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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上的大明 第275节

 只看得两个匣子里,装着的正是雪蛤膏。

 高有勋拔出匕首来,在里面切了一丁点,叫丫鬟端来盆凉水,往里面一投。顿时那丁点雪蛤膏就迅速膨胀,如棉絮,如雪花,如云朵,满张开来,“奇,奇,奇啊!”沈一贯竖起拇指夸赞说。

 作者的话:  亲爱的读者,我又要出差四天,去红旗渠接受教育了,存稿就五千来字,分成两章,15和16号发,17号和18号就不用等更新了,19号恢复正常,抱歉。

 第23章高探花

 这雪蛤膏可是无价之宝,极其珍贵的食材加药材,只在辽东更北的苦寒之地有产。

 还没等石星发问,高有勋又将两张紫貂皮铺开在地上,说二位老爷,这可是没有任何瑕疵的,如不想裁开就制成轻裘衣,若想裁开就做几顶帽子,甚么风寒都刮不进来。

 “我说鸡栖啊......”石星抬起手,示意你献宝可以缓一缓,我们还是先谈朝鲜使臣自杀的事。

 可高有勋接着就又捧出两颗荧光闪闪的东珠来。

 “哦,奇!”沈一贯笑得都合不拢嘴。

 “还请将烛火熄了,方见这宝贝的神奇。”高有勋说。

 丫鬟急忙将灯笼、蜡烛都灭掉。

 果然,两颗东珠照得室内流光溢彩,把沈一贯笑着的露出来的牙都照成银色了。

 重新亮起烛光后,高有勋才用绸缎将两颗硕大的东珠给盖住,藏在匣子里,献给沈、石一人一颗。

 “还有一万两银子,就没法分给二位相公咯,那是要给万岁爷的。”高有勋坐下来,总算是结束了献宝。

 沈一贯说这无妨,谁还缺了这万把两银子不成,给万岁爷罢,万岁爷现在日子紧巴啊。

 这时,石星才将东阙发生的事说与有勋听。

 说实话,听到黄胤恭的舍身成仁,高有勋心底还是感动又钦佩的,心想朝鲜也总算没有白养士一场,不禁又想起光瑛的哥哥赵光宪来,唏嘘到都是烈士,只是所奉非人明珠暗投啊。

 “这个没账。”高有勋听完后,立即表态。

 石星顿觉有意外之喜。

 “其实弟这趟来,携了两位客人留在天津卫,本来只想报给万岁爷爷叫祂欢喜来着,而今也不妨告诉二位相公听。”言毕,高有勋就说出了许筠的来由,还有那日本关白平秀次。

 石星嘴巴都惊得合不拢。

 沈一贯事前已然知晓,只是摸着胡须淡笑而已。

 “朝鲜的君王吃糯米饭噎死?”良久,石星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粳米粥,还是难以置信。

 “对,许筠正是告丧求封的。”高有勋正色道,看来所言非虚。

 “那,黄胤恭......”

 “白死。”沈一贯摇摇头,颇为惋惜。

 既然李昖已死,光海

 君即位,那许筠来到后,将自然而然代替黄胤恭的位置,进入玉河馆求册封,这下倒好,连交割的手续都省却咯。

 而平秀次活着更是泼天大的好消息。

 “满朝官员不都说不能封贡倭国嘛,而今倭国的......对了,鸡栖啊,关白等同于我们的甚么官衔来着?”沈一贯问道。

 高有勋就答说,倭国的山城君实为一虚君罢了,大权便掌握在这关白手底,差不多便是我国的丞相,而倭国有曾有征夷大将军和幕府,约莫是我国的霸府。

 沈一贯和石星瞬息就明白了,说那平秀吉,不过就是个致仕的丞相。

 “对的,名不正言不顺,故而才巴望我天朝的金印册封。”高有勋指出症结所在。

 “那我们凭甚么再与平秀吉谈,直接与这秀次谈不就得了!”石星也懂了。

 高有勋便说,石老先生果然睿见。

 沈一贯则哈哈笑起来,对石星说,懂我方才问你话的意思了吧。

 石星恍然:“四明相公您去拢反对封贡的公卿言官,鄙人则继续要求封贡。”

 “对,然后有勋他再将平秀次献给皇上,由皇上出面来平息我们两派争端,而后封贡议和,只与这平秀次谈,整备经武,对付的是那平秀吉。这样,反对封贡的高兴,因为不封贡那关酋,赞同封贡的也高兴,因封贡的是平秀次,而最高兴的自然是皇上,总是谁都没话说。”沈一贯说完,是抚掌大笑。

