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觊觎平行宇宙的挚友 第27节

覆面没有反击能力,沦为夏溯和宿罗手下的肉泥。很快,金池附近的覆面被清理干净,夏溯这才想起来,她没有准备装解药的容器。她四处张望,目光锁定围绕金池生长的巨型植物的躯干。夏溯走到植物旁边,抚摸它的皮肤。

“你脑子坏了?”

宿罗看夏溯对一棵植物恋恋不舍,很是疑惑。

夏溯没理他,用触手砍开躯干,浓白色的汁水淌出,露出一根根神经。夏溯好奇的挑起一根神经,放在手心观察。宿罗开始变得不耐烦,催促道。

“你不是要拿解药?”

宿罗看夏溯依旧捧着植物里的神经观察,他上前,抢过神经。跳动的神经在他手里瞬间化为灰烬。

“我没有装解药的容器。”

夏溯说。

她看着宿罗闪身到茂密的植物群中,回来时,手中拎着一个满是细微窟窿的软物质。宿罗把软物质浸泡在金池里,液体很快被吸干,软物质膨胀成了一颗硕大的圆球。

“看来你对憎面星很了解。”

宿罗没有回答,只是道:“你的种族你来救。”

他把浸满液体的圆球抛给夏溯,夏溯接过后依旧站在原地。宿罗回过头,不明白夏溯为什么不动。

她说:“我想搞清楚为什么覆面要让人类灭绝。人类和憎面星根本没有交集。”

宿罗嗤笑:“你要弄清楚就自己去,我已经仁至义尽。”

夏溯想了一下,觉得先把解药运输回地球是最要紧的。剩下的可以等等。她没再说话,跟着宿罗返回飞船,回到地球。

夏溯捧着软物质走下飞船,身后的舱门随之关闭。飞船没有停留片刻,立即起飞,消失在了天空中。宿罗貌似不愿意和人类扯上一点关系。夏溯心想。明明是他从灭绝边缘拯救了人类。夏溯叹一口气。她目前对宿罗的了解太少,对这个暴躁易怒的生物毫无头绪。

夏溯把解药端给了联合国。联合国在有序的部署下很快把解药输送到全球各地,人类这次的危机算是化解了。

后来,夏溯跟杰克和安咎说了宿罗和憎面星的经历。杰克和安咎一致认为人类应该考察憎面星,做出预防措施。夏溯在送解药的时候和联合国提了此事,联合国表示会立刻派出小队前去调查。因为目前除了夏溯,没有任何人类见过覆面,更别说登上憎面星。联合国就向夏溯发出邀请,请求她陪同小队前往憎面星。

杰克听闻此事后保持沉默,但眼神和肢体语言斩钉截铁的告诉夏溯,他已经决定好要和夏溯一起去了。夏溯也没想劝说。在两人出发去憎面星的早晨,打开门,夏溯发现安咎已经等在门口了。

“早。”

“早安,安咎。”

“原谅我的不请自来。但让我陪同是最明智的选择。憎面星可以轻易操控一个种族的灭亡就说明了他们的强大和冷血。你们会需要我的帮助。”

他的口吻听起来没有丝毫感情,只是在分析这件事的利弊。

夏溯没有拒绝,和联合国通报后,三人和调查小队前往憎面星。

夏溯心中的最佳人选其实是宿罗。可惜他的立场表明的很坚定,他不会再插手人类的事,人情已然两清。显然,宿罗是了解憎面星的。夏溯猜想大概率是他的种族和覆面有过交集。

飞船被气层中黏糊的气体缠绕,速度受到阻碍,只能一点点慢慢下降。夏溯追随记忆,把降落点设置在憎面星中央,靠近金色池水。等飞船逐渐靠近目的地,夏溯透过玻璃发现池子中的液体又被灌满,重新回到即将溢出的状态。

