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 第825节
徐谦笑而不语,却听出父亲语中略带几分疲惫与讽意。
“说到底,还是靠舆论。”
徐闻缓缓道:“这年头,想断谁的仕途,不必下狱杀头,只需让他在纸上‘不受欢迎’,要捧谁上位,也不必重赏封爵,只消日日连篇称颂。”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可惜的是,咱们这套,江南那些人学得比咱快,他们现在也开报、出刊、设学会,反倒在用咱的法子,对付咱了。”
徐谦神色一肃:“若他们写实论政,也就罢了;偏偏有人借纸造谣,诋毁朝廷,鼓动乡绅百姓对抗官府,此风不可长。”
徐闻微微一笑,轻轻敲了敲案边:“所以我让你再筹建《东海周刊》,重点刊载沿海军政、赋税实报,稳定江南文风,不只是为了舆论,也是为了政局。”
“此事我已安排,”
徐谦点头:“此番张懋承爵、越王寿宴之后,民意正好可借势一推。”
徐闻捻须,仰望窗外初升的日光。
他知道,政在人心,而人心常随风变。
既然风可以吹乱局,那他便做那风的方向。
报纸,只是他手中的一种风。
......
三日后,朝廷正式下诏:张懋继承英国公之位,袭爵赐诰,世袭罔替。
自此,张懋为英国公,入中枢掌京营,辅佐天子,英国公府数十年基业,得以延续。
英国公府上下归心,群情安定。
此后张忠不复言爵,张杰被收养于别院,张懋以谨慎、勤政著称,继承英国公之位,朝野安定。
《皇明日报》再发特刊,题为《老将之后,道义传承》,赞赏英国公张辅的一生。
老国公张辅一生布武立威,虽子嗣纠葛,仍使英国公世袭得以延续,得享“文武兼资,忠义双全”之谥,葬于京西,礼遇隆重,流芳后世。
第991章 外交通牒
成化四年夏,东南沿海再起波澜。
这一年,浙江、福建、江西等地,倭寇之患复起。
其实,倭寇的问题早就不是新鲜事了。
自从永乐年间以来,倭寇就三番五次骚扰中国海岸,官府也清剿过不少次。
但这次不一样,来势汹汹,防不胜防。
起初,倭寇只是零零星星地出现在海面,有几艘船抢抢渔民的鱼获,或者掠夺些盐货。
地方官员觉得不过是老毛病复发,派兵收拾一下也就够了。
然而,情况很快就失控了。
突然有一天夜里,几百艘倭船一下子冲进了多个港口。
他们专挑防守薄弱的村庄和小城下手,杀人放火、抢粮焚屋,连州府这样的地方也没能幸免。
短短三个月内,泉州、温州南港、台州、绍兴一带,好几个县都遭到洗劫。
舟山群岛几乎全部失守。
沿海百姓实在受不了,只能往北逃命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批倭寇和以前的海盗完全不一样。
他们装备精良,纪律严明。
甚至还有翻译和识字的汉人文书,能看懂公文、会计算账目。
以前的海盗是哪里富抢哪里,这些倭寇却像是有详细计划一样,出击目标明确,配合熟练,行动迅速,劫完就走,几乎不给官军反应的机会。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海盗?
分明就是一支训练有素、有组织的军事力量!
朝廷震怒,紧急从南直隶调军队南下增援,同时派出专员前往东南各地调查剿寇情况。
但不管怎么搜捕,这批倭寇的主犯始终查不到。
每一次线索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浮在水面上,看得见却抓不住。
京师。
内阁召开紧急会议。
首辅徐谦打小听徐闻讲世界各国,其眼光超前,熟悉海外局势。
他指出,倭寇最早其实是日本九州沿海的地主、破产武士或者无业游民组成的。
他们原本就是日本内部战乱的失败者,有些人干脆投身海盗,四处掠夺,包括大明和朝鲜半岛。
了解这些倭寇底细后,兵部尚书于谦主张直接动用大明海军围剿这些海寇。
如今的大明海军,天下第一,遍布世界各地港口。
收拾家门口这点海盗,还不是手拿把掐?
可徐谦却摆手反对。
因为现实比想象难得多。
这些倭寇海盗,一旦抢劫商船得手就立刻分散逃跑,或者藏身小岛,压根不跟大明海军正面对战。
大明海军也曾围剿过几个海盗占据的小岛,结果也只是炸沉几艘船,剩下的不是跳海逃走,一年半载后换个地方继续作乱。
大明海军收拾这些海盗,相当于大炮打蚊子,声势虽大,却治不了本,不是长久之计。
内阁讨论了半个时辰。
徐谦忽然灵感一发,说道:“我们不妨换个思路,既然这些倭寇是日本人,那此事直接交给日本当局解决就行,我们大明根本不需要出手,只需给他们施压即可!”
“妙哉!”
于谦一拍大腿,笑道:“咱们不好收拾倭寇海盗,还不好收拾日本国吗?海盗可以跑,你日本国可跑不掉!”
几位阁臣皆赞,直言小本子要是处理不好此事,直接灭其国,我们登岛帮他们处理!
大明内阁连夜拟旨,外交通牒远送日本。
内容如下。
“自洪武至今,东海倭患不止。
今岁以来,倭寇连犯东南沿海,杀我良民、焚我仓庾、劫我盐粮,伤民二万、焚村六十九处。
大明已多次劝诫,若一年之内,贵国不肃清海盗、不缉拿凶首、不归还所掠,我朝将视为宣战,调兵渡海,平乱于贵国疆土之内!”
这封通牒由内阁草拟,司礼监批红,成化帝朱见深御笔亲书“封疆有信,不可欺天”六字,盖上御玺,即派使者由天津启程,东渡日本。
.......
这次奉旨出使日本的大明使臣,乃礼部郎中沈廷章,率三十人使团,带通牒出使日本。
沈廷章五十有一,出身书香门第,十年前曾出使琉球,对外事应对经验丰富。
他虽无军功,却深谙外交权谋,官场绰号“冷面袖剑”。
临行前夜。
沈廷章在书房里独自一人,将那份通牒展开,在灯下默默读了一遍又一遍。
纸上的字锋刚劲,语气如刀,一字一句,都是雷霆之势。
读罢,沈廷章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趟,怕是比战场还凶险。”
妻子端来热茶,劝他早点休息,沈廷章却道:“这不止是去送信,更像是去挑一根引线,看看谁会先炸。”
翌日清晨,船队从天津起航,一共五艘快船,两艘装载官文诏书与贡品,三艘护卫。
海风猎猎,白帆如翼。
沈廷章站在甲板上,身穿五品朝服,袖口随风飘动,望着东海茫茫,心中五味杂陈。
海上十余日,风浪不断。
途中还遇上两艘可疑快船尾随,幸亏明军船速快,加之风向有利,才得以摆脱。
沈廷章虽年过半百,却日日亲自巡视船只、查点兵器,丝毫不肯大意。
他很清楚:此行任何闪失,都可能变成外交灾难。
第十二日傍晚,船队终于抵达对马岛以南水域。
迎接他们的是一队日本船只,船头插着“足利幕府”的旗号。
日本接待使臣登船,面色冷淡,查验身份、盘问来意,一字一句都不带情面。
一名幕府随官用生硬的汉话说:“你们来送信,可不是来巡边的,日本国不归大明管!”
沈廷章微微一笑,手捧诏书,高声道:“我朝以礼待邦,非巡边,亦非震慑,而是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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