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圣先师他太稳重了 第236节
朝宋氏一族的祖地方向望去。
看了良久后,徐永生面无表情收回视线,重新看着眼前忙碌的宋显成等人。
他们在湖边水中埋入九根木桩的同时,又在湖边紫松林里,完成一番布置。
儒家典仪的核心,乃是一口大鼎。
鼎下不生火,当前只是静置。
宋显成吩咐同族兄弟子侄,分批轮班在这里守候,等待祖地长辈那边的传令。
徐永生默默看着。
正如先前一个宋氏子弟所提出的疑问。
湖堤今年夏汛中,本就已经出现损毁,到了该维修的时候。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布置典仪,可能引发更大的山河变动,彻底毁堤,造成更大水患?
如果说是有更多宋氏子弟,需要完成相对更基础的儒家历练,需要更多灾民来让他们“行善施救”,一来类似规模不好人为控制,二来他们眼下还在跟岭南节度使府打扯皮官司,当前不是节外生枝的好时机。
徐永生更倾向于他们是在给某些敌人挖坑。
宋氏设置的儒家典仪,可能不止鄱阳大泽湖边这一个地方。
他们打的主意,更可能是多点联动,牵扯江州附近大片山川,甚至动荡大江,从而形成龙蛇起陆,山川翻覆的巨大变化,届时形成地利主场优势,来对付敌人。
但是,对付谁呢?
岭南节度使容州郡王穆庭,并没有来江州。
他身为坐镇边疆的一镇节度,如不奉旨,等闲不能离开岭南之地。
而且穆庭手头捏着一堆活口,跟江州宋氏这场扯皮官司,他稳占上风。
乾皇不发话,穆庭自然不可能北上直接攻打江州宋氏祖地,宋氏做迎战准备,针对不到穆庭。
隔着鄱阳大泽的道门南宗,也不像宋氏目标。
双方一在鄱阳西北一在鄱阳东南,都属于坐地虎。
正常情况下,他们彼此对上,谁都借不到鄱阳大泽的地利优势。
道家南宗山门基业稳固,眼前双方剑拔弩张严阵以待,似高谊那等老狐狸,不至于给宋氏利用山川地利的可趁之机。
至于越氏,当前同样没有大规模动手的意思,只是和穆庭联合起来跟宋氏打嘴仗,一点一点放血割肉。
所以徐永生捋了捋最近听到的消息、传闻,着眼点放在了另一方面:
即将到来的八月初五千秋节。
宋氏预计在千秋节向乾皇献礼上贡。
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算算日子,他们要赶在千秋节之前抵达关中帝京,最近就应该出发上路了……
徐永生收敛自己发散的思维,再观察一下宋显成等人在鄱阳大泽湖边布置的典仪,然后离开。
他开始顺着鄱阳大泽和江州宋氏祖地之间的直线,往回行走。
徐永生倒没打算直奔宋氏祖地而去。
他心念动处,脑海中神秘书册翻开。
神兵图上,闪动光辉的三尖两刃刀,变作灵气缭绕流转的李二郎山河剑。
下一刻,李二郎山河剑由虚转实,从图画上直接来到现实中。
徐永生手掌捞着沉甸甸的李二郎山河剑,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飞快流逝。
他没有使用佩韦自缓,而是摇动新入手的白玉旗。
白玉旗摇晃间,当即聚引大量灵气,向徐永生汇聚。
虽然不能直接让徐永生的神魂变得更加坚韧厚重,但大量灵气滋养下,徐永生的“礼”之编钟更加活跃,不断滋养恢复他损耗的精神。
他此刻没有当真挥出李二郎山河剑,甚至在努力压制剑意,免得一不留神就先一步影响了附近地脉灵气。
这一刻的徐永生,同去年冬至时在东都探查灵气走向一样,更多是在把握当前江州一带的灵气脉络。
重点在于,找出宋氏家族当前所布置典仪的灵气脉络。
虽然紫松林那边宋显成等人还没有正式动手,但他们已经做好准备。
别的地方,可能还有更多节点。
这些节点哪怕当前都处于沉寂中,但脉络已经隐约有迹可循。
