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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230节

  尤三姐叫了春熙来赏了其一吊钱,那庆愈顿时欢天喜地,拖着一条腿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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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这日晌午,大老爷贾赦方才瞧过邢夫人与四哥儿,此时方才寻了秋桐调情,谁知忽有婆子来报,说是远哥儿身边儿的小厮庆愈请见。

  大老爷心下不耐,秋桐观量神色便道:“偏这会子来请见,老爷不若先打发了去。”

  贾赦点了点头,忽而想起陈斯远极擅殖货,生怕错过了机会,便转念道:“说不得远哥儿有什么事儿,罢了,叫到外书房我去见见吧。”

  “老爷~”秋桐娇嗔不依。

  贾赦便在其臀上掐了一把,嘿然道:“不急,过会子定给你个好儿!”

  说罢,贾赦起身而去。那秋桐将其送走,返身回来见桌案上摆着的丹丸,顿时啐道:“老东西,不用丹丸软得面条也似,哪儿来的脸子说大话!”

  不提秋桐,却说贾赦踱步而行,须臾进得外书房里。

  那小厮庆愈早已等候在内,见了面赶忙打躬作揖。大老爷施施然落座,绷着脸道:“远哥儿打发你来可是有事儿?”

  庆愈躬着身子道:“回大老爷,大爷本待今日在新宅庆贺一番,谁知忽听得外间有人攀诬,说大爷此番高中是因着买通了考官之故。待细细查究,传出此言的竟是赖尚荣!”

  “嗯?”

  顿了顿,庆愈又道:“大爷心下为难,不知是不是该报官,便打发小的来请大老爷拿主意。”

  贾赦捻须思量,心下不禁狂喜。暗忖着,那赖尚荣是得多蠢、多倒霉,不过背后腹诽几句,偏生被远哥儿听了个正着。

  省亲别墅早已竣工,余下不过添添补补,大老爷少了不少孝敬,这用度自是不足起来。这些时日正思量着鼓动陈斯远再淘弄个赚钱的营生呢,谁知这天大的好事儿竟送上门来了!

  哈哈,真真儿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欣喜之余,贾赦面上数变,便是不慎揪下了两根胡须也不觉疼痛。过得须臾,大老爷肃容正色道:“岂有此理!谁不知远哥儿勤学不缀,方才有了今日?读书人最重名声,又岂容人随意攀诬?

  你且去回了远哥儿,也不用报官,此事老夫自当为远哥儿做主!”

  庆愈只当差事办妥,不迭打躬作揖,待大老爷一摆手,这才倒退着退下。

  庆愈一走,大老爷顿时起身踱步,心下踌躇满志。待运了半晌气,只觉气势发将出来定然排山倒海,便喝道:“来呀!”

  小厮推门而入,大老爷怒不可遏道:“去将赖大那夯货给我叫来!”

  小厮战战兢兢而出,赶忙往荣国府寻了赖大。那赖大心下纳罕,不禁追问连连。奈何小厮被贾赦唬了去,便死咬着不曾开口,只催着赖大快去东跨院。

  赖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纳罕而来。甫一进得外书房里,便见大老爷贾赦负手背身而立,昂首挺胸,颇有渊渟岳峙之势。

  赖大不敢怠慢,紧忙躬身见礼。

  随即就见大老爷贾赦缓缓转身,面上不怒自威,忽而抄起个茶盏来……又缓缓放下,随即抄起个砚台来就打。

  “狗奴才,你可知罪!”

  赖大‘诶唷’一声,肩头被砸了个正着,心下气急,却不敢反驳,只拱手道:“这……老奴何罪之有?还请大老爷明示!”

  “呵,到了此时还跟老夫装糊涂?罢了,老夫不妨直说出来。你那孽子在外头乱传谣言,说远哥儿那举人是买来的,正巧被远哥儿撞了个正着。我且问你,你有何话可说?”

  “啊?这……这……这……是不是远大爷听错了?”

  “呸!”大老爷贾赦啐了一口,龙行虎步,几步到得赖大近前,指着其鼻子骂道:“这都第几回了?我那外甥从不招灾惹祸,偏你那儿子矜名妒能!远哥儿虽父母不在了,可我这当姨夫的还在!你真当陈家无人呼!”

