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 第830节
“如今连倭寇都敢养,贺家通倭的事,你们都看到了,他们眼里哪还有朝廷?”
“若不借这个机会狠狠敲打一批人,那我们大明干脆让江南自己称王得了。”
户部尚书皱眉:“首辅大人,此举虽正当,但三成税,恐江南会群起反弹。”
“反弹?”徐谦一甩袍袖,面色不变:“我正要他们反弹!”
“我就是要他们跳出来,这样,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清洗一遍,彻底立规矩!”
几位阁老听得心中一震,彷佛从这位首辅大人身上看到了越王当年的影子。
当年越王血洗江南,可是狠狠的把江南士绅给清理一遍。
即使过去了,他的儿子继承父志,准备再次操刀收割一波!
徐谦走到墙边江南舆图前,手指重重按住苏州、杭州、松江三府:“以贺氏为首,整顿江南商税体系,从盐运到布市,从出海到内销,一个都别想躲。”
“贺家都敢私通倭寇,勾结海盗,如果朝廷再不出手,这些‘富商’,迟早变成‘土皇帝’。”
“如今有的是证据,有的是理由,有的是时机,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拾他们!”
此刻几位阁老才明白,徐谦不是在单纯征税,他是在重塑江南财税结构!
那一成附加税,不过是当年的纸面数据。
如今国库吃紧,财政连年赤字,人口又已过亿,靠旧税制早已入不敷出。
盐商、丝商、瓷商、海贸,哪个不是捧着金山银海却哭穷的主儿?
他们挣的是大航海的银,却还当自己是清寒布衣;
一边把货卖出万里,一边上书骂朝廷“苛税逼命”。
徐谦看透了这一切,也受够了。
大不了派兵征剿,反正那帮人始终痛恨越王府,梁子早在数十年前便已经结下了。
“这次我不打算再让步,新税从贺家开刀,不仅收他们的钱,还要收他们的命。”
徐谦道:“从今往后,江南商人都得知道,不是他赚钱就能不纳税,不是他富甲天下就能骑在朝廷头上。”
“他们如果想活,就得守规矩!”
内阁房内一时沉寂,随后几人同时点头:“请首辅定策。”
徐谦大笔一挥,在新税案上写下两个字:“启用”。
随即又下另一封密令,笔迹遒劲,命锦衣卫即可南下,以贺家为点,彻查一干江南巨商,扒他们的老底!
第二日,锦衣卫奉命南下。
与此同时,户部公告草拟完毕,新商税法由内阁推行,定于下月初一在江南、江北、福建三省试行。
新商税法一公布,全国哗然。
但最先起风的,不在京畿,也不在北地,而是在江南。
四月初五,朝廷发布正式文告。
宣示自五月初起,全国范围内实行新的商税制度,重点针对丝绸、瓷器、盐运、海外贸易等利润较高的行业,附加征收三成额外税银。
朝廷的文告写得还算温和,说这是为“补国用、固疆土、赈百姓”,更言“商贾者获利于市,理当纳税于国”。
但等这文书一到江南,顿时如平地惊雷。
首当其冲的,是苏州。
一纸诏令刚贴出不到三天,苏州织造、绸庄、瓷坊的东主们就聚在一起开起了会。
地点位于苏州城南的“同裕绸行”。
门匾虽老旧,厅堂却宽敞明亮。
此地原是早年苏绣大家的作坊,后来被绸商林世弼买下,作为商会联络之所。
因其远离衙署、邻街皆布商,不引耳目,便成了江南商贾最信得过的议事之地。
厅中,灯火未熄,茶香微淡,已聚了三十余位东主。
有穿青缎的,是杭城布庄掌柜;
有佩紫玉的,是湖州陶瓷世家;
也有戴银簪、手执折扇的苏绸豪门。
更不乏几位白须老者,乃是盐道遗老,身家万金。
贺家家主贺南楼压轴而至。
他一进门,众人皆起,拱手施礼。
贺家原为浙江文人世家,三代前因避永乐年间建文遗党风波迁至苏州。
永乐末年,因熟识两淮盐运史,取得批量盐引,转战太湖水系;
后扩张码头、承运漕粮,逐渐控制苏松两府的盐票流通;
宣德和正统年间,利用朝廷开海,鼓励海贸,贺家暗中开始对日私运白银、军械。
在苏州府,贺家地位不需多言,除了在江南有大片生意,在京中亦有人脉,在地方更有威名,一句“贺家说话算话”,足以压住七成商号。
贺南楼笑着拱手,“诸位,不必多礼,今日不是贺某一家之事,而是咱们江南商界之共业。”
众人纷纷点头,各就各位落座。
第997章 集体罢市
掌灯人悄悄添了炭,门口四名贺家护丁守着,不许旁人靠近。
厅中,那位圆脸腰粗的绸商林世弼率先开口:
“这几日,诸位也看到了,那份商税诏令写得好听,说是为国为民,但咱们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要割我们的肉。”
“朝廷要补国库,可以!”
湖州陶庄的张东主一拍桌:“可为何单挑绸缎、瓷器、盐运?这些可都是我们辛苦挣来的!”
“我们修堤筑桥,建书院、济水灾,年年有捐银,户部却只看我们赚钱,不看我们出力。”另一位瓷商老者皱眉低声。
“说是三成,其实是五成!”苏绸世家沈家大管家开口也道,声音沙哑却笃定:“织布染色、雇人运货,每一环都要加钱;三成税一来,人工得减,订单得砍,甚至要停工,朝廷没杀我们,却让我们自杀。”
“到时候,关门倒闭者必不在少数。”
一句话,说得四下皆静。
林世弼叹了口气,正要接话,贺南楼却轻轻一摆手:“几位不必惊慌。”
他扫视全场,语气不快不慢,像是谈生意一般从容。
“朝廷有朝廷的算盘,我们有我们的对策,你们且想一想,这税真能落地吗?”
众人一怔。
贺南楼继续道:“今日收我们三成,明日收你们五成,后日怕是连你家小儿卖酱油都要算账,此税一开,势必连环逼榨。”
“今日我们不言,来日你我皆为鱼肉!”
他话音一顿,目光微沉:“如今最紧要的,是让朝廷知道,江南不是一群任人宰割的哑巴。”
“你们的意思是……”林世弼心头一动。
“罢市!”
贺南楼言简意赅。
“从苏州开始,一路南至松江、嘉兴、杭州,北通扬州、镇江,我们不做买卖,不开铺面,不进原料,让他们看看,没了我们江南商人,这南北两岸的运道,是不是还转得起来!”
厅中一时哗然。
“这……”张东主迟疑:“若朝廷追究……”
贺南楼冷笑,“朝廷也要吃粮,百姓也要吃饭,可若百姓都饿死了,谁还种地、谁还织布?难不成官老爷们自己来织绸缎、运盐粮?”
“再说了……”他眼神一冷:“谁敢先动我们,谁就得想清楚,这账,是记在谁头上的!”
那夜,会议一直开到子时。
最终议定五项:
一、三日内停止苏州核心商户运转;
二、所有货号统一贴出“自清”告示,表面称整仓休市,实为对抗朝政;
三、派人联络各地同行,拟定联名状,号为“商人十问”,质问朝廷征税合法性;
四、安排书院学子发声;
五、保护各户东主家眷与账目,预防突查。
第二天,苏州城的早晨安静得出奇。
阊门外往日的叫卖声没了,十全街的绸缎铺没开,观前街上的茶楼也拉下了帘子,连那些平日贩卖小吃、挑担叫卖的街边小贩,都一个个垂头不语,像是突然被抽走了魂。
不是他们想停,是没人敢不听贺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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