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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都是为了大汉 第38节

  刘邈皱起眉头。

  虽然现在没有什么“运输险”一类的东西,但是弄丢了货物,肯定是要追责。

  尤其这种达官贵人之间的事情,那个个都是手眼通天的主。

  到时候刺史陈温还有袁遗他们若是知道此事,必然会怪罪底下的官吏,而这些官吏受了委屈,怕不是恨不得将这些人除之后快!

  所以船家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若是船和货物找不回来,他大抵真的会家破人亡,成为流民大军中的一员,成为他那天和刘邈绘声绘色描述的渡河人中的一员。

  可即便如此……刘邈依旧不打算自己直接出兵!

  吴景、孙贲那边的士卒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

  至于其他……

  刘邈询问陆康:“陆忠义,如今已经新招募了多少兵马?”

  “两千余人。”

  刘邈又问:“两千新兵,能否击败巢湖水匪?”

  “不能。”

  陆康斩钉截铁。

  若是区区两千新兵就能够将巢湖水匪给平定,那他老人家早自己上了,哪里还能让其这般猖獗?

  刘邈听后,更绝了自己出兵的念头。

  “你也听到了,光凭两千新兵,并不能平定巢湖水匪。”

  “所以此事,我帮不了你!”

  刘邈实话实说,在确定自己确实没有能力打赢这场仗后,直接就拒绝了船家。

  他承认,船家是很可怜。

  可究其原因,犯下过错的终究也是他们。

  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甚至要自己去给他买单,那刘邈是真的做不来。

  船家听后,双目失神。

  他能想到唯一的活路,就是来求刘邈,求求刘邈看在他可怜的份上,能出兵帮他讨回货物和船只。

  而如今,这唯一的活路,显然是断了!

  一旁的陆康在听到刘邈拒绝对方后却是微微点头。

  他还真怕刘邈头脑一热,当场答应下来!

  如今看刘邈脑子清楚,陆康也是劝了一句船家:“那周泰、蒋钦都不是能够轻松应对的贼寇,哪里是你一句说讨伐就能讨伐的呢?”

  “依我看,倒不如……”

  “等会!”

  刘邈打断陆康:“陆忠义说那巢湖水匪是谁?”

  “周泰、蒋钦。怎么?难道仲山听过他们的名声不成?”

  江表十二虎臣,当然听过他们的名声!

  刘邈摸着下巴,既然如此的话,好像也没必要非打上一仗?

  倘若真的是周泰和蒋钦的话,那他们将来可都是跟随孙策进行了洗白,混上了官府编制。

  由此可见,他们并非是一心要横在江里,当个没前途的江盗水匪。

  兴许,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将粮草、船只,还有那周泰、蒋钦一并拿到手中?

  陆康此时还在喋喋不休——

  “其实正面击败巢湖水匪并不困难,但是他们常常一见有大股兵马到来,就会乘小舟藏匿于巢湖的芦苇浅滩当中,完全找不到踪迹。”

  “要击败他们倒是容易,可要想将他们彻底剿灭,并且把货物拿回来,那可就难上加难,而且……”

  “我答应你,出兵讨贼!”

  “嗯?”

  陆康的话语突然被刘邈打断。

  另一边的船家倒是反应极快,立刻转悲为喜,生怕刘邈反悔,再次跪倒在地上不断叩首——

  “谢刘使君!谢刘使君!刘使君仁义!刘使君仁义啊!!”

  陆康不敢置信:“仲山,你当真要出兵?”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之前不是说你不是君子吗?”

  刘邈示意陆康稍安勿躁。

  “这次的事情,没有陆忠义想的那般艰难!”

  “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将两件事一起给办成了!”

  两件?

  被巢湖水匪劫走的粮草是一件陆康知道,那另外还有一件究竟是个什么事?

第42章 【劉】!

  陆康也就是在此时才知道,原来刘邈之前说的那四千精锐竟然还是镜中花、水中月,并没有完全整编在手……

  “迟早的!陆忠义莫急!将那些新兵交予我,我且先出去一趟!”