 石星更是兴奋,没想到这高有勋一回来,众难自解啊!他当即举起酒盅,站起身来就给有勋敬酒。

 “石老先生,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高有勋赶紧也站起来,企图将石星给摁回到座椅上去,可石星这时的肩膀和胳膊宛若锻铁般,撼动不得分毫,有勋无奈,只能与石星一起饮干了酒水。

 “痛快,痛快。”石星刚坐下来,那边沈一贯也起身,向有勋敬酒。

 这可苦了高有勋,屁股都没来得及坐下,就如弹簧又弹起来,可哪里拗得过沈一贯呢,只好说:“我弟有封全在四明相公您的栽培!”

 “哎,哪里话,我也只是略尽绵力,要谢的话,就谢太仓王锡爵老先生罢。”沈一贯低声拍拍高有勋的手背,意思你也别多问更不能说,都在不言中。

 足见,高有封真的是王锡爵走前就安排妥当的。

 另外,有封不但在去年中举,而且今年春闱更是中了一甲第三名进士。

 有勋从天津卫都没歇气,一股脑跑到京城来,除去给沈一贯献宝外,最关切的还是三个人,弟弟有封的举业如何,嫣柔和阿九为何各在北京选了套屋子,她俩又为何不肯住进自己的「指挥同知弟」里来呢。

 现在有封这块石头,总算是落地安稳咯。

 王锡爵,意外还真的是位不错的人呢。

 不晓得王锡爵在回乡前,是如何与现在的首辅赵志皋是如何勾兑的,也不清楚沈一贯又是如何添柴加火的。总之有封先是中了顺天府的举人,又斩获了礼部的会试,春三月杀进殿试,手里的笔跟生了花似的,无往不捷。

 其实科举虽看似公平到残酷,实则操作空间依旧很大,也即没有公平,只有残酷。

 殿试到阅卷再到放榜,在明前中期只隔一天,至嘉靖才将阅卷时间放宽到两三日,皇帝虽然在名义上「御殿」,算得是最高的主考官和阅卷官,可实际操作依旧是归内阁首辅的:待到殿试里各举人的卷子弥封糊名后,总送至内阁首辅赵志皋的眼前,再分到各读卷官的案头,读卷官多由翰林院担任,各读卷官将所阅的试卷分为三等,只将第一等卷送到赵志皋那里,总由赵志皋定夺,其中一甲前三名并非赵志皋独自说了算,而是由各位读卷官会同决定。因为前三名的卷子是要送到皇帝面前,叫人朗读的,这叫「进呈卷」或「进读卷」,理论上是不能出差错的。一旦有任何差错,那都将是首辅的责任,首辅理应引咎辞职。

 比如历史中的万历四十七年殿试,状元庄际昌的卷子在给皇帝读时,发现不但有涂改加字的痕迹,还错将「醪」字写成了「胶」字。当即礼科给事中亓诗教便弹劾内阁首辅方从哲,方从哲也立即上疏请罪罢去,万历批复:“简阅失详,既引罪,姑宥之。”

 也即是说,虽然殿试阅卷的程序看起来很严密。可依旧在皇帝和内阁首辅的一己青眼白眼之间。

 明朝人自己也说:“廷试甲次高下,亦视阅者爵之崇卑。”

 “若状元卷,则必出揆地所读,方得居首;间有出上意更置前后者,十不一二也。”

 简言之,一甲前三名必须是由内阁首辅择选出来的才行,能改变首辅所定名次的人,也只有皇上,可皇上改名次这种事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很罕见。

 读卷官董其昌将高有封的卷子定为第一等,送去给赵志皋读,赵志皋说不错,对中庸和实学理解很深刻。当即定了第三探花,又进呈到万历那

 里。

 “此举人楷书不甚精。”在场的沈一贯甚至当着万历的面,对高有封的卷面书法提出批评。

 这沈一贯,多么高的风骨啊,绝不是阿附首辅的人。

 万历看了看,点点头,就问赵志皋,此举人楷书确实没练到家。

 文章本身,万历只能懂个六七分,可论起书法,万历可不虚这天下任何人,自然有评论的资格。

 “陛下,取人之法,在文不在书。”赵志皋云淡风轻地应答。

 万历说赵老先生说得也有道理。

 沈一贯想了想,说诚然如此,也就不再坚持己见。

 这般,高有封便是一甲第三名。

 第24章自陈求退

 定下进士名次的第二天清晨,读卷官们就一同来到华盖殿的御座前,万历虽然怠政,可每年的传胪大典他还是会来亲自参加的,在这点上他可能比爷爷嘉靖还要强些(嘉靖有几次都找到借口不来),在御前,内阁大臣将一甲前三名的试卷拆开,依次向万历奏名这三位的姓名、籍贯。