徐永生当下在找的,便是这样一条“线”或者一张“网”。
以徐永生本人现在的修为境界,想做到这一点没什么希望。
甚至更高境界的强者,在典仪没有正式发动之前,各节点皆沉寂的情况下,也很难觉察其中脉络。
但李二郎山河剑可以。
不当真以此剑进行攻击的情况下,又有白玉旗相助,徐永生可以坚持很久。
月落星沉,朝阳升起,并渐渐升上中天。
经过一番努力,中途还休息几次,第二天徐永生终于渐渐把握到一些关键节点所在。
但他没有立刻下手。
相反,徐永生耐下性子,挑选了一个位于宋氏祖地和当前地脉节点之间的位置,然后静静休养精神,安心等待。
他打算等等看,等到宋氏一族想要对付的敌人正式出现,然后再做决定。
如果对方等的敌人够强大,能尽可能牵扯宋氏注意力,令宋氏祖地出现破绽和机会的话……
徐某人想要直接给宋氏一下狠的。
届时从上到下从大到小全一锅端,什么都解决了,鄱阳大泽沿岸还有大江沿岸也不用担心宋氏的典仪会引发更大水灾。
如果宋氏祖地这里没有机会,徐永生也不强求,届时李二郎山河剑就瞄准刚才确定的地脉节点来一下,只破了对方的儒家典仪。
会不会坏了宋氏迎敌的事另说,但可以阻止他们动荡山河令鄱阳大泽湖堤彻底毁损的典仪,遏止更大水灾来临。
算计好位置后,徐永生不急不躁,自己安静养精蓄锐。
………………………………
江州城外,浔阳县内,宋氏祖地仿佛整片乡野都是片片庄园相连,朱门碧瓦,门第高耸。
虽然不及江州城那般繁华,人流如织,但这里面积仿佛更大,田间庄园,灵秀孕育,夹于大江和庐山之间,独占华美。
不过,作为宋氏一族当代家主,宋伯礼负手立在庐山脚下,眺望西北方向,神情肃穆,全无得意之情。
在他身旁,站着一个四旬左右年纪的中年男子,乃是其长子宋世修。
宋世修是宋敏宜亲生兄长,也基本已经确定将是宋氏一族下任族长,修为实力更在宋敏宜之上。
父子二人当前都肃立不语,目视远方。
直到一个看上去精神矍砾,但外貌年龄至少在七十以上的老者前来,宋伯礼父子才齐齐收回视线,迎上前同老者见礼。
“叔父。”身为家主的宋伯礼,面对这老者也执子侄礼仪。
对方是宋氏一族上一辈族老,名叫宋诚,三品境界的儒家大宗师。
以年岁论,宋诚已经颇高,好在他主修儒家五常之礼,有多层“礼”之编钟支持下,身体状态和精力实力都保存得相当好。
来到宋伯礼父子面前,宋诚徐徐说道:“各个方向,都已经准备妥当。”
“接下来,这边就有劳叔父了。”宋伯礼轻声说道。
宋诚颔首:“事关重大,自当尽力而为。”
宋伯礼于是转头向其子宋世修吩咐道:“那么,就由你携带那幅南朝玉画出发。”
宋诚叮嘱:“多加小心。”
宋世修应诺:“请父亲和叔祖放心,世修省得。”
又过一夜。
第二天,以三品大宗师宋世修为首,一队车马押送此番给乾皇贺寿的礼物,离开宋氏祖地,在江州城乘船,逆大江而上,先走水路,前往关中帝京。
船行江上,离开江州水段。
入夜后,渐渐来到江夏一带。
江南两大世家,楚氏雄踞荆襄,宋氏占据江州。
中间的江夏水段算是将双方隔开,因此井水不犯河水,而没有大规模坐地虎的情况下,江夏主要是大乾朝廷掌控。
不过一般而言,此地没有强力的驻军。
宋世修一行没有夜里行船,在抵达江夏后停下休整补给。
不过念着此行事关重大,船队以宋世修为首的众人,基本都宿在船上,没有入江夏城寻欢作乐。
只是夜间当晚,一直警惕的宋世修,忽然察觉到什么。
他推开船舱窗户向外望去,顿时发现夜里天空暗得不正常。
虽是黑夜,但此刻的夜晚仿佛浓墨一般,远远望去甚至有黏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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