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39节
如果济尔哈朗不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回答,他一定会当场发怒。
面对多尔衮噬人的目光,济尔哈朗毫不退缩,他沉声道:“豫亲王奶我大清柱石,国之干城!其罹难,如晴天霹雳,满朝文武皆心如刀绞,尼堪、韩岱等亦为我爱新觉罗宗室,英勇忠烈,一朝陨落,实乃我满洲天崩之祸!本王心中之痛,何尝少于摄政王万分?”
他顿了顿,接着道:“但此刻若仓促处置前方重将,岂非令亲者痛仇者快?当务之急,乃是查明军情真相,严令博洛、孔有德、耿仲明等即刻据实以陈,将自开战以来诸般细节尽数奏明朝廷,分毫不得隐瞒,唯有如此,方能知彼知己,洞悉敌军,整军经武,行雷霆反击!”
济尔哈朗说完,依旧维持着躬身姿态,抬头看向多尔衮,等待着多尔衮的回应,代善等其余王公也都跟着出言附和,孔有德和耿仲明的性命他们不在乎,但博洛同为太祖皇帝血脉,能保还是保一下吧。
多尔衮见众人齐声附和,喉结滚动了一番,最终那股滔天怒火还是被强行压回了胸腔深处,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半晌过后,才重新睁眼,缓缓开口:
“郑亲王所言,不无道理。”他声音低沉,压抑着汹涌的情绪,“然此国仇,不得不报,传本王谕令!”
话音未落,众人便齐齐行礼,等候摄政王的谕令。
“传谕天下,即日起为豫亲王、尼堪贝勒举哀!勒令博洛、孔有德、耿仲明等前线诸将即刻回京述职,详陈败绩,若有半点隐瞒推诿,定斩不饶!
命多罗饶余郡王阿巴泰赴陕西接管军务,调八旗劲旅、蒙古铁骑、三顺王汉军及所有可用之兵!大军克日南下,血洗河南,必教那许贼及洛阳城化作齑粉,以慰吾弟在天之灵!”
……
清廷内部一片轰动的同时,高杰的奏疏与送往史可法手中的私人书信也先后送到。
史可法最先得到多铎、尼堪二人被杀,清军兵败洛阳的消息,这让他惊得浑身僵硬,一时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失声惊骇道:“东虏亲王、宗室战死,折戟于洛阳,定会引来东虏的严厉报复,江南只怕再无宁日了!”
幕僚阎尔梅听言,连忙劝说道:“此役若传至北方,东虏震怒之下,定会引大兵大举南犯,明公当速速调集四镇设防,以免酿成大祸!”
史可法虽然还有些彷徨,但也听进了幕僚的劝说,他当即上奏朝廷,陈述利害,请朝廷增兵江北。
随后,他又以督师阁部的名义命除高杰外的三镇进入战备,沿徐州、淮安等地的黄河一线布防,对抗山东方向可能南下的清军。
至于高杰,他写信劝说对方,希望高杰能够留在河南组织大局,继续巩固黄河防线,而不要将河南直接拱手相让。
毕竟,若是丢失了河南,清军便能够从两个方向夹攻两淮,淮北的黄河防线必将失守,他史可法就只能退往命中注定的扬州据守了。
且不管高杰对此是如何回复,消息传至南京城后,旋即引发一阵轰动,时任内阁首辅的马士英对此大为惊骇,也马上意识到他所奉行的“联虏平寇”政策,彻底破产。
马士英所奉行的“联虏平寇”,与史可法相比完全是鸵鸟式的,他寄希望于长江天堑能够抵挡来自北方的兵锋,在清的问题上执行鸵鸟政策,一厢情愿指望清朝就图点钱财算了。
而史可法虽然也是联虏平寇政策,但他却是积极防御的,希望用自身实力和态度促成与清廷的合作,这也是他会支持高杰北伐收复河南,并要求高杰继续留在河南组织抗清大局的原因。
而现在,联虏平寇政策彻底破产,史可法只能硬着头皮组织防线准备抗清,马士英也同样如此。
但是,他并没有像史可法那般将清军视作最大的威胁,而是继续主要防范着长江上游的左良玉——这是他掌权以后,一直以来防备的对象。
第69章 高杰的想法
“驴日逑的,让老子继续留在河南,这不是要老子送死吗?”
