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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内科学 第90节


党参12g,白术12g,陈皮9g,木香5g,三棱9g,莪术10g,青皮9g,白芍12g,吴茱萸5g,生姜4片,紫油桂6g(另包,研细末,分2次冲服)。

共进药十余剂,积块渐消,脘腹舒畅,面色好转,食欲增加,积年之疾,至此告愈。

按:本案为气滞血阻,内有实邪之证,治拟疏肝破积,温经通络,方取大七气汤加减。二诊气机有疏通之象,脉转缓,宗以前法,加党参、白术以健脾益气,助行气消积之功。三诊病势转缓,再予健脾理气、散寒消积之剂以善其后。治疗过程中,除了运用理气破坚之品外,还有补中、温运阳气之药,冀其荣卫流通,元气恢复。如此,则积去痛止虚固。

(许玉山著.许玉山医案.山西人民出版社.1983)

【古代文献精选】

《难经·五十五难》:“病有积有聚,何以别之?……积者,五脏所生;聚者,六腑所成也。积者,阴气也,其始发有常处,其痛不离其部,上下有所终始,左右有所穷处;聚者,阳气也,其始发无根本,上下无所留止,其痛无常处,谓之聚。故以是别知积聚也。”

《景岳全书·杂证谟》:“治积之要,在知攻补之宜,而攻补之宜,当于孰缓孰急中辨之。凡积聚未久而元气未损者,治不宜缓,盖缓之则养成其势,反以难制,此其所急在积,速攻可也。若积聚渐久,元气日虚,此而攻之,则积气本远,攻不易及,胃气切近,先受其伤,愈攻愈虚,则不死于积而死于攻矣,此其所重在命,不在乎病,所当察也。”

《金匮翼·积聚统论》:“积聚之病,非独痰、食、气、血,即风寒外感,亦能成之。然痰、食、气、血,非得风寒,未必成积,风寒之邪,不遇痰、食、气、血,亦未必成积。”

第四节鼓胀

鼓胀系指肝病日久,肝脾肾功能失调,气滞、血瘀、水停于腹中所导致的腹部胀大如鼓的一类病证,临床以腹大胀满,绷急如鼓,皮色苍黄,脉络显露为特征,故名鼓胀。

鼓胀病名最早见于《内经》,如《灵枢·水胀》载:“鼓胀何如?岐伯日:腹胀,身皆大,大与肤胀等也,色苍黄,腹筋起,此其候也。”《素问·腹中论》云:“有病心腹满,旦食则不能暮食……名为鼓胀……治之以鸡矢醴。”隋-巢元方《诸病源候论·水蛊候》认为本病发病与感受“水毒”有关,将“水毒气结聚于内,令腹渐大,动摇有声”者,称为“水蛊”。《诸病源候论·水徽候》提出鼓胀的病机是“经络痞涩,水气停聚,在于腹内”。明·李中梓《医宗必读·水肿胀满》说:“在病名有鼓胀与蛊胀之殊。‘鼓胀者,中空无物,腹皮绷急,多属于气也。蛊胀者,中实有物,腹形充大,非虫即血也。”如明·戴思恭《证治要诀·蛊胀》说:“盖蛊与臌同,以言其急实如鼓……俗称之为膨脖,又谓之蜘蛛病。”明·张景岳将鼓胀又称为“单腹胀”,《景岳全书·气分诸胀论治》说:“单腹胀者名为鼓胀,以外虽坚满而中空无物,其像如鼓,故名鼓胀。又或以血气结聚,不可解散,其毒如蛊,亦名蛊胀,且肢体无恙,胀惟在腹,故又名为单腹胀。”明·李梃《医学入门·鼓胀》说:“凡胀初起是气,久则成水……治胀必补中行湿,兼以消积,更断盐酱。”清·喻嘉言《医门法律·胀病论》认识到徽积日久可致鼓胀,“凡有徽瘕积块痞块,即是胀病之根。”清·唐容川《血证论》认为“血臌”的发病与接触河中疫水,感染“水毒”有关。各家针对不同病理因素提出其分类有气、血,水、虫多端。

根据本病的临床表现,类似西医学所指的肝硬化腹水,包括病毒性肝炎、血吸虫病及胆汁性、营养不良性等多种原因导致的肝硬化腹水。至于其他疾病出现的腹水,如结核性腹膜炎腹水、丝虫病乳糜腹水、腹腔内晚期恶性肿瘤、肾病综合征等,符合鼓胀特征者,亦可参照本节内容辨证论治,同时结合辨病处理。

【病因病机】

鼓胀病因比较复杂,概言之,有酒食不节、情志刺激、虫毒感染、病后续发四个方面。形成本病的机理,主要在于肝脾肾受损,气滞血结,水停腹中。

一、病因

1.酒食不节

如嗜酒过度,或恣食甘肥厚味,酿湿生热,蕴聚中焦,清浊相混,壅阻气机,水谷精微失于输布,湿浊内聚,遂成鼓胀。

2.情志刺激

忧思郁怒,伤及肝脾。肝失疏泄,气机滞涩,日久由气及血,络脉瘀阻。肝气横逆,克伐脾胃,脾运失健,则水湿内停,气、血、水壅结而成鼓胀。

3.虫毒感染

多因血吸虫感染,虫毒阻塞经隧,脉道不通,久延失治,肝脾两伤,形成瘾积;气滞络瘀,清浊相混,水液停聚,乃成鼓胀。此即《诸病源候论》所称的“水毒”、“水蛊”之类。

4.病后续发

凡因它病损伤肝脾,导致肝失疏泄,脾失健运者,均有续发鼓胀的可能。如黄疸日久,湿邪(湿热或寒湿)蕴阻,肝脾受损,气滞血瘀;或徽积不愈,气滞血结,脉络壅塞,正气耗伤,痰瘀留着,水湿不化;或久泻久痢,气阴耗伤,肝脾受损,生化乏源,气血滞涩,水湿停留等,均可形成鼓胀。

