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 第755节
瓦剌骑兵把他们在徐华身上受到的憋屈,都发泄到眼前这些明军身上。
吴克忠眼睁睁看着明军阵脚一点点崩塌,每一个口子一旦被撕开,便迅速被成群骑兵冲入撕裂。
瓦剌人顺着风向绕行奔袭,悍不畏死地冲入明军阵列。
失去阵型的明军,被冲散成片。
鲜血四溅、惨叫连连。
吴克忠亲眼看到副将卢应和三十名长枪兵在阵角死守,结果被四面八方包围,最后被活活射成刺猬。
伤亡越来越大,五千人马折损近半,几近崩溃!
吴克忠终于意识到,这次,可能要出大事了!
可此时他已骑虎难下。
如果转身撤退,对方骑兵必将顺势掩杀,后方的皇帝与大营极可能猝不及防,陷入混乱。
“若战死于此,能保圣驾平安,便也不枉。!”
吴克忠一声怒喝,带领剩下的亲卫,死战不退。
但终究寡不敌众。
当太阳彻底被沙尘遮蔽,天地仿佛只剩杀声、马蹄与呐喊时,吴克忠也终于中箭落马,血染黄沙。
五千人马,最后逃回去的,不足百人。
这些人不是突围出来的,而是在战斗一开始就慌张后撤,被前线吸引注意的瓦剌骑兵放过,得以苟活。
他们身披尘土,面色惨白,双腿发软地跪倒在营门外,连话都说不完整。
“陛下……吴侯爷……全军覆没了!”
御营中一片死寂。
朱祁镇脑子如锅中乱麻,嗡嗡作响,眼神呆滞,喃喃重复着:“怎么会……怎么会……”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瓦剌,远非他想象中的“草原乌合之众”。
他们并不是不堪一击,只是曾经败在了徐华手下,仅此而已。
能统一漠北、压服各部,夺取黄金家族正统的大汗也先,又岂是寻常草莽?
他们不过是被武国公逼入低谷,而非真正的弱者。
“原来,他们怕的是徐华,不是朕。”
一个念头忽然穿透朱祁镇的内心,让他脸色瞬间煞白。
当初,他正是看着徐华率一万骑兵在草原上摧枯拉朽、纵横无敌,才自信地认为。
既然徐华能做到,朕御驾亲征、携二十万雄师,岂不是信手拈来?
此战必将名垂青史,超越先帝!
可如今现实如一记响亮耳光,狠狠扇在朱祁镇的脸上,打得天旋地转。
天色渐暗,沙尘仍未停歇,整个战场陷入一片迷雾与混乱之中。
朱祁镇站在高处,望着远方浓烟遮天、鼓角连营,面色惨白。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瓦剌军队。
北方黄尘滚滚,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这些来自漠北的蒙古汉子,衣甲斑驳粗糙,颜色不一,有的甚至赤膊挂甲,似不成军。
但那目光,却如夜狼见血,冷冽、饥饿、疯狂,仿佛能将人活活吞噬。
朱祁镇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底发寒。
这不是仪仗队,而是真正的杀人部队, 他的手心开始冒汗。
一旁的王振也是脸色煞白,嘴角哆嗦。
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意识到:瓦剌真的来了,而且不再是游兵小股,而是倾巢而出。
而这场所谓的“御驾亲征”,从头到尾,或许就是一场错误。
更要命的是,皇帝与主力所在之处,现在已几乎成为孤军。
四面皆敌、后援未至,任何一次瓦剌骑兵的强攻,都有可能让历史改写。
朱祁镇浑身发冷,几欲瘫软。
“陛下,瓦剌不过万余骑兵,且伤亡不小,末将愿率禁卫骑兵出营侦察敌情,摸清虚实,或许还能反制。”
成国公朱勇此时咬牙请命,眼下不能坐以待毙,哪怕是侦察一遭也好。
但朱祁镇摇头如拨浪鼓,神情惊惶:“不行,不许去!你要是全军覆没了,朕身边就没人可用了!”
他环顾左右,唯有那些禁卫骑兵能让他感到一丝安全。
这支人马是他从京营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近身护卫,哪怕实际战力并不出众,但对他个人而言,却是一道心理屏障。
“传令!全军闭营,坚守不出!”
朱祁镇强装镇定,喊道:“快传信武国公,让他即刻率兵勤王!”
于是,朱祁镇的这支所谓“御驾亲征”之军,陷入了自我封闭的状态。
无论前方战况如何,瓦剌如何调动兵力,他们都不敢再派出一兵一卒,焦急的等待武国公徐华勤王护驾。
第916章 皇帝慌了
也先带着他的亲军缓缓巡视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那些五军营的尸体已经被大致清理过一遍,盔甲、兵器都被掠走,马匹亦被收拢,剩下的不过是成堆的血与碎裂的肢体。
也先的目光没有落在战场上,而是遥遥望向远处那升起浓烟的明军营地。
他高坐马上,策马登高,目光凌厉,望见远方明军营地中,那杆金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是大明皇帝的龙旗!
“小皇帝果然在此!”
也先冷冷一笑:“那些汉人商人没有说谎,这次,我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草原之主!”
这时,探马飞驰而回:“启禀大汗,敌军已闭营死守,不出一步,强攻无利。”
“很好。”也先眯起眼睛,语气轻松。
他没有急于发起第二波攻势。
眼下他率军深入明境,本应速战速决,以免被大军合围,但他却丝毫不慌。
也先知道,这支庞大的明军主力,虽然人数众多,却是一头迟钝的巨兽,行军缓慢,指挥层混乱,没有真正的军心,更没有徐华那种令瓦剌人胆寒的铁血将令。
更重要的是,也先得到了最宝贵的情报:武国公还在几百里之外。
此刻的也先,就像草原上最擅长狩猎的灰狼。
他已经咬住了猎物。
不需要一口吞下,只需死死咬住,围着它转,逼它疲、逼它慌、逼它崩,然后再发动致命一击。
“让前锋收拢战利品,整顿队伍,分出斥候,不断骚扰。”
也先冷笑:“我们就盯着这支明国皇帝的队伍,逼他们走、逼他们跑,不许他们休整半日。”
“等他们彻底筋疲力尽,便是我们将小皇帝献给长生天之时!”
草原夜风呼啸,旌旗翻卷,瓦剌骑兵缓缓撤离战场,奔向下一处伏击点。
而在明军营地之中,朱祁镇手执地图,坐在临时御帐之内,额头冷汗涔涔,甚至不敢闭眼。
“徐华……徐华怎么还没来啊……”
皇帝喃喃低语。
王振也不再嚣张,此刻只低声念叨:“武国公再不来,咱们可真要回不去了!”
漫天风沙中,灰狼仍在追猎,而猎物,却已不敢动弹半步……
第二日天亮,风沙稍稍停歇。
朱祁镇这才敢派遣锦衣卫与少数骑兵出营侦查。
其实,暗卫在夜半时分就已经送回情报:“瓦剌主力已经远遁,退至五十里外休整,仅留少量骑兵遥遥追踪。”
但朱祁镇依旧不放心,他需要亲眼确认。
午后,几名亲兵护送着一具盖着军旗的遗体回来,营门外,沉沉跪地。
那是恭顺侯吴克忠。
卸下军旗后,恭顺侯的遗体终于显露出来。
伤痕遍布,鲜血早已凝结,面容模糊不清,满身沙土泥泞,握着断裂的长刀,整个人犹如枯槁。
“吴侯……真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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