飞船拨开真菌巨树的颅顶,降落到地面。树干的纤维清晰可见,软绵绵的枝条垂吊下顶端,像是长了奶白绒毛的柳树。憎面星的空气并不是无色无味,而是混杂着植物的清香和生物的体味,却让夏溯闻起来无比纯净。

小队抵达盛满金色液体的池子旁。

第22章 镜水

“池子里的金色液体就是解药。”

夏溯解释。

人类向来和憎面星没有交集,因此没有任何关于覆面的资料。调查员在临走前向御纪星,髅骨星,绿星寻求资料,三颗星球纷纷表示不知晓憎面星的存在。夏溯也询问了灭琅。灭琅作为活了千年的长者,果然知道一些关于憎面星的信息。

“老朽的角斗场中的确有逃离了憎面星净化的角斗士。”

夏溯一听逃离和净化这两个词语,就明白事情的棘手性。

“据她所说,她的种族有一天开始没有理由的自杀,不过半个月就灭绝了。那时的她在肆星参加角斗,所以躲过一劫。”

“老朽略微调查了此事,发现憎面星的存在就像宇宙的免疫系统。当生命忘却自身属于星球的一部分,反而成为寄生者时,憎面星将会启动净化程序。”

夏溯不禁恼怒:“所以他们通过擅自决定清零一整个文明和种族的方式来抵达目的?”

“公正讲,老朽觉得人类的确给地球带去了不小的伤害。但赶尽杀绝,不至于。”

灭琅很是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夏溯并不否认灭琅的话,可是作为人类,她不可能不憎恨覆面。

“老朽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等处理完这件事记得多来肆星角斗喔。”

“你就这么笃定人类能安全度过憎面星的围剿?”

“老朽最得力的角斗士可是很看好你。”

夏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谁?”

灭琅没有理会夏溯的问题:“老朽虽然年事已高,眼睛和耳朵还是够用的。”

夏溯逐渐对谈话内容摸不着头脑。后来夏溯仔细想了想,发觉灭琅说的是宿罗。宿罗不是会和其他人闲聊或者报告的类型,只能说明灭琅隔墙有耳。她霎时间想起宿罗的飞船,同样机型的飞船她还在灭琅的停机坪中看到过。

在前往憎面星之前,夏溯把灭琅的信息分享给了杰克和安咎。

“免疫系统,净化论程序。结合我的经验,有可能是洗脑性的理论。在我之前生活的国度经常有人利用洗脑,信仰一类达成统治。”

“你到底是哪国人?”

夏溯听安咎这么说,好奇起来。

安咎看向夏溯:“不重要。”

憎面星上,小队准备提取金池液体,和真菌树的标本,供研究员解剖。夏溯领着杰克和安咎走到真菌树旁,割开躯干,给他们展示隐藏在中心的神经。杰克忽然带有明显的攻击意图,上前一步。夏溯抬头,发现覆面已经包围了人类。

安咎谨慎的一步步倒退,始终面对覆面。他们退到剩下的小队旁,夏溯低声道。

“据我所知覆面没有什么攻击性,但还是要保持警惕。”

其中一名队员尝试与覆面沟通:“我们是人类,来自地球。前不久,你们往地球投掷了某种物质或者信号,导致人类染上严重的自杀倾向。我们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愿意和你们探讨此事。”

站在队伍最前端的覆面体型要比其他覆面更大一点,腹部肥腻的皱纹一开一合:“我们与地球没有任何恩怨,更与人类无怨。宇宙决定抹除人类的存在,是因为你们忘却了本质,伤害了地球本身。”

队员继续尝试沟通:“人类也不乐意看到地球受到伤害。只是在一个文明,一个种族发展的路上,有些伤害是不可避免的。人类现在在尽量弥补所造成的伤害。只要你们不赶尽杀绝,地球很快将会回归平衡。”

领头的覆面没有一丝动摇:“人类看不清自己的本质,谈何弥补。”

