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开局成为百胜刀王 第557节
吕四娘含泪看了一眼沈在宽,咬咬牙,挥剑杀开一条血路。
她知道,今夜的行动已然失败,而沈在宽因自己而残疾,这份责任,她必须承担。
养心殿内烛火如鬼火明灭,雍正瘫坐在龙椅上,染血的龙袍拖曳在地,腰间的九龙玉佩裂出半道细纹,随着他粗重的喘息轻轻晃动。
石飞扬单膝跪地,玄色蟒袍上还沾着混战留下的碎屑,衣袖滴落的血珠,在青砖上晕开一朵朵狰狞的红梅。方才他挥掌荡开吕四娘夺命剑气时,飞溅的火星曾照亮他眼底与雍正如出一辙的狠厉,此刻却化作谦卑的神色。
“儿臣护驾来迟,未能早察奸人阴谋,望皇阿玛恕罪。”石飞扬声音低沉,琉璃眼眸掩住翻涌的暗潮。
皇帝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饕餮纹,喉间发出沙哑轻笑,笑声里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好……好个弘历,倒比朕当年更有决断。”
他忽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奏章上,将“吕留良逆案”几字晕染得愈发猩红,“当年朕亲手抄了吕家满门,却不想漏了这颗毒种,还妄图用腹中胎儿来惑朕!”
石飞扬垂首不语,鹿皮袋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当雍正如鹰隼般的目光扫来时,他躬身行礼:“殿下神武,临危不惧,实乃大清之福。儿臣不过略施雕虫小技,不敢居功。”
“雕虫小技?!”雍正突然暴怒,将茶盏狠狠掷在青砖上。瓷片飞溅如刀,“若不是你那什么手法转移血滴子,朕此刻早成无头冤魂!你当真以为朕不知,你与江湖中人素有往来?”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石飞扬依然垂首恭立,衣摆却在夜风里微微发颤。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如古寺晨钟:“儿臣对皇阿玛之忠心日月可鉴。情急之下,只求护住圣驾周全。至于江湖传闻,不过是奸人挑拨离间的无稽之谈。”
雍正盯着“弘历”,良久不语。他缓缓挥了挥手,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都退下吧。朕想静一静”
待众人退出殿外,空荡荡的大殿里突然响起一阵狂笑,笑声里带着哭腔。
雍正盯着梁上晃动的蛛丝,喃喃道:“吕四娘啊吕四娘,你用了三年,扮作温柔贤淑的若瑶,朕竟丝毫未察……那一夜在御花园,你为朕披上狐裘时,可曾想过今日?”他抓起案上吕四娘遗落的发簪,檀木梳齿间还缠着几缕青丝,突然狠狠掷进火盆。
王府内,富察氏将安神汤搁在紫檀木案上,氤氲热气模糊了她眉间的忧色。
她望着推门而入的石飞扬,见他神色疲惫,琉璃眼眸中尽是阴霾。“王爷,用些安神汤吧。”她轻声道。石飞扬摇摇头,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冷月。
远处传来粘杆处追杀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富察氏轻声说道:“王爷的手在抖。“伸手去解他染血的披风,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肌肤时,不由心中一紧,“今日养心殿……可是出了什么事?”
