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博士，但是没有完全失忆 第108节
“很抱歉，暂时还不能让您见到祂，但是我保证，到了适当的时候，您一定能见到。”
老人带着真切的道歉说道。
“如今，您来到了拉特兰，无论您所求为何，拉特兰都会答应，如果我擅自创立的万国信使，能帮助到您在泰拉大陆上的行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乔夜阑表情微妙。
合着这么多年，他一直有张大牌没用过，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里有张牌？
不是，以前的自己在干嘛？
“呃，所以，拉特兰帮助我，其实是完全的无私帮助，没有所求？”
“还是有个私人的请求的。”
说到这里，教宗反而表现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只是希望，圣城能一直存在下去，拉特兰也能一直存续下去，这是我作为萨科塔的私欲——因此也希望这个愿望能到的您的认可，义人阁下。”
“以拉特兰的帮助，来获得我对拉特兰的庇护——非常划算的交易，我找不到任何反对的理由。”
乔夜阑不得不承认，这大概是自己从苏醒以来，进行过的最舒心的一次交易了。
就是有种微妙的感觉——自己好像把自己给爆金币了。
尤其是......
那种微妙的不协调感，再一次出现在了乔夜阑的心头。
第一百零五章 抓到你了
“我们之前见过吗，教宗阁下？”
“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与你见面，在此之前，只有一些圣徒们留下的记录——比如您是如何帮助我们建立这座城市，又是如何与我们一起推翻了提卡兹帝国。”
“......但是我却没有见过你们的神祇？”
这个问题让教宗也愣了一下，他的脸上也露出来几分困惑。
“很抱歉，至少这一次见面，神祇并没有允许我带您去觐见，至于过去您究竟是否见过祂，我确实没有见到过任何记载——您自己也记不得吗？”
“......我的确没有类似的印象。”
乔夜阑隐瞒了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失去记忆的事实。
这太奇怪了。
以教宗对自己的态度，不像是虚情假意，在和自己打太极——那么他所描述的那段历史多半也是真的。
提卡兹帝国末期，他的确在推动这个国家的毁灭，这一点在巴别塔内部的资料记录上也有，可问题在于，那份资料上没有任何关于萨科塔的其他记录，就好像这不过是一支寻常的起义军一般。
最矛盾的一点在于，自己这一次醒来之后，拿到的那份给自己的信件里，给出了很多关于人际关系的情报，也写了【他】储备的这些棋子，都是为了执行龙门币计划——甚至也提到了将储备金放在拉特兰，借由这个永久中立国增加货币信誉。
而问题在于，信上只写了要这么做，没有留下任何关于拉特兰的欢喜情报。
这个问题有两种回答——
但是每一种都让乔夜阑感到迷惑。
第一个答案——乔夜阑上一次也不知道拉特兰对自己的尊崇，所以只能是让下一次醒来的自己见招拆招，准备用利益交换来获得龙门币的推行，也就是与自己最开始见到教宗时所进行的谈判一样，所以没有在信里记录。
这是有可能的，以教宗的年纪，如果对方没有见过自己，那么自己上一次苏醒期间很可能也没有来过拉特兰——同时之前制订出的，踩着万国信使的头上位各国中间商的计划，也变得更合理一些。
第二个答案——上一任的乔夜阑知道拉特兰对自己的尊崇，所以不写下来，因为知道巴别塔只要去拉特兰，就能得到这样的待遇，所以不需要在信里写。
换句话说，无论是不是乔夜阑自己来，只要巴别塔流露出合作意向，拉特兰都不会拒绝，因此没必要记录。
但是，这里就出现了新的矛盾。
乔夜阑慢吞吞的，问出了他的下一个问题。
“教宗阁下，在拉特兰的历史中，您知道巴别塔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人吗？”
“还有一位名为凯尔希的女士，一直与您相伴左右，她是一位出色的医生兼副手。”
教宗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这解答了乔夜阑所有的疑问。
凯尔希理应知道自己与拉特兰之间的关系，而出访拉特兰这件事，以及和教宗更换利益好插手万国信使的计划，他是做过备份的——这份备份被他上传，也被凯尔希阅读过。
以她的知识和情报储备，她本该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乔夜阑，有关巴别塔与拉特兰之间的牵扯，那样乔夜阑也不必在大炎费尽口舌，争取和拉特兰之间的交易，
可问题在于——这样的隐瞒，有任何的必要吗？
只要乔夜阑抵达拉特兰，只要乔夜阑见到教宗，他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隐瞒对她们不会产生任何利益，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隐瞒的目的是改变别人眼中的事实，而不是暴露出隐瞒这个手段。
那就意味着另一个事实。
凯尔希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可为什么乔夜阑会对凯尔希隐瞒这件事呢？
乔夜阑的嘴角突然微微上翘。
——如果隐瞒的目的，就是为了暴露出隐瞒这个手段呢？
“不愧是我，抓着自己灯下黑的习惯，给我自己猛猛挖坑啊......”
