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46节
说罢,他转而看向传令兵,大声道:“传我军令,命陈都司留数百将士看守贼寨,即刻下山与我军汇合,大军就地休整,等两路汇合后,驰援天堂寨!”
传令兵连忙应下,拍马向白莲山上而去,将马宝的命令传达给陈九皋。
一个多时辰后,陈九皋带着两百多名士兵匆匆下山与马宝汇合,马宝命他作为向导,领路驰援天堂寨,而他带下来的两百多名士兵则直接接管了这些投降的贼兵,将他们押回白莲寨,集中看管。
与此同时,天堂寨下,贼兵依旧在打造攻城器械,与一墙之隔的守军大眼瞪小眼,并不时相互放箭,大声咒骂,放着狠话。
刘七与王魁看着寨墙上全副武装的士卒,又扭头看向白莲山的方向,前者低声嘟囔道:“这张胡子也不知道需要去多久才能回来,没有他的部众参战,我们如何能够攻破这寨墙?”
王魁眉头微蹙,说道:“老子心里始终有种不祥的预感,张胡子的巢穴被人偷袭,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万一官兵的意图是将张胡子引开,趁机攻打我等,那可就糟了。”
“应该不会吧。”刘七挠了挠头,讪讪道:“我们可是在外围布置了许多眼线,若官军直扑而来,肯定会被提前发现……”
他话音未落,营地外就连跪带爬地跑来一名探子,那探子仓皇跑进营地,直奔刘七与王魁而来。
两人皆看见了那探子脸上的慌张神色,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那探子几步跑到两人跟前,直接跪倒在地,惊慌道:“大当家的,官军,官军打过来了!”
“什么?!”
两人皆惊呼出声,下意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慌乱,王魁迅速反应过来,将探子一把扯了起来,喝问道:“官军可有打着旗帜,有多少人?距离此地还有多少路程?”
“官,官军打着河南总兵的旗号,有一千多人,距离此地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了!”
二者闻言,再度大吃一惊,河南总兵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即便只有一千多人,可那也是官军!全副武装的官军!可不是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能够对抗的!
意识到这点,两人果断下令拔营撤退,试图分道扬镳,撤回各自的山寨进行据守,但他们的命令传达下去后,瞬间在营地内引起一阵恐慌。
贼兵们惊慌失措地开始拆除帐篷,准备解除围困撤离此地,这一幕落入了陈石的眼中,他眼神一凛,结合白莲山方向腾起的黑烟,迅速做出了判断——援军来了!
“我们不能就这样放任贼兵撤退。”他收回视线,对着周围的军官们说道,“贼兵突然撤退,定是官军攻破白莲寨后疾驰而来,眼下贼寇自乱阵脚,正是前后夹击的良机!”
“传我军令,打开寨门,甲兵尽数随我出寨掩杀一番,拖住贼寇,决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
贼营已然陷入混乱,刘七眼见部众争先恐后拆卸营帐,一时着急起来,一脚将一个抱着拆了一半的帐篷手足无措的贼兵踹翻在地,骂道:“速速撤退!帐篷都给老子扔了!”
话音未落,天堂寨的寨门就突然被从里面打开,全身披挂的陈石率领百余名甲兵持刀率先冲出,直扑贼营,后面更多兵卒鱼贯而出,掩杀而来。
贼众全然没想到守军会主动杀出,直接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他们仓皇试图迎战,陈石就已经带着甲兵杀了过来,一个照面便将那些无甲的贼兵砍翻一片。
有甲对无甲几乎可以说是降维打击,即便甲兵只有百余人,还是强行撕开了一道血口子,将贼众搅得更加混乱。
第84章 剿灭
“官兵出寨了,快跑啊!”
“挡不住了!散开!快散开!”
乱军中不知谁凄厉地喊了起来,本就只顾着撤退的贼兵更加没了斗志,仓促应战的贼兵缺乏组织和甲胄,面对如猛虎下山般的官军甲兵,瞬间血肉横飞,惨嚎声与兵刃入骨的闷响交织,战场如同沸腾的滚水炸开了锅。
甲兵们在陈石率领下,目标明确,专挑贼首聚集的方向冲杀,刘七和王魁原本还想收拢部众,但在陈石率领的甲兵冲击下,溃逃的浪潮根本无法阻挡。
眼见身边仅剩的亲信被接连砍倒,看着那些明晃晃的钢刀和狰狞的面甲直扑而来,刘七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王魁,拨转马头就要往人少的缝隙里钻。
“刘七!你狗日的!”王魁见他独自逃命,气得破口大骂,他瞥了一眼跟随陈石左突右冲的甲兵,顿时萌生退意,一咬牙,恨声道:“撤退!老子总有一天会来报仇的!”