石飞扬突然握住她的手,正要说什么。
此时,白振如鬼魅般翻过高墙,落地时竟未带起半点声响。
石飞扬连忙松开富察氏的手,走了出来。
白振低声说道:“若瑶姑娘已出了西直门,估计安全。”他压低声音,月光照亮他脸上,沉默一会,说道:“粘杆处的毒已侵入胎儿,怕是保不住……”
石飞扬的琉璃眼眸骤然落泪,踉跄着扶住廊柱,指甲深深掐进木雕的牡丹花纹里:“她……她可有说什么?”白振摇摇头:“只留了句‘恩怨已了,勿念’”。
石飞扬点了点头,白振便悄然离去。
富察氏望着丈夫颤抖的背影,突然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此刻却仿佛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一具空壳。她走过来,轻轻握住石飞扬冰凉的手:“王爷,事已至此……保重身体要紧。”
养心殿内,雍正捏着吕四娘遗落的发簪,檀木梳齿间还缠着几缕青丝。
他将发簪抵在喉头,忽然想起她初入宫时,在御花园折海棠的模样,那时她笑着说:“这海棠未若皇上圣颜夺目。”如今想来,字字皆是讽刺。“可惜了……”
皇帝喃喃自语,随手将发簪扔进火盆,看那银丝在烈焰中扭曲成灰。
窗外惊雷炸响,雨水顺着蟠龙柱蜿蜒而下,混着未干的血迹,在丹陛上汇成暗红色的溪流。
紫禁城的寒夜漫长得仿佛永无尽头,乾清宫内的铜鹤香炉吞吐着龙涎香,袅袅烟雾在烛火间扭曲成诡谲的形状。石飞扬跪在金砖之上,玄色蟒袍下的膝盖早已麻木,却依然挺得笔直。三个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仿佛还在眼前,吕四娘离去时的决绝,腹中胎儿的命运,都如巨石般压在他心头。
直到苗疆起义的急报传来,他才在这沸腾的热血中寻得一丝平静。
“请皇阿玛允许儿臣带兵平叛!”石飞扬的声音穿透殿内的寂静,带着江湖儿郎特有的执拗与豪情。他抬头望向龙椅上的雍正,琉璃眼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儿臣愿以宝亲王之尊,立军令状:不教黔地有饥民,不还苗疆以安宁,誓不班师!”
雍正皇帝微微前倾,鹰隼般的目光如刀似剑,将石飞扬浑身都要剜出几个窟窿来。良久,雍正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欣慰,几分感慨。
他掷下一道密旨,黄绫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准奏。但记住——王者之师,当如春风化雨。”
卯时三刻的朝阳刺破云层,将紫禁城广场染成一片鎏金。
石飞扬端坐于嘶鸣的汗血宝马上,玄铁鳞甲嵌着的蟒龙纹吞吐金光,腰间鹿皮袋上的朱雀刺绣随着马身颠簸若隐若现。
当“宝亲王统兵出征,必胜!”的山呼声浪席卷而来时,陆沉舟握着密报的指节骤然发白——那道勒马转身的剪影,分明“向天歌”重叠。
这位新任丐帮帮主藏在青衫下的掌心沁出冷汗,破毡帽檐下的目光死死锁住对方轮廓。
石飞扬回首望向文武百官的刹那,眉峰微蹙的弧度、琉璃眼眸流转的冷光,竟与记忆中持剑斩断铁链的少年如出一辙。
陆沉舟喉结滚动,“怎会如此?”
他踉跄后退半步,撞翻街边的糖画摊。
木勺坠落的脆响中,三年前的画面在脑海炸开:暴雨夜的断水崖,那个自称“向天歌”的少年踏着诡异步法掠过刀锋,降龙十八掌带起的罡风,竟与此刻石飞扬甲胄反光的轨迹分毫不差。
陆沉舟猛地转身,青衫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施展“八步赶蝉”轻功,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胡同深处。
当他踹开“醉仙居”后门时,傅守川正用打狗棒挑着酒坛,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陆兄,你脸色比丧家犬还难看!”
