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门之王的自我修养 第20节
七点刚过,堂哥推门进来。我给他倒了杯茶。
"昨晚那几个,什么来头?"我抿了口茶问道。
堂哥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那几个男的都在附近台资厂当高管,具体名字我也不清楚。那个大波浪卷发的叫阿萍,道上都喊她'吹箫萍'。"他做了个吹奏的手势,"听说她箫吹得特别好,是一个香港大老板的小三。"
"扎马尾那个田小姐呢?"我晃着茶杯。
"黄总应该跟你提过她背景了吧?"
我点点头,突然促狭地笑了:"堂哥,你长得这么帅,昨晚送田小姐回去,她没留你'打一炮'?"
堂哥支支吾吾地摇头。我正要讲"跟你开玩笑的",却听见他蚊子哼哼般挤出一句:
"她让我打了两炮。"
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茶杯"咣当"砸在玻璃茶几上。
那田小姐打牌时端着个冷美人的架子,连正眼都不瞧人一下,谁能想到..."说到这儿我冲堂哥挤眉弄眼,"你小子行啊,深藏不露!"
堂哥直挠后脑勺,:"她、她上车就摸我大腿...到酒店电梯里就..."
我笑得直不起腰,:"城哥这哪是让你当保镖,分明是给田小姐送'外卖'嘛!"她给没给小费啊?"
我正要继续调侃堂哥,棋牌室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贵利强和阿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堂哥脸上的窘迫瞬间收敛,恢复了平时那副木讷保镖的模样。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贵利强叼着烟,眯眼打量着我们。
我顺手给两人各倒了杯茶,笑道:"正跟堂哥说昨晚牌局的事呢。"
第三十四章 洪爷
我们几个围坐在茶几旁,茶已经续了三泡。墙上的挂钟指针刚划过九点半,堂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黄总叫我去接人。"他挂掉电话,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
约莫十五分钟后,堂哥领着黄金城一行人鱼贯而入,我数了数,连吹箫萍在内一共七个人。黄金城连寒暄都省了,径直带着人往里间走,边走边对贵利强吩咐:"阿强,把现金拿进来。"转头又对阿虎说:"准备发牌。"
经过我身边时,黄金城停下脚步:"阿辰,今晚洪爷坐庄打三公,规矩是庄家八点以上赢钱才抽水,每把抽百分之二。"
"明白。"我点头应道。
"还有几个客人没到,"黄金城边说边往里走,"咱们先开局。"
贵利强拖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箱走进里间。我转身走到店门口,哗啦一声拉下卷闸门,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仔细检查了门锁,确认锁死后才往里面走去。
贵利强已经给在场的人都分好了筹码。洪爷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面前整整齐齐码着十捆崭新的钞票,每捆都用封条扎着,在吊灯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其他几位老板面前也堆着或多或少的筹码,有十万的,也有二十万的,都随意地摊在绿色绒布桌面上。
堂哥站在赌桌右侧的阴影处。我悄悄走到他身边,,我注意到有个穿着黑色体恤的平头男,肌肉把衣服撑得紧绷绷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像尊铁塔似的立在洪爷身后。
我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堂哥,压低声音问:"那个洪爷什么来头?看着挺有气场的。"
堂哥微微侧身,凑到我耳边,带着几分谨慎说:"夜巴黎夜总会的老板,洪震。道上都尊称他一声'洪爷"听说有宝岛的黑道背景,在澳门也有生意。算是黄总在莞城最大的竞争对手了,手底下的产业从夜场到地产,多得很。"
我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又飘向洪爷那边。只见他正慢条斯理地抽着雪茄,左手把玩着一枚金灿灿的打火机,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却让人感觉不怒自威。
阿虎很快发好第一把牌,总共八家牌,阿虎那双手在牌桌上灵活地翻飞,崭新的扑克牌在他指间发出清脆的"唰唰"声。他熟练地将八份牌依次派发到每个玩家面前,动作干净利落。
黄金城面前那叠百元大钞最先动了起来。他随手抽出两捆,往赌桌中央一推:"二十万。"崭新的钞票砸在绿绒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银行封条还完好无损地捆在上面。
其他几位老板相视一笑,纷纷从各自面前的钞票堆里抽出几张。有人扔出一叠五千的,也有人推出一万的。百元大钞在桌面上铺开,蓝色的票面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吹箫萍今天涂着艳丽的红唇,她纤细的手指夹出一叠万元钞票,轻轻放在桌上,眼睛却一直盯着黄金城:"哎哟,黄总就是不一样。我们都是小打小闹娱乐一下,您这一出手就是要拼命的架势啊。"
黄金城没接话,只是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圈。阿虎见状,立刻高声宣布:"买定离手!开牌!"
