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肩上的大明 第284节
“谁个?”
没几何,又有个人走进来,对有勋告礼。
“唉呀,这不是建州的贡民,佟羊才嘛!”高有勋拍下膝盖,赶紧上前,捉住对方的手腕,备极热情,还问你最近生意还好吗。
“莫提莫提!”佟羊才脸面浮现出恨意来,就告诉有勋,我因违了那努尔哈赤的节令,卖了货禁物于那北关的叶赫部和哈达部,惹恼了努尔哈赤。非但家中财货全被他和他那些兄弟劫夺,还软禁我,不给我再出来跑船走货。
高有勋眼珠一转,晓得这佟羊才是来投奔自己的。
毕竟商人,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永远都会替自己和自己的银钱寻找到出路的。
与佟羊才同为贡民的马三非,则倒在努尔哈赤的淫威下,发誓此后对建州女真死心塌地,帮建州去吞灭其余女真部落,才得到继续经商的许可,而马三非现在也呆在玉河馆内,做着朝贡买卖。
现在佟羊才改名为「苏屎」越了狱,潜逃到明军的卫所内,再跑到北京城来,听闻有勋在此,立马来磕头,并说:“那辽镇的参将老爷佟养正是我认的老翁,镇江堡参将老爷吴有孚是我认的二爹,哪个不包庇帮衬我?只要缇帅能再把椴岛的烙照票发给我,每年少不得三五千两银子献上。”
高有勋赶紧说你我彼此心照,何至于此,便将佟羊才给扶起,“你只要有我发给的烙照和票贴,从椴岛到北关,谁敢拦你?即便是那努尔哈赤也得重将你请回去,奉为上宾,只是——你久在女真,晓得那努尔哈赤肯出兵帮我明平倭,
是否真心。”
对此,佟羊才冷笑两声,说努尔哈赤告你家皇上说愿出兵平倭是假,想要借机吞并朝鲜才是真意。
不过下面倒是出乎佟羊才意料,有勋的脸上丝毫没有讶异的表情,好像在说,“早猜到了。”
前两年,明军北军南兵进入朝鲜同平秀吉浴血奋战,那努尔哈赤一面上奏疏表忠心嚷着要为明军前驱,一面却在辽东李家提携下频频对蒙古和扈伦四部发动蚕食攻击,现已更为坐大,努尔哈赤更让弟舒尔哈齐携带大批财货来京,名为朝贡,可实则圈圈贿赂当路权贵,还是希图获得「龙虎将军」的册封。
和高有勋想要克虏伯的封爵一样。
“好在而今扈伦四部还有抵抗的力量,只是那李成梁、李化龙不晓得在想些甚么,看起来是铁了心要扶持建州女真,同蒙古诸部厮杀到底,岂不知真正的危险便在卧榻之侧。”高有勋暗忖道。
刚准备对许筠和佟羊才交代啥时,外头就通传说,有贵客来访。
许筠和佟羊才便急忙退避,佟羊才还将个匣子借机摆在堂壁的多宝格上,想必里面装着的就是见面礼。
转眼间,那客人便登堂入室来,高有勋隔着门扉,一眼就瞧出来,是马三非啊。
好嘛,这下两大建州贡民都来齐了,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马三非也不客套,来了就将背负的布囊给抖落在地板上,竟然是片金灿灿颜色的紫貂皮:“缇帅爷爷容禀,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完璧绝品,可谓得风则暖,指面如焰,著水不濡......”
“得-得-得!”高有勋耳朵都听出茧来了,不让马三非继续吟唱下去,就说你我彼此心照,何至于此,紫貂我便收下,有甚么我能尽绵薄之力的,直管开口。
“缇帅爷爷现在镇守朝鲜南道,威名远近谁个不晓,我家提督佥事久慕,在此备下些薄礼,连带这封书信,托小的交于爷爷,还望爷爷略一青眼,便是天大的恩典。”
高有勋接过书信抖开看了看,笑着问马三非,你家努尔哈赤竟也懂得写汉文?
“不敢瞒爷爷,我家那位哪里会,不过有位汉学教师叫龚正陆的,他本也是个做商贩的,被我家那位聘为西席,有书信不懂的便请教于他,他还有个女真名字叫歪乃。”马三非如实相告。
高有勋嗯了声,看这努尔哈赤的信,里面写了场春来,建州女真同朝鲜国的冲突,即渭原之变。
建州和朝鲜,本就一水之隔,努尔哈赤的部民经常越境入朝鲜采挖人参,而朝鲜呢则对女真也是严防死守,备边司抓住这些部民,直接就地正法,连尸体都不会送回去。就在壬辰倭乱爆发时,努尔哈赤就曾向明廷告状,说「高丽杀死所管部落五十余名」,其实这五十多被杀的,全都是去盗挖人参的。
今年,就在李昖薨逝的前后,又有批建州女真人跑到朝鲜的渭原去挖人参,结果被朝鲜边军发现,「将鞑子(女真人)杀死数多」,得知此消息的努尔哈赤非常气愤,“凑了许多精兵,要去朝鲜地方报仇抢掠!”