  “是巢湖?”

  “不,是皖口!”

  不光是将两千新兵要来,刘邈还将这次从寿春运来的粮草以及在郡守府中待了一段日子的几十名女伎全都带上。

  这些新兵都位于舒县西面的校场,刘邈去看的时候正在操练。

  当看到这些新兵的第一眼,刘邈就知道身为金主的陆康确实没有糊弄自己。

  秋阳灼灼,校场里面黄尘漫卷。两千新卒皆身披粗麻戎服,腰间环首刀鞘与皮制箭囊相击铮然,列阵如棋盘纵横,显然无论是在装备还是在训练上都是狠狠下了功夫,用了真金白银。

  最令刘邈惊喜的是目光所及之处,还能看到约莫三十名左右的骑兵正在操练。

  这些骑兵自然不可能是什么重甲骑兵,甚至都不一定有正面战场的作战能力,但只是撒出去充当耳目,那对于大军的安全也是相当重要!

  “出发!”

  统兵的当然不是刘邈,而是陆康的长子陆儁。

  在他的发号施令下,两千新卒很快呈长蛇之阵往南面而去。

  陆儁策马来到刘邈身边:“刘使君!往皖口两日之内就能抵达,只是那些粮草运输总归是些累赘,不知要不要放在后面慢慢运送?”

  “不用!”

  刘邈兴奋的夹着马肚左右摆头:“慢些无所谓,人和粮总要一块前进。”

  “顺便,再将那些丝绢绑在军旗之上,显富贵之象!”

  将丝绸绑在军旗上?

  陆儁暗暗咋舌,以为这未免有些太过奢侈!

  不过既然是刘邈的要求,陆康也不好纠结,果断下令。

  “刘使君稍候,这些新兵毕竟没有操练好,动作还是有些迟缓。”

  刘邈朝后看去,果然发现刚才在校场中行列整齐的队伍一出来就露了馅。

  不但有几处队伍出现了明显的脱节,其中的骚乱之处更是数不胜数。等到军令下达,更是乱糟糟的一片,全然没有想象中能上战场的那种令行禁止与训练有素。

  好在这些也都在刘邈的意料之中。

  要是随便训练几天就能练出一支精兵,那陆儁也就不该叫陆儁,而是叫他朱儁了!

  如今又不是去做什么大事,凑合能用就行!

  足足过了一刻钟,那些丝绢才被挂在了军旗大纛上。

  那些做工精美、颜色艳丽的丝绢都是精品,如今就这么挂在军旗上,当真可谓奢侈!

  此外,刘邈还下令,凡是途径城镇、村庄,都要用粮草交换其中的牲畜、盐巴,甚至很多时候哪怕亏本,刘邈也要尽量换来些酱、豉、醯,带上它们继续上路。

  陆儁虽是感到新奇浪费,但这些东西毕竟都是寿春运来给刘邈的财货,所以也不好谏言,只能是刘邈说什么就做什么。如此耽搁之下,从舒县走到皖口竟然是足足花费了五天!

  ……

  与此同时,皖口。

  一座庞大营寨宛若游龙般临水而建,三重壕沟环绕营垒,尖木鹿砦斜插土垒之上,寒光森然。营盘按五行方位展开:左营弓弩手帐前堆满火油瓮,箭簇成捆倚着柘木弩机;右营骑兵列阵处,战马衔枚系于拒马桩间,铁蹄不时刨动土地。

  营墙箭楼每隔三十步设一刁斗,铜钲悬于梁下,守夜士卒身披重札,来回扫视着周围原野。营内通道纵横如棋盘,以白土画界区分各曲部驻地,每帐门前皆竖虎头牌,刻“静“字军令。战车围作内垒,蒙着浸湿的牛皮防火,辎重守官手持算筹穿梭其间,腰间铜铃随步轻响。

  单单看这军营布置,便能知道这些士卒将领绝非等闲之辈!

  事实上,这便是之前随孙坚征战天下的四千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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