流连烟花之地……”
老国公厉声呵斥,声音不大,却让两个小辈瞬间噤声,“老夫问你们,谁让你们到处去说吴休流连烟花之地的?
府里的规矩,你们都忘到哪里去了?
家族大事,也是你们能随意对外散播的?”
男孩和女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慌乱。
他们原本只是听母亲和父亲议论,觉得吴休配不上姐姐,便在与其他世家子弟玩耍时随口提了几句,没想到竟会被爷爷当众质问。
女孩的头垂得更低了,手指紧紧攥着裙摆,而男孩则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刘如水见状,心脏猛地一紧。
他毕竟是老国公亲自抚养长大的长子,对父亲的脾性再了解不过 ——
方才那番话里的冷意,早已不是寻常的不满,而是动了真怒。
他生怕两个小辈不知深浅,再说出什么顶撞的话,连忙上前两步,想要缓和气氛:
“孩子们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这就带他们下去……”
“滚回去!”
苍老的怒喝声骤然响彻正堂,如同惊雷炸响。
老国公猛地睁开眼睛,眉眼倒竖,眸中迸射出骇人的杀气 ——
他这辈子在庆州道与神离蛮子厮杀,在京都与世家博弈,手上沾染的鲜血早已数不清,此刻动了真怒,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战刀。
刘如水刚迈出的脚步瞬间僵在原地,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定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惨白。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僵在原地,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畏惧,是面对绝对威严时的本能反应。
“蠢!小的蠢,大的也蠢!”
多年的京都富贵没有消磨老国公的锋锐,如今在这里的只剩下那个数万大军中说一不二 ,杀人无数的庆州人屠,
“蠢到老夫都懒得教你!
滚!回去叫你那个蠢夫人,跟你一起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出来!”
刘如水不敢反驳,只能颤颤巍巍地躬身应下,连抬头看父亲的勇气都没有。
“爷爷!我有什么错?”
一旁的刘杨见父亲被呵斥,心中的委屈与不服瞬间爆发,他猛地昂起头,脸色涨得通红,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倔强,
“那吴休天天去落红阁,本就是京都人都知道的事实,又不是我造谣!
看到的人不止我一个,凭什么罚我?
明明是他配不上姐姐,您却要罚我们,这不公平!”
“不公平?” 老国公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反而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他苍老的脸上,皱纹因笑容而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他低头看着满脸气愤、一副 “少年意气” 的刘杨,又扫过一旁始终低头不语的刘柳,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当真耐着性子解释起来,语气平静道:
“你以为你没错?你错在有二!”
他伸出一根手指,声音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
“第一点,你错在蠢。吴休是你二叔的亲传弟子,我不管他是什么人,就算他真的流连风月,那也是我们刘家内部的事。
你在外面到处散播他的行踪私事,是为‘小人行径’,为人所不齿!
我刘家以军功立足,无信不立,你蠢就蠢在背地里做小人,
你若是觉得他配不上你姐姐,当面找老夫抗争,老夫倒还高看你几分;
可你偏偏选择在外面搬弄是非,在外人面前自曝家短 —— 这不是蠢是什么?”
话音未落,老国公突然抬起脚,朝着刘杨的右腿狠狠踹去!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正堂里格外刺耳。
刘杨脸上的倔强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他猛地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却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发出惨叫。
老国公收回脚,又伸出第二根手指,语气依旧冰冷:“第二点,你错在‘私’。庆州刘家不是你一个人的刘家!
我们镇离府是主支,背后却有近万人的各支脉族人 —— 有的留在庆州道,跟神离蛮子拼命厮杀,守着刘家的根基;
有的留在京都,在朝堂上斡旋,为刘家争取利益。
老夫是刘氏家主,你父亲是工部侍郎,你二叔之前是镇抚司指挥使,我们都在为刘家的未来奔波。
可你这个蠢货,眼界却狭窄到只看见自己的‘锦衣玉食’,只想着‘姐姐不能嫁浪荡子’,看不到整个刘家的利益!
自私自利,自以为是,你这样的人,若是执掌刘家,迟早会把刘家拖入深渊!”
说罢,又是一脚!
这一次,踹向的是刘杨的左腿!
又是一声骨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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