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校的三好学生 第47节
哐当哐当,随着机械门打开,实验室里的昂日抬起头,对准门口方向:“将军大人你来了。”
武飞对昂日点了点头。这家伙在融入武家军后一直是很卖力。至于他麾下的鸦人们,得益于武家军这边生产力要比南疆高得多,其武装路数也要比在南疆要广得多。
昂日在昊天界时,鸦人们是用来在天空中投掷炸弹的。武飞这边很快就安排上,五公斤铁皮炸弹对于鸦人们实在是太重了,带不了三发,但是能够制造队列混乱的“喧嚣弹”,也就是那种能冒出刺激性烟雾的十字镖,是可以带十发。鸦人们在天空中甩十字飞镖的射程能够达到一百五十步之远,远比他们投掷铁炸弹威力要大得多。
当然另一点,武飞也没说,真的把炸弹交给鸦人们带上天,自己其实是有点不放心,万一鸦人们有一个叛逆,在某一天对着雍鸡关投一波炸弹后,立刻逃跑呢?总而言之,鸦人们现在还没有交投名状,等他们在下次南疆战役中交够投名状后,武飞就会给他们安排杀伤性武器。
而那时,武飞就会对昂日进一步重用。
武飞和昂日“相敬如宾”地打招呼后,则是走到了一旁嘉木德这儿,嘉木德依旧是鼓捣着设备,武飞站了一会后,发现他纯粹是在用工作装忙,走过来对着他屁股踹了一脚。
武飞:“喂,我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嘉木德只能坐起来:“将军,我在进行点金术。”
武飞看着嘉木德唯唯诺诺的样,突然体会到武恒羽霸凌自己的感觉,嗯,这感觉挺不错的。
不过,武飞主要工作不是来视察的,则是对昂日安排让他先忙,把嘉木德引到下层办公室。
……
在两人房间中,武飞看着嘉木德,微笑说道:“不用拘谨,武青是我义妹,你现在能算是我妹夫,咱们是一家人。”
嘉木德嘴角抽了抽,武飞这话纯属放屁。武青,那个蛇人就是武飞的奴隶。不是武飞口头上承认是妹妹,那就是妹妹。武家军那群嘴碎的队官们都很清楚这来龙去脉,至于自己,一个战俘,一个被赏给武青的面首,现在雍鸡关内部在讨论这个事情时,都是憋着笑。
武飞:“哎呀,你表情别那么难看嘛,大丈夫要能屈能伸。闲言碎语算什么,外面那帮人还嘀咕过我呢,现在不都尊我一声将军?”
武飞如懂者般用手比划着进行“开导”:“男人丢掉了头衔,处于低谷中,但是依旧要胸怀宽广,要目光长远!有一句诗怎么说来着‘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兄嘚,得上进啊。
嘉木德听到这句话后,思索了一下。在他眼里,粗鄙的武飞能冒出这首诗,实在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不过嘉木德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嘉木德:“将军,你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武飞:“有事找你帮忙。”
嘉木德:“不敢,但请将军吩咐。”——显然,武飞现代人模式的套近乎,让知晓等级的嘉木德很不适应。
武飞则是递来一份玉简。
嘉木德看清楚后,深吸一口气,对武飞问道:“将军将此事交付与我,就不怕事从我这外泄?”
嘉木德盯着武飞,就差没说,我是南疆人。
武飞缓缓道:“放心,有手段防着你。不过啊,就为了单纯防着,所以就一直是押着你,有什么意思呢?我没那么多功夫,我得希望你对我有用啊。”
嘉木德收下玉简后点头,默认武飞有关自己工厂总督的任命。
武飞点头:“如果你在我这做好了,离火宗那边,我会扶持你成为宗主。”
嘉木德微微一顿,缓缓道:“离火宗宗主一直是我们老祖。我?”
武飞:“你们老祖,我觉得他活的太久了,远远超过子嗣们需要赡养的年限,按照他们这个岁数,你现在尽孝应当是烧纸钱,而不是战战兢兢供奉血肉。”
嘉木德默然不语。
武飞笑了笑说道:“不谈这个,你是有德行的。大灾之年况且要易子而食,结束亲祖造孽戾活之事,只要你能站在苍生角度上表个态就行了,到时候你回避即可,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一炷香后。
嘉木德在武飞离开后,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内思考,他握着刚刚炼制的银白色的玉剑,不知不觉,因为灌入太多法力,玉剑承受不住碎裂了。
而随着剑碎裂,嘉木德从惶惶中抽出神来,缓缓道:“我要保住祖宗留下来基业。”
…实验室的走道,皮靴的步伐声逐渐远去。…
如同党卫军反派头头的宣冲踱步游览完嘉木德搞的实验。
途中宣冲站在一个分离缸前打开系统询问道:“系统,这个世界的道术,存不存在将‘铀’‘钚’同位素分离出来的可能啊?”
