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崩坏三，当她们的英雄 第981节

　　“杀了我吧，白歌。”

　　绝望的愚者喃喃的说道。

　　这个世界对他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

　　奥托的眼中满是疲惫和悲凉，自己与其继续这么毫无意义的活着浪费空气，那还不如踏上名为死亡的盛大冒险，看一看自己抗争了五百多年的绝望究竟是什么样的。

　　然而……

　　“口头哇路，我拒绝！”

　　白歌面无表情的双手比叉，他就连名为死亡的仁慈都不愿给予奥托阿波卡利斯。

　　“你那30426年的刑期一天都别想跳过，给我老老实实的继续坐牢吧，而且……我早已经答应了德丽莎那家伙不杀你的。”

　　白色少年双手抱肘淡淡说道。

　　“……有必要这么残忍吗。”

　　奥托眼角抽搐，他都已经在主动求死了居然都不行，白歌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做梦都希望奥托阿波卡利斯早点死掉吗？！

　　而且那可是30246年的刑期啊。

　　自己是不是得在这至深之处带到天荒地老，世界毁灭？

　　至于说德丽莎……

　　好孙女，你就让爷爷死吧好吗，这人间很美好，但下辈子我已经不想再来了，毕竟像我这样的恶人配不上这个世界。

　　“算我求你了白歌，杀了我吧，这对你来说不难，而且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毕竟你无法预测三万多年后的奥托阿波卡利斯会成为怎样的存在，而我保证……那时的我一定比现在更危险千百倍不止。”20

　　或许到时候整个寰宇都不存在比他更危险的恶人了，留着不过是增加祸患罢了，还是现在直接嘎了更有助于全世界的和平。

　　“至于德丽莎……时间会治愈所有，有你在她身边，她会慢慢忘掉我这个爷爷，现在让我给她打个电话吧，我会说服她的。”

　　“……行啊。”

　　白歌点了点头后答应了下来。

　　他拿出自己的终端，输入德丽莎的号码然后摆到奥托耳边，其实比起设置联系人，白歌更习惯用脑子记住对方的联系号码。

　　反正以他的记忆力，那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很快某犹大发射器就接听了，然后在奥托阿波卡利斯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德丽莎最终还是勉勉强强同意了他的死亡申请。

　　虽然念在那一份亲情上，德丽莎先前请求白歌不要杀死奥托阿波卡利斯，但既然对方自己求死，那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只是终究难免心生悲伤。

　　德丽莎：“我，我不管爷爷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呜呜呜……”

　　奥托：“谢谢你，德丽莎，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偶尔也吃一点苦瓜之外的水果和蔬菜吧，对了，我办公室桌子的暗格里有一套披肩，那是爷爷亲手为你缝制的，其实本来我是想将天命主教的位置传给你的，但现在这个重担还是交给白歌吧，你只要继续自由快乐的活着就好，这披肩……就当成是个纪念吧。”

　　德丽莎：“…………”

　　下一秒通话就结束了，白歌肯定此刻女武神宿舍里，德丽莎正在爆哭。

　　“诶~~”

　　奥托松了口气后，再度看向白歌，他觉得这下自己终于可以死了。

　　毕竟德丽莎已经同意了他的死亡，而且留着一名三万多年后不知道会被时间变成怎样的危险人物的愚者，不如杀死来的安全。

　　白歌对此表示肯定，死亡是一切的休止符，不过……无人能更变他的审判！奥托阿波卡利斯即便要死，也得做完牢再死！

　　否则他将愧对审判之律者之名。

　　所以……

　　“终焉，来帮我一个忙好吗。”

　　“好，何事？”

　　伴随着白歌的呼唤，白色长发的美丽神祇来到了至深之处，这座监狱若是有意识，那么肯定会感叹自己这辈子值了。

　　竟然能让这位崩坏女神亲临于此！

　　（至深之处：我真是蓬荜生辉啊！）

　　奥托睁大了眼睛略微发颤，视线在白歌和终焉之律者的身上不停来回移动，他已然明白了救世主的打算，所以慌得要死。

　　有必要吗？有必要这样吗！

　　白歌同学你没有心！

　　这么做也太残忍了吧！

　　“给这家伙来一个时间加速的结界，让他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做完30426年的牢吧。”

　　“就这？轻而易举。”

　　“等等，我！”