“傅帮主,今日出征的宝亲王……”陆沉舟扯开衣领,脖颈处还留着三年前箭伤的疤痕,“与当年救我的向天歌,生得一模一样!您瞧这密报上的朱砂印——”
傅守川的打狗棒“当啷”落地,震得酒坛中的竹叶青泛起涟漪。
他抓起陆沉舟手腕把脉,苍老的声音微微发颤:“这……这……竟与几年前华山之巅那个神秘少年如出一辙!”两人对视的瞬间,窗外突然掠过黑影。
陆沉舟抄起铜钱射向梁柱,信鸽跌落在酒桌上,爪间绑着的密报墨迹未干。“着林若雪、周薇柔即刻启程苗疆。”傅守川浑浊的眼珠突然发亮,“让她们好好查查这个宝亲王”
暮色初临时,陆沉舟站在永定门,望着远去的旌旗在天际化作细线。
风卷起他的青衫下摆,露出半截打狗棒。“原来你早就将江湖绣进了龙袍。”陆沉舟对着夜空低语,竹牌被捏得吱呀作响,“但丐帮的规矩……只认侠义不认旗!”
远处传来苗疆方向的闷雷,他望着乌云翻涌的天际,突然扯开嗓子唱起了《莲花落》,苍凉的歌声惊起一群寒鸦,朝着石飞扬远去的方向扑棱棱飞去。
在苗疆古州这片土地上,宝亲王弘历统领的大军驻扎于此。
营帐连绵,在夜色中如黑色巨兽蛰伏。
中军大帐尤为气派,帐顶高耸,以厚实且昂贵的兽皮制成,能抵御风雨侵袭。
帐帘是上等锦缎,上面绣着金色蛟龙,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大帐四周,旗杆林立,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上书“宝亲王”及“清”字,彰显着这支军队的身份与归属。
帐内宽敞明亮,巨大的牛油蜡烛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
虎皮铺就的座椅上,石飞扬正握着丐帮送来的“治苗策”沉思。
帐外,豆大的雨点敲打着帐篷,发出密集声响,与士兵和苗族老人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那些朴实话语和对安宁生活的渴望,让石飞扬忆起闯荡江湖的岁月,想起为正义不惜性命的江湖儿女。当他亲手将粮食分发给饥民时,一位苗族少女突然跪下,头上银饰叮当作响,在夜色中宛如奏响动人旋律。少女用生硬的汉话说道:“谢谢宝亲王,救我族人!”少女眼中闪烁的泪花,让石飞扬恍惚间看见了涂燕飞——那个曾与他在江湖中并肩作战的女子。
此时,帐外的雨愈发大了,雨滴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层层水花,仿佛在为这复杂的局势增添几分动荡。大帐中的石飞扬,内心也如这雨夜一般,难以平静,他深知,如何妥善处理苗疆事务,不仅关乎这些百姓的命运,更关系到大清帝国的稳定与安宁,而前路,似乎还被层层迷雾所笼罩。
古州八妹寨的夜色浓稠如墨,苗家特有的吊脚楼在细雨中若隐若现,包利的营帐内却烛火通明。
牛皮帐篷外,守卫的苗兵手持涂满见血封喉树汁的竹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帐内,炭火噼啪作响,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包利身披斑斓虎皮,腰间别着一把镶嵌着孔雀石的苗刀,红银与石金元分立两侧,三人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这些中原江湖客。
傅守川拄着斑竹打狗棒,陆沉舟握着酒葫芦斜倚立柱,红花会众人则按序端坐,无尘道长的追魂剑、赵半山的钱镖囊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中原的英雄们,”包利操着生硬的汉话开口,“你们说的宝亲王,与我苗疆存亡何干?”
陆沉舟猛地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包利寨主可知?那宝亲王如今统领大军压境,而他……极有可能是我丐帮故人、前帮主向天歌!”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炸开了锅。“荒谬!”无尘道长拍案而起,追魂剑剑柄上的铜环发出轻响,“宝亲王乃天潢贵胄,怎会与江湖草莽扯上关系?”
陆沉舟却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天”字的竹牌:“几年前,向天歌在我盛世客栈留宿。那夜他独自离开,施展轻功直入皇宫,此后再无踪迹。而如今的宝亲王,骑术步法、长相,与当年的向天歌如出一辙!”红银的银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她美目流转:“就算如此,这对我们起义又有何帮助?”