第一把牌开出来,洪震的牌面赫然是憋十,也就是零点。按照三公的规矩,有点的就得赔,这把庄家通赔。黄金城这一把就赢了二十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洪震面不改色,转头对身后那个黑T恤保镖说:"阿标,下来帮忙理赔。"
叫阿标的保镖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开始点钞赔付。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点起钱来飞快,不一会儿就把几家该赔的都赔完了。
"黄总,"洪震慢悠悠地开口,"我做的庄,让我的人发牌,没问题吧?"
黄金城笑容不减:"当然可以啦洪爷。"
第二把牌局开始。洪震朝阿标使了个眼色:"阿标,你来发牌。"
阿标站到发牌位置,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一圈,然后开始洗牌。他的手法跟阿虎一样娴熟,扑克牌在他手里像活了一样翻飞。
黄金城这次直接推出四捆钞票:"四十万。
其他几位老板见状,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有人推出五万,也有人直接扔出十万。吹箫萍没带犹豫的跟了五万。整个赌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所有人都觉得洪震手气背,准备趁势"杀庄"。
"买定离手,开牌!"阿标的声音干脆利落。
牌面翻开,阿标这把开了个九点。吹箫萍几人顿时怨声载道,有的拍桌子,有的叹气。这把除了黄金城外,其他六人下注加起来也将近四十万。
黄金城还在慢条斯理地看牌,手指轻轻捻开牌角,嘴里念念有词:"公,公,公......"突然,他大笑着把牌往桌上一砸:"哈哈,洪爷不好意思啊,三公!"
洪震依旧面带微笑,只是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黄总手气真好。"
贵利强立刻上前清点。这把洪震要赔黄金城四十万,但吃下其他几家的三十七万,算下来还要倒贴三万块。
"所以这把还是不用抽水。"贵利强推了推眼镜。
黄金城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到了是吧?行,我叫人开门。"
挂断电话,他转头对我说:"阿辰,剩下的客人到了,你去开下门带他们进来。"
"好的城哥。"我应声起身,朝门口走去。
黄金城又对洪震说:"洪爷,要不等其他人来了再开下一把?"
洪震笑道:"好啊,人多热闹点好。"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朝阿标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把桌上的牌收拢起来。
第三十五章 三公
我拉开卷闸门,门外站着六个人,夜色中看不清面容,但衣着打扮都价值不菲。
"各位老板,城哥在里面等你们。"我语气平静,侧身让开通道。
借着里屋透出的灯光,我认出其中一人,泰美玩具厂的厂长,一个台湾人。他依旧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我神色如常地多看了他一眼,心想原来这位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厂长也好这口。
他经过时扫了我一眼,目光里带着上位者惯有的藐视。我嘴角微扬,心想他自然不会记得流水线上的工人。
我关好门,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往里走。厂长正和同伴低声说笑,丝毫没意识到身后这个年轻人曾经是他厂里的小工。不过现在,谁在乎呢?