　　没等奥托开口求饶，只见终焉之律者抬手一挥，下一秒这货就被一股无形的时间之力笼罩，在这结界内，时间飞速流逝。

　　即便奥托的机械之躯比血肉之躯耐用，但他也肉眼可见的变得腐朽苍老了起來。

　　那是万年的磨损，奥托的身躯变得无比僵硬迟缓，而寄宿在这具躯体里的心，也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被消磨成风中残烛了。

　　对于白歌等人来说不过转瞬即逝，差不多五秒钟而已，但对于奥托阿波卡利来说，他已经度过了30426年的牢狱之刑。

　　一分不差，一秒不少。

　　此刻他整个人都变得“虚无”了起來，空洞的双眸再不负一丝神采，虽然依旧有着生命的气息，代替心脏的动力炉依旧在运作。

　　但这种模样实在难以说是活着。

　　毕竟长达三万多年的时间酷刑，如果没有永恒之心那样的词条能力，或是没有坚定的信念，那足以让任何人变得瘋狂，失去本我。

　　原本的奥托阿波卡利斯还有着复活圣女这样的夙愿，那或许能够成为其內心支柱。

　　但白歌已然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完成了他五百年的夙愿，结果就是让这位愚者在心灵最脆弱的时期承受这份时间之刑。

　　奥托：“…………”

　　愚者缓缓抬头，无光的眸子里已经彻底没有了对时间的留恋，但这不代表他已无害，白歌清楚的感受到了隐藏在其中的怨毒。

　　若是现在将这位愚者刑满释放，那么未来的他必定会回以报复，用以比当年渴望复活圣女还要强上千百倍的意志。

　　不过……他已经没有那机会了。

　　因为处刑的时间终于到了。

　　“卡莲，你来吧。”

　　“嗯？好，那交给我吧。”

　　“！！！”

　　奥托睁大了眼睛很是激动，他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处刑人，那位即便已然过去万年，也依旧如自己记忆里那般高洁美丽的圣女。

　　他万万没想到白歌会让卡莲杀死自己。

　　奥托挣扎着想喊一些什么，但张开的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來，只能苦笑的看着接过召唤出的犹大的誓约，臉色复杂的卡莲。

　　（啊啊，这也是命运吗，不，应该说这是你的审判吧，但让圣女杀死我，这究竟是白歌你无情的惩罚，还是同情的怜悯呢。）

　　“奥托，一切都该结束了，从某种意义上你的罪是我引发的，五百年前的那一天，我们不该相遇，那一定才是正确的选择。”

　　“……卡莲，你后悔救赎了我吗。”

　　“是啊，我很后悔，那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了吧，你也……不该喜欢我。”

　　卡莲高高举起自己最常用的神之键犹大的誓约，看着眼前“苍老”的奥托，心里也是觉得难过无比，这位性格正义的圣女在知晓愚者这五百年里的所作所为后，万分后悔。

　　那些惨绝人寰的悲剧，那些壕无人性的实验，全都自己的青梅竹马一手造成，虚空万藏背不了锅，因为哪怕不受任何影响，原本的奥托也凭自我意志做了这些事。

　　这就是这位愚者的本性。

　　一个痴狂的恶人，明明比大多数人117清楚生命的珍贵，但却偏偏视生命如草芥！

　　“没想到了现还要再失恋一次，不过卡莲，白歌，你们说的对，我不该爱上别人，我的爱只会造成不幸，来……动手吧。”

　　“好……犹大的誓约，展开！第一额定功率启动神圣灾难！”

　　卡莲深吸一口气后开始了执刑，金色巨大的十字架神之键展开，十三柄金色光矛冲天而起，庞大的崩坏能让其释放耀眼光芒。

　　奥托失神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有十三颗太阳变成了光矢朝自己射来，他不由得勾起唇角，心想还真是适合自己的结局。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他这是世上最凶最恶的罪人，理应被炽热的矛贯穿在地狱的最深处。

　　圣女最后的慈悲让他的痛苦只有一瞬间，而后死亡便带愚者的灵魂归于了寂静。

　　此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人生彻底落幕。

　　“……永别了，奥托阿波卡利斯。”

　　白歌深吸一口气后呼出，随后一块无字的石碑立在愚者死去之处，接着他将一瓶红酒浇在了那块无字之碑上……这并不是仁慈。

　　而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尊重。

　　是一位愚者对另一位愚者的尊重。

　　仔细想想他们确实有相似之处，比如都是当了一辈子的世界领袖，然而最终心里装着的不过都是自己所爱的女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