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世子,当皇帝哪有当大侠爽 第204节
他指着舆图边缘道:“也喜部虽小,但其牧场扼守着木末城通往西域的部分咽喉要道,若真的‘投靠’中原,苍梧完全可以分兵,从西域都护府出发,直插汗庭侧翼。这可比敕勒部造反严重得多。”
阿依努尔有些睡意。
沈舟抬起对方的下巴,继续道:“野利此人,贪婪怯懦,却又极擅钻营,如果有‘证据’显示,中原许下堆积如山的盐铁布帛,好让他们能熬过今年白灾,‘背叛’是不是就有了理由?”
“而且也喜一族背靠断刃山脉,清剿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柔然得花费大量人力物力。”
阿依努尔委屈道:“困了…”
她第一次不用自己想这么多事,睡意一下席卷了上来。
沈舟在脑海中反复确认了几次,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漏洞,随即挥手打散舆图,贱笑道:“困了好,我也困了…”
“诶,不行…是白天…还在外面…”阿依努尔的阻拦毫无作用,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
郁闾穆悠悠转醒,掀开车帘,发现周围的景色都很陌生,急忙问道:“我们要去哪?”
狼骑士卒勒住缰绳,“不是您让我不要停的吗?”
郁闾穆想起自己昏迷前,确实好像说过什么,但记不太清了。
不好!锻奴两位王女!
他催促道:“快!快回去!”
狼骑士卒为难道:“但是马儿已经跑了许久…”
郁闾穆扭头喊了几句大哥,见对方依旧睡得跟一头猪似的,猛抽了几个巴掌!
熟悉的疼痛感袭来,吐贺真麻利的跪在车厢内,喊出了一直深藏在心的话,“殿下恕罪,外臣一时冲动,并非有意冒犯!”
郁闾穆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露馅了吧?废物东西!
吐贺真抬起头,对上弟弟的眼神,一股羞耻感在车厢内蔓延。
他像只饿狼一样将对方扑倒,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大喝道:“你什么都没听见,你什么都没听见!”
郁闾穆一边闪躲,一边找机会反击,“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吐贺真怒吼一声,身上衣袍炸成无数碎片,攻势更加猛烈!
郁闾穆嘲讽道:“一个齐王世子就把你吓成这样,还想当可汗?”
“呸!我是你大哥!”
“柔然没有长子继承的传统!”
“有!我说有就有!”
狼骑士卒自觉的跃下马车,往后面退了几步。
五六品的武者虽算不上强,但也足够把车厢轰成一堆碎渣。
小半个时辰后,郁闾穆扶着一根半人粗的树干,大口喘息道:“如果不是在苍梧,我不会留手!”
“放你的屁!”吐贺真左脸明显比右边大上一圈。
狼骑士卒提醒道:“殿下,王女…”
郁闾穆回过神,朝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吐贺真嗤笑道:“也不知谁是蠢蛋?”
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
不等狼骑士卒解释,就见柔然大皇子飞身而起,“混蛋,等等我!”
…
沈凛带着一群人来到桃花林,感慨道:“宸国初期,还是很有钱的。”
三里外的一辆马车,忽然安静如鬼蜮。
第159章 见家长
此地桃林本是前朝一富商的私产,他膝下有一女,名为“采青”,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更难得的是心思灵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宸国对商贾约束极严,“市籍”近乎等同于“贱籍”,所以来家中求亲者,多是粗俗之辈,甚至有些脸上还黥着字。
富商见掌上明珠为门第所困,日渐憔悴,心中焦灼如焚。
某天,他听说江南西道有一高人,精通奇门遁甲,堪舆造化之术,便花重金请对方刻下阵法。
没多久,有关“逆时桃林”的消息不胫而走,无数文人墨客,风流才俊慕名而来,流连在这永不凋零的春色之中。
采青也遇见了心仪的男子。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宸国从建立到灭亡,前后不过十七年,紧接着便是长达三百余载的乱世,天下群豪并起,割据一方。
富商一家四处躲避战火,传闻最后死在了马匪手中。
至此,除了一首佚名杂诗,再无人提起过这里,直到某个混小子,听多了神异鬼怪的故事,想帮自己做一把桃木剑辟邪…
阿依努尔和萨仁图雅痴痴的看着车顶,眼里满是茫然和羞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恋。
沈舟在她们绝美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口,“来人了。”
车厢内立即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等皇帝临近,一男两女早已收拾好,正对着一幅柔然地图指指点点,表情严肃,像是在商量国家大事。
温絮冷笑一声,上前将丈夫拽到一旁,低头嗅了嗅气味,“累坏了吧?身体还行不行?要不让福伯做些滋补菜品?”