河南开封府城外大营,高杰收到了史可法的书信后,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他虽然敬重史可法,但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
眼下清军明摆着会因为多铎之死而被激怒,疯狂进攻河南以及南明朝廷控制的地区,史可法不让自己退回两淮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让自己继续留在河南组织大局。
这难道不是明晃晃想让他送死吗?
他可不相信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那三个不靠谱的家伙,将自己的侧翼交给他们,早晚会被出卖。
因此,高杰果断回信拒绝史可法的要求,他在信中表示河南残破,已无险可守,更无粮饷支撑大军长期固守。
许言虽然骁勇,以洛阳一隅折损清军众多,但清廷震怒之下,必然倾国报复,仅凭一己之力实难抗衡即将到来的滔天洪水。
与其在河南坐以待毙,将有限的兵力白白消耗殆尽,不如保存实力退守归德、徐州一线,依托淮河屏障,与黄得功等部协力抵御清军,如此方为上策。
写完回信,高杰心头一片烦恶,他猛地一拍桌案,埋怨道:“史阁部只知道大局,可这大局难道是让我填进去的?他指望黄闯子那帮人和我同心?呸!”
说到后面,他直接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高杰深知此事过后,清廷定会疯狂报复,一想到那场面,他就不寒而栗,许言那小子闯下天大的祸,最终还是得整个朝廷来扛。
可他也说不出许言哪里做错了,总不能因为许言杀了敌军主将,就因此责怪他吧?这可不是高杰的行事风格!
就在这时,邢氏突然从外面走进了书房,他看着高杰一脸忿忿的表情,不禁好奇地询问起来。
面对自己这一爱妻,高杰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他沉吟片刻,便将史可法在信中的要求复述了一遍,末了,他又吐槽道:
“此事皆因许言而起,当初老子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么大的能耐!”
邢氏听言,凤眼微眯,思忖着说道:“史阁部依仗夫君,许是想借夫君威名震慑地方,稳定人心,然则大势如此,顽抗确实螳臂当车,夫君信中陈明利害,已是尽了本分……”
说到后面,她顿了顿,又问道:“夫君既然不愿遵从史阁部之令,那么接下来,可要移驻何处?”
“我欲退往归德!”高杰回答道,“归德与徐州毗邻,若清军自山东、西边两路夹攻而来,事不可为,也可直接撤往扬州,以免被黄闯子等人出卖,为他们拖延了追兵。”
邢氏点了点头:“夫君既然心意已定,上书只是走个过场,何必枯坐愤懑?应即刻传令三军,整备行装,趁清军主力尚未集结压境,火速拔营东撤,开赴归德!”
高杰闻言,严重精光一闪,怒火暂息,他一拍大腿,道:“对!写信顶个鸟用!老子的命,老子的兵,老子自己保!史可法难道还能派人来绑老子不成?!”
说罢,他就要起身唤人,但邢氏却伸手按住了他,接着说道:“夫君可有命许言弃守洛阳,前来汇合?”
高杰点了点头:“早在他命人前排报捷时,我便已命他弃守洛阳,前来开封与大军汇合。”
邢氏思忖片刻,道:“许言能够以洛阳一隅重创清军,其勇武、军略可见一斑,夫君切莫错过此人,当加以笼络,使之成为夫君忠诚的臂膀。”
高杰微微颔首:“夫人说的是,我也是这般想的,我已在奏疏中为许言请功了。”
“这远远不够。”邢氏摇了摇头,她略作停顿,好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她轻声道:“容儿而今年芳二八,可嫁与许言为妻,若二人成亲,他也当称呼夫君为舅父,有此等关系,何愁许言不忠?”
