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晓梦 第71节
“是。”陈斯远心下欢喜不已。
这冒了籍,从此明面上陈斯远与原身再无干系。来日就算金榜题名,那报喜的也不会远隔千里往扬州而去。
眼见陈斯远话不多,贾赦又道:“你既已分家,宗谱私底下再开一册就是了。你那爹也是个糊涂的,再如何说你也是嫡长子,竟让个继室逼得不得不分家另立门户,啧啧……”
此时可不止有夫死从子一说,还有‘孝道大过天’,不然贾赦这个荣国府袭爵人为何被贾母赶到了东跨院?
方才那番话,许是贾赦感同身受?
陈斯远还在思忖,贾赦就道:“你二哥前些时日来信,大抵冬月下就能领了黛玉回返……远哥儿有何想法?”
想法?陈斯远哪儿敢有什么想法。说不好听的,若贾赦与贾家一条心,那这婚书即便是真的也成了假的;反之,假的也有的说道!
贾赦与贾家一条心?
怎么可能!贾母偏心眼,嫡长子赶到东跨院,贾政反倒住到了东路正院,不拘老太太存的什么心思,起码给外人表现出来的是不满大儿子,且有意将家业传给二儿子。
陈斯远到得荣国府这些时日,每日里听小丫鬟芸香嚼舌,又有红玉无意提起,倒是将荣国府情形掌握了个大概。
只能说贾母好手段。赶了贾赦去东跨院,明面上抬举王夫人,命其掌家,实则真正管家的乃是王熙凤,各处关要用的依旧是贾家老人。王夫人八个陪房里,只周瑞一家担了个小管事儿,余下的李贵、赵亦华之流一把年纪了还在宝玉跟前充任小厮。
贾母为何宽待家中下人?根子就在这儿了!
她人老成精,哪里不知赖家等好似藤蔓一般依附荣国府,汲取养分壮大自身?若真个儿计较起来,家中老人为之一空,那倒出来的位置正好被王夫人的陪房填补,到时候王夫人真个儿掌了家,哪里还有老太太说话的余地?
如今倒好,王夫人明面上掌家,行的还是贾母的令,你说王夫人心下如何做想?
只怕莫说是大房,二房也满腹牢骚。
且贾琏领了黛玉自扬州回返,必定带来林如海家产,起码十几万白花花的银子,贾赦又如何不动心?
当此之际陈斯远心知肚明,自个儿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贾赦如何想。说句难听的,他此时不过是个小虾米,唯有依附这个便宜‘姨夫’才能觊觎那一株绛珠仙草。
因是陈斯远拱手肃容道:“上回就回过姨夫,外甥并无念头,一切但凭姨夫做主。”
贾赦心下满意,指甲敲打着桌案,慢悠悠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因着阴差阳错,远哥儿迟了半年才得了此信,可依着老夫,这等事还须得争上一争。”
“是,姨夫说争,那外甥就争。”
见陈斯远如此上道儿,贾赦不由得愈发满意,暗忖来日自个儿若果然帮着远哥儿将婚事争下来,那收个十几万银子也不算过吧?
当下二人愈发融洽,略略歇息了半个时辰,这才重新启程。
因着外间飘起了鹅毛大雪,这路程便慢了许多。
下晌申时过了,一行人等便进了名叫‘南庄’的村子歇息。提前几天便有仆役交涉过,此地富户腾出来一处二进的宅院来供贾赦一行歇息。
陈斯远好歹算是主子,分到了前头正房。他骑行一日,大腿早就磨得通红,自个儿褪了裤子下来,寻了毛巾一边厢揉搓一边厢龇牙咧嘴。
过得半晌,又有婆子送来吃食,虽只是寻常饭菜,却有不少野味。陈斯远囫囵吃了一口,便将心思放在后头正房里。
心下不禁暗忖,邢夫人究竟是今儿个动手,还是回程再说?
正思量间,外头房门叩响,陈斯远落地去开了房门,便见苗儿俏生生立在那儿。
“苗儿?”
苗儿笑道:“太太见哥儿辛苦了一日,打发我来说一声,让大爷早些休息。”
意思是,今儿个夜里不动手?