他试图带着少数还算忠心的喽啰且战且退,同时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别慌!张胡子马上就带人回来了!守住!都他娘给老子守住一线!往林子里撤!别挤在一起!”
王魁还试图重新组织起一道防线,哪怕是暂时的阻拦,好给大部分贼兵争取四散奔逃的时间,化整为零,然而他仓促的呼喊在鼎沸的厮杀和哀嚎声中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混乱中,贼众丢下一地的物资辎重,仓皇往附近的山林逃去,陈石海试图追杀,但天堂寨兵经常无法吃饱饭的弊端在这个时候很快显现出来。
甲兵们冲杀一阵后,便气喘吁吁,无力继续追击战斗,陈石的伙食虽然相比之下有所保障,但体力也没有超出多少,见贼众已经被杀溃,为了避免被贼寇发现己方脱力,他只能下令停止追击,撤回寨中。
王魁一边撤退,一边也不时回头观察敌军,他见敌军居然停止追击主动撤回寨中,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带着自己的部众撤下山去,准备逃回山寨。
但是,他们才刚刚下山没多久,马宝便率军杀了过来。
“杀!”陈九皋作为向导冲在最前,声音洪亮地指引方向。
在他身后,数百官兵如同猛虎出闸,没有丝毫停顿,刀枪并举,如决堤洪流般狠狠撞向那些还在荒野空地、树林边缘盲目奔逃的贼兵。
刚以为自己逃出生天的贼寇,迎面就撞上了这股生力军,绝望的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响起。
原本已经逃到林子边缘的王魁,闻声惊骇回头,正看见官军的旗帜和如墙涌来的精兵,登时魂飞魄散。
他知道,己方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和战意,连天堂寨里的人都打不过,更不要说是装备更加精良的官军了。
马蹄声、喊杀声如同追命的丧钟,清晰可闻,王魁不敢逗留,拨马想要遁入林间,但一马当先的陈九皋直接杀进了人群,一眼便认出了和他作对的王魁。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陈九皋暴喝一声,就拍马冲上前去,将手中的短矛充作投枪,朝着王魁的方向奋力掷去。
下一瞬,短矛就如一道闪电般向王魁飞去,精准贯穿了他的后心,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他从马背上狠狠掼了下来,钉在地上。
王魁惨叫坠马,倒在血泊中抽搐着,口中溢出鲜血,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天堂寨的方向,充满了无尽的不甘,随即彻底黯淡下去。
“官军杀至,尔等还不快快归降!”
“降者免死!”
官兵们高声呐喊着,配合着手中明晃晃的刀枪,直接砸碎了贼寇们心中最后一丝丝顽抗的意志。
“降了!我们降了!”
“饶命……爷爷饶命……”
刚刚钻入树林深处的刘七,听到身后传来的雷霆般的杀声和王魁凄厉的短嚎,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敢回头看一眼。
他用尽毕生力气和狡猾,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在密林中亡命奔窜,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带着手下的喽啰,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山寨的方向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林莽深处。
陈九皋只带着数百步卒就将这些撤退的贼众再杀得溃散,等马宝带着后军姗姗来迟,战斗已经结束,山下跪了一地俘虏,士兵们用绳子将他们有序捆绑起来,集中看押。
见马宝终于赶来,陈九皋咧嘴一笑,道:“马将军来的慢了些,战斗已经结束了,贼首王魁授首,其部众也被杀散,大多投降,只是放跑了刘七和其他几个小贼首。”
马宝点了点头,道:“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下一次刘七就没这么幸运了。”
说罢,他对陈九皋吩咐道:“将那些贼寇中的头目提出来审讯,务必要盘问清楚刘七巢穴的防御详情、兵力虚实以及可以通行的山道。”
“遵命!”陈九皋虽然归心似箭,很想知道天堂寨现在的情况,但是军令如山,他也只能抱拳应诺。
山下的战斗没有逃过天堂寨守军的眼睛,在得知山下爆发战斗的第一时间,陈石就派出斥候冒险前去查看情况。
得知果然是援军杀来,陈石也顾不上休息,就带着少数人出寨下山前去与援军汇合。
双方汇合后,陈九皋连忙询问起寨中情况,得知寨中安然无恙后,他顿时松了口气,也加快讯问的力度。
没过多久,他便带着口供找到马宝,向其汇报道:“将军,此战共俘贼兵四百余,斩首逾百,末将审问过俘虏,刘七的巢穴黑云寨距此地约莫三十余里,寨中留守贼众不过数百。”
马宝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抚掌道:“留守贼众不过数百,刘七侥幸逃脱,定惶惶如丧家之犬,此刻其寨必虚,其众必散,正是我军直捣黄龙,将其连根拔起,永绝此患之时!”