黄金城一见进来的六人,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朝洪震拱了拱手:"洪爷,现在有这么多人陪你玩了,我就先不玩了哈。"
我分明看见洪震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但他脸上依旧挂着笑,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黄总真是会玩啊。"那语气听着像是赞赏,却让人脊背发凉。
黄金城浑不在意,转头对贵利强吩咐:"阿强,把我赢的钱分给几位老板,记好了。"说着还特意拍了拍那堆钞票。
我站在一旁,心里暗笑:这招可真够损的。两把牌赢走洪震六十万,见好就收。这哪是赌钱,分明是在赌洪震的脾气。
洪震虽然脸上还带着笑,但那双眼睛已经冷得像刀子。我猜他这会儿心里,怕是已经把黄金城杀了一百遍。
黄金城却跟没事人似的,悠哉地点了根烟,冲我使了个眼色:"阿辰,给几位老板上茶。"
赌局继续,随着新来的六人加入,牌桌顿时热闹起来。阿标手法娴熟地洗牌、发牌,一次要发十三家,扑克牌在他手中翻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站在一旁观察,发现多数人下注都保守了许多,基本都是一两万的注码,偶尔有人下个三五万。桌上钞票堆叠。
接下来的几把牌,洪震手气略有回升,小赢了几把。赌客们的谈笑声渐渐大了起来,气氛比刚才轻松不少。
第四把牌开出来时,洪震终于开出一把八点。这把通杀全场,赢了十二万整。贵利强立刻上前,从赢的钱里数出两千四百元,放进专门的抽水箱里——这是今晚第一次抽水。
"洪爷手气回来了啊。"吹箫萍笑着打趣,顺手又推出一万块。洪震只是淡淡一笑,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示意阿标继续发牌。
接下来的赌局风云突变,洪震的手气明显转旺,洪震一把八点一把九点,两把赢了三十六万,按照规矩抽了七千二。
第三把牌发下,赌桌上的气氛明显变得凝重起来。阿标的手指在发牌时略显迟缓,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紧张。
被洪震连赢三把的老板们开始加大赌注。有人直接推出十万现金,钞票砸在桌面的声音格外沉闷;还有人咬着牙下了十五万,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几个钱不够的已经开始找贵利强借钱,签字时手都在微微发抖。
我注意到泰美厂的周厂长,现在才知道他姓周,也跟贵利强拿了二十万。他签字时那支万宝龙钢笔在借条上划出深深的痕迹,显然用了不小的力气。
"周厂长,规矩您都懂。"贵利强笑眯眯地说。
周厂长只是点点头,二话不说就把二十万全推到了赌桌中央。这一把,整个桌面的下注总额已经突破百万大关。钞票堆积如山,银行封条的红线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我站在赌桌旁,眼睛紧盯着洪震手中的牌,心里默默念叨:这把一定要赢啊!倒不是我跟洪震有什么交情,纯粹是生意经,庄家赢了我们才能抽水啊!
贵利强已经悄悄把计算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算抽水钱。我偷瞄了眼抽水箱,今晚才收了不到一万块。
我屏住呼吸,看着洪震慢条斯理地捻开牌角,"三公!"洪震突然暴喝一声,把牌重重拍在桌上。
整个赌厅瞬间炸开了锅。贵利强一个箭步冲上去,手指翻飞地点着钞票,点钞机"哗啦啦"的声响格外悦耳。
这把通杀全场的赢额竟然高达一百二十万!按照规矩能抽两万四的水钱。
我麻溜地数出水钱"啪"地砸进抽水箱。
我站在赌桌旁,心里盘算着:照这个势头下去,洪震要是再赢个两三把大的,肯定见好就收直接走人。到时候抽水箱里这点钱,连昨晚炸金花局的一半都不到!
贵利强也在偷偷瞄着抽水箱,我知道他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这种大老板赢够了就走。哪会像昨晚那些小老板似的,输红了眼死活不肯下桌,让我们抽水抽到手软。
接下来的赌局风云突变,洪震的好运气像是突然被抽干了一样。
连续三把,洪震开出来的牌面都是令人绝望的"憋十"。贵利强忙得额头冒汗,一捆捆钞票从庄家面前流向各家,赔出去的钱像流水一样。
"又是个没点的!"吹箫萍尖着嗓子喊道,她面前已经堆了十几万赢来的钞票。周厂长那张惨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些血色,哆哆嗦嗦地把赢来的钱码整齐。
就在众人以为洪震要一蹶不振时,他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接下来的两把,洪震接连开出八点和九点,把输出去的钱又赢回大半。阿标紧绷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
赌局就这样陷入了拉锯战。洪震时而连赔三把,时而又连赢两把。
赌局持续了五个小时,洪震虽然赢着钱,但抽水也越来越多。贵利强已经收了快二十万水钱,比昨晚炸金花还多。
上一篇:全球两万序列,我开局第9席!
下一篇:返回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