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校的三好学生 第75节
随着火祖亲自主持的寂神咒杀失效,那102个生辰八字与武飞相和的奴人,用命下的巫蛊咒失败后,四百年来造的孽反噬了。
昂日抵达这里后,这些冤魂云雾是给他让开一条路,准确来说,是给他怀中火红瓶子让开一条路,这使得他无比顺利的抵达云切谷原来圣地“火窟”。
而现在这个洞窟内已经不复火热,密密麻麻雾气状态冤魂在这里进进出出,就如同蛆虫一样爬来爬去。
而在洞窟底部,似乎是感应到昂日来了,一个丑陋的泥巴样怪人在云雾中站起来,仰望着昂日。
昂日知道这就是那个火祖,此时熄灭状态的他正努力抬着头。
当看到昂日怀里火红瓶子后,发出了不类人的声音嚎叫着,虽然分辨不出言语是什么,显然是在渴求,但大量冤魂则是缠住了他。并且戏谑,讽刺他。这一条条冤魂如同章鱼触须,翻滚着死死的吸住了火坑中的火祖。
昂日看了这家伙一眼,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
遂驾着太月鸾飞走了。而下方的火祖嘶吼着,但很快又被冤魂们淹没。
…灵江北部大营中…
武飞看着一块块兽皮地图,这是南疆俘虏们送上来的。
赵屠和昂日先后带来了南疆部落们以及离火宗的情况,让此次南下武家军不得不面对一个全新问题:眼下一盘散沙的南疆诸部,这时候别说挡住自家大军,本身就是一个权力真空。
营帐中众将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公输望则是爻算了一番后,突然对武飞道:“大人,天下每一处山河,有德者居。南疆诸蛮,不臣王化三百载,今日将军大军一至,就显此良机,天授不取,必受其咎!”
武飞凝视着他,公输望则是露出笑容。
武飞知晓,他劝自己的原因。在公输望投奔自己时候,武飞就已经悄悄调查过,墨家这几百年一直势衰的缘故:是因为灵木匮乏。没有材料,机关傀儡术就变成了无米之炊。
而在三百年前,几乎是主宗都无法传承了。盖因南疆叛乱,即最后一个可以获得千年灵木的渠道没了,而公输望投奔过来就是想要重整宗门的,故,现在于私他也要劝自己打过去。
最终,武飞对他点了点头,他至少是表明了他的态度。没有把“坏”憋在心里。
于是乎,武飞思索了一下,拨出令箭。
灵江北边三个大营,擂鼓声如同雷霆一样响彻。
人道煞气汹涌而来,引动天地之气涌动。雍鸡关以南是没有郡县,也没有太守来调节山河气息的,而这里呢,却又有人治,这个人就是武飞,故,武飞的军令就能引动山河之力。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现在灵江以南山河受创太重了,所以灵江北部山河的确也赞成涌入。灵江的江水也得到军令,其部分河床开始抬升,这使得江水倒灌到灵江南岸支流,大量流量绕过了干道。
而灵江下游,也就是武家军扎营的地方,河流也因此变成了水流平缓的浅滩。
正准备竹筏的各个大军们骤然发现,现在竟然可以直接泅渡了。
于是乎,三路武家军营官纷纷派人到河流上游观察后,全军突击跨越灵江。
十五个时辰后,大军毫无阻碍的推进到了灵江以南。
此次出征,一万来人洒在了南疆上。人马是不算多的,若是四年前南疆诸部。这点人马组成的兵线,不出十日就会被群獠吞噬殆尽。
但现在,刚刚过岸边,南疆各个部落战战兢兢,老老实实的前来匍匐。
仔细询问才知道,在大军来之前,各个部落头领要么直接被未知寄生体爆头,要么变异,而各个部落群龙无首,这些部落遗民的胆魄已经被山林中各种变异到可怖的东西给蹂躏光了。