其后努尔哈赤又探听到李昖死得不明不白,就又打出「光海君弑父,我要为李昖报仇雪恨」的旗号,建州和朝鲜的战事顿时是箭在弦上。
对此光海君束手无策,因朝鲜还有些战斗里的队伍都集合在南部,哪里能扛得住努尔哈赤精锐的背刺呢?
光海君向高有勋小爸爸求救的使者还在海上,努尔哈赤私通款曲的信件就先到高有勋手里来咯。
理由是努尔哈赤的心也虚,此刻他羽翼未丰,还不敢公然同明朝翻脸,还知道在军事行动前请示下明朝,若明廷装聋作哑,他就趁机进攻朝鲜,一如对其余女真部落的吞并般。
只是不知努尔哈赤除了贿赂高有勋一份外,还有哪些权贵也得了紫貂皮。
“好,你家的佥事很有精神!兵强马壮啊,连朝鲜都要打了。”高有勋将信纸一收,冲着马三非喊道。
马三非一听不对劲,急忙跪倒:“哪里敢?”
“有这份精神,也该出兵帮万岁爷爷平倭,我明天就递交奏疏......”
果然如佟羊才所料,马三非立即说,爷爷千万使不得,我家那位因部民惨死朝鲜兵丁刀下,一时动怒,现在送爷爷些礼物,不过想息事宁人罢了。
“辽镇那边怎地说?”高有勋懂,若马三非在辽镇运作顺利的话,怕是努尔哈赤早就动手咯。
马三非就借机说,辽镇的总兵、巡抚、巡按都要我家那位同朝鲜化解仇怨。
“盗挖山参本就是你建州那边理亏,现在结怨,至多朝鲜赔你些烧埋的银钱好了。”高有勋背着手,断起案件来。
“爷爷真的是金玉良言,教训的是,我家那位专叫我来求爷爷,正是知道爷爷说话在朝鲜全境都好使。”
高有勋背对着马三非,冷笑几声,心想努尔哈赤你骗我,我也骗你,就回头对三非道,这个好办,看在我脸面,赔
你家那位一万两烧埋银如何。
“这......”
“我知道,你家那位怕是不愿出兵朝鲜平倭,故而唱的出苦肉计!”高有勋一针见血。
马三非立现出心虚的表情来,只说还望爷爷帮衬则个。
可见努尔哈赤的首要目标,还是要兼并扈伦四部,挑起边境冲突,不过是遮掩真实意图罢了。
“行,只包在我身上。”高有勋心底有数,“只是我要向你家那位借兵,可我不白借,我给饷银的。”
“爷爷要借多少?”
“五千。”
“爷爷莫要寻我开心,五千断无可能。”
听了这话,高有勋掐指一算,推测建州现如今差不多也就一两万的兵力,借五千确实不可能的,便改口说那一千呢,我只要马兵。
“马兵的话,一千也难办,不如各退步,五百如何。”
“那也行,五百建州马兵,叫一骁将统制,以我帐下家丁的名目听用,我一年给三万两银,若有战殁受伤的,再额外给抚恤的银子。”高有勋表示这很合理,同盟最高形式是朝贡,那朝贡的最高形式就是血税。
马三非心念这也不亏,就代替努尔哈赤应承下来。
于是高有勋就说,那渭原挖人参的冲突,我来协调,管叫你家和高丽都满意。
那马三非喜笑颜开,说找爷爷果然无错,我家知爷爷风流儒雅,在朝鲜、倭国都有所纳......吓得高有勋瞪了马三非眼,意思是——“孽畜,你他娘的说话也不看看环境,这里是刻书坊,你莫非要死了不成?”可马三非虽没继续说下去,手里却托出盅东西来,说这个是海东的好东西,比海狗油好多了,这叫「鸡头秃」,足能叫爷爷雄风万丈虎步床笫。
所幸,嫣柔没继续在屏风后听着,而是去别的屋避着了。
“什么,鸡头秃?”连高有勋都惊讶于这玩意的名字了,又转念想到,在这样的时代,药物尤其不能随意信任,鬼知道在里面掺杂了甚么重金属或是砒霜呢,这玩意难道是用鸡头做引子,以形补形是吧?