 “泗州举子先前可曾得过一甲前三没有?”万历听到高有封的姓名,还微微吃了惊,竟然是他,又听得高有封在家中行三,心底就晓得,原来正是那高有勋的弟弟。不过在沈一贯的口中,高氏兄弟的出身已经变了,父亲高祖辉俨然是德王府长史,在泗州当吏的过往被有意无意地给隐去了,这探花还是「严侍下」,也即父亲还活着但生母已经去世。至于高氏兄弟的曾祖、祖父的姓名,万历更是不会在意,只是颔首,想这叫高有封的年轻泗州举子能一路拼杀搏得探花确属不易,便借机问了沈一贯这么句。

 “此高有封,着实为淮泗学者长脸。”沈一贯也顺着皇帝的心思来答,“此亦是祖陵香火庇佑一方文昌。”

 万历笑起来,心情难得还算不错,没想到啊,我皇明祖陵真的能造福一方百姓和举子啊。

 于是万历一挥手,司礼监的秉笔太监陈矩将三张试卷授予制敕房官,由他们将状元、榜眼和探花的姓名填写在黄榜之上。

 当年状元叫李鸿。

 李鸿,是前首辅大学士申时行的女婿。

 榜眼叫汤宾尹。

 汤宾尹,宣城人,与沈有容算是同乡,这位是真的没出身,世代耕读,标准的大明做题家,一路靠着自己文采斐然杀出血路来的,各种文体无一不精,去年先是在应天府中了举,而后礼部试联捷得了会元,又在殿试里拨了榜眼,纯靠自身实力。

 写就黄榜后,尚宝司官员在其上用了宝,即用皇帝的宝印在上面盖好,同时制敕房官们则将进士名单写成「传胪帖子」,其后黄榜由阁臣交给礼部尚书,而传胪帖子则授予鸿胪寺卿,而后传胪大典便开始了,教坊司大奏韶乐,锦衣卫严设仪仗,鸿胪寺在奉天殿摆下桌案,上面放置黄榜,而所中的进士则来到国子监内领取「巾服」,来到奉天殿下按班和名次站立,等待皇帝的「传制」。

 不过传制其实只传一甲的前三名,身着巾服的状元李鸿、榜眼汤宾尹还有探花高有封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由序班领出至万历的御座前跪下。至于二甲和三甲的进士们,在唱到自己的名字后,就不用出列,原地下跪便是。

 其中就包括二甲第九名,松江府的徐光启。

 而后音乐骤然大起,迎接黄榜张挂。

 鸿胪寺官员致词曰:“天开文运,贤俊登庸,礼当庆贺!”

 在场官员皆五拜三叩首,表示对皇帝得到人材的庆贺,万历很满意地起驾,再从奉天殿还华盖殿去。

 “真的是威风,有封这才算是给我们高家真正长了脸。”高有勋仿佛看到了传胪大典的景象,饮下杯酒,顿觉不愧是明朝,还是进士及第的含金量足。

 传胪大典的第二天,还有恩荣宴。

 高有封、徐光启、汤宾尹等进士来到礼部的宴会时,都簪花一支,花是用彩纸剪的,上面还有枚铜牌,只有状元李鸿的簪花是银枝制的,牌子是银抹金的,此外还装饰着翠羽——翠羽正是从高有勋、郑国泰护送到京城来的那批里取来的。

 被万历派来「主席侍宴」的勋臣正是临淮侯李言恭。

 李言恭很谦逊,到席后坚决不肯按照惯例居中坐,而是请首辅赵志皋居中,赵志皋吓得直摆手,说勋臣中坐主席乃是定例,岂可纷更?

 最后李言恭也不谦让,便在中间的座椅坐下来。

 几位阁老坐在两边,其他读卷官和鸿胪官便坐在两翼。

 其实赵志皋、沈一贯、张位、沈鲤等心底都明白,那就是为何临淮侯会是恩荣宴的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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