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 第4节
不还了?
不仅岳冲二人震惊,便是债主唐员外,听后也愣住了。
“徐相公,你当真是不要读书人的脸面了?”
“来人啊,将他拿了押去县衙,你既耍赖,看老子如何让你小子身败名裂!”
徐闻抚掌道:“好啊,去县衙,请知县老爷评评理!”
“本少爷倒想看着,你这奸商是如何伏法的!”
唐员外惊疑道:“什么意思?”
徐闻道:“依我《大明律》,凡私放钱债及典当财物每月取利并不得过三分,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违者笞四十,以余利计赃,重者坐赃论罪,止杖一百!”
“一本一利”,也就是利息最大不能超过本金。
而且唐员外放高贷,利息五分,明显超过律法规定的三分利,是违法行为。
地方各级官府处理债务案例,基本都是按照大明律这一条规定断案的。
便是去了县衙,徐闻亦是无惧。
“别跟我说那么多废话!”唐员外一摆手,怒道:“今天你还也得还,不还还得还!”
“威胁?你能拿我怎么着?”徐闻呵了一声,淡然而坐,且听唐达狗叫。
讨债归讨债,唐员外确实不敢动徐闻。
徐闻有功名在身,虽说只是个秀才,好歹也是见官不跪,免除徭役,拥有诸多特权。
明初天下初定,朱元璋定下社会阶级,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跟秀才没法比,更不敢动手打秀才。
至于先前说的羁押送往衙门,唐员外自觉理亏,自然不敢去自投罗网。
“动不了你,老子还动不了别人?”
唐达冷笑一声,目光不怀好意地扫向一旁的岳盈盈:“你这丫鬟看着不错,不如就用她来抵债部分利息如何?”
“这丫头面黄肌瘦的,跟了我之后,保证将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免受饥寒交迫之苦!”
岳盈盈闻言,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姓唐的,敢打我妹子主意,老子活劈了你!”
岳冲从院子里摸出砍柴的斧头,怒目圆睁,一副随时出手的样子。
唐达见状,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冷笑道:“你一介家仆,我买的不仅是你妹子,还有你,一并打包了!抵债一百两银子!”
唐达又看向徐闻:“徐相公,市面上的丫鬟仆人不过十几两银子就能领回家,你家两个仆人我出一百两银子,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
岳冲面色一沉。
这厮说的没错,普通丫鬟仆人的身价大约在几两到十几两银子之间。
最低的三两银子就能买到一个普通丫鬟。
若是丫鬟长得漂亮,或是有刺绣、歌舞等特殊才艺,则身价更高,甚至可以成为富贵人家的宠儿。
与丫鬟类似,仆人的身价也不同,像岳冲这种成年仆人,且力气大的可以承担更重的体力劳动,身价不菲。
岳冲暗自盘算了下,以自己的身板和妹妹的姿色,能值个几十两银子。
这种家庭整体出售为奴的情况,很常见。
前段时间,就有一家四口父母带儿女,打包卖给乡绅吴老爷家为奴,价值二十五两银子。
而岳冲的爷爷,也是一家几口打包卖身给徐家的。
“少爷.......”岳盈盈双目通红看向徐闻,眼中满是求助与依赖。
她自幼长在徐家,少爷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依靠。
“姓唐的,真不信老子剁了你?”岳冲咬牙切齿,努力克制着。
“先不忙剁不剁,老爷问你个话。”唐员外满不在乎的道:“今有勾三尺,股四尺,弦几何?”
“啊?”岳冲一脸问号,我要剁你,你却在考我算术题?
你他娘的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手中的斧头?
唐员外冷脸呵斥:“弦几何?快回答!”
“弦长五尺啊。”岳冲下意识回答。
这是九章算术中的题目,少爷学习时他看过。
“算术可以,来我唐家当个账房伙计,身价再加十两银子!”
唐员外满意点头:“你和你妹子共抵债一百一十两,就这么定了!”
岳冲一头黑线,咬牙道:“你他娘的真找死!?”
他已在爆发边缘,只要唐家的马仔敢强行动手,他将毫不犹豫的出手,直取唐员外项上人头!
“姓唐的!”
徐闻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道:“你休要胡言!盈盈和冲哥乃是我家人,并非丫鬟仆人!岂能随意抵债?”
“少爷!”岳家兄妹齐齐感动。
盈盈梨花带雨,冲哥猛男落泪。
但听徐闻又道:“我徐某虽穷困潦倒,但有功名在身,容不得别人欺辱!你再敢打我家人主意,休怪徐某不客气!”
岳盈盈看向徐闻,心里涌起强烈的安全感,恨不得一头扎进少爷怀中,嘤嘤嘤.......
第4章 人前显圣
如今重农抑商,商人再有钱,地位还不如农民。
秀才的地位,无论在县城还是乡下,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要知道,大明普通的百姓,不能随便离开家乡,去外地必须有官府开具的路引。
而秀才见官不跪,可以身着绸衫,佩戴利剑,四处游历不受阻拦。
当然,穷是原罪,在哪都被人看不起。
“不客气?你打算如何不客气?”
唐员外笑了,回头看了眼身旁的几个打手,底气更足。
徐闻只身上前,喝道:“姓唐的,你带人擅闯民宅,按国朝律法,应处以杖刑八十,就算少爷今日将你等擅闯者当场格杀,也不算违法!”
说罢一招手,示意岳冲准备动手。
明朝的律法,对于擅闯民宅的行为,处罚是非常严厉的!打死不论!
徐闻的前身熟读《大明律》,知识就是力量,法律就是武器,我是秀才我懂法,奸商休要把我唬!
岳冲提着生锈的斧头,摇着头活动了下筋骨,看向唐员外,眼中凶光毕现,准备一出手便将唐达等人一套带走。
“哎呀徐相公,干嘛动气啊!”
唐员外忽然态度大变,舔着笑脸道:“莫要伤了和气,莫要伤了和气!”
不拽了?不狂了?
徐闻冷冷看去。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唐达上面两步,放低姿态,不复先前嚣张:“徐相公,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
“当年令尊被抄家流放,在山海关不幸身故,你等三人不过十一二岁,无依无靠的,是我唐某人出盘缠让你们出关迎回令尊遗骨,此间陈年往事徐相公可还记得?”
说起这桩往事,徐闻慢慢有了印象。
这财主还是有些善心的,当初他们三人远赴山海关,需要官府开具路引,便是唐员外出面安排的。
“既如此,那今日为何苦苦相逼?”徐闻没有放松警惕,深知商人无利不起早。
唐员外忙解释:“这银子我倒是不急着要,我这不是怕你死了嘛?”
听张麻子说徐闻在家上吊,他第一时间带人来催债,唯恐迟了钱财打了水漂。
“徐相公,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的银子怎么办呀!”
徐闻眉头一挑:“哦,原来你不是来讨债的,是怕我死了钱没法还了?”
唐员外道:“可不是嘛,您堂堂秀才公,有什么想不开,非要寻死觅活的?”
徐闻无奈笑了:果然,最关心你的人,是借你钱的人。
“我说徐相公,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以你的才学身份,在咱们永宁乡娶个正经的漂亮姑娘不难,改天唐某给你介绍一个!”
“要你多管闲事!”岳盈盈哼哼两声,面色不善。
唐员外见了,笑道:“你家丫鬟就不错嘛,出身清白,不仅人长得俊俏,还聪明能干!”
岳盈盈小脸一红,背过身去,对唐员外的不满态度散了一半。
“你说你这奸商,平日里狗仗人势,眼光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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