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是为了大汉 第46节
进入屋中,相比刘邈和周泰那边,这边的画风毫无疑问要正经的多。
“周郎之名,早有耳闻。据说刺史陈温曾经几次征召你都不曾出仕,不知为何现在却出来为刘使君效力?”
对于这个问题,周瑜脑海中一时间浮现了很多答案。
比如刘邈的与众不同,比如刘邈的那首“秦时明月”,再比如刘邈的“天下于我何加焉”……
不过周瑜此时无奈的朝旁边看了一眼:“实不相瞒,若是我说我是被刘使君绑来的,公奕可信?”
“……”
蒋钦本来拿在手中的杯盏瞬间停下,随即也朝旁边看了一眼,见周泰与某人此时是满嘴的污言秽语,立即点头:“我信。”
沉默……
木门敞开,风从湖上淌来,裹着潮湿的秋凉。苇草在岸边低伏,一丛丛暗青的影浸在浅水里,随涟漪微微摇晃。竹帘半卷,泥灶上煨的暖茶噗噗轻响,水汽沿着茅草顶的缝隙游出去,与湖上浮烟融在一处。
倘若没有旁边两人的喧嚣,此情此景,倒也显得恬静淡然。
“女子还是体格大的好!要不然浑身无力,当真没什么意思!”
“体格小有体格小的好处,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什么招?”
“幼平可曾听过爆浆锁喉?”
“哦?谁的浆?”
“……”
周瑜、蒋钦二人终于无法忍耐,朝着旁边嘶吼一声:“闭嘴!”
刘邈、周泰被吓了一跳,都乖乖闭嘴。
而周瑜和蒋钦则是长舒一口气,眼神中各自带着对彼此的同情和欣赏。
“公瑾,水寨的情况你也看到。这里说是匪巢,其实不过是如河北之坞堡,江东之田庄一样,用作自保。”
“劫掠粮草,也是迫不得已。”
“若是朝廷真愿意给我等一条生路,我等愿负荆请罪,听命于朝廷!”
大势如此,蒋钦已然看清。
再说……
连周瑜和旁边那人都亲自来到了自己这水寨,诚意可谓十足!自己等人又不是真的想做穷凶极恶的歹徒,哪里不肯下这刘邈已经搬到他们脚下的台阶?
“只是吾还有一事不解。”
“公奕但说无妨。”
蒋钦面容黝黑,心却亮的和块镜子似的。
“方才也说过,袁术即将抵达淮南……据我所知,无论是陆忠义还是刘使君都不是袁氏门生,你们凭什么敢保证能够在袁术手下完好无损?还是说,你们难道要与袁术正面为敌吗?”
周瑜立即摇头。
“袁术之势,宛若泰山!”
“莫说是刘使君和陆忠义,就是将丹阳周昕、吴郡白虎、会稽王朗、豫章华歆合到一处,又如何能与袁术争锋?”
蒋钦听到刘邈、周瑜不是要和袁术火并,立即将最后一丝担忧放落下来。
“可袁术如狼似虎,不与之抵抗,难道要躺平灭亡吗?”
此言一出,周瑜立即对蒋钦高看了不止一眼!
他本以为蒋钦不过是一有勇力的武夫,虽然不至于看不上蒋钦,但也不认为蒋钦这样的人能够成就什么大业,拥有什么大的志向。
可如今的问题,显然打碎了周瑜对蒋钦的滤镜,让周瑜重新审视蒋钦。
能看出袁术到来会对淮南造成巨变的人很多,但却并没有多少人能看到袁术的到来对于淮南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蒋钦自顾自摇头:“袁术虽为一方诸侯,是名震天下的汝南袁氏出身,但我听说他终究是被人赶到淮南来的。”
“袁术现在就好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他现在或许仅仅是需要一个温暖的巢穴,可一旦等其站稳脚跟,必然是要撕咬周围的血肉补充自己。”
“到了那个时候,刘使君、陆忠义这样的人即便不想和袁术作战,恐怕也是身不由己了吧?”
周瑜听后,长长叹气。
“我本以为淮南少有人能看清这一点,不想公奕心中竟然这般明亮。”
“不错,袁术将来必然劫掠淮南,无人能够幸免。”
“到时候莫说是淮南本地官吏士族,便是徐州这样的近邻恐怕都难逃一劫。”
“所以,刘使君如今才继续待在淮南!要为淮南百姓做最后一件事。”
周瑜朝着蒋钦伸出手:“公奕,可愿助我等一臂之力?”
