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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 第750节

朱祁镇终于明白,越王从未真正放弃对大明的掌控,他只是一直忍让。

他也终于明白,徐闻对自己的纵容,根本不是软弱,而是出于对先帝承诺的恪守,对自家“子侄”的包容。

可惜,这种包容已然被自己挥霍殆尽。

此刻,朱祁镇心底第一次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

就在这时,王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陛下,我们继续前进吧,大同已在眼前,此战打出去,越王也得闭嘴了。”

王振神情中仍带着轻蔑与不屑。

他虽怕徐闻,却也打心底不服。

王振自忖多年跟随天子,恩宠不衰,如今更是随驾出征,功劳在望,又岂容越王一把“破剑”断了他的锦绣前程?

“那老东西自己不在,光凭一把旧剑,便想让陛下回头?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但朱祁镇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王振一怔,隐隐有种从未感受过的陌生与距离。

良久,朱祁镇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坚定:“传令全军,班师回朝。”

王振猛地一愣,像是没听清似的:“陛下……再想一想?大同就在前方,不入一城,岂不失了威信?”

朱祁镇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算了,不去了。”

他不再看王振,只是眼神再次落在那把剑上,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喃喃给整个帝国下定决心:

“徐闻已经表明了态度,而我也看清了底线。”

朱祁镇想起自己亲政之初,曾有几年朝野和顺、风调雨顺。

那时辅政的是谁?

是这个曾言语不多,却权重朝堂、心怀江山的越王。

那时候的自己,心里是敬他的。

可随着羽翼渐丰,他开始厌倦那份如父如师的关照,甚至觉得那是对他皇权的不敬,是掣肘,是桎梏。

如今,当徐闻不再出言、不再奏疏,连训斥都省略,只以一把沉默无声的宝剑回应,朱祁镇才突然明白。

最危险的敌人,往往不是咄咄逼人的人,而是已经不想再说话的人。

朱祁镇终于不再幻想“压服越王”,不再幻想“让他服老”。

因为徐闻从来都不是为了与他争权,而是为了守住这个帝国的根。

现在,是他这个皇帝摇晃了帝国根基。

于是朱祁镇选择后撤,不是妥协,而是自救。

因为他不知道,越王下一步会怎么做。

他不敢赌。

也赌不起。

“传旨,班师回京!”

朱祁镇一锤定音,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王振站在御驾旁,脸上的笑容仿佛僵住了一瞬。

他虽然心中百般不甘,可在圣旨既出的瞬间,他却只能低头应下。

“遵旨。”

话说出口,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知道,这一声“遵旨”,意味着他的野心,随驾征伐,光耀门楣,衣锦还乡,都彻底化为泡影。

而对张辅而言,这道命令,却无异于天降甘霖。

“好,好!老臣这就安排撤营回程!”

英国公激动地连连点头,竟在众人面前失了平日的持重。

他命人快马奔走,将皇命送往各军营,唯恐皇帝反悔。

第910章 沙场作秀,主将无言

这些日子以来,身为主将的张辅可谓如履薄冰。

将军领兵,本应专断一军,指挥若定,但这一次,张辅的职责却变成了小心翼翼地“伺候”一位皇帝。

他从不怀疑朱祁镇的身份,但却实在难以认同朱祁镇作为“主帅”的作用。

这位天子,不通军略,不识地形,出营难以骑马,行军不过三十里,便要鸣金歇营;

每晚更要特制行帐、软榻香枕,饮食需精挑细炊,侍从内侍排场极大,后队马车几乎比辎重车还多。

而这些都是张辅必须照拂的“战事”。

他曾亲眼目睹永乐皇帝在沙场披甲执锐,跨马提刀,驰骋千里。

那是真正的“御驾亲征”,是能在敌军面前一箭定乾坤的主帅。

如今这位……唉,张辅实在说不出口,正统皇帝顶多算是“御驾随征”。

更麻烦的是,身边还有王振、曹鼐、礼部官员和翰林院掌笔,简直像是带着整个文官系统来郊游。

日常军务屡被干扰,机动力形同瘫痪,张辅这个主帅根本无法以战法从事,一切都要看皇帝的心情。

现在皇帝终于开窍,不再胡闹亲征,愿意回京,这对张辅而言,比胜仗还令人欣慰。

皇命既下,三军皆动。

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旌旗蔽日,自大同外转身南归。

这决定虽然突兀,但因是天子口谕,军中并未生出波澜,纪律仍在。

但议论,却在士卒间悄然滋生。

“说是御驾亲征,这才几天功夫就撤了?”

“瓦剌人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咱就打道回府了?图个啥?”

“这你就不懂了。陛下天威一震,敌军闻风遁逃,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切,那还不如直接在北京城吹口气!”

虽有禁军维稳,但将士们的嘀咕终究难以完全压住。

只是这些声音最终都没能传入皇帝耳中。

而此刻,骑在御驾旁的王振,心中翻江倒海。

他知道,自己这趟“御驾亲征”彻底失败了。

原本以为能够借着战争的名义,顺带耀祖光宗,重回故里风光一场。

可谁知半道杀出个王冲,一把尚方宝剑,把朱祁镇的胆都敲碎了。

本来眼看就要入大同出长城,大破瓦剌,如今却要夹着尾巴回京。

最让王振难以接受的,是回去之后要面对的羞辱。

内阁首辅徐谦一定会冷眼讽刺,朝中的那些徐党也不会放过任何嘲笑的机会。

“劳师动众,虚张声势”,这标签王振都能预想到。

“不行,绝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

王振眼珠一转,拨马来到龙辇近前,低声劝说道:

“陛下,这次出征,正好路过奴才的老家蔚州……自打入宫以来,十余年未曾归乡探亲,奴才这一走,祖坟也没再扫过,亲戚朋友也从未再见过一面……”

他说着说着,声音竟然哽咽了,眼圈也泛起了红,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悲戚。

“陛下……让奴才回家一趟吧,就这一趟,奴才……奴才也能死而无憾了……”

这一幕,瞬间触动了朱祁镇内心最柔软的一角。

他望着王振的神情,脑中浮现出许多儿时的画面。

那个时候,王伴伴整日陪在他身边,不厌其烦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牵着他练字、教他识人。

生病时,是王振彻夜未眠地守在床前;

受训时,是王振强硬又温柔地鞭策。

自打自己记事起,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人始终如影随形。

许多深宫中的孤独时光,都是这位内监陪他一起熬过的。

他虽性子滑头,贪图权势,但却的的确确是自己这辈子最亲近的“人”。

朱祁镇轻轻叹了口气,终是动了恻隐之心。

“王伴伴,你这些年辛苦了,朕怎会不知?”

“你想回家看看,朕陪你便是。也好让天下人看看,伴君多年,不辱旧土!”

王振听罢,猛然从马上翻身而下,重重叩头,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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