带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有勋只是收下来而已。
马三非这才千恩万谢地去了。
许筠和佟羊才从偏房内出来,高有勋将书信于他俩看。
许筠说等我告丧毕,立即回王京叫光海君斡旋好这事。
忙了圈,高有勋顺带着还介入了朝鲜和建州女真的冲突,当了仲裁人。
午后,高有勋嫌那拔步床住得太暗也太闷,便搬了张竹椅,躺在后院池沼园林间纳凉休息,隔着院墙,还能看到大隆福寺的寺塔还有绿荫,在初夏时节别有番趣味。
嫣柔伴在旁边,用扇子给小爷扇凉。
“小爷去那河南还碰到马廷啦?”听有勋有一搭没一搭地提及救灾的事,嫣柔很是吃惊,没想到马廷和惜儿居然身处在黄河的圩寨间,另外马廷兜兜转转,却还是锐意要复仇,不晓得他的仇人到底是谁个来着,不禁感慨道,为何马廷明明和惜儿双宿双飞,去当渔翁渔婆了,却还要卷入报仇里来呢。
“我和你的阿母(沈茗)都嫁给庭柯了,为何还执意想要向万柳湖胡家报仇呢?仇就是仇,是没法替代掉的。”有勋反问了句,将嫣柔给问不会了。
嫣柔扑扇着宫扇,截住这个话题,就问小爷甚么时候走,用不用晚饭呢。
高有勋侧过脸来,看着嫣柔,他在察言观色。
观察几秒钟后,他对嫣柔说,留在这吃完晚饭再走不迟,就想多伴你会儿。
嫣柔脸红了,啐了口,说你就会说些蛊惑的话语。
高有勋也不回答,只是抱住嫣柔的肩,指着池塘的荷叶,说你看。
嫣柔侧过点漆般的黑眸望去,只看到池塘碧波荡漾出,捧出团晶莹剔透的荷叶来,迎风摇动着,仔细看,两只小青蛙正紧紧抱着,雄的伏在雌的背上,腮帮鼓鼓的,顺着荷叶摆动,好不惬意的模样,在干嘛,不言而喻,白昼宣淫啊。
第33章秘银术
“嫣柔,你看好不好。”高有勋牵住嫣柔的小手,涎着脸问。
“荷叶当然很好看。”嫣柔虽然脸红透了,但还在装聋作哑。
“我说的是小青蛙。”
“哪来的,看不到呢......啊!”嫣柔还没说完,就被有勋拽到了怀里。
那件薄薄的夏衫根本遮挡不了甚么,嫣柔肚兜覆盖下那柔柔的、弹弹的、温温、圆圆的一对小乳鸽,就贴在有勋的胸怀,有勋抬起手掌盈盈一握,就能感到嫣柔蓬勃的心跳。
“小爷,别,晚饭正在弄着呢......你晚上还要去阿九那里......嗯......你力气太大了小爷。”嫣柔一只眼睁着,一只眼半闭,双手将有勋往外推,可哪里能够遂愿呢。顿时就被压在竹椅上,这竹椅是书卷式的搭脑交椅,和个小床差不多大了,还带摇晃的,吱吱呀呀声里,两人互相握着手倒在上面。也不知是扭打,也不知是交缠,嫣柔仰面朝上,嗔怪嗔怪着
,嘴唇、眼睛还有鼻梁都被亲上,她的小脸扭来扭去,将坠马髻都扭散了,“哈......哈!”当她被彻底压制时,嘴唇被彻底香住、封死,那原本与高有勋的相抗的双拳,很自然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颤抖着舒展开,和有勋的手指交扣摩挲起来,有勋只觉得压在自己身下的花枝娇躯开始愉悦地颤动起来,便急不可耐地宽衣解带,而后刚抽出手,准备将嫣柔的双足给分开,搭在交椅的左右扶手要入巷时,嫣柔仿佛又激发了反抗意识,骂道狗鳅鱼鳅鱼狗。随即就抬起带着粉色小绒球的睡缎鞋,对着有勋的脸就踢就踩。
可嫣柔哪里舍得下力气呢。
这种踢,这种踩,简直是在有勋的欲火上浇油啊!
有勋喘息着,直接捏住嫣柔的足,褪去睡鞋,对着上面各个可爱纤细的部位就香了起来。
嫣柔没法再反抗了,抖动着睫毛闭上眼,舒服得不行,贝齿也不自觉地轻轻啮着唇。直到小腹被一股不容置疑的热流缓缓注入充塞,只觉下身的血液全都被挤到自己的胸脯、脖子和脸颊上,浑身发着烫,午后细碎的阳光将园林枝叶的影子盖满了她的全身,待到她的腰部被小爷的双手抱拢后,随着抽送的动作,那交椅剧烈前后摇动起来,嫣柔的胴体好像在和这些影子舞蹈一般,美极了。
院落那头的餐房,几位丫鬟做好饭菜,将酒也温好,摆在桌子上。
“我去叫老爷夫人来用餐。”一位年龄尚小的丫鬟笑着说。
“唉!”另外位带头的年长些的,打了下这位的手,也笑着啐道,你去做甚么,老爷夫人正在游园子呢,休要你去惊梦。
“游园......惊梦......老爷夫人莫非在园子内做梦呢,难道肚子不饿吗?”那小丫鬟满脸稚气地问到,引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做梦做梦,做得是顶好的梦,别说吃饭了,恨不得连杀头都不愿醒呢,你休要多事,他俩要用饭时自然会来用的,我们在这等着便好。”
上一篇:1900:游走在欧洲的物理学霸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