陈斯远便笑道:“代我谢过姨妈……”见苗儿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陈斯远干脆闪开身形,道:“外头天寒,苗儿还是进来说话吧。”
“嗯,好。”
苗儿闪身便进了房里,扫量一眼内中陈设,又见陈斯远走路别扭,苗儿就道:“哥儿可是骑马骑久了磨了大腿?”
陈斯远苦笑道:“甭提了,两腿磨得通红,明儿个再骑一日,只怕就要脱层皮。”
苗儿蹙眉道:“这可不敢轻忽了,哥儿快褪下裤子,我去打了热水来给哥儿敷一敷。”
说罢竟不管陈斯远同意与否,转身便去寻热水去了。
陈斯远怔了会子,转眼便见苗儿提了热水来,倒在木盆里试探了下水温,又将帕子打湿了,抬头见其还在发怔,苗儿忽地噗嗤一笑:“哥儿想必是害臊了?咱们这等伺候人的丫鬟,什么没见过?哥儿快褪下裤子来。”
陈斯远想起邢夫人所言,干脆心一横,上了炕头将裤子褪下。外层是有系带的套裤,内里又有棉裤,再里头才是中衣。
待中衣褪下,苗儿强忍着羞涩看将过去,却见陈斯远身下竟还有一条犊裈。
苗儿褪去羞涩,不禁掩口笑道:“还道哥儿与府中哥儿一般是纨绔呢。”
此时纨绔虽也成了代指,实则还是有实物的。纨指华美,绔……说的是一种形制,大抵是两条没裆的裤腿,用绦丝系在大腿根上,然后上头完全空着……所以袭人才会摸了一把就知道宝玉是怎么回事儿。
说话间苗儿捧着温热的帕子上下,果然俯身为陈斯远热敷起来。那小手微凉,帕子湿热,加之鼻腔里满是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陈斯远不禁便有了些许反应。
苗儿起先不曾瞧见,待瞧见那犊裈隆起,顿时笑着看向陈斯远:“哥儿是想什么了?”
想什么了你还不知?
陈斯远得了邢夫人准许,哪里还有顾忌?当下探手一箍,便在苗儿惊呼声中将其带进了怀里。
苗儿唬了一跳,待对上陈斯远那热烈的目光,顿时身子瘫软下来,只呢喃道:“哥儿……唔——”
陈斯远过足了口腹之欲,好半晌方才将苗儿放开。
苗儿眼见陈斯远唇下沾了些许胭脂,顿时笑道:“哥儿,胭脂可好吃?”
陈斯远道:“方才竟忘了尝,我再试试。”
苗儿心下自然是肯的,可到底闪开身来,笑道:“留着哥儿来日再尝,太太还等着呢,我可不好回去迟了。”
说罢撇下一阵香风,掩口笑着推门而出。
陈斯远低头瞧了一眼,心下不禁暗恨,只怕今儿个夜里要硬挺着过一宿了。
一夜无话,转天天色放晴,陈斯远先行打发了几个小厮将官道踩出来。待用过早饭,这才浩浩荡荡往那妙峰山而去。
陈斯远前一世自然对那神佛一道不屑一顾,可转生此间,生怕举头三尺有神明,便规规矩矩也往神佛前上了香。
几处住持、庙祝得知有显贵来进香,都是极尽逢迎之能,邢夫人收了法器、符咒不说,又得了娘娘庙一丛紫竹,听闻此物最为灵验,前一回马尚便是请了紫竹回去,月余光景两个妾室就有了身孕。
贾赦难得大气一回,往各处捐了五百斤香油。邢夫人暗地里直撇嘴,这会子一斤香油不过一钱银子,五百斤才几个钱?她干脆自个儿往那娘娘庙又捐了五百斤。
待未时过半,诸事停当,一行人等又往山下返。申时末又到南庄歇息,若无变故,明早启程,及至申时便能回返京师。
往那富户宅子里走时,陈斯远趁着贾赦在前头,紧忙看向邢夫人。那邢夫人咬着下唇,面上兀自犹豫不决,待对上陈斯远的目光,这才暗中点了下头。
陈斯远不禁暗自叹息,邢夫人这会子勉强拿定了心思,却不知过会子会不会又生变故。
