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隋刚登基,你说这是西游记 第966节
天下汹涌如潮的民怨,岂能再视而不见?
运河万钧之重,致使赋役繁沉,此刻已如利刃,悬于大隋皇朝的头顶之上。
“再等等……很快就结束了!”
杨广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挥手散去那一行谶语。
随即,烛火复明,青铜冷寂如初。
他缓步走出大殿,河面上清风扑面。
恍惚间,杨广似听到远处传来饥民叩壤之声。
运河工地的号子犹在耳畔,夹杂着镣铐与喘息。
他驻足良久,指节攥得发白,低声道:“开河府那边的进展……如何了?”
话音落下。
陈公公鬼魅似的出现,仿佛从始至终都在杨广身边,恭敬的拜礼,道:“回陛下,只剩下最后三分之一!”
“若是一切顺利……约莫在今年秋天就能完工。”
河风渐紧,河面浮光跃金。
杨广凝望远方,眉宇间透出一丝疲惫与执拗,轻声问道:“若是不顺利呢?”
陈公公神情一滞,低声道:“明年开春。”
杨广闭目片刻,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他知道为何前后差了那么久,因为一旦秋时未能竣工,南北两岸的河面便会迎来冰期。
到时候,冰封数月,大运河工程将彻底停滞。
“冰封河面,民力将竭,国库亦难支。”
杨广低声自语,仿佛看见千里河工蜷伏雪中,手足皲裂,犹自凿冰不止。
昔日前朝《汉书》有言:“役徭无时,百姓困苦,则叛乱之患生。”
此情此景,岂非前车之鉴?
但现在,大运河将成,到时候千秋万代享其利,南北漕运可通,兵粮得以速达,商贸因之勃兴。
这一切都已是箭在弦上!
他不能半途而废!
杨广缓缓睁开眼,目光复坚,声音如铁铸般道:“传旨,让洛阳城督工加急,务于让大运河工程在霜降前合龙!”
陈公公拜礼,领命而去,身影隐入阴影之中。
杨广立于龙舟上,寒星点点,映照着他孤寂的身影。
风起云涌间,河面波光如碎银般翻动。
“嗯?”
他忽而心有所感似的仰头望天,北斗斜指,仿佛指引着未知的天命降临九州!
杨广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道:“是紫微帝星吗?”
“看着不像是……”
“应该是那未知的另一尊‘帝星’!”
新的变数!
一刹那,寒意自河面升起,浸透其身上的帝袍。
不过,现在杨广已经没有心情去关注那些潜藏在水面下的威胁了。
百姓忍饥受冻,官吏催逼如火,此等重压之下,民心一旦溃散,便如决堤之水,不可收拾。
此时此刻,他要更加关注大隋皇朝的治下。
“李建成、秦琼等人都已经死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李世民和李元霸,还有那个此前天降而临的变数……”
杨广眸光闪烁,想到了那至今还没有任何露面的变数,想来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黄河上的变化,应该与对方有关。
至于黄河……
杨广眼眸垂下,转身步入大殿之中,坐在案桌前,看着上面的奏折。
那日他下令调来开河府自大运河工程开始以来的所有折子后,这才真正知晓究竟何为‘国力’。
即便是他这位大隋皇帝都没想到,大运河工程竟然耗费了这么多的资源,征发了如此多数量的民夫。
实在是有些惊人。
“来人!”
杨广叹了口气,看着应声入殿的内侍,轻声道:“传吏部尚书牛弘觐见!”
那内侍闻声拜礼,而后缓缓退出了大殿。
……
没多久,牛弘一身官袍步入了大殿之中,看着坐在案桌后面的年轻皇帝,拱手拜礼,道:“老臣参见陛下!”
杨广摆了摆手,轻声道:“免礼吧!”
“牛老自请上座!”
牛弘见状,拱手一拜,随后便是施施然落座,目光中透着一丝问询。
“宣牛老前来,也不是有什么大事,只是朕心中对大运河与开河府有些拿不定主意。”
杨广叹了口气,随手拿起几份折子,让殿内随侍的内侍递给了牛弘阅览。
牛弘有些意外,这还是他服侍这位大隋二世皇帝以来,第一次在后者身上看到了那种迟疑的感觉。
他有些好奇的接过折子,翻看查看了起来,结果这越看下去,牛弘的眉头越是皱紧。
“陛下,这……”牛弘心中有一丝震惊。
他猜到了开河府肯定有藏污纳垢的,毕竟自麻叔谋就任以来,开河府就暴露出了许多‘问题’。
而在李密上任后,虽然大运河工程进展很快,并且也顺利的开始贯通南北两岸。
但是,如此快的速度,又耗费了那么庞大的国力,大运河工程就真的如此顺利吗?
不只是牛弘,朝中其他文武百官也有相同的怀疑。
牛弘沉吟片刻,缓缓合上奏折,抬眸看向杨广,稍作思索后说道:“陛下,大运河之利,功不可没,但现在民力已疲,若再不休养生息,恐酿大患。”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的道:“李密虽能干,但其手段太过酷烈,督工严苛,民夫怨声载道。”
“若纵之不治,恐伤朝廷根本。”
牛弘目光凝重,继续道:“老臣以为,宜遣御使巡河,整肃开河府积弊,宽免役夫徭赋,以安民心。”
杨广默然良久,指节轻叩案沿,终颔首道:“牛老所言,朕也知道的,但现在大运河不能停下!”
他眸光微动,忽又低语,道:“而且,近日那黄河异象……朕总觉得,风雨将至,冥冥中有一丝不安,必须要尽快完成大运河工程!”
杨广目光远眺殿外,天际阴云渐聚,似有闷雷滚动。
“陛下所忧,老臣感同身受。”
牛弘缓缓起身,袖中双手微颤,轻声道:“但是,天象示警,人事亦当预筹。”
“大运河为我大隋国运之所系,此刻躁动,恐非工程之过,而是人心。”
杨广猛然回首,眸光如电,沉声道:“牛老可知朕夜观星象,紫微偏移,而河底铁链之声,夜半不绝?”
呼!
风穿殿脊,卷起龙帷一角,仿佛有黑影掠过玉阶。
殿内烛火骤暗,青铜兽首香炉倾倒,一缕青烟扭曲如蛇。
“陛下,天道幽微,非人力可尽窥。”
牛弘低声道,声音几近耳语:“即便铁链鸣响,陛下亦是要心如坚铁!”
“昔年,大禹铸九鼎镇河,今运河贯通南北,山川气运,汇聚九州!”
他抬眼望向那摇曳的烛影,幽幽道:“此可安天下苍生!”
轰隆!
殿外雷声渐密,一道闪电劈开云层,照亮了杨广面无表情的神色。
雨珠如注,砸在琉璃瓦上发出碎玉之声。
“朕……知道。”
杨广缓缓闭目,轻声叹了口气。
“大业已启,退则社稷倾颓,进则或有生机。”
他忽然睁开眼,目光如炬,道:“所以,朕想知道,牛老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黄河的事情不能不处理,开河府暂时又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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