  赖大心下欲哭无泪,恨不得立时掐死了赖尚荣。这倒霉儿子怎么就不长记性?知道姓陈的不好招惹,怎么偏偏与其卯上了?这不是上赶着伸出脸来等着挨巴掌吗?

  赖大便苦着脸道:“回大老爷,老奴对此一无所知啊。若那孽障果然造谣生事,老奴定押了其去跟远大爷赔罪道恼。”

  “呵,那谣言说不得传扬得满城皆知了,单是道恼又有何用?”

  赖大心下已然有了不好预感。

  果然,就听大老爷贾赦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赖大啊赖大,你且说说,老爷我何曾勒索过你家?哪一回不是你上赶着送了孝敬来?

  啊?好生教训了那孽子,安生过日子多好?你偏不,啧啧,你这回不又撞在老夫手里了吗?”

  赖大都快哭了,暗忖这一回没一二千银子别想遮掩过去了。好不容易积攒了些许家底,三番两次被大老爷盘剥,再有下回只怕赖家就要举债送孝敬了。

第186章 险些坏事

  却说赖大蔫头耷脑自东跨院出来,心下是又气又疼。

  气恼的是,赖家当了几辈子奴才,好不容易得了恩典养出个读书种子来,谁知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若只是心思坏了也没什么,那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哪个不是口中仁义道德、私底下满是龌龊?

  奈何赖尚荣连个眉眼高低都瞧不出来!一回两回在那姓陈的身上吃了亏也就罢了,换做聪明的自是知道暂且避让三分,待来日自个儿起了势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偏偏赖尚荣又招惹了第三回!

  赖大心下对儿子失望至极,从前还想着即便绝了国子监入仕之途,来日总要捐了官,给儿子谋一番前程。如今哪里还敢?这等货色来日混迹官场,只怕被人卖了还得给人倒找钱;

  心疼的,自是方才亲口允给大老爷的三千两银子……三千两啊,算算这几回加起来,那起园子贪墨所得就去了一半。如今大老爷严苛,不拘是辽东还是京畿,各处庄头尽数换了去,行那劳什子公分制,赖大往后每年平白少了一二千银子的孝敬。

  此消彼长,只怕往后日子愈发难捱!

  当下赖大蹙眉运气进了荣国府,到得仪门吩咐婆子将赖大家的寻来。少一时,赖大家的挪步而来,见赖大如此神色,顿时惊道:“当家的,这是遇了什么事儿了?”

  赖大压着火气道:“什么事儿?还不是你那好儿子犯下的好事!”

  “荣哥儿?他又怎地了?”

  赖大冷哼一声,便将方才大老爷贾赦训斥的话简短说了一遍,直把赖大家的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这怎么又招惹了姓陈的?那人先前不过是个监生,咱们就惹不起,这回中了举,眼瞅着生发在即,咱们家哪里还敢招惹?当家的,大老爷怎么说?”

  “能怎么说?”赖大心灰意懒道:“赔银子吧,三千两!”

  赖大家的闻言顿时肉疼得面上抽搐,一时间竟说不出话儿来。

  赖大就道:“左右府中无事,你这就与我归家。那畜生愈发没个德行,再不教训,只怕赖家几辈子当奴才积攒的家业都要被他败了去!”

  赖大家的嚅嚅应下,当即随了赖大回返。

  途中,那赖大家的还道:“婆婆前些时日还念叨着府中园子修得好,还想着咱们家也修个小巧园子……”

  “修修修,如今哪里还有银钱去修园子?”赖大越想越气,恨声道:“那小畜生自小娇生惯养,只怕早忘了心存敬畏,此番定要给他个好儿!”

  赖尚荣自小被赖嬷嬷养大,赖大家的又要忙荣国府内院庶务,是以极少得空管教。她自是心疼儿子的,又不好推脱到婆婆身上,便蹙眉道:“好好的哥儿,都被那些狐媚子教坏了!”

  当下夫妇两个回返家中,赖大入内便叫嚷道:“那小畜生呢!”

  两个婆子见其神色不对,顿时战战兢兢道:“哥儿吃了酒,才回房。”

  赖大一言不发,快步便往赖尚荣房寻去。赖大家的见势不对,赶忙低声与婆子吩咐道:“快去请老太太来!”