于万亭一直沉默不语,此刻却抚掌笑道:“若宝亲王真是向天歌,那事情便有趣了。诸位可还记得,向天歌当年最恨清廷酷吏,常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赵半山捻着胡须补充道:“不错。若能证实身份,或许能说动他按兵不动,甚至……”
他故意停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诸位可还记得江湖上的谣言——海宁陈家子?”
石金元突然站起,苗刀出鞘半寸:“清狗诡计多端,不可轻信!当年张广泗那狗官,就是用假意议和之计,屠杀我族三百老幼!”
帐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丐帮弟子与红花会众人纷纷握紧兵器。
傅守川重重顿了顿打狗棒,“都别吵了!”他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老叫花提议,派几路好手潜入宝亲王的军营里,一探虚实。陆沉舟,你与向天歌最熟,你带一队,让林若雪、周薇柔行刺宝亲王试试宝亲王的武功路数,天蚕功、奇门三才刀法、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这些都是宝亲王的武功特征。而且,就天蚕功而言,他与无尘道长、赵三哥乃是武当同源。”
陆沉舟将竹牌重重拍在案上:“我倒要看看,那个威风凛凛的宝亲王,还记不记得当年在太湖上,为救乞丐与清廷鹰犬血战的向天歌!”
帐外,雨不知何时停了,苗寨的芦笙声在夜色中幽幽响起,伴着此起彼伏的狼嚎,为这场密议增添了几分诡谲。
众人散去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那是粘杆处的暗桩,正将消息飞速传向清军大营。
雨霁初晴的古州弥漫着瘴气与血腥交织的气息,七色虹霓横跨天际,却难掩中军帐前的肃杀。
石飞扬手扶鎏金蟒纹帐柱,望着苗岭间蒸腾的白雾,指腹摩挲着袖中密报——包利麾下二万苗兵据守雷公山天险,红花会与丐帮暗中输送火药,更有江湖传闻称苗疆五毒教已炼制出见血封喉的蛊毒箭矢。
“王爷,该用午膳了。”亲兵话音未落,林间忽起异响。
石飞扬瞳孔骤缩,却见两道寒芒破雾而来!林若雪的长生剑挽出九朵剑花,剑锋直指咽喉;周薇柔的打狗棒幻化成万千竹影,专攻下盘。
二女齐声怒喝:“向天歌,你这负心汉,忘记我们母子了吗?你知道你走后,我们的生活有多凄惨吗?”惊呼声中,石飞扬突然踉跄倒地,蟒袍下摆扫过泥泞。这本是帝王家最不屑的狼狈姿态,却让暗处观战的陆沉舟心头一震——向天歌轻功卓绝,断不会如此笨拙。
恰在此时,粘杆处统领卫年华的离别钩如毒蛇出洞,陈风的乌金大扇抖出十八道寒芒。
白振鹰爪功撕裂空气,苏赫巴鲁的雁翎刀劈出开山裂石之势,穆铁阿的铁剑走偏锋刺向周薇柔后心,岳钟琪的虎头枪横扫千军,直取林若雪腰腹。
六件兵器带着金铁交鸣的锐响,竟将二女攻势尽数拦下!“江湖草莽也敢行刺亲王?”
卫年华冷笑,离别钩在虹光下泛着幽蓝,“粘杆处在此,尔等插翅难飞!”
林若雪旋身避开,长生剑划出“长虹贯日”,剑气却被陈风的扇骨轻易荡开。
周薇柔的打狗棒法施展出“拨狗朝天”,与白振的鹰爪在空中碰撞,溅起的火星落在苏赫巴鲁的刀面,发出清脆的鸣响。
岳钟琪枪尖突然一抖,七朵枪花笼罩石飞扬周身。
千钧一发之际,陆沉舟突然甩出三枚铜钱,“叮”地弹开枪尖。傅守川的打狗棒横扫而出,与穆铁阿的铁剑撞在一起,两股刚猛内力相撞,震得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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