旁白:就宛如小鹦鹉在外面看到鹰隼活吃同类后,会迫不及待的钻回笼子。
而大军来之后,这个恐怖时刻突然就停了。所以这些南疆部落残余们,现在是如此真心跪服。在营地外,甚至有变异地过于丑陋的部民在门口跪拜,士兵们连鞭子抽都抽不走,哪怕看到士兵手里提着枷锁,都主动靠过来把自己铐住,老老实实钻入笼子中。
显然,比起跪下来当奴隶,这十几日中丛林中各种不可名状遭遇更加恐怖。
随后武飞下令,一路三百人军团继续探索,他们朝着南疆深处挺进。这一路兵团沿途看到各种残骸,例如一些枝杈从七窍中长出来的尸体,亦或是骨架被活活撕扯下来挂在树上的“灯笼”。
值得一提,在先前南疆是人妖不分。因为人变异成“怪”,野兽变异成“精”,双方都有灵智,都有四肢却又都不像人,就生活在一起。
甚至可以说是人畜颠倒,比如说山怪等大个子原本是熊生下来的异种,爪人和角人则是人,人是驯熊,但是山怪驯养人。
在如今一系列变化中,山精这一系在变异中变得非常残暴,例如山魈和树木几乎共生在一起了。
所以过去,在南疆中的“精”普遍要比怪更容易邪化,因为本身就经过了兽类优胜劣汰淘汰,可以承载山河变化后更多“恶”气。
由人变异而来的“怪”要经过更多惨烈变异才能在这新一轮的恶境中生存。
只是灯火熄灭后的这场恶化刚开始,就被武飞大军打来而中断,毕竟灯灭,但火把来了嘛。
所有邪化山精全部烧死了,即这投奔来的种族都是人怪们。
无形中,南疆被种族筛选了一波。
…渡江两天后…
武家军开始调动更多粮草跨江,沿途上一个个被烧死的邪祟遗骸被统计。
场景:一位从队列中暂时脱离“放水”的士兵拿着刀剑的戳这些挂在树梢上碳骸,刀剑碰撞后,出现刀刮沙子的声音,稍微一用力,碳骸的龇着牙的头骨下来,“彭”碎裂,然后失去头骨其他部分顿时化成了飞灰,迷了这个士兵一脸,感觉到晦气的士兵连忙拍了拍,然后追着跑回自己队列中。
军中主营处武飞虽然已经从昂日那儿了解全貌,但是还是有些意外,竟然能如此顺利。
武飞自言自语:怎么感觉像清军入关后,白捡了胜利。
武飞看着滚滚大江对岸变的鸟语花香。思索下一步该如何“拱卒”。在过江第三天后,武飞发出号令,那就是全军打出大爻旗号。并且开始命令龙马骑兵们去灵江南北各处山川河流显眼位置标记。
下一步军事行动,武飞要拿着笔开始探索版图,进行区域画界。
作为朝廷定的偏将军,目前南疆最高军事职位,武飞决定用这个身份把自己这次军事行动的法理给确定下来。
因为武飞听到太多南疆部落开始诵念自己名字,这些都是那些大兵们的吹嘘后,这些愚昧家伙所传。
武飞传统自省思维:这样不好!如果功绩被那些“被征服”区域传唱的过于神乎其神,那么这些成就传到那些文明开化区域中,就会反效果的获得”夜郎自大”的评价。
武飞为了让这次远征合法性被关内更多人认可,所以采取了谦虚谨慎的态度。
随着武飞笔尖在帛书上山川落下,定下了一个个未来可以耕作的,潜力差不多是大爻两到三郡左右的宣慰区域后,山河中人间道开始被塑定。
在营帐外的觅食家雀抬起头,然后腾空而起,它们朝武飞笔尖所定的点处飞去。小小的鸟雀在蛮荒丛林中御空而行时候,途径范围内百丈的树叶随之摆动,鸟鸣时,狐,鼠,虎,狼,皆抬头聆听。
…这人间道是从大爻引导来…
神都中,中宫内,戍帝看着脚下山河图,此时他踱步到山河图的西南方向上,因为就在这十几天内,山河图南方地理迷雾开始消散,虽然还不如大爻内土那样清晰。但是主要河流干道,以及区域人烟规模已经能看到了。
这是四百年前这块土地脱离大爻监察后再一次浮现在山河图上。
戍帝对一旁的内臣问道,“南边是那个小子么?”
