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 第749节
所谓燕翼阵,乃大明骑兵特有战阵,两翼如展翅之燕,中军则控弓列盾,既可冲锋,又便于合围反包。
夜不收历来以配合精妙著称,此刻阵成如流水,竟在短短几息间便压制住对方气势。
瓦剌骑兵的指挥官显然未曾预料到这支明军斥候的反应如此迅捷,当即下令两翼合围,妄图以速度优势切断明军两侧。
然而,这一战术在过去对普通边军或许有效,但对夜不收不值一提。
韩复手中一挥令旗,后军迅速拉出,分列左右,如双钳合抱,硬生生迎上了瓦剌的侧翼包夹。
草原上一时间烟尘滚滚,战马嘶鸣如雷。
明军士卒虽不及蒙古骑术灵活,却胜在纪律严明、配合紧密。
燕翼两侧并未硬拼缠斗,而是依靠火器压制。
明军中所有夜不收皆配有三眼铳和手铳,也称为“枪骑兵”。
往往距离数十步,先来一波火铳射击,距离近了再用三眼铳当钝器击打对方。
或者干脆掏出手铳,近距离射击爆头。
短短数十息,瓦剌左翼已被三眼铳射得人仰马翻,纷纷掉头败退。
右翼尚在纠缠,却被明军后排骑兵趁势冲锋。
铁蹄如雨落,哀鸣四起。
中央主阵上的韩复则从容推进,与副队沈千户带人策马冲阵,所过之处人翻马滚。
那支瓦剌斥候原本气势汹汹,见两翼溃散、主阵被切,顿时军心动摇,纷纷后撤。
韩复见状不急不躁,下令:“不可恋战,撕开他们的侦查线就好。”
数百骑明军迅速收队,带着缴获的兵器、马匹与俘虏撤出战场,尘烟中留下散乱不堪的蒙古兵尸与零星遗物。
这一战,夜不收几乎无一人战死,仅十数人轻伤,便将瓦剌侦骑打得溃不成军。
回营途中,沈千户感慨道:“这帮瓦剌人,是急了。”
韩复点头:“他们暴露得太快,说明大军在动了,他们不再只是侦查,而是在铺开行动线,我们要上报英国公,他们可能要开始布局了!”
这场遭遇战之后,夜不收的胜绩迅速传入前军大营。
张辅闻报点头赞许,旋即命令更多精骑向前扩散。
瓦剌露头了,大战不远了。
胜报传来,草原上的晨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朱祁镇坐在营帐之中,听着张辅前军传回的战报,喜形于色,连声叫好。
“打得好,打得漂亮!”
他一边拍案一边大笑,连连点头:“你们看看,这就是朕御驾亲征的威势!也先那些鞑子,还不是在朕的天威之下闻风而逃?”
朱祁镇目光扫过满帐随侍,语气带着一丝得意和不满:“偏偏朝中那些老臣,特别是越王徐闻,总以为朕什么都不懂,他们看看,明军在朕的指挥下,首战告捷,他们服不服?”
王振立在旁边,陪着笑意连连点头,语气更是肉麻:
“陛下英明神武,这一战便是天威所至,瓦剌岂有不败之理?”
“那越王老匹夫,不过是妒贤忌能罢了,他年纪大了,眼也花了,哪里看得清陛下的雄略?”
王振心情越发舒服,心道,当年三宝太监不也是靠着永乐皇帝,七下西洋,留名千载?
如今陛下亲征,咱家陪驾,将来载入史册,说不定还比那三宝太监风光呢!
主仆两个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与未来的美梦中。
笑声未落,营帐外却忽然传来一阵短促而急促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一名锦衣卫千户快步入帐,低声禀道:“启禀陛下,暗卫统领王冲在外请求见驾!”
朱祁镇眉头一皱,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随即被强压下。
他知道王冲,此人是暗卫新任首领。
他来此处,必然是代表越王徐闻!
