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浒多子多福什么鬼 第6节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笔,在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鲜红的手印。
那速度,生怕方天靖反悔。
安道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前几日还对他如驱乞丐的沈万金,此刻在方天靖面前竟如此卑躬屈膝!
方天靖收起契约,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从容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沈大官人真是爽快!如此,我们便是盟友了。待我前往榆柳庄,招安功成,便是你我共谋富贵之时!”
走出沈府,夜色更深。
沈万金亲自将方天靖三人送到门口,态度恭敬得无以复加。
安道全看着方天靖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方天靖感受着怀中两份文书,一份是朝廷的招安状,一份是与奸商的契约书,他的嘴角那抹微笑在夜色中显得越发深邃莫测。
第二天一早,方天靖带着安道全直奔李巧奴妈妈的住处。
那老鸨一脸的愁眉不展,让她花一千金去赎人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李巧奴是她抱翠楼最红的花魁娘子。
方天靖也不废话,直接拍出一千两银票,言简意赅:“这是巧奴娘子的赎身钱,卖身契拿来。安先生设法将她救出来,也与你抱翠楼两不相干。”
老鸨看着这笔意外的钱财,眼睛发亮,忙不迭地找出那张薄薄的纸契,双手奉上。
方天靖把卖身契交给安道全,只淡淡说了一句:“安先生,随我安心去太湖救人。”
安道全感激涕零,深深一揖,紧紧跟在方天靖身后。
事不宜迟,方天靖带着邬福、安道全,一行人乘上沈万金“殷勤”提供的一艘快船,直驶向烟波浩渺的太湖深处,目标——榆柳庄。
榆柳庄并非显眼的大寨,而是隐于芦苇深处的一片水坞,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快船还未靠近核心区域,就被几艘轻快的小船截住。
船上的汉子个个精壮剽悍,眼神锐利,手中鱼叉、短刀寒光闪闪,警惕地盯着来客。
“站住!哪条道上的?来榆柳庄作甚?”为首一个疤脸汉子喝道,目光在方天靖儒雅的衣着和邬福精悍的身形上扫过。
邬福上前一步,抱拳沉声道:“奉江南应奉局朱勔朱相公之命,前来拜会费保、倪云、卜青、狄成四位头领!有要事相商,烦请通禀!”
“朱勔?”疤脸汉子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忌惮和愤怒。
“那刮地皮的狗官?他的特使来我们榆柳庄作甚?莫不是来剿匪的?”气氛瞬间紧张,小船上的水贼纷纷握紧了兵器。
方天靖排众而出,神色从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水面。
“非也。朱相公深知太湖好汉困于草莽,甚是可惜。特遣方某前来,非为兵戈,乃为诸位兄弟指一条通天大道——招安!”
“招安?”另一个水贼嗤笑,“官府的鬼话,骗得了谁?无非是想骗我们兄弟去送死!”
方天靖微微一笑,并不动怒,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是与不是,诸位何不请费头领出来,当面听听方某的条件?”
若听完之后,诸位兄弟觉得方某是来消遣的,或是觉得这条件不值一听,大可把方某这几颗人头留下,也算给朱相公一个回礼,如何?”
他这份镇定和抛出的“人头赌注”,让水贼们一时摸不着深浅。
疤脸汉子与同伴交换了个眼色,低声道:“看好他们!我去禀报大哥!”
随即一叶扁舟飞快地驶向水坞深处。
约莫一炷香后,快船被引导着驶入榆柳庄主寨水域。
岸上,早已站着四条好汉,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色沉静,双目如鹰,正是“赤须龙”费保。
他身旁三人,分别是“卷毛虎”倪云、“瘦脸熊”卜青、“太湖蛟”狄成。
四人虽未披甲,但那股久经风浪、杀伐果断的煞气扑面而来。
他们冷冷地打量着方天靖一行,眼中满是疑惑。
“方特使?”费保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江湖气。
“朱相公一门心思想着花石纲,竟还惦记着我们太湖里的几个小毛贼?真是荣幸之至。不知这通天大道,怎么个走法?”
方天靖踏上码头,气度雍容,仿佛不是深入龙潭虎穴,而是巡视自家领地。
他环视简陋却布局严整的水寨,微微点头:“费保头领治下有方,这榆柳庄气象不凡,朱相公也是早有耳闻。方某此来,便是送一场富贵给几位首领。”
几人边说边走,很快便来到了水寨的大厅。
方天靖直接取出那份盖着苏州应奉局大印的招安状,却不递过去,只是在费宝扽人的面前亮了一下。
第8章 太湖巡检使
“朱相公亲笔签押的招安文书在此。招安绝非让你们去送死。朱相公在江南有两件心腹大事:其一,花石纲运输;其二,便是这太湖盐路畅通。”
费保四人眼神微动。
盐路,正是他们一直想要插手的。
方天靖继续道:“招安之后,诸位兄弟名义上隶属江南应奉局,实则仍然掌管太湖水域。首要任务,便是肃清太湖私盐通道,确保盐路运输安全无虞。”
倪云性急,忍不住道:“说得好听!让我们自己打自己?断了兄弟们的财路,去给那朱勔当看门狗?”