说罢,他命陈石将俘虏押上寨子,自己则让将士们就地休息一炷香的时间,而后在俘虏的带路下直扑刘七的黑云寨。
与此同时,亡命奔逃的刘七终于狼狈不堪地一头撞进了黑云寨的大门。
汗水、泥污和凝固的血迹糊了他满头满脸,胸腔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寨墙上稀稀拉拉的守卒看到首领如此模样,无不骇然失色。
“关寨门!快关寨门!”刘七嘶哑的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官……官军来了!关死寨门,所有能动弹的都给老子上墙,滚木礌石……弓箭都拿出来!”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吼叫,一边跌跌撞撞地冲回自己的虎皮交椅所在的聚义厅,试图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发软的身体。
然而,他仓促的集结命令只换来更大的恐慌,留守的老弱残兵看见首领这幅丧家之犬的模样本就人心惶惶,在听到刘七的吼叫声后,更加慌乱起来。
寨中混乱不堪,找武器的、想找藏身处的、甚至有人直接翻墙想跑的,一片末日景象,勉强上墙的贼兵,也是面无人色,握着刀枪的手都在发抖。
刘七瘫坐在冰冷的交椅上,听着寨墙外喽啰们的叫喊声,心胆俱裂,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整个人从交椅弹射站起。
官兵显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自己的部众在逃跑的路上走散了许多,寨子里的又是一群乌合之众,换做是他,一定会趁势追击,斩草除根。
若是官兵真的杀来,以山寨的防御力肯定无法抵挡,自己不就成了瓮中捉鳖了吗?
想到这,刘七连忙想要唤来自己的亲信,去从仓库里取来一些钱粮,趁着外面混乱逃出去躲避一下风头。
但是,官军的速度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快,还未等刘七收拾好行囊,寨墙外便隐约传来了阵阵官军的喊杀声,刘七脸色骤变,那由远及近、如闷雷滚动般迅速迫近的喊杀声,瞬间撕裂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怎么这么快?!”他心中骇然,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仓库往外跑,哪里还顾得上收拾什么钱粮细软——逃命!必须立刻逃命!
就在此时,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喽啰们绝望的哭嚎穿透了混乱:“寨……寨门……挡不住了!官军撞开寨门了!”
“弓弩手!放箭!放箭啊!”刘七嘶吼着,嗓子已经劈裂,但寨墙上仅有几声零星的、软弱无力的箭矢破空声回应,随即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
“冲进去!杀贼!”马宝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刀,如同下山猛虎,第一个从撞开的寨门缝隙里挤了进来。
他身后,如潮的官军甲士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雪亮的刀枪映着残阳,汇成一片令人胆寒的光墙,势不可挡地碾压进来。
寨内本就混乱不堪的留守贼众彻底崩溃了,那些被刘七临时驱赶上墙的老弱,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看到如狼似虎的甲兵撞破寨门,看着明晃晃的刀锋劈砍而下,听着同伴临死前凄厉的惨叫,他们最后一丝抵抗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
“官爷爷饶命啊!”
“我们降了!降了!”
“跑啊!快跑!”
弃械投降者有之,抱头鼠窜者更多,所谓的滚木礌石压根没来得及准备,稀稀拉拉的箭雨射出去连官兵的甲胄都蹭不破,只有零星倒霉蛋被射中无甲处,见了血肉。
整个黑云寨如同一个被掀翻的蚁窝,贼兵互相推搡、践踏,哭爹喊娘,四散奔逃,有限的通道被堵塞,绝望的贼兵甚至慌不择路地从高高的寨墙上往下跳。
刘七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末日景象,他精心经营的老巢,此刻俨然成为人间炼狱。
他试图吼叫亲信开路,可混乱中哪里还有人听他的话,连平日几个最忠心的亲卫,此刻也早就不知被汹涌的人潮挤到了何处。
马蹄声、惨叫声、喊杀声、以及兵器入肉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如同催命符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马宝杀得兴起,目标直指聚义厅:“刘七狗贼!纳命来!”
但是,待他杀进聚义厅内,却扑了个空,聚义厅内人去楼空,只剩下几个如无头苍蝇般乱窜的贼兵,马宝随手抓住一人,逼问他刘七的去处,那贼兵浑身发抖战栗,随手指了指仓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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