很快,一身黑衣的王冲出现在帐中,步履稳健,神情冷峻。
身后随行几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停在门口。
更引人注目的是,王冲手中,赫然提着一柄古制宝剑。
朱祁镇眯起眼,看清那柄剑后,脸色顿变。
那不是寻常之物,而是永乐大帝当年的佩剑!
这柄剑当年被太宗文皇帝赐给徐闻,历经洪熙、宣德二朝,传为辅政重臣专用,封印尚在,乃象征“可先斩后奏”之权。
如今,它出现在王冲手中,便已说明一切。
越王要动手了!
“陛下!”
王冲拱手为礼,却未跪拜,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越王殿下并无手书,只托臣转达一句话:请陛下即刻回京,其余之事,您自行决断!”
朱祁镇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扣住案几,额头青筋突起。
自亲政以来,他再未受过如此赤裸裸的“命令”。
这是臣子应有的态度吗?
这是对一国之君应有的尊重吗?
这分明就是蔑视,是挑衅!
一股怒火从胸口直冲脑门,朱祁镇几乎脱口而出:“来人,把他拿下!”
可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下。
他不是不敢,是不得不谨慎。
第910章 皇帝怂了
暗卫向来神出鬼没,行踪隐秘。
朱祁镇不敢保证自己身边的随侍之中,就没有他们的耳目?
更何况王冲一副冷面铁骨,看着都让人害怕,这厮若是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朱祁镇还真有些怕怕。
自己此刻身在宫外,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反倒是王振率先发难,怒声指着王冲斥道:“好大的胆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对天子说话?你这是欺君!速速跪下请罪,否则咱家立刻拿你问斩!”
王冲根本不理会他的吠叫,淡然走上前,将那柄尚方宝剑轻轻放在朱祁镇面前的书案上。
他声音如铁:“陛下,进退之间,皆是天命,此剑暂留,去留由君。”
话毕,王冲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那背影干净利落,像是一阵风掠过营帐,只留下桌上一柄寒光凛冽的尚方宝剑,仿佛也带来一份刺骨的清冷。
营帐内一片寂静。
朱祁镇看着那柄剑良久,手指微颤,终是没有动。
他明白,这不仅是徐闻的最后通牒,更是整个朝堂对他这场亲征的“警告”。
他是皇帝,但皇帝并非无敌。
就在王冲离开营帐之际,沿途经过的锦衣卫纷纷起身立正,行军礼如潮水,无一人敢拦。
哪怕是在御营重地,尚方宝剑所到之处,亦无人能挡。
虽然暗卫最初脱胎于锦衣卫,但如今的它,无论在训练水平、战斗能力、还是忠诚度与装备精良程度上,早已远远将昔日的“前辈”抛在身后。
锦衣卫虽仍然高高在上,仍旧是天子的鹰犬,可在许多心知肚明的锦衣校尉心里,那一袭无声无息、行走如影的黑衣暗卫,才是真正让人心驰神往的存在。
能进暗卫,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也是一种真正的“进圈”。
这些出身神秘、来去无踪的暗卫,如今堂而皇之地持尚方宝剑闯入御营,未受丝毫阻拦,便是他们实力最直白的背书。
朱祁镇呆呆地望着那柄横卧案头的尚方宝剑,良久未动,神情阴晴不定。
王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根本没有注意。
朱祁镇的目光像是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那把剑上,仿佛看着的不是一柄兵器,而是压在他头顶的整座皇权大山。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对徐家的所谓“削权”,其实不过是削到了些枝叶浮皮。
那一位越王真正的根基,藏得比任何人都深。
“辅国大臣”的名号早该随他辞相而去,偏偏那道册封从未收回。
尚方宝剑,是祖制,是皇命,是天子之剑,却能被人堂而皇之地拿来向皇帝传话。
这其中每一件事,单拿出来都可视作祖宗旧恩。
可当它们叠加在一起,并由一个不请自来的“臣子”用行动表达出来时,它就不再只是象征,而是一种威慑。
这把剑是死的,但能把它送来天子面前的暗卫,却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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