“您说什么？”
“唔，抱歉，是我自言自语了。感谢您的帮助，教宗阁下，我以乔夜阑的名义向您宣誓——只要我的呼吸尚在这片大地上回荡，萨科塔一族将会一直如此快乐的生活下去。”
“感谢您，义人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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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TS，记录新的拉特兰相关词条。”
乔夜阑坐在电脑之前，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开始记录。】
“教宗已经同意就万国信使政策与巴别塔进行合作，巴别塔将开始为万国信使提供驿站服务，同时获得了教宗授权的拉特兰挂牌资格，并且获得了拉特兰的官方拨款——立刻开始着手准备在全泰拉各地设置安全屋，同时配备相应的物资与人员。”
【记录完成。】
“这条记录，暂时对凯尔希保密。”
【已确认情报优先级调取，凯尔希暂时无权阅读本条情报。】
“好，把拉特兰有关的全部情报，包括这一次记录的新情报，再一次调出来，我要进行查漏补缺。”
【已调出。】
他认真仔细的看了一遍。
“好，收起来吧——向凯尔希开放所有关于拉特兰的情报，包括刚刚录入的部分。”
【明白，已再次更改情报优先级调取。】
乔夜阑满意的关上了电脑。
终于抓到你了。
从苏醒以来，乔夜阑就对自己所处的位置感到十分困惑。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自己居然是因为别人逼宫，从棺材里强制苏醒，爬起来收拾烂摊子的。
要是巴别塔如今是条丧家之犬，被其他势力撵的满泰拉乱窜，那他到还能理解，毕竟这种情况下，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能保证现在的立足点才是关键。
可问题是事实压根不是这样的——巴别塔别说被打压，各国都对巴别塔趋之若鹜，更不要提在卡西米尔和雷姆必拓的两个主区，那里可是一直都是风平浪静。
现在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那都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将自己放在卡兹戴尔也好，给自己留一封似是而非的信件也好，上一个自己做的这所有的一切，目的就只有一个。
为下一个自己，做好索敌标注。
乔夜阑是没有记忆的，但是没有记忆，不意味着能轻易被其他人蒙蔽——
尤其是在已经意识到有人心怀不轨的时候。
乔夜阑能容忍二五仔，也能容忍叉烧，更能容忍二五仔叉烧的原因，早在特蕾西娅那里就说过了。
——她带来的利益，远超她可能造成的损失。
乔夜阑看过太多的背叛了，所以他也有自己的假设性原则。
——如果我扶持的这个人背叛了，那么他背叛带来的利益，是否会大于他背叛带来的损失？
如果他判断损失大于利益，那么乔夜阑就会准备好可以替代对方的人，在损失还未扩大之前，直接解决掉产生问题的人，换上一个没有问题的人，那么问题自然而然的就解决了。
一如科西切与魏彦吾，一如魏彦吾和大炎皇帝。
那么问题在于，为什么当年弗拉基米尔背叛了与乔夜阑的交易，选择孤注一掷的将内卫投入凡世战场的时候，乔夜阑没有用可以代替的人，去换下弗拉基米尔呢。
因为在乔夜阑的眼里——他的背叛，能给巴别塔带来更大的利益。
乔夜阑对泰拉各国的利益诉求，其实是非常纯粹。
你能不能站在对抗深渊的第一线？
能，好，只要你好好对抗，那么一切其他事物，巴别塔都给你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