高杰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容儿是他的外甥女,也就是李本深的妹妹,与李本深一起投奔自己,自那以后一直交由邢氏养育,二者情若母女。
“你与容儿情若母女,当真舍得将她嫁给一个军汉?”高杰惊讶过后,半开玩笑般说道。
“夫君养育了她,保她衣食无忧,而今需要她来笼络一员猛将,如何不可?”邢氏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高杰挠了挠头,道:“既然夫人有所决断,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还是要先问问容儿与许言的意见。”
邢氏点头应下,表示自己会前去游说这个外甥女。
夫妻间的谈话结束后,高杰便将送给史可法的书信发出,而后下令三军收拾行装,准备等许言撤回来以后,就直接撤往归德。
而在他的命令下达后,开封上下一阵兵荒马乱,忙碌于整备军资之中,就在这种氛围下,许言终于率军前来汇合。
他还未入城,高杰的使者便先一步赶到他的军中,请他入营前去面见督镇。
使者抵达军中后,不禁为许言麾下兵马规模感到些许吃惊——许言军中军容鼎盛,几乎人手一件甲胄,装备精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煞气,这是经历过血战以后,才有的气势。
尤其是拱卫许言的二十余骑兵,这些骑兵人马皆具甲,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拱卫在许言身边,就好似一尊尊铁塔一般。
使者见状,不免暗自忖道:“不愧是经历过洛阳之战的兵马,比之督镇麾下精兵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快,他便被引至许言面前,抱拳行礼后,恭敬道:“许将军,标下奉督镇之命,请您入营一叙,弟兄们可以先在营外歇脚,督镇已命人备好帐篷。”
许言微微颔首,命马宝领兵于大营外备好的营盘歇息,自己跟着那使者一同进入前往中军大帐。
高杰的大营并没有在开封城外,准确来说,如今的开封城几乎可以说荒无人烟。
在数年前闯军围攻开封,两军决黄河堤坝水攻后,开封府城及周边变成一片泽国,至今还未被疏通缓解,因此明军大营只能选择在附近地势较高处安营。
许言策马前往中军大帐途中,还能隐约看见远处只剩下一半的开封城垣,数百年古城,城垣仍半没于沙淤水浸之中。
可悲,可叹。
第70章 联姻
行不多时,中军辕门已望见。
营门前守卫的士兵见到使者身后那甲胄齐整、神色沉静、威风凛凛的年轻将军,顿时肃然,目光中混合着敬畏与好奇。
许言于洛阳血战阵斩多铎、尼堪的威名早已传遍全军,此刻亲眼得见这位凶名赫赫的骁将,认出他的兵士们下意识便挺直了腰板。
入了辕门,直趋中军大帐,那使者先行入内通报,许言尚未下马,便听得帐内传来高杰洪亮的嗓音:“让他进来!”
许言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随从的亲兵,整了整头盔,深吸一口气,掀开帐帘迈步走了进去。
帐内灯火通明,居中虎皮帅椅上端坐一人,豹头环眼,虬髯戟张,正是一个月未见的高杰。
他身着戎装常服,双眼目光如炬,直直射向进来的许言,旁边站着他的夫人邢氏,同样一身劲装,凤目微挑,也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许言。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许言总觉得二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愫。
“末将许言,参见督镇!夫人!”许言上前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并没有得胜归来的骄狂。
高杰的目光落在许言身上上下梭巡,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此人,回想睢州之变前,许言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亲兵,泯然众人,而现在……
他也从使者口中得知了许言麾下兵马的情况,高杰心中一时滋味难明,有麾下得人的欣慰,亦有对其骤然暴涨的实力与威望的丝丝忌惮,但更多的还是难以掩饰的赞赏。
若真能通过联姻将许言牢牢笼络在自己麾下,他的实力定将再度暴涨,彻底成为四镇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甚至还敢和左良玉对比一下。
“哈!好啊,回来就好!”高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大步流星走到许言面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
“洛阳一战,打得好!打得真他娘痛快!扬我大明威风,长我高某脸面!许言,你是个有种的,干得漂亮!阵斩多铎、尼堪二鞑的泼天大功,老子已为你报上去了!”
他口中的赞赏毫不吝啬,拍在许言肩上的力道也不轻,足以显示其此刻心情的激荡。
许言微微躬身:“督镇谬赞,全赖督镇运筹在前,将士用命在后,末将不敢居全功。”
高杰哈哈大笑,又用力拍了两下:“别跟老子玩这套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那多铎和尼堪的头颅,难道是老子隔着几百里砍的?”
不过平心而论,这功劳他属实不敢贪墨,清廷的怒火他自认为承受不住。
说完,他退回帅位,收敛了些许笑容,叹气道:“不过啊,你小子这一刀下去,算是捅破了天,东虏的报复不会来的太迟,定会倾尽国力前来复仇。”
许言没有接过话头,脸上亦没有表情变化,静静看着高杰表演。
高杰见他脸上并没有露出慌张的神色,心下有些失望,但同时对他的评价也更高了几分,他轻咳一声,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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