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断章狂魔，神子麻了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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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让芙宁娜不由得想起了在量子之海时，凯文回忆中，站在盛放的樱花树下，对樱许下的誓言。

　　「在燃尽的大地上，我向她，向所有人许下承诺。」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只是…这个代价，未免有些…太惨重了。”看着这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死士，芙宁娜还是有些震撼。

　　凯文的那句话的含金量还在提升，她没有经历过凯文所经历的…

　　自然也无法想象，那个男人，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冷酷、冷静、冷淡到像是机器一样，他那坚定的信念，被五万年的岁月压缩、再压缩，到最后，仿佛形成了一段代码，一段永不会出错、也永远不可能会改变的代码。

　　这段代码，只为实现一个功能。

　　“战胜崩坏，不计代价。”

　　哪怕…牺牲少部分人类…

　　不，芙宁娜意识到，并不会这么简单。

　　这个活了五万年的男人，似乎…并不仅仅是这么想的。

　　哪怕…牺牲绝大部分的人类，包括他自己，只要能战胜崩坏，他都也愿意去尝试、去实现。

　　因为，他生命中的一切，全在这里了。

　　说他魔怔也好，说他疯狂也好，但是，这个男人，就是如此。

　　“……”

　　芙宁娜深吸口气，突然意识到，主角团所面临的困境，又提升了。

　　在之前，凯文放过瓦尔特、布洛妮娅他们的时候，她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但在这里，看到这些被刻印上圣痕的死士时，她彻底的理解了凯文那疯狂的想法。

　　也就是，瓦尔特无论如何都要拒绝、阻止的原因。

　　芙宁娜不由得想到了一个问题。

　　是选择文明、还是选择人类？

　　如果文明存续的代价是所有人类的死去，或者说，进化为另一种生物，那么，这段文明，还要不要拯救？存续？

　　如果拯救枫丹的手段，就是让所有的人类改造成另一种生物，那么，她会接受吗？.

80、雷内的世界式，再次推导未来

　　如果战胜崩坏的代价，就是如此惨重的话…

　　那么，如果她是凯文，该如何抉择？

　　如果这座星球上的文明更迭换代，你熟知的一切都湮没在时间的尘埃中，你，还会继续下去吗？

　　芙宁娜想到了预言中的那个画面……

　　有一天，枫丹的海平面会上升，淹没并溶解所有枫丹人，只剩下水神自己在-神座上哭泣…….

　　连“人”都没有了，文明还是文明吗？

　　芙宁娜理解凯文为之而战的理由，但是，她…不能接受。

　　那样的文明，在她看来，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想象一下，枫丹人为了活下去，又重归了纯水精灵的形态，失去了所有为人的记忆。

　　你还能说，眼前的这个纯水精灵，就是过去的那个人吗？

　　或许…凯文会有更高明的做法，比如圣痕计划。

　　但，为了达成这一目的，凯文，他能接受多大的牺牲？

　　芙宁娜的心中，只出现了一个答案。

　　“无止境。”

　　这个男人的心，在这五万年中，已经冰冷的不可融化。

　　最终，人类文明会变成什么样子，谁知道？就连凯文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这，就是崩坏！

　　祂降临于此，并不在乎人类怎么去想。

　　祂就像是考官一样，扔出一份份试卷，只有及格的文明，才能通过考验。

　　而凯文所主导的圣痕计划，绝不是那个满分答案。

　　从一开始，他就奔着的是那个及格分。

　　只有活下来的文明，才配谈未来。

　　很实用的主义，但……

　　芙宁娜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或许他是对的，或许主角团是对的。

　　或许，在崩坏面前，没有对错。

　　唯有试验。

　　只有最强者，才有资格决定这颗星球的命运。

　　···

　　望着前面的主控电脑，丽塔明白，一切的秘密都将在那里得到解答。

　　打开终端后，一瞬间，无数文档冲刷过丽塔的目镜。

　　在雪花般飞舞的文档中，她一眼抓住了那个自己想要寻找的目标。

　　资料中显示：

　　「圣痕，人类血脉中最宝贵的遗产。」

　　「圣痕并非自然进化的产物，而是前文明生物技术的奇迹。其原理和运作方式，至今仍有许多未解之谜。」

　　「在前文明消亡前，他们在少数后代的胚胎中接种了复杂的崩坏抗体基因组。」

　　「这些基因组会在人类体表构筑出印记，那就是圣痕。」

　　「携带圣痕的人类具有更强的崩坏能抗性和操控力，进而展现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但遗憾的是，随着人类的世系遗传，基因不断变异和交换。原本完整的圣痕基因组最终离散。」

　　「拼图一旦被打乱，图案的意义也就不复存在了。」

　　「因此，尽管每个现代人体内都携带圣痕基因，能天然表达圣痕的人却屈指可数。」

　　···

　　「天命组织曾以人工手段仿制圣痕，并且通过后天植入的方式使用。但该技术充满缺陷和危险，只是拙劣的模仿。」

　　「不过，在全知全能的蛇的启示下，我们的研究有了飞跃性的进展。」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如何通过人工干预的方式，激活并重组人类基因中潜藏的圣痕片段，使其完整表达。」

　　「这一过程异常艰难。无法承受的人将会死去，甚至成为行尸走肉。」

　　「但活下来的人，将会拥有在崩坏中生存下去的力量。」

　　「代价十分高昂，但这代价也十分值得……」

　　「目前的激活的进度仍然缓慢，与预期的数量相差甚远。我们计划在一座人口稠密的城市中进行实验。」

　　···

　　当这份关于“圣痕计划”的研究报告呈现在芙宁娜面前时，她发现自己还是错了，错在对“圣痕计划”的不了解。

　　如果…圣痕计划，真的能像这份研究报告中表现的那样的话，别说是凯文，就连她…也有些心动了。

　　天平的两边，一边是崩坏灭世后，全部人类的消亡、文明的毁灭，而另一边，却给出了第二个选择，适者生存、进化，成为新人类（拥有圣痕的人类），会继承着牺牲者的愿望、对新世界的祝福，继续的活下去。

　　这确实是一份刚好及格分的试卷，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只能考零分的情况下来看，这已经是非常优秀的一种方案了。

　　毕竟，不是每个文明都能通过考验，也不是每个文明，都能出现像凯文他们这样的天才，还有更多的文明，已经在无声无息间，坠落在了海中，成为了一颗死去的世界泡。

　　而代价是什么呢？

　　多数人的牺牲、一座城市的毁灭？

　　还是全部人类的献祭。

　　不仅仅是崩坏世界的人，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芙宁娜同样的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因为，她确实面临着灭国的压力。

　　自那个镜中人出现后，她对于预言的真实性，不再怀疑。

　　除了被动的扮演神明这一选项外，她还自己尝试着去寻求解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