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病太子召唤诸天,暴压天下 第108节
身旁赵高审视了此人几息,判断出他连浩然气都没读出来,没危险,便任由他停留在李景源身边。
喘匀气后,青年儒生一板一眼的执礼道:“在下朗东旭,古田私塾的学生。这位公子应该是第一次来青坊吧。”
李景源挑眉,笑道:“确实如此。”
朗东旭理所当然的点头道:“难怪不识得王大家的《青楼怨》。”
李景源眉头微皱,轻笑道:“难道是七绝圣手王少伯。”
朗东旭点头道:“不错,王大家十年前履历甘州,路过少陵,赏不得大景鳌台,便来赏小景红衣楼。醉饮半夜诗性大发,一气呵成写了一首青楼怨,此两句便是诗中精华。
当时红衣楼老鸨机敏在王大家醉酒时买下了这首青楼怨,此二句便替换了原先的门对,成了红衣楼有一个招牌。”
李景源了然点头,这朗东旭倒是个社牛,指着那显眼诗联旁边两行字,道:“那两句也是高儒所写南开朱门,北望红楼。
意思清淡,但笔法苍劲有力,是一流好字。”
跟着叹息道:“有人说此字有三味,我看不下百遍,依旧难得其一味。”
朗东旭又接着道:“不只是红衣楼,像雅香院、满春院、金凤楼都有高儒雅客留诗,虽比不上红衣楼,但也又风采,公子若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赵高讥笑道:“我看你这儒生也算举止得体,不在私塾中苦读经典,早早读出浩然,怎对这青坊烟柳地如此熟悉。”
朗东旭正色道:“浩然气是心胸宽广纳百川的境界,境界哪是那么容易读出来的,世间儒生靠读书读出浩然的都是天才,可天才又有多少。
我老师说了境界是需要经历的,不然董大儒也不会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至理。
又有大儒说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都是提升境界的道理。
青坊之中三教九流皆有,我于青坊经历又何尝不是阅人无数。”
第148章 一曲剑舞《等夫郎》
赵高冷哼一声道:“歪理邪说,虚伪荒唐。甘州儒官党魁邵桐光如是,甘州儒林泰斗张蒯如是,你这小儒稚生也是。我看看甘州儒生也尽是这般走了歪路。
麓山上那位不管人间事的老夫子要是知道甘州儒林这般歪斜不正,估计也会破口大骂。”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朗东旭当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蹦了起来,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这人说话怎么以偏概全,甘州儒生千千万不全是张蒯之流。我虽游历青坊,却也没做伤天害理之事,怎么就虚伪荒唐了。
再者说古来到如今,有多少高士名儒于烟花柳巷中赋出千古诗,千古词。
难道那些高士名儒也是虚伪荒唐吗?”
赵高淡淡道:“都是。”
朗东旭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又愤愤道:“老夫子年轻时也留宿过青楼雅苑,写过簪花曲唱幽怨,老夫子难道也虚伪荒唐吗?”
赵高平静道:“他也是。”
朗东旭被气的直哆嗦,好半天才愤然道了一声:“不可理喻。”
旁边也有文人打扮的中年人看不下去,满脸怒气的指责道:“你是什么东西,老夫子他老人家是你可以随意评论的吗?”
周围的几个文人儒士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打算是唇枪舌剑一番。
周围的人纷纷让开,反正二楼歌舞还没开场,不妨碍先看场好戏。
只不过这几个文人儒士刚走半路,赵高一个阴冷目光差点没将他们吓得尿裤子,一个个惊慌失措的钻入人群狼狈消失,引得众人嘘声不绝。
赵高眯着眼道:“你还有什么说的。”
朗东旭显然也被吓到了,哆嗦了几下,悲愤道:“读书读书,读的是心中浩然。心中有浩然,又何必在意身处的清雅高台还是浑浊泥泞。”
“心中有浩然,遍地是浩然。”高喊这句话一甩袖,愤然离开。
李景源神情古怪的道:“你把他吓尿裤子了。”
赵高不屑道:“满口道理,胆子却小如鼠。”
李景源摇头笑道:“不过他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在。”
赵高说道:“道理谁不会说,就算是贩夫走卒也能讲出几句世人皆知的道理。他们儒家那些经典里遍是道理,但不是读出来就是自己的。心有浩然说的简单,也没见那小子悟出一缕浩然气。”
李景源笑了笑,儒家圣人经典说是半斤书千斤重,但这千斤重给的是书中道理。但圣人高贤悟的道理不是拿来就能用的,不是读了就是你的,还得你用心去理解,去悟。
理解不了,悟不透,半斤书也只有半斤重。
没热闹可看后,众人又将目光放在了红衣楼二楼。刚才吓跑四五个文人那一幕,不少人都见到了,都知道李景源二人不好惹,识趣的不敢靠近。
二楼走出了一个青衫女,模样已有七分好,算是难得美人。她手捧古琴落坐一众乐师中,专心调琴。
“是青女,她亲自出来弹琴,难道今天张宝宝要下三楼舞一曲吗?”