这日苗儿又来了一遭,陈斯远果然好生尝了尝胭脂,足足过了一盏茶光景才放苗儿走。奈何时机不对,不然只怕陈斯远便是要了苗儿,她也是千肯万肯的。
到得入夜,陈斯远往前头寻了小厮道:“夜里寒凉,大家伙一路劳顿,每房发一坛酒暖暖身子骨。切莫饮多了耽搁了明日启程。”
一应小厮皆大喜,道谢恭维之声不绝于耳。陈斯远又提了一坛往后头去,趁着无人瞩目,偷偷往内中加了佐料,这才到得厢房里,将这坛酒给了随行的四个婆子。
那四个婆子自是道谢不迭。
陈斯远又观量了一眼后院正房,随即快步回返前头正房里。诸事停当,如今只看邢夫人的了。
临近亥时,陈斯远一骨碌自炕上爬起来,耳听得外间万籁俱寂,这才裹了斗篷往外头寻去。前头厢房里,一众小厮喝得东倒西歪;后头厢房里,四个婆子更是鼾声如雷。
陈斯远眼瞧着后院正房里灯火微弱,便悄然摸了过去。到得近前轻轻叩门,过得须臾,便听得邢夫人战战兢兢道:“谁?”
“我!”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条缝,待瞥见来的果然是陈斯远,邢夫人这才招呼其紧忙入内。
陈斯远闪身入内,忽而嗅到浓香扑鼻,赶忙含了一丸解药,与那邢夫人道:“怎么不放放风?”
邢夫人哆哆嗦嗦道:“啊?还要通风?我,我怕他们过会子就醒了,一直没敢。”
陈斯远快步到窗边开了一条缝,回身再观量,便见苗儿、条儿两个在西屋炕上歪斜着,贾赦那厮干脆躺在了东屋地上。
邢夫人跟进来道:“我试着拖他,奈何太沉了,没拖动。”
“且让他先躺着吧——”说话间陈斯远转身看向邢夫人,轻声道:“玉蝶可曾想我了?”
邢夫人先是点点头,随即一头撞在他怀里,后怕着呜咽道:“我,我如今什么都给了你,你往后可不能不管我。”
陈斯远当下自是好一番温言抚慰。他此一世头一回开荤便是在邢夫人身上,加之其后种种,若说爱恋已深那是哄人,若说毫无情意自然也做不得真。
过得好一会子,感知邢夫人身形略略放松下来,陈斯远也不耽搁,探手抄起其膝弯,径直往炕上行去。口中说道:“还是正事要紧,今儿个一准遂了玉蝶心愿。”
邢夫人兀自后怕道:“他会不会半道醒了?我还有马道婆给的药,要不要再给他灌一些……诶唷,你轻些……唔——”
东屋里窸窸窣窣,转瞬便只余下低沉喘息之声——
第96章 才选凤藻宫
有诗为证:
暗芳驱迫兴难禁,洞口阳春浅复深。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雨透芳心。
几番枕上联双玉,寸刻闱中当万金。尔我谩言贪此乐,神仙到此也销魂。
几度春风,待云消雨歇,邢夫人靠在陈斯远心口,面上余韵未消,显得白皙里透着粉红。手里兀自用指头在他胸口胡乱画着圈圈,上身只一件豆绿肚兜,下身是才及膝盖的亵裤。
一双丰润的菱脚,指甲涂了蔻丹,这会子正将一只大脚缠裹起来缓缓揉搓着。
“什——”邢夫人才开口,便觉声音沙哑,清了清嗓子才恢复少许,说道:“什么时辰了?”
陈斯远有气无力哼哼着道:“管他呢。”
邢夫人道:“他身上有一块西洋怀表,你偷眼瞧瞧。”
陈斯远哼哼着挪动身形,扶腰趿拉了鞋,蹲踞下来果然从贾赦袖袋里寻见了怀表,观量一眼,换算道:“才过丑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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