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184节
“管他谁造反,只要别杀进天牢就行。就是不知道,外面的兄弟们怎么样,千万别出事啊!”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实在是没办法通知他们。希望他们灵醒一点,能及时躲起来。”
陈观楼下了炮楼,来到公事房,等鲁明川醒来。
这个老贼,肯定事先得到了消息,鬼鬼祟祟躲进天牢。必须得承认,老贼很机敏,选的地方很强大。
反贼进京,无人能幸免,唯有牢狱。
隔壁诏狱,不是你想进就能进。
少府大牢,嗯,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战场,死了一片片。京兆府大牢,配置有限,不够天牢坚固,人员也没天牢多。大理寺大牢,那地啊,就跟大理寺一个德行,嘴巴比谁都厉害,防御比谁都渣。至于下面的县衙大牢,全当是个摆设吧。
数来数去,还得是天牢,地理位置好,够坚固,人够多,物资够多,守个半年都不成问题。外加学生就关押在天牢,简直是名正言顺的避祸处。
陈观楼盯着床榻上的鲁明川,嗤笑一声,“鲁先生,既然醒了,就睁开眼吧。”
在他面前装睡,就如同秃头上的虱子。
对方气息的任何细微变化,都逃不过他的五感。
鲁明川缓缓睁开眼,有些尴尬。纵然脸皮厚实如他,此刻也有些脸红。但,做戏做全套,鲁明川四下张望,“老夫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是很清楚吗。巴巴的跑到天牢避祸,赶都赶不走。老先生,你想避祸直说啊,何必如此迂回曲折,让大家跟着担心。若非医官医术了得,今儿你就死了。将你的尸体往外一扔,事后报个乱兵砍死,谁又能追究。”陈观楼不惯着他,直接拆穿。
鲁明川啧啧两声,“扶老夫起来。”
陈观楼坐着没动。
鲁明川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努努力,坐起来。
他很真诚的说道:“老夫曾听明桥提起你,说你是狱卒中少有的有见识之人,若是肯静下心来做学问,定会有所成就。明桥还说,你是厚道人。老夫无可奈何之下,选择借贵宝地躲一躲,还请陈小哥见谅。”
第283章 一个满嘴谎言的懦夫
鲁明川能忽悠那么多聪明的读书人跟着他混,的确有两把刷子。
单单是这份情真意切,那语气那神态,那份上位者的真诚,但凡意志力稍微弱一点,就会生出满腹愧疚:自己不是个人啊,怎么能如此对待老先生。老先生是大儒,跑到天牢避祸,那是看得起天牢。怎么能斤斤计较,显得太没度量。
偏偏他遇到了陈观楼,一个上辈子被社会反复毒打的社畜,喝鸡汤都喝得想吐。搁这表演温情攻势,白瞎眼了眼。
有钱什么都好谈,没钱有多远滚多远。
见陈观楼不上套,鲁明川暗自叹了一声,人心不古,世道艰难。难怪只配当狱卒,不尊重大儒,不尊重知识,活该一辈子在泥潭里挣扎。
陈观楼笑眯眯的,“鲁先生心里头是否在骂我不知好歹?”
“陈小哥误会了。老夫对陈小哥唯有感激,绝无任何偏见。”
陈观楼嗤笑一声,“现在外面已经乱起来了,别的事晚点再说。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在造反?神器营为何会出现在京城。”
“正如陈小哥所说,神器营出现在京城,必有人造反。只是,究竟是谁调动了神器营,老夫也不清楚。”
“鲁先生不厚道啊!一大早你就往天牢跑,你敢说你不清楚。我还听说,刚过完正月十五,你就以祭祖的名义,让家人离开的京城。鲁先生如此敏锐的嗅觉,如此果断的行动力,你告诉我什么都不清楚,你猜我会信吗?”
陈观楼没有迂回,而是以最直接的方式,揭开对方的底牌。
鲁明川微蹙眉头,他不满。不满陈观楼的态度,不满对方说话的语气,不满对方自以为是的态度。
他可是名满京城的大儒,学生遍布天下。其声望更是如日中天。任谁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说话斟酌再三。
没有人会像陈观楼这般,一点体面都没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吐,将他逼到角落里。斯文扫地,有辱声誉。
“鲁先生不想说吗?那我只能请鲁先生离开天牢。”
“你不能这么做。”
“我当然可以这么做。天牢不留外人,这是规矩。我照着规矩做事,谁敢指责我做得不对。”
陈观楼占据主动权,天牢这地,他说了算。一个外来者,就算是大儒又如何,到了他的地盘,也得趴着。否则别怪他心狠手辣。反正,眼下的局面,死个把人,根本没人会追究。
事后随便找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
“行行行,老夫权且告诉你。”鲁明川被逼的没法子,心头对陈观楼越发厌恶,低贱的狱卒,果真不堪入目。
“老夫得知消息,神器营奉命调动进京。命令是从宫里头出来的,就这么多。具体是谁下的命令,你可以猜。”
猜个屁!