楼下人群都激动起来,现场气氛更加热烈,呼喊声估计青坊外都能听到,像极了追星现场。
在两百人望穿秋水的目光下,一袭红衣穿朱门,风华绝美。
她穿着一袭简单的红色嫁衣,似是高门大户待嫁千金,一张脸完美无瑕此刻冷艳无比,犹如高山雪莲,冰清玉洁。
一个青楼花魁给人冰清玉洁的感觉,倒是稀奇。
张宝宝手握一把宝剑,多了些飒爽,倒是和青鸟气质相似。
楼下有一公子哥折扇拍手激动起来:“是《等夫郎》,张宝宝的成名剑舞《等夫郎》,这可是红衣楼明码标价千金舞,今日竟然能免费看到,今日是来对了。”
红衣楼是淌金流银的温柔乡,张宝宝的三楼青桔院更是黄金开门的鎏金堂。
张宝宝柔声道:“一曲剑舞《等夫郎》献给诸位。”
两侧乐师奏响乐曲,曲调不高如流水,那青女弹起轻快婉转的琴调。
张宝宝拔剑而舞,轻快灵动透着喜悦,如她一身嫁衣,好似嫁好郎的喜悦。曲调斗转,略微快了些,她的剑也舞的快了些,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都表达着担忧和紧张。
《等夫郎》是甘州民间乐曲,说的是新妇等待从军的夫郎。曲分三段,第一段是待嫁妇,少女待嫁的欢喜。第二段是郎从军,边境告急新婚夫郎征召入伍,新妇紧张夫郎安危。第三段是等夫郎,夫郎迟迟不归,新妇夜夜盼夫郎。
曲调突然再度升高,琴声也激昂起来,透着杀气,犹如金戈铁马声。张宝宝的《等夫郎》还有第四段。
张宝宝扯掉身上红嫁衣,露出了一副细密红甲,如战场女将,更显英武飒爽。
她满目坚定,激昂上步,剑也越来越快,陡然剑飞了出去。
张宝宝红绫缠手,尾端系剑,犹如臂使,刹那间二楼剑光四起,配着杀气四溢的乐曲,有沙场之感。
忽地琴声乐曲骤停,张宝宝持剑而立,汗水浸湿发梢,满目悲怆哼唱哀愤调:“边关狼烟塞,十八万人死十万,夫郎死沙场,新妇持剑报夫郎,又死黄沙地,也算同寝续前缘。”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今有花魁张胭脂,一曲剑舞新妇愁怨,不落半点下风。
楼下两百观众尽皆沉默失声,不敢言语,直到张宝宝躬身谢幕,这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响彻四方,
张宝宝躬身退出二楼,没了身影,但掌声不熄,叫好声依旧不绝。
李景源也不由得鼓掌,这已经不是舞蹈了,完全就是一出完美的舞台剧,毫不吝啬的赞叹道:“千金舞确实超凡脱俗。”
赵高道:“殿下若是喜欢,我让这张宝宝天天给殿下剑舞。”
李景源有些意动,刚才一舞确实惊艳。
赵高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看出了李景源几分心思,又道:“张宝宝是风尘女,自是想脱离风尘,寻个好去处,她能被殿下看中已是几世修的好福气。”
李景源没表示,淡淡道:“去见见她。”
第149章 有人贪俗,有人好雅
二楼花魁一舞震动整座青坊,红衣楼外人头攒动,交头接耳,都在回味刚才的千金剑舞,好不热闹。
红衣楼老鸨摇着风骚身段走了出来,这一位年轻时候也是艳压半座青坊的花魁。酒越老越醇,老鸨楚红尾就如老酒,徐娘半老,风韵犹胜青坊大半美人。
人群中走出一衣着华美的浪荡公子,手摇着一张白盖宝扇,扇面是竹贵有节,扇是好扇子,只是这浪荡公子哪来的青竹高节。
浪荡公子笑道:“楚大娘,宝宝今日可见客?”
楚红尾笑脸相迎,娴熟的挎着浪荡公子的手臂,陪笑道:“宝宝今天还要出场献唱一曲,一舞一曲,估计会累着。过几日,我一定让钱公子上三楼。”
浪荡公子手中折扇收起,不满道:“这可是你说的,要是过几日我还上不了三楼,我可要发飙了。”
楚红尾伸出一根手指柔柔戳了一下浪荡公子的胸口,娇嗔道:“钱公子放心,我若办不到,一定让整个红衣楼的红倌儿陪到你满意为止。”
浪荡公子摇扇轻笑:“这还差不多。”
他刚进去,其他人忙问道:“楚鸨母,宝宝等会儿真的会献曲吗?”
楚红尾妩媚笑道:“还不止呢,除了宝宝献曲,红衣楼今日还会表演霓裳披纱舞,诸位客人千万可不要错过。”
“以前宝宝半个月才下楼一次,这个月倒好,几乎每天下楼,隔五天还要献曲,十天一舞,今日更是一曲一舞当真难得。”
“还不是因为太子,太子在少陵城抄了多少家,杀了多少人。少陵城中那些达官显贵现在哪个不是缩着脑袋待在家里不敢出门。”
“原先在青坊一掷千金的周家父子,现在怎么样,头还埋在少陵城城下。”
“红衣楼生意靠的是那些富家公子老爷们,高门富户不敢光顾了,生意自然一落千丈,可不得想办法招揽生意。
若不是张宝宝出面,钱家公子能在这时候逛红衣楼吗?”
“不过太子杀的好,不杀了这些富家公子,我们又怎么能见到张宝宝。张宝宝是真是国色天香,那身段,那皮肤嫩的都好像能掐出水来。若是能和她风流一夜,马上死也值得。”
“你就别做梦了,就你这穷酸的命能值几个钱。”
人群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还谈及了太子,赵高微微皱眉,轻声道:“殿下,要不要清场。”
李景源摇摇头,示意不理会,随着人流来到红衣楼门口。
楚红尾在这风月场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也阅人无数,早就炼出了一副火眼金睛,打一眼就判断出李景源非富即贵,脸上顿时浮出欢喜色,上前迎接,伸手还要揽李景源手臂。
赵高挡掉她的手,冷道:“离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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