内臣:“是的陛下,是武家那小子。”
戍帝早就关注到了南疆局势了,毕竟几年前武飞在调查离火宗秘辛时,触碰到了大爻皇室的一些内容后,一般人就已经停手了,但是武飞仗着天高皇帝远,继续派人查,所以就被戍帝的内卫盯上了。
不过内卫能够判断出,武飞调查的目的是在南疆教训离火宗,且表现出不断对南疆派投军力伐挞的动作,并不是和离火宗内的魑魅魍魉媾和,对皇室颠覆,所以是静待观察。
现在在山河图上,离火宗那个溃疡已经开始修复,武飞不负所望把南疆根源给打下来了,并且树立起大爻旗帜。
戍帝点了点头,对招来的司马道:“拟旨。”
一道圣意凝结,开始向南方飞去。
第74章 边界勘定
大军全军渡江后第五日,灵江部分河床隆起处开始恢复,江水继续滚滚向东,但是随后又间歇性隆起,再度断流,而每一次断流,都会在灵江中留下一片桥梁墩子,而这些桥梁墩子是在河流的五处不断出现,即接下来,数个月内将出现五座桥梁。
这些桥梁墩子是用竹篓内塞上大块石,趁着江水断流时放在河流中,在江水复流后,这些桥墩在河水中稳稳的扛住冲击后,大军砍伐巨大木头完成桥梁架设。
为了保障这五座桥梁能够在大军撤离前完成,驻扎在这里的武家军在接下来一个月依旧是在忙碌。
大约全军渡江四十天后。渡口河滩大部分区域仍然是只没过膝盖,卸甲的军士兵转职纤夫拉动竹筏运输材料。
武家军顺着河流运输下来的巨石堆放在这桥梁两岸处,大军煞气浸润巨石后,巨石被雕刻成大象模样。
就在年末,镇兽雕刻成功后,丛林中出现了大象群的动静。大象碍于煞气,徘徊不敢近,而嘉木德则是派南疆新投奔族群的巫师,对象群授命,得到命令的象群这才敢靠近营帐外。
而就在每一个巨兽雕刻成大象成功后,这些大象稳稳的站成一排,刚好是大军空余的地方。随着大军集体对雕刻好的石象进行颂祝仪式,象群也肃穆列队,而后一头老象颤颤巍巍的走向石象,在人类和大象共同的目光中,石象和老象在光影中重合在了一起。
大爻军士们虽然惊异,但是早就被军中法师们告诫这是“封神的仪式”,要如同家乡祭祀社稷一样肃穆,故遵循礼仪敬之。
而大象那边则对着石象嘶鸣,不同于以往送走老象的悲伤,它们似乎是感觉到石象的同族回音,非常开心的交流,而过了许久后才离开。
有了镇兽驻守,这些桥梁就不会被洪水侵蚀。
上述是武飞第一次远征过灵江时,大部分军士们在过江后对自身当时亲历的描述。
而后续几十年后,史家们记录也是根据已经老了的,曾经过江的士卒们这样叙述来记史。即五座象桥的建立,让灵江北岸和南岸自此一衣带水,王道归一。
而这修桥的任务,是武飞为了不让大军在过江后无所事事安排的。
当大军在修桥,武飞并未抡着工兵铲同甘共苦,而是去了丛林深处。——带过孩子的都知道,离开家上班前,不给家里孩子布置完作业,保不准会作妖。
丛林中武青骑着犀牛在前方开道。两只爪人归化的猎手队伍在两侧的前行,天上还有的鸦人们在巡查,武飞和嘉木德与昂日在在队伍中。行至一盏茶后,便感觉到静谧,喧闹在身后远远落下去。
武飞扭头回顾大营那热火朝天的干劲,点了点头道:“灵江诸族在最后臣服时,并没有意识到建桥加强南北两岸联系这种长远发展。”
…蛮夷畏威不怀德…
时间拨回刚刚过江后时刻,在中军大营,武飞与诸多将士开始就过江后计划进行讨论。
这个跨河扎营过程中,武飞本人还在一丝不苟执行兵法中“徐徐如林”的操作,即对三军在渡江的复杂过程中,各营如何保持训令畅通进行经验摸索。军营依旧是处于忙碌紧张状态。各个大营只在傍晚接受各个部落投降,饶是如此,武飞也没有在受降上有任何草率操作。
过江后,武飞派遣了仆从军去搜寻各个部落,这些南部幸存部落,在听闻消息后,慌忙的乘坐着竹筏,坦腹露胸,背负荆条,朝着大营前进。
武飞进一步确定了,灵江南真的没有抵抗力了。
在武飞一旁的赵献忠则是很怅然,这是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样子,这时候他非常希望等到一个“诈降”的,让自己过过瘾。
武飞甚至发现这个“首级爱好者”背着自己对着俘虏骂骂咧咧,拳打脚踢,刺激这些部落头目们抵抗。
但结果是适得其反,那些部落头目们被踹的越狠,则越谄媚,表示要做大爻的狗。
于是乎,武飞翻阅典籍后,准备华服雅乐按照礼法制度主持了受降仪式。
站在现代视角来看,武飞苛求的这个仪式主要是摆弄这灵江南部的幸存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