陈观楼冷笑连连,他认定对方没说实话,“鲁先生不说实话,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
说罢,他起身离开。
鲁明川有点慌,“喂,你想做什么?”
陈观楼站在门外,吩咐狱卒,“看好门户,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出。天牢只有犯人,没有大儒,明白了吗?”
“明白!”狱卒高声呐喊,中气十足。
“陈小哥,你什么意思?”鲁明川身体虚弱,下不了床,只能扯着嗓子喊。
陈观楼不鸟他,径直离去。
“陈观楼你回来,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商量。陈观楼……姓陈的……”
陈观楼下了天牢,去看望赵明桥,并告诉对方,外面有人造反。
天牢众犯官,也听见了炮轰声,都意识到出事了。
联想到鲁明川今儿突然出现,以赵明桥的聪明才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师他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陈狱吏,烦请你看在我的面上,能否妥善照顾老师?明桥感激不尽。”
“你还信他?”
“为何不信?”赵明桥义无反顾,他的信仰是坚定的,他的政治主张也是坚定的。纵然别人负他,可他不能负了自己的信仰和理想。人活着,必须有所追求,他能坚持到今天而没有垮下,只因为他心中有一团火。为了这团火能燃烧起来,纵然有一二瑕疵,都能容忍。
“今日你能容忍他的欺骗和小人行径,下次你是否也能容忍他杀人,容忍他出卖,容忍他苟且?”
“你不该这么说老师。”赵明桥语气并不激烈,反而有种通透,不急不缓地说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设。你用假设逼迫此刻的我,本身就不对。陈狱吏,人总得有所坚持。”
陈观楼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其实我没打算说服你。你们这些当官的,道理一套一套,总显得特别高大上,处处都要和底层百姓区分开。不如此,似乎显不出自己的本事。
可是,底层百姓所求,不过一日三餐而已。你们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谈坚持,谈理想。人家大明王和郭大春,好歹还知道喊口号,喊完口号还知道打地盘,别管是不是做戏,别管能坚持多久,好歹信他们的人,真的得到了一点实惠。
你们呢,折腾了一代又一代,除了你们自己,底层百姓可有得到实惠?要我说,你们就是一群沽名钓誉,自以为是的蠢货。蠢就罢了,还要奉一个伪君子为头领,还不许旁人说三道四。
既固执又霸道又排外,既无进步思想又无实际行动,全靠嘴炮的一群懦夫,指的就是你们这群人。真令人失望!”
赵明桥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表情少见的扭曲,眼神压抑着怒火。
他很愤怒,他很想撕烂对方的嘴:胡说,胡说,胡说!
“我人在天牢,何来懦夫?”
“你人在天牢,只怪你蠢。跟你是否有勇气,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你只是你们这群懦夫的牺牲品,马前卒而已。”
“你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你凭什么针对我,针对老师?我们只是求一个安身之所。”
“因为你们都不老实,一个个嘴里全是谎言,一边利用我们一边把我等狱卒当傻子耍。鲁明川说,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谁在造反,你信吗?你如果说信,那我只怪自己看错了人。”
第284章 兵变废太子,开了眼
赵明桥就像困兽一样,左突右撞。
“先生也是逼不得已。”
“其实你们想做什么,都和我们狱卒没关系。可是你们一边利用天牢当避难所,一边戏耍我等,我很不爽。我们狱卒也是有脾气的。赵大人,我当你是朋友,显然是我自作多情。”
陈观楼自嘲一笑,果断滚蛋。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真没必要凑上去,显得下贱。
“陈观楼,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谁调兵造反吗,我可以告诉你。”
赵明桥突然喊出声。
陈观楼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对方,“你知道?还是说,你们这群犯官早就达成了默契?”
“没有所谓的默契,只不过我的确知道一点。我告诉你,造反的人是太子殿下!”
陈观楼先是了然,果然是太子。转念一想,不对啊!
“你骗谁啊!太子哪来的本事调动神器营,你当我傻吗?”陈观楼嗤笑一声,太子要是有本事染指兵权,何至于窝囊到今日。
“谁告诉你神器营进京,是为了造反。难道就不能是平叛。”
“啥玩意?”
陈观楼懵了。
这回他是真的受到了刺激,这帮人玩得好大啊!
他三步并做一步,重新回到牢门前,“还请赵大人将话说清楚。天牢保你们平安,我希望大家能通力合作。否则,天牢狱卒发起疯来,会出现什么后果,我可不敢保证。你也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情吧。”
赵明桥叹息了一声,听着陈观楼嘴里一口一个赵大人,他心情难免有些惆怅。在他心目中,陈观楼的定位,朋友差了一点,算是一个能聊天的熟人,一个有趣的人。在天牢这一年,承蒙对方关照,他没受什么苦。
如今,双方都在刻意的保持距离,熟人感全没了,唯有公事公办:一个犯人,一个狱卒。
有点遗憾。
却并没有想要挽回的想法。
就凭对方骂他是懦夫,是蠢货,他就要一直记恨。或许恨意过三五天就没了,但这事,那些话,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终究立场不同,理念不通,不必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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