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倍黄裳天赋开始剑出衡山 第89节
林平之使的这么剑法,并不高明,甚至翻来覆去,只有那几招。
但偏偏林平之舍弃了所有的变化,甚至不惜招式走形,只为了尽快让招式连成一片。
这种理念,倒跟风太师叔当初教他时的思路很是一致。
他脑海反复思索,若是自己与林平之对敌,能否挡住。
越思索,却越觉得眉头皱紧。
这剑法破绽好找,速度却难以跟上。
“九剑正宗在福威?”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
余沧海惊怒交加,终于不再摆他一派宗师的派头。
原以为三个弟子拿下林平之,十拿九稳,没想到,一个照面,青城三秀就全部死光了。
他双目红的像是要吃人,一声厉啸,五尺身材如电飞出,一掌打向林平之胸口。
这一招又快又狠,旁边的令狐冲只觉得胸膛一滞,心头大震,这是内力引发的掌风。
“摧心掌!林公子快躲!”
王夫人刚刚的大喜之情,陡然变成大惊。
余沧海以一派掌门的身份,亲自对儿子出手,甚至还是用的号称中者立毙的摧心掌。
“劳大侠救命!”她双膝一软,就要跪下,却被陈渊伸手拦住,耳畔仍是那熟悉的三个字。
“让他杀!”
第88章 临阵授剑!林平之也有老爷爷!(6k)
话音未落,青袍身影飘然后退三尺,躲开了来袭的数道剑光。
余沧海脸上阴晴不定,以他的内力,完全可以一掌毙了这小子。
但林平之剑剑一往无前,直指自己十三处要害,每一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纵然他能一掌打死林平之,但也定然身受重伤。
千金之躯,不坐危堂,余沧海身为一派掌门,绝不肯跟林平之以命换命。
王夫人见林平之连杀青城弟子,又惊退余沧海。
这才知道,这位劳大侠所说的“让他杀”,是让林平之放手杀戮。
她惊喜之余,却是面带忧虑。
青城延绵数百年,底蕴深厚,门派好手至少有上百人。
纵然今日,林平之胜了这一场,但难保不会因此跟青城结下更大的祸患,导致持续数代的互相仇杀。
福威镖局身在福州,远离中原与湖广,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这里没有什么大派在头上作威作福,但凡出一个高手,就能在这片地盘称王称霸。
坏处则是无人遮护,但凡来个一流高手,就能血洗林家满门。
她此前坐井观天,对自己的金刀和丈夫的剑法,也算是颇有自信。
但今日连番见了一流高手的威势,方才有所醒悟。
这些年来,镖局一个一流高手都没有,靠着林远图残存的威名,能撑到到现在才出事,已经是一个奇迹。
等这位劳大侠走了,福威镖局又会变成江湖上的一块肥肉。
余沧海站在原地,脸色阴晴变幻。
以他的身份,在弟子们面前一击不中,拿不下一个小几十岁的后生小子,让他大感颜面无光。
他眼珠转了转,“林家的子孙,只会用别派的剑法么?”
“这就是我林家的辟邪剑法。”林平之道,“以你的眼力,看不出也是正常。”
“胡说。”
余沧海道:“我看过林震南的剑法,稀松平常,你的剑法,恐怕另有高人指点。”
他原本因为儿子之死,含恨发怒,又有当年长青子被林家气死的旧事,耿耿于怀。
新仇旧恨结合,不管这事是不是林府做的,都要以此为理由,先杀林平之泄愤,再夺辟邪剑谱。
正如陈渊先前教训令狐冲的那样,有人冤枉你,只是因为他本身就充满傲慢与偏见而已。
在林平之接连表现出惊人剑术之后,余沧海便能按捺住怒气,开始能稍稍心平气和的交流了。
林平之笑道;“这话你倒是说对了,我背后确实有个了不得的大高人,教了我一些武学的皮毛。”
“虽然我学艺不精,只学到他老人家的百分之一二,但应付一些三脚猫货色,却是足够了。”
余沧海冷哼一声,“你如此有恃无恐,恐怕此人也在林府吧,何不请他现身?”
这才是他没有继续下手的原因,怀疑林家背后有人。
林平之目露迟疑。
师父来福州调查二定的事情,以劳德诺的化名做掩护,应当是不想暴露身份,避免打草惊蛇。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余沧海朗声道:“刘正风师兄,还是久未露面的莫大师兄?何不现身一见。”
江湖传言,陈渊在雁荡山大闹一场后,已经被拘禁在了武当山。
林平之身后若有支援,只可能源自这两位。
但他喊了两声,却没有人出来回应,心中疑窦顿生。
“若不是这小子虚张声势,便是幕后那高手有说不出的隐患,不敢与我相见。”
林平之哼道;“我衡山长辈不愿见你,自然是觉得你不配跟他们见面,只需指点我三招两式,就能拿下你。”
余沧海怒极反笑,“我数十年的功力,你如何胜的了我?”
“纵然是陈渊亲至,也无法几招把你喂成一流高手,你若是现在磕头求饶,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他话刚出口,忽然觉得背后凉风嗖嗖。
有人冷声道:“听说你在找我?”
余沧海悚然一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被人轻飘飘欺到了身后。
他猛然要旋身反击,背后却传来手掌的温热感觉,随后是一道识不出来的内力涌入体内。
哇!
余沧海只觉得心口剧痛,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谁!”
他踉跄两下,刚抬起头,却看到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袍的少年,沐浴在红灯笼的光晕中,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平之习练内力时候尚短,确实不及你一流高手的内力。”
陈渊笑了笑,“但是我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抹平一些差距。”
他眼下已经确定,福州乱象的根源,便在于任盈盈,因此倒也不需要再隐瞒身份了。
余沧海心中大惊,细细感受着体内,却发现一股与摧心掌似是而非的内力,在破坏着自己的经脉。
他连忙运足内力,护住心脉,想要把这股内力驱逐出去。
却发现那股内力蕴含着绞杀、干枯之意,又如藤蔓般,死死缠住心房。
他驱除了两次,耗费了近乎三成内力,却只能维持着现状,让伤势不扩大而已。
“不可能,你怎么会摧心掌?”余沧海惊怒道。
“摧心掌这种二流武学,看几眼不就会了。”
陈渊随口道:“你信不信,我若指点平之几招,他的摧心掌使得比你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余沧海看着陈渊,却不敢放狠话。
这少年的年龄和武功,让他心中确定了一个让他惊恐的事实。
这人没准真的是衡山掌门陈渊!
令狐冲在旁边挣扎着站起来。
他眼见这位“劳德诺”手掌拂过脸面,立刻变了个模样,让他心中惊骇,却不知道应不应该行礼。
虽然陈渊的话语,已经隐隐证明了身份。
但令狐冲心中,一直以陈渊作为对手,绝不希望这一见如故的劳兄弟,是陈渊本人。
“或许又是另一重伪装,是了,劳兄弟仗义出手,总要找个名头,以林公子师父的名义,正好名正言顺。”令狐冲不断劝解自己。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却见林平之走上前,情真意切叫了句“师父”。
两人言笑晏晏,随口谈了两件衡山时的趣事。
令狐冲打了个寒颤,就知道自己与“劳兄弟”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原来这一路上,都是陈渊在照顾自己,还救了自己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