看到嘉木德实验的那些精炼金属工艺,武飞开始怀疑这个位面“仙人”这个层次,是否真的有像远古传说中大能那样召唤大日“毁天灭地”的可能。而真的要那样的话,现在自己在“兵家”的努力真的是不堪一击。
系统:“你询问的问题,不在课纲范畴内。本次课程是历史课。”
宣冲:“嗯,如果我要死了怎么办?”
系统:“你可以动用学分兑换寻求帮助(开挂)。”
宣冲:“呵,学分能帮多大忙,如果我要躺着推翻大爻,行吗?”
系统:“一百个学分,可以请比你学龄长的人,开启演变,你在一边趴着看即可。”
宣冲:“学龄长的人,等等,一百个学分?一场大战一个学分,我要凑一百个学分,我特么自己就把大爻打下来了。”
系统:“是啊,自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想着抄作业。”
第47章 勇与智
云梦泽水泊南岸上,武家军对此处的贼寇们开始了首次正面作战。这场作战的引子是,在旱季,武家军冲入云梦泽中几处原本是水洼的高地处,先是一把火烧光了芦苇,而后用金牛掘泥塘,为这几处湖中高地修了堤坝。随后在上面用巨木和泥打造出了一个长度五十丈左右的寨子。
如果水族方面不进行阻碍,这些寨子在夏季就会变成锁住湖泊上视线的岛链群。这些岛链群,是堵塞了云梦泽匪军获取硝石,草药等物品的途径。
尤其是草药,上一次疫病中,云梦泽内的水族们也饱受水中疫虫所扰,药物短缺,导致大量水族病衰于腹中绦虫,活下来的也都面黄肌瘦。
而今年内这么一搞,万一再一次出现大疫,这支在云梦泽中啸聚的叛军们就会散开了。
故,云梦泽叛军头目显然不愿意半年后陷入此境。选择主动与东华江大营列阵。
上千艘小船,在岸边靠拢,穿着鱼皮的水民们乱哄哄地组起阵型来到岸边。
而这些贼寇,虽然数量众多,但其实是垫脚的,是阻遏大爻重骑兵突击进入中阵的“障碍物”。俗话说,三十万头猪,抓也要抓很长时间,当炮灰阵型布置的很密且聚煞后,重骑兵砍杀也是挺卷刃的。
水族叛逆们真正的主力是从湖泊上空开过来的浮空天舟。
这些用热气球吊装的艨艟,因为灯体庞大看起来格外宏伟。下面吊舱是五丈宽,外挂着一门炎霖炮。炎霖炮如同一个火箭巢,一次性能够发射多枚火箭弹,而发射结束后,炮管上金属游龙在各个炮膛中转一圈,而后塞满全新的火箭弹继续发射。
随着武家军的军阵开始和水族炮灰们对峙,这些天舟以战列线一字排开,与武家军阵列组成的煞潮相对。
这些水族巨舰在进入煞气范围后明显是遭了重,木质的舰体失去了轻盈,高度强行下来一截,舰上浮空人员立刻命令所有天舟就此停止向前。
天舟上成员通过望山测距出与武家军的距离后,先是遥远的放了一排炮,二十枚火龙弹头喷着螺旋云雾,奔涌而来,将大营正前方的三座塔楼连带百丈的栅栏给轰塌了。
在一年前,这种炮击给当时大爻南大营的两路大军带来巨大麻烦,从棘州和东华州本地招来的役农军被火焰炸得肢体乱飞,引起了士气雪崩,且当时大爻士兵们又遭遇了“夜鸮诀”这种妖术袭击。
该法术是生成一个泥潭,泥潭中伸出一只只数丈的黑泥巨手,拍打范围内的军将们。当时这个法术,一出场就放翻了前来弹压的大爻监军,根据幸存者的回忆,那一战,大爻官军尸体在水泽上喂饱了水中蛆虫。
武家军现在是不敢站成密集队列。在第一波火炮打过后,散列排布的役农军阵和大部分弹丸错开,只有寥寥几枚刚好命中线列,这一波看似密集的炮击只造成数十人死亡。
而武家军那儿,壁垒中的火炮也开始发威了。
…硝烟伴水雾的天舟平台上…
虞鲤望着对面大阵,作为龙裔的她控制着天舟,小心翼翼回避着对面岸边喷射的火光。一个个红色火鸦从那边飞过来,似乎有意识的朝着自己天舟方向风帆上落去。