“这无关恩怨,无关情感,无关强弱。是宇宙受够了人类的索取,因此决定让人类走向灭绝。”

队员不认输,想进一步说服覆面。他向前迈出一步,走到一棵真菌树前,猛地用头撞向树干。他的额头瞬间凹陷,随着他一下下撞向树干,血液渗出头皮和脸皮。剩下的队员见此被吓得呆愣住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上前试图阻止他。

不等小队靠近,队员的身体瘫软在地,头骨被自己硬生生撞碎。

紧接着,队员一个个排好,接连撞向真菌树干。空气中只剩下头骨和树干相碰的闷声。夏溯刚回过神,发现杰克已经从自己身边走出了好几步,直奔真菌树。夏溯伸出触手捆住杰克,他又试图用手指挖进自己的喉咙。

焦急扣动夏溯的心脏。她控制着力度绑住杰克,怕他挣脱自杀,又怕触手勒断他的骨头。夏溯转头看向安咎,她本想寻求他的帮助,在看到他迷惘的眼神后更加焦心了。

一束金光触及夏溯的余光。她扭头,想起来自己正站在解药旁边。盛有金色液体的池子就在脚边。她又想起自己手脚上的皮被液体粘掉的场景。夏溯屏住呼吸,用触手固定住杰克和安咎,向后倒去。她别无选择。三人逐渐被金色液体淹没。

夏溯慢慢被液体完全包裹。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是静谧。她的生命仿佛回归到最淳朴,最弱小的胚胎,蜷缩着。夏溯的脑海中被植入一个名讳,镜水。

镜水凝聚着星球的痛苦,作为一种实质的液体出现。它就是免疫系统本身。镜水用憎面星上,真菌树颅顶的枝条编织成一个个肉体,便是覆面。再把镜水灌入这副肉体,让肉体承载与镜水同样的思想。解放星球的痛楚。

镜水不讨厌生命,相反,它对生命抱有敬意。它和宇宙的理念在于星球和它所孕育的生命本为一体。星球是生命本身,也是承载生命分支的躯体。这也是憎面星上各种植物和生物和谐共处的原因。它厌恶的是当生物忘却本质,将自我和星球剥离。

痛意开始侵蚀夏溯的脑子。原本安逸的金色刹那间变得狰狞,像是无数只手扣进皮肤,将夏溯的皮一层层扒开。剧烈的痛意令夏溯想要逃离,她滑动四肢,尝试浮出镜水。

夏溯用尽全力,只看到胳膊动了一厘米不到。镜水变得愈加粘稠,现在比起液体更像是固体。胸膛里过于明显的心跳声扰乱了夏溯的思绪。她向周围张望,找到了同样被凝固在镜水中的杰克和安咎。

每当杰克用力移动四肢,皮肤就会脱落。镜水像是尖锐的刀刃,一点点割开肉和皮。杰克看着手臂上暴露在外的肉,和飘在一边的皮肤,没有丝毫犹豫,又是猛地一拽。他的胳膊虽然摆动了一下,将身体向上抬,代价是双臂不剩一片皮肤,只留下坑坑洼洼的肌肉。

安咎同样也在尝试移动。他的手只需要小幅度移动,就可以够到腰间的剑。安咎尽量忽略手掌上的痛,握住刀柄向上拔,将剑拔出一半。他闭上眼继续向上拔,终于在牺牲手臂皮肤的代价下将整把剑拔出。

安咎对自己的剑有信心。他向下割砍,镜水果然出现了裂缝。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但只要掌握住节奏,安咎就有可能游到水面。

与此同时,触手缓缓撕裂夏溯的后背,刺穿镜水,向着水面游动。触手成功破出镜水,扎进镜水旁边的土地里。夏溯再分别用两根触手缠住杰克和安咎,利用触手陷在地里的支撑力,把三人奋力拖出镜水。