  婆子不迭应承,扭身就往后头跑去。

  赖嬷嬷上了年岁,伺候了贾家几辈人,如今只隔三差五往荣庆堂走一遭,余下光景都在家中荣养。

  这日赖嬷嬷正领了丫鬟、婆子往一旁耳房里去瞧方才生产过的朱鹮,那朱鹮见了赖嬷嬷,顿时委屈得直掉眼泪。

  她与晴雯一道儿来了赖家,晴雯命好,被送去了荣国府,自个儿留在赖家几年,到底被赖尚荣哄了身子去。

  谁知荣哥儿是个喜新厌旧的,得手不过几月,便将她忘在脑后,转头又与房里的狐媚子胡天胡地起来。

  待正月里荣哥儿开罪了荣国府远亲,老爷便拿了她去给那人赔罪。朱鹮有口难言,只得默默承受。谁知转头儿便被那人送与了薛家,又被查出有孕在身,闹腾了好一番,朱鹮方才被赖大家的领回赖家。

  赖大自觉丢了脸面,便要打杀了朱鹮。还是赖嬷嬷看在其腹中揣了赖家骨血,这才将其护下来。

  其后大半年,朱鹮不过见了荣哥儿两三回,便是见了也满脸厌嫌,绝口不提当日之约。

  朱鹮生产时,不过偷偷请了稳婆,又有几个赖家的婆子照应,自老太太到太太再到荣哥儿,竟无一人来关切两句。

  也是眼见其生了个男孩儿,赖嬷嬷这才复又关切起来。

  赖嬷嬷偏腿落座床头,扯了朱鹮的手儿叹息道:“你受委屈了……我也知都是荣哥儿造的孽,怪不得你。你且放心,等来日荣哥儿开了亲,再过上二年,我做主一准儿抬了你做姨娘。”

  “老太太……”朱鹮自是泣不成声。

  赖嬷嬷便笑道:“你还在月子里,可哭不得,免得出了月子再伤了身子骨。”

  正待宽慰几句,忽而便有婆子寻来:“老太太,不好啦!老爷、太太一道儿回来,老爷这会子提了棍棒去寻荣哥儿啦!”

  “啊?”赖嬷嬷骇得变了颜色,起身一边厢往外寻去,一边厢道:“好生生的,他这是发的哪门子羊癫疯?”

  婆子只摇头不知,当下便扶了赖嬷嬷紧忙往前头寻去。

  方才到得前头,便听得惨叫声连连,那赖尚荣哭嚎道:“孩儿错了,再也……啊!再也不敢了!”

  赖嬷嬷唬得气血上涌,疾行两步,亏得丫鬟婆子搀扶着,不然便险些摔了去。

  一径到得房里,眼见赖尚荣趴在长条凳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赖大家的求饶不迭,赖大只一把推开其,高举了棍棒又要打下!

  赖嬷嬷气得浑身哆嗦:“住手!你要干什么!”

  赖大这会子已力竭,干脆拄着棍子道:“母亲少管,今儿个不给这小畜生一个好儿,只怕来日愈发不知天高地厚!”

  赖嬷嬷上前拽着棍子不撒手,嚷道:“你便是要打,好歹也有个由头吧?不分青红皂白就打,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赖大惨笑一声,指着赖尚荣道:“这小畜生险些害得咱们赖家家破人亡,敢问母亲这是不是道理?”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赖大扭了头去只顾着喘粗气,赖大家的便蹙眉低声将事儿说了出来。

  赖嬷嬷听罢顿觉天旋地转。心下与赖大所想一般无二,不怕心思坏,就怕心思蠢!早早在姓陈的身上吃过亏了,人家如今又生发在即,此时不懂隐忍,偏要去痛快嘴,还让人拿了个正着。

  这不是蠢是什么?

  赖尚荣此时回过气儿来,不禁哀求道:“老祖宗救我,救我啊——”

  赖嬷嬷到底上了年岁,那赖尚荣是他自小儿养大的,情谊比亲儿子还要亲几分,到底还是于心不忍。

  便紧忙将赖大推了出去,又吩咐丫鬟、婆子寻了郎中来给赖尚荣上药。那赖尚荣自是不提,赖家三人到得正房里,赖大如丧考妣说不出话来,赖大家的便将大老爷贾赦勒索之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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