沈舟牵起妻子的手,佯怒道:“坏小爷好事,今晚给我等着!到时候求饶可不管用!”
温絮一愣,耳根红透,嘟囔道:“又不是我的主意。”
沈凛看向锻奴的两位王女,“既然到了京城,你们也该认识一下舟儿的家人们。”
阿依努尔和萨仁图雅一同俯身道:“见过苍梧陛下。”
沈凛抬抬手,“不必多礼。”
后面的沈承煜笑道:“我是舟儿的亲爹,跟乌恩其有过一面之缘。”
“亲爹”两个字被咬的极重!
沈承璟和沈承烁尴尬的对视一眼,三弟就这点不好,弄得像他们要抢舟儿一样。
见外,太见外了!
阿依努尔疑惑道:“您见过我父王?”
沈承煜回道:“他的药是我找人帮忙配的,可惜毒素侵入脏腑,无法根治,只能吊着一条命。”
萨仁图雅泪眼朦胧,跟随姐姐道:“王爷的大恩大德,突厥一族将永远铭记在心!”
她们曾经天真地以为父王是生了某种怪病,才导致身体越来越差。后来发现,是柔然买通了一位厨子,让其每日在饭菜中下药,毒性一点点积累,直至回天乏术。
万幸,小毡房远离狼山城,为突厥保住了一线生机。
林欣扶起两位女子,慈爱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太客气显得生分。”
她从手腕上摘下一对翠绿镯子,“这是娘亲给你们的见面礼。”
阿依努尔迟疑道:“还未正式成亲…”
萨仁图雅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扑到齐王妃怀里,贪婪的感受着妇人身上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甜腻腻的喊了一声娘。
林欣揉了揉她微卷的棕发,盯着另一位道:“你呢?”
阿依努尔眼眶泛红,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真的…可以吗?”
如果喊出口,那么“母亲”对于她跟妹妹来说,就不止是狼山下那座孤零零的坟冢,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巨大的希望和对失去的恐惧,同时将阿依努尔包裹其中。
林欣误以为对方顾着礼节,慈爱道:“傻孩子,咱们家不用讲那么多规矩。”
这句话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更像推开门扉的第一缕春风。
阿依努尔十多年无法宣泄的情感全部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
她鼓起勇气,猛地往前一步,将额头抵在妇人肩上,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呼唤,“娘…!”
“暂时!不用讲那么多规矩。”沈凛纠正了一句,但发现没有人理他,丧气道:“白说…”
他侧过脑袋,看向幼子,教训道:“一天天窝在书房,家里也不管一管?”
沈承煜微微一笑,“这可怪不到儿子头上,罪魁祸首另有其人,您骂他去。”
独孤皇后拍了儿子一下,“让让你父皇。”
“朕用他让?”沈凛没好气道:“子不教,父之过。”
晋秦齐三王异口同声道:“父皇说得对。”
如果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么…
沈凛冷冷道:“闹吧,就看以后史书怎么写,怕不是会留下苍梧皇族,上下不分,尊卑无序的恶名。”
他当然没有真的生气,纵观历朝历代,有几个帝王家能如沈氏这般和谐?大多是表面父慈子孝,背地里阴招不断。
林欣后退一步,拉着两位女子冰凉的手掌道:“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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