“倪云兄弟稍安勿躁。”
方天靖目光如炬,直视倪云,那目光竟让这剽悍的汉子心头一凛,“断财路?此言差矣!招安之后,诸位兄弟便是官身!
这护盐之责,岂能没有报酬?在下已经与沈万金沈大官人谈妥,他愿以盐利抽成,作为护盐银,孝敬诸位兄弟!此其一。”
他顿了顿,看到费保眼中精光一闪,知道“利”字已经敲中。
接着,方天靖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其二,诸位兄弟可知,你们在太湖的行踪,在朱相公案头,并非秘密!
官府若要围剿,虽需费些手脚,但倾江南之力,荡平这榆柳庄,也非不能!招安,是在下极力劝说朱相公的结果,给诸位兄弟一条生路!”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武力威慑!
卜青怒哼一声,手按上了腰刀。
狄成则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着方天靖和他身后如铁塔般沉默的邬福。
方天靖仿佛没看见卜青的动作,继续施压,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四人心头。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诸位兄弟以为,你们在太湖劫掠官私盐船、对抗官府,得罪的只是朱相公和那些盐商吗?
你们可知,你们的存在,挡了多少人的财路?这些人,对诸位的恨意,只怕比官府更甚!若无官身庇护……”
他意味深长地停下,目光扫过四人骤然凝重的脸,“恐怕不等官兵到来,就有人会花重金,请来杀手暗杀诸位!”
这番话,才是真正的诛心之论!
官府或许还有招安的可能,但那些被断了财路的豪强巨贾,早晚会想要他们的命!
费保的脸色终于变了,其余三人也感到了脊背发凉。
方天靖不仅带来了官府的威压,更揭开了他们赖以生存的脆弱根基下的致命危机。
见震慑效果已到,方天靖语气稍缓,抛出了最后的,也是最具诱惑力的筹码。
“方某受朱相公全权委托,招安事成,我来担任巡检使,费保兄弟可为都头,倪云、卜青、狄成三位兄弟为副都头,皆授正式官身!俸禄虽薄,但这层身份,便是护身符!
太湖之上,合法持械,巡查盐路,收取护盐银,名正言顺!这太湖盐利,自有诸位一份天大的富贵!岂不远胜于如今这朝不保夕、人人喊打的勾当?”
他再次取出那份与沈万金签下的契约,展示给费保四人。
“此契约为凭!护盐银,白纸黑字!方某以性命担保,只要诸位点头,这份富贵前程,唾手可得!”
大厅里一片死寂,只有远处湖水拍岸的声音传来。
费保四人内心波涛汹涌。
方天靖的话,软硬兼施,利害分明。
拒绝,可能立刻面临官匪双重绞杀,死路一条。
接受,则一步登天,洗白身份,掌控盐利,财源滚滚。
那“官身”二字,对草莽豪杰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费保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方天靖:“方特使……好手段!这条件……确实诱人。只是空口无凭……”
方天靖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那份招安状,递了过去。
“费都头请看,朱相公大印在此!此状一签,诸位便是朝廷命官!至于护盐银的细则,”他又取出那份契约。
“沈万金那边,自有在下去约束。量他也不敢反悔!”
费保仔细验看招安状上的大印,确认无误,又看了看那份充满诱惑力的契约框架,与倪云、卜青、狄成交换了眼神。
四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挣扎、心动,以及最终的决定。
费保猛地抱拳,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承蒙朱相公不弃,方特使抬举!费保兄弟四人,愿受招安!从此追随方特使,为朱相公分忧,护盐路,保平安!”
倪云、卜青、狄成也随之拜下。
“好!”方天靖朗声大笑,上前扶起费保。“费兄弟请起!从今往后,你我便是一家人!这太湖,便是你我兄弟的根基之地!”
看着这峰回路转、强人俯首的一幕,安道全对方天靖的敬畏更深。
方天靖收起两份至关重要的契约,心满意足,终于说出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诸位兄弟,前几日你们掳走的李巧奴娘子,是在下这位好友的红颜知己,还望高抬贵手放她自由。至于赎金,在下也已经准备好。”说着他就掏出了价值一千金的银票。
上一篇:抗战:集团军百万!鹰酱怕我二战
下一篇:返回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