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 第790节
面对年轻士子的质问,徐闻语气反而更显宽厚:“故此事由我一人担之,朝廷之上,议者众多,唯我一人执剑,废一君,立一君,确是大罪,可若不做,乱局起于一朝,祸乱延至十年!”
“我知世人骂我,可江山在,百姓安,我担骂名,足矣!”
这话说罢,许多人不禁动容。
朱见深此时也悄然看向徐闻,眼中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敬意。
先前他只知这位太爷爷是国之重臣、权倾朝野,连父皇都被他废去皇位,软禁在南宫,也变相导致了自己太子储君被废。
如今朱见深却第一次意识到:越王不是凭威望立世,而是扛起了所有难以启齿的黑锅。
一人之身,遮风挡雨。
冯鹤年面色复杂地看着徐闻,终于低声道:“王爷此番所言,虽与微言之义有悖,却也不失为救时之策,只是……愿天下人识得此中艰难,不将功罪混谈。”
他还是不服徐闻,不同意废立皇帝的行为。
这时,朱见深站起,朗声道:“父子之道,兄弟之序,皆出于礼,但礼不悖情,不逆势,越王所行,虽违纲常,却安社稷,我虽废帝之后,亦不以此为耻。”
话音落下,堂中众士子皆回首望向这个青衣少年。
他自称废帝之后,竟是正统帝的儿子?
这少年岂不是废太子朱见深?
越王竟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此刻,许多士子也反应过来,满堂再起一轮低语窃议。
“原来是他!”
“越王这是……另有图谋?”
徐闻听见这些议论,只是微微一笑,淡然道:“冯先生讲理,我敬你;你讽我,我也不怨,诸位读《春秋》,愿为仲尼门下,老夫不敢妄谈贤圣,只愿诸位既讲大义,便莫忘大势,既称士人,便担士心。
冯鹤年叹息一声,再度一揖:“愚鲁之辈,今日受教。”
讲堂气氛缓和下来。
那提问的年轻士子起身,低头向徐闻行礼:“学生有眼无珠,冒犯王爷,惭愧至极!”
也有人面色倔强,虽不服却再不言语。
摆了摆手,徐闻举目环视四方士子,朗声道:“但愿江南士子,从今往后,能明世道,不再为虚名争斗。”
言罢,拂袖而去。
朱见深也随徐闻一同起身,行礼告辞。
胥江水畔,黄叶飘飘。
傍晚,三人沿胥江而归,江风吹叶,波光潋滟。
朱见深低声道:“太爷爷,他们真恨你。”
徐闻负手而立,淡然道:“文人最能记仇,杀他们,未必恨;驳他们的理,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但若怕他们,你就永远治不了天下。”
朱见深沉默半晌,缓缓点头:“我不怕。”
徐闻这才真正笑了。
这一日,苏州书院的讲学风波传遍江南。
有人说徐闻跋扈,有人说他辩才无双。
但无论如何,那些曾在四十年前被他镇压的文士后人,再一次领教了这位老臣的锋芒。
这一课,朱见深也终于懂了。
权臣不可怕,可怕的是连理都不懂,就被他们用笔杀得体无完肤。
这日之辩,虽无定论,却已传遍江南士林。
书院内,数日间议论不绝。
有人怒道:“越王虽才名盖世,却终究是权臣干政!”
有人叹曰:“社稷安稳,确由其手所护,若无其力,朝廷早已乱成泥潭。”
有讲士私下说道:“那朱见深……若真有那份气度,将来未必不是个好君主。”
也有人在案上奋笔疾书,写下今日讲堂之争,誓要传诸后世,记下这位曾被江南士林咬牙切齿之人,如何在满堂儒生前,力压群言,以一己之力讲清大义与大势。
此后江南士林中,不乏人继续批评徐闻,但语气已难再锋利如旧。
人心深处已明白:无论敬他还是骂他,越王徐闻,已是那个时代不可忽视的背影。
......
第954章 王驾遇刺
徐闻微服私访,自京师南下,途经直隶清平县,入南直隶苏州,再往西而行,过江前往南昌。
表面上,他们不过是出游儒师与弟子,随行只有四五人,实则周围都是锦衣卫和暗卫的便衣。
这一路行来,朱见深亲历山河风貌,走访州县百姓,自清平的民怨、苏州书院的士论......凡所见、所闻、所感,皆深深刻印在他心头。
一路行来,朱见深沉默多于言语,唯私下对徐闻频频请教,笔录日增,一册小簿早已密密麻麻。
少年心事,早已藏于笔墨之间。
出苏州不过三日,乘舟沿江直下至南昌。
作为江西首府,南昌历来商贾云集,文风鼎盛,不弱江南。
街市上人来人往,酒楼茶馆连成一片,勾栏瓦舍、书铺画摊,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朱见深与徐昭换了便装,随徐闻一同入城闲游。
两位少年初到南昌,兴致极高。
街边正有一群杂耍人表演翻腾打滚、吐火走绳,围观者拍手叫绝。
徐昭眼睛都看直了,朱见深也难得露出少年该有的神色,嘴角微微扬起,拍了拍手:“这个好看。”
“你还是头一回看吧?”徐昭在一旁笑着说,假装自己看过很多次。
朱见深点点头,刚想再看两眼,忽听“当”的一声脆响,像是铁器碰地,随即人群中惊叫四起。
“有刺客!”
人声未落,一道黑影从人群中蹿出,直扑少年所在方向。
那人身形极快,右手握着一柄短刀,寒光闪烁,刀锋直指朱见深。
“护驾!”
王冲一声暴喝,自摊位后飞扑而出,刀已在手。
与此同时,街角几名看似挑担卖糖的汉子几乎同时出动,动作凌厉,显然身手不凡,正是暗藏的锦衣卫。
人群惊散,街道一片混乱,叫喊声、摔倒声混成一片。
杂耍人吓得四散奔逃,火把滚落地面,引燃了地摊上的帘布,黑烟直冒。
朱见深面露惊慌,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徐昭一把拉住挡在身后。
徐昭抽出随身短剑,双手紧握,指关节发白,肉眼可见的紧张。
“深弟,别怕!”徐昭强自镇定,一副大哥模样。
朱见深低声道:“我不怕。”
嘴上这么说,脚底早已湿透。
终究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
此时,徐闻双手负后,神情淡定地看着前方激战。
他未动分毫,只微微挑眉:“都什么年代了,刺杀还拿刀剑?直接走私火器,远程射杀不好吗?”
大明对火器管制并不严,平民也可以拥有火器。
城中刺杀,你在二三楼架个火铳,不比拿刀剑以命搏杀的好?
当然了,火铳的精准度远不如后世,一般人玩不来。
除非是军中精锐,才能保证五十步内五成左右的命中率。
茫茫人群中射杀目标,难度更大。
但只要提前布局,周密计划,找几个擅使火铳的老手,也有不小概率能暗杀成功。
这种事,暗卫经常干,在海外潜伏期间不知干掉了多少洋人官员。
南昌城这起刺杀行动,对面这几个刺客,明显不是专业的。
显得很业余。
刺杀行动还在继续,这十几个刺客跟吃了什么似乎,动作迅猛狠辣,悍不畏死,一个劲的往前冲。
徐闻发现,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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