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金戈铁马横扫八方 第374节
最要命的是...真实性还有待考究——庆帝是不是真的要赶尽杀绝!
甄应靖的手指微微发颤,咬牙道:"大兄,我们......怎么办?"
甄应嘉沉默良久,忽然转身走到烛台前,将那封信慢慢凑近火焰——
"先让义忠亲王......动一动。"
"他动得越大,我们才能看见......"
他盯着逐渐燃烧的信纸,眼神冰冷如刀——
"——陛下,到底有没有设局!"
甄应嘉死死盯着桌上那烫手山芋般的密信,眼神却愈发恍惚。
脸上浮现出一丝荒诞的苦笑——这事说来当真可笑,造反这种诛九族的勾当,讲究的不正是一个"密"字?
事以密成——
可这位义忠亲王倒好,竟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凭据送到他手上。
"大兄..."甄应靖捏着汗湿的袖口,声音发紧,"义忠亲王这般堂而皇之地送信来,难不成是吃准了我们会跟着他造反?这也太..."
他咽了口唾沫,没敢说出后面的话。
"太荒唐!?"甄应嘉冷冷接道,“这也是我心中怀疑信件来自谁的原因!”
甄应嘉将桌上的信挫烂,再揉成一团,烛火的火光映在他眼底,如深渊里的鬼火闪烁。
他盯着手上稀烂的纸页,忽地轻轻一叹:“既如此,这位王爷倒真是给咱们出了个难题。”
甄应靖手指微微痉挛,低声道:“兄长,此事要不要……”
“得抹干净。”甄应嘉语声淡淡,目光却冷得似刀,“今夜,赵七暴毙,死因......”
他略一沉吟,唇角勾起一丝冷意,“便说是突发心疾。去岁大夫署不是报他气血淤滞?如今恰好应验。”
甄应靖心头一颤。
二十年的亲信,竟这般轻易定了生死……
可甄应嘉忽又抬眸看他,轻笑了一声:
“死,也得死得体面些。赐他一副上好的棺材,就说......”他轻轻抚了抚桌上的烛台,“他这些年辛苦,也该歇了。”
——赐一副好棺,算全了主仆之名。
可死人,终究是再开不得口的。
甄应靖后背发凉,却也只能低低应声:“是。”
甄应嘉微微闭目,手指轻轻叩击案几,缓缓道:“至于那厢的动作,咱们先不动,只叫人盯着。若义忠真敢举兵,咱们再‘权衡’也不迟。”
他睁开眼,笑得极轻:“局势未明时,不妨先摸清陛下接下来对我等的动作,当个局外人。”
——观棋者,不入局,唯有如此,才能活着等到终局!
......
金陵码头·二月十六日——
河风如刀,卷着刺骨的寒意从玄武湖上刮来。
甄应嘉身穿二品锦鸡补服,腰间玉带透出森冷光泽,站在码头上迎驾的位置却是二品官员的站位。
他眼角抽了抽,看向一旁身着麒麟袍的襄阳伯徐成,心中暗恨——
"大兄…"身后的甄应靖低声道,"陛下的龙舟到了。"
远处江面上,九艘巨型龙舟破浪而来。为首那艘通体鎏金,船首雕着狰狞的龙头,正是庆帝的御舟。
而后面跟着的那艘紫檀木龙舟——那是太上皇的御舟!
江面忽地一暗——
甄应嘉瞳孔骤缩。
只见龙舟舰队之后,黑压压的艨艟战船铺满整条大江!
破浪而来的船首像狰狞巨兽,数百面玄色战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虎贲军!"身后官员中响起一声惊叫。
只见战舰甲板上,三千重甲虎贲列阵如林。
精钢打造的板甲在冬日下泛着幽蓝寒光,面甲上镂刻的饕餮纹恍若活物。
河风呼啸间,九声礼炮轰然炸响。
码头青石地面突然传来整齐划一的甲胄碰撞声——
"跪——!"
金陵礼部尚书的声音划破长空。
甄应嘉随着百官同时跪倒,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青石上。
"恭迎圣驾——"
山呼声中,鎏金龙舟缓缓靠岸。
十二名玄甲力士扛着鎏金舷梯重重砸在码头,梯身雕刻的九龙纹在阳光下泛着血色——
九重华盖下,庆帝的身影甫一出现,整片码头陡然死寂。
明黄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朝阳下灿若金铸,五爪行龙随袍角翻飞似要破空而去。
十二旒冠冕垂下的玉藻微微晃动,将帝王面容遮得若隐若现,却遮不住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过码头时,跪在最前排的甄应嘉后颈寒毛瞬间炸起,仿佛有刀锋贴着脊椎游走。
紧接着,太上皇那艘紫檀木龙舟也缓缓靠岸。
两位帝王,在同一刻迈步而下!
庆帝龙袍翻涌,太上皇杏黄常服迎风鼓荡,二人脚步分毫不差,衣袍上的龙纹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金陵百官只觉两条真龙于江畔迎面而来。
下一刻,礼部尚书猛地扯破嗓子高喊——
“跪——!!!”
百官头皮发麻,跪伏的姿势更深。
“太上皇圣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473章 龙御金陵?旧臣惊惶
庆帝的目光如刀锋般划过跪伏百官,而后大手一挥:
"众卿平身。"
四十八名太监齐声传令:"—平—身—!"
声浪在江面炸开,惊飞沿岸水鸟。
百官再叩首:"谢陛下圣恩,谢太上皇圣恩!"
这才如潮水般依次起身。
太上皇扶着随侍太监的手,浑浊的目光掠过起身的百官,忽然定在左侧那排低眉顺目的太监群中——
目光突然凝固在太监行列中那个佝偻身影上。
戴权!
那个曾伺候他三十余年的贴身大监,如今已是白发如霜!
曾经挺拔的身躯如今佝偻得如同一截枯枝,曾经红润的面庞现在枯瘦泛青,唯有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仍保持着当年执笔批红的姿态。
"戴荃?!"
太上皇的声音竟微微发颤。
那个佝偻身影猛地一震,浑浊的老眼中骤然迸发出异样的神采。
他踉跄着往前迈了半步,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慌忙跪下:
"老奴......老奴......"
戴权话未说完,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太上皇竟甩开搀扶的太监,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手指一把攥住他的胳膊。
那曾经能稳稳托住御笔的手腕,如今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抬头。"
太上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戴权浑身颤抖,缓缓仰起脸。
那张曾经圆润如满月的面庞,如今已凹陷如枯井,皱纹纵横交错,唯有那双眼睛——
太上皇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半晌才低声道:
"不过十年未见,你竟……苍老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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