蒋钦沉声片刻,遂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便快步来到刘邈、周泰面前。
“公奕要做什么?”
周泰神情警惕,还将刘邈护住:“你若是嫌我们吵,我们出去便是!”
蒋钦白了周泰一眼,随即一把将其推开,朝着老卒打扮的刘邈作揖行礼——
“若是刘使君真能护佑一方百姓,有匡扶汉室的大志,公奕愿助使君一臂之力!”
“哈?使君?笑死我了,就他能是使君?说他是个地痞流氓我倒信!哈哈哈哈哈,唉?你们怎么不笑啊?”
反应过来的周泰声音渐渐熄灭,脸色涨成酱紫,眼中满是错愕的盯着方才还教他招式的刘邈。
刘邈亦是起身将蒋钦扶起:“能得公奕相助,乃淮南百姓之福!”
随即,刘邈又笑着将腰间佩剑解下,直接丢给周泰:“幼平,我如今缺个贴身护卫,你愿不愿意一并过来!到时候我教你几招武艺,也能让你厮杀的痛快!”
周泰接过佩剑,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只是嘟囔了一句:“坏人啊!好美妇之人中也有坏人啊!”
“哈哈哈哈!”
……
孙贲、周昂也陆续得到巢湖水匪已经平定,要他们退兵而去的消息。
孙贲临江而立,遥望北方,神色复杂,却终究还是义无反顾领兵南下前往江东。
而周昂听到后却是骂骂咧咧。
不过就在他要问候刘邈家人的时候,来自寿春的一封书信好像点着他的屁股一样催着周昂立即领兵朝寿春而去!
只因寿春来的信件中不过八个大字,可却字字都好似那催命符一般令人畏惧——
“袁术兵临,郡守速归!”
第52章 君子谋道不谋食
“船家,船家,快些。”
陈瑀从舒县出来后,不敢走大道,只能是绕路到了西面的六安,在淠河上找了船家,请求载他渡过淮河。
陈瑀并无许多钱财,将身上全部值钱的东西拼凑了些也不够,无奈只得请求船家:“我乃三公陈球之子,如今渡河是要前往北面去找寻后将军,还请您行个方便!”
船家打量着陈瑀因为赶路而显得有些破败的衣着,多少有些不信……
“什么后将军前将军的,差一个子也别想让我动这船!”
陈瑀显然是和士人待惯了,竟然指责起船家:“我前往北面,是为了国家的大事!你怎么可以锱铢必较呢?”
船家更是不屑:“你们这些书生,为何总是拿这些大道理压人?”
“我今日为了国家大事省了你的钱,可若是以后我没钱吃饭了,不知能不能到官府那里让他管我饭吃?”
陈瑀羞恼,气的直跺脚:“国家大事,怎么能与吃饭相提并论呢?”
“呵。”
眼看船家将要离去,陈瑀不甘的低头,却看到自己的衣袖,那里的断口触目惊心,仿佛一个笑脸正在讥讽自己。
“仲山啊仲山,若是让你知道现在我现在的窘境,怕是也会和这衣服一样嘲笑我吧?”
陈瑀蹲在地上,眼中似有泪光,心中更是忧愁。
可刚才正欲离开的船家听到后却回头盯着陈瑀:“你方才说的仲山……莫不是如今在舒县的汉室宗亲、九江太守刘邈刘仲山?”
“你竟然知道他的姓名?”
“怎么不知道!”
船家重新将船划回来,伸手要去拉在码头上的陈瑀:“你早说你与刘使君相识,那我便是不要钱也要送你过河去!”
陈瑀虽感惊奇,但还是立即抓住船家那粗壮的手臂一跃登上了渡河的船只。
船家拍了拍陈瑀:“之前刘使君在舒县码头宴请过往船夫、行人的事情早就传开!”
“当时见过刘使君的人,都说刘使君平易近人,有仁义之风!凡是路过的不问姓名,都有一口饭菜能够吃上!”
“我二叔当时也在龙舒水上拉货,好运凑上了一口,回来和我们说那鱼脍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鱼脍!使劲在那夸刘使君和别的官老爷不一样!”
船家摇动后方的船桨,整条船终于顺着淠河,开始前进。
“方才你说我锱铢必较,但除了刘使君之外,一些官老爷却是连锱铢都舍不得给我们,你说说这事难道还能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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