夏溯眼前的镜水越来越稀薄,天空愈加清晰。皮肤撕裂的痛被大脑放小,她的头率先突破镜水。夏溯的脸此时只有红色的肌肉,失去皮肤庇护的肉暴露在空气中,被刺痛。

小队成员已经死光。所有覆面围绕着镜水,它们站位十分讲究,凹出一个完全整齐的圆形,安静地拱着手,身体缓慢的上下摆动。覆面在等待镜水将夏溯,杰克,和安咎彻底融化。

夏溯把全身的力量加持到后背,用力将三人往上抬。她的上半身已经破出了镜水,她想先把杰克和安咎甩到岸边。夏溯不再移动,控制触手抬起杰克和安咎。他们的大半个身体已经脱离了镜水。

就要成功之时,夏溯突然感觉什么东西在拽她的衣服。低头看去,一只金色的手正怯懦的含着衣服的一角。

夏溯不去理会,继续把杰克和安咎往上抬。突然,她的身体往下一沉。一根粗壮的手臂缓缓从镜水里破出。手轻柔的抓住夏溯的手掌,力气却很大。

夏溯开始下沉,她昂着头,努力让自己的头浮在镜水上,继续上抬杰克和安咎。又有两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的呼吸开始紊乱,心脏在胸膛里闷重的跳着。镜水温热的手指勾着肌肤,夏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一只只手攀上杰克的身体,他用手掰开缠在腰上的触手。杰克想扯掉镜水的手臂,他的手掌贴上一只手,向外拽。手心明显传来皮肉的撕裂感,杰克没有停下,用手一次次抓向镜水,直到手心的肉被削到深可见骨。

安咎也是同样的情形。一只只手像是流动的黄金,攥住他的手腕。镜水发觉了安咎的剑可以短暂切开自己,于是紧紧攥住他的手,遏制他去动剑。

十根手指扣上夏溯的脖子,向中间挤压。金光灿灿的镜水里殷红散漫。夏溯的头一点点下沉,被重新拖回镜水里。窒息感在加重。

数根手臂拽住安咎的四肢和腰,头还勉强浮在镜水上。一只手与安咎的手十指相扣,他尝试转动手腕去够剑,手心的肉却被削掉。安咎艰难的转头看向杰克。

杰克的身高是三人中最高的,镜水目前只蔓延到了他的腰。安咎透过镜水,看见了杰克血肉模糊的双腿。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一滴一滴顺着鼻梁淌下,在血水组成的泡沫中炸开。

脖子上的骨头像是要割开皮肤,在呼吸中剧烈起伏。镜水撕下一块块皮肉,杰克的下半身惨不忍睹。他只是皱着眉,一厘米一厘米的朝夏溯和安咎移动。

一只只金手挣脱镜水,压住杰克的肩膀,握住他的手臂,捆住他的双腿。不能放弃。杰克看着夏溯的头渐渐沉进镜水,说不着急是假的。他不在意肉体的疼痛,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走到夏溯身边。

眼珠跟随心脏的跳动像是要突破眼眶。杰克清澈的蓝眸消失在了夏溯眼前。

覆面把插在地里的触手拔掉,扔回镜水。触手返回夏溯身边,她想再次抛出触手,镜水却动了。五只手分别掐住触手,把触手往夏溯背后的裂口里塞。夏溯与镜水全力对抗。如果触手被塞回后背,她最后的希望就破灭了。

镜水也琢磨到了夏溯的想法。更多手指攥住触手,银色的躯体被掐成一截截,痛意不断从后背输送到夏溯的脑子。触手奋力抵抗,但粘稠的镜水不容它移动。触手被一根根扭曲,折叠,硬被塞回了裂口。镜水扒住夏溯的皮,紧紧合上裂口,阻止触手再出来。

夏溯失去了反制手段。她不甘心。无数双手握住她的四肢,向下拉扯。她已力竭,四肢无力,身体跟随镜水越沉越深。宁静开始侵蚀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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