她拿起了望远镜,看的更仔细了。
武家军大营中,床弩上好了弦,三个弩臂完成了弯曲蓄力后,一根桐油浸泡的弩箭破空而出。
弩箭上刻录了御风纹,故在射出后,一直是保持着瞬息百步的急速,朝着天舟飞过去。
这根弩箭在靠近天舟五十步后,散落出了大量的紫色火焰,这是弩炮发射的炮矢上携带的硫磺硝石以及松油等可燃物造成了效果。
尽管天舟上有“场能”隔绝掉了部分火焰,但还是让一些“苍蝇”大小的火苗浸了进去。
左侧的两个天舟出现了防御漏洞,故高度开始下降。
由于和武家军交战时天舟不断在动,虽然是为了回避武家军的弹道,但更多情况下,天舟自身的弹道无法校准,大部分弹头落在了空地上。
轰炸武家军的天舟炮兵效率并不高。有效战果是龙舟上的法师加载了顺风术,提升了射程,少数炮弹刚好砸向守护炮队两侧的役农队列中,由于该队列站的相对密集,七八人被炸飞,出现了数分钟的混乱,但是后续武恒羽的骑兵督战队冲过来,砍了几人后,队列很快恢复。
天舟发射着铜纹铁弹,鼓动风帆也耗损着岫玉石,作战代价是更加昂贵。
天舟一个寒暑内的日常维护损耗,就可以招募一个半队的役农。双方的火炮都不能奈何对方时,两军在云水间只能对峙,等待炮管温度降下来。
而在一个时辰后,武家军的大营中,出现了骂阵!
一群敲锣打鼓的舞龙队出现,一杆杆红缨枪支撑着纸龙,在营前摇头摆尾,上下挥舞,追着前面纸糊的“龙珠”嬉戏。颇为滑稽。
虞鲤微微一顿,知道对面是激自己的。昊天界内,龙是神圣的,龙裔们是绝对不允许凡人们在民俗上开这种玩笑。
纵然她可以无视这种把戏,但跟着她从昊天界一起来的部曲也是经不住这种挑衅,她不是浦娥,她距离化龙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终究是没能彻底化为龙形。并且,她的血脉也远远比不过浦娥这个族内嫡系,同时也缺乏威望。
天舟再一次靠前,用火炮进行了回击。硝烟再一次弥漫在了湖水中心。
…此战中,虞鲤是进攻方,进攻总有破绽…
就在虞鲤不得不预备第二轮炮击时,在天舟左侧几百丈外的湖面上,突然无端升腾出来风云之气,随后一只骑兵从侧面出现,为首者是骑着乌骓的武恒羽,长枪挑飞了飞来的火箭,并且直奔天舟而来,随着他一起突击的还有二十八位骑乘龙马的骑士。
武恒羽将麾下骑兵分为三路,自己作为一路,其余三路从其他方向突袭。
骑阵无视了天舟下方竹弩的攒射,从侧面穿透了天舟,天舟气囊如同被大刀飞旋的头颅,直接向上飘飞,而下挂的舟体,则是失去了绳索拖曳,翻滚掉落在地面上砸成了一地碎片。
天舟舟体看似是一座小屋子,但摔下来后,才看到这玩意轻飘飘,是非常轻的木头打造,重量甚至不如一辆战车。
此战后二十八骑余二十六骑,其余两人在落下后,被己方地面骑手给带回来,武恒羽归阵后,全军高呼万胜!
在这高呼声中,武恒羽举着星汉枪,但是突然之间眼神迷茫了,随后一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浮现。
他看着面前的东华江水,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现在这里没有伤痕。
而在被冲阵一方,虞鲤痴痴看着那离开的骑队,尽管在她身侧,燃烧的天舟正冒着烟螺旋下降,燃烧的火焰映衬她的容颜,仿佛置身于一个曾经有过的场景中。
…视角切换到千里外的北方…
戍天历28年春天,阴泗城外。这里距离大爻和国泰交兵前线有两百里,一个背着铁剑的落魄之人在城墙外东张西望,好似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