二、病机

鼓胀虽致病之因诸多,但其基本病理变化总属肝、脾、肾受损,气滞、血瘀、水停腹中。病变脏器主要在于肝脾,久则及肾。因肝主疏泄,司藏血,肝病则疏泄不行,气滞血瘀,进而横逆乘脾,脾主运化,脾病则运化失健,水湿内聚,土壅则木郁,以致肝脾俱病。病延日久,累及于肾,肾关开阖不利,水湿不化,则胀满愈甚。病理因素不外乎气滞、血瘀、水湿,致使水液停蓄不去,腹部日益胀大成臌。故喻嘉言曾概括为“胀病亦不外水裹、气结、血凝”。气、血、水三者既各有侧重,又常相互为因,错杂同病。

病理性质总属本虚标实。初起,肝脾先伤,肝失疏泄,脾失健运,两者互为相因,乃致气滞湿阻,清浊相混,此时以实为主;进而湿浊内蕴中焦,阻滞气机,既可郁而化热,而致水热互结,亦可因湿从寒化,出现水湿困脾之候;久则气血凝滞,脉道壅塞,瘀结水留更甚。肝脾日虚,病延及肾,肾火虚衰,不但无力温助脾阳,蒸化水湿,且开阖失司,气化不利,而致阳虚水盛;若阳伤及阴,或湿热内盛,湿聚热郁,热耗阴津,则肝肾之阴亏虚,肾阴既损,阳无以化,则水津失布,阴虚水停,故后期以虚为主。至此因肝、脾、肾三脏俱虚,运行蒸化水湿的功能更差,气滞、水停、血瘀三者错杂为患,壅结更甚,其胀日重。由于邪愈盛而正愈虚,故本虚标实,更为错综复杂,病势日益深重。

由于鼓胀病情易于反复,预后一般较差,故属于中医风、痨、臌、膈四大难症之一,因气、血、水互结,邪盛而正衰,治疗较为棘手。若病在早期,正虚不著,经适当调治,腹水可以消失,病情可趋缓解。如延至晚期,邪实正虚,则预后较差,腹水反复发生,病情不易稳定。如阴虚血热,络脉瘀损,可致鼻衄、齿衄,甚或大量呕血、便血;或肝肾阴虚,邪从热化,蒸液生痰,内蒙心窍,引动肝风,则见神昏谵语、痉厥等严重征象;如脾肾阳虚,湿浊内蒙,蒙蔽心窍,亦可导致神糊昏厥之变,终至邪陷正虚,气阴耗竭,由闭转脱,病情极为险恶。

【诊查要点】

一、诊断依据

1.初起脘腹作胀,食后尤甚,继而腹部胀大如鼓,重者腹壁青筋显露,脐孔突起。

2.常伴乏力、纳差、尿少及齿衄、鼻衄、皮肤紫斑等出血现象,可见面色萎黄、黄疸、手掌殷红、面颈胸部红丝赤缕、血痣及蟹爪纹。

3.本病常有酒食不节、情志内伤、虫毒感染或黄疸、胁痛、徽积等病史。

二、病证鉴别

1.鼓胀与水肿

鼓胀主要为肝、脾、肾受损,气、血、水互结于腹中,以腹部胀大为主,四肢肿不甚明显。晚期可出现肢体浮肿,每兼见面色青晦,面颈部有血痣赤缕,胁下癞积坚硬,腹皮青筋显露等。水肿主要为肺、脾、肾功能失调,水湿泛溢肌肤。其浮肿多从眼睑开始,继则延及头面及肢体,或下肢先肿,后及全身,每见面色晄白、腰酸倦怠等,水肿较甚者亦可伴见腹水。

2.气臌、水臌与血臌

腹部膨隆,嗳气或矢气则舒,腹部按之空空然,叩之如鼓,是为“气臌”,多属肝郁气滞;腹部胀满膨大,或状如蛙腹,按之如囊裹水,常伴下肢浮肿,是为“水臌”,多属阳气不振,水湿内停;脘腹坚满,青筋显露,腹内积块痛如针刺,面颈部赤丝血缕,是为“血臌”,多属肝脾血瘀水停。临床上气、血、水三者常相兼为患,但各有侧重,掌握上述特点,有助于辨证。

【辨证论治】

一、辨证要点

本病多属本虚标实之证。临床首先应辨其虚实标本的主次,标实者当辨气滞、血瘀、水湿的偏盛,本虚者当辨阴虚与阳虚的不同。

二、治疗原则

标实为主者,当根据气、血、水的偏盛,分别采用行气、活血、祛湿利水或暂用攻逐之法,同时配以疏肝健脾;本虚为主者,当根据阴阳的不同,分别采取温补脾肾或滋养肝肾法,同时配合行气活血利水。由于本病总属本虚标实错杂,故治当攻补兼施,补虚不忘实,泻实不忘虚。

三、证治分类

1.气滞湿阻证

症状:腹胀按之不坚,胁下胀满或疼痛,饮食减少,食后胀甚,得嗳气、矢气稍减,小便短少,舌苔薄白腻,脉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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