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开局捡个小兕子公主 第386节

第736章 我站正义这边

　　郑玄昶回到别院，正好遇到郑丽婉袅袅从马车上走下来，便笑道：“姐姐，你知道吗？靳言已经派出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出海了。”

　　郑丽婉丝毫都不感到意外，笑道：“我就说了，你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靳言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的。”

　　对于郑丽婉对靳言的盲目信任，郑玄昶已经习惯了，他笑道：“虽然靳言兑现了承诺，但是另一点也被我猜着了，靳言还有阴谋，他不甘心被我们发现香料岛！这家伙果然阴险狡诈！”

　　郑丽婉望着郑玄昶，她目光中充满了无语。

　　“你干嘛这个看着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郑玄昶问道。

　　郑丽婉无语道：“你们密谋抢夺人家靳言的香料岛，人家不甘心香料岛被你们抢走，你反倒说人家阴险狡诈？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不应该是你们这些强盗吗？”

　　郑玄昶听了有些瞠目结舌，话怎么能这么说呢？郑丽婉怎么能说他卑鄙无耻呢？

　　郑玄昶很想反驳，但是，但是，却发现根本没法反驳！.

　　虽然他的脸皮很厚，但是也没厚到强行歪曲事实。

　　郑玄昶的脸顿时涨红了，喝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到底是哪头的？”

　　“我嘛，自然是站在正义这边的。”郑丽婉垂眸拨弄着茶盏，釉色在烛火下流转出幽蓝，声音里带着三分漫不经心。

　　“好个正义那边！”郑玄昶负手踱到廊下，靴底碾过青石板发出细碎声响，“我看你分明是往靳言那拨人堆里扎！”

　　“我说过的。”郑丽婉抬眼时睫毛轻颤，茶盏在案上发出极轻的磕碰声，“正义在哪儿，我便站在哪儿。”

　　“合着还是靳言那头！”郑玄昶猛地转身，广袖扫落了石桌上半盏凉茶，“既然你认他做正义标杆，那靳言的动向我也不告诉你了！”

　　“动向？”郑丽婉指尖微微一紧，茶盏里的水纹荡开，“靳言有什么动向？”

　　郑玄昶背着手往假山洞走去，驼色锦袍在夜风中晃出飘逸弧度：“天机不可泄露。”

　　看他那副昂首挺胸的模样，郑丽婉咬得后槽牙发酸，声音陡然拔高：“郑玄昶！你敢耍我？”“耍你作甚？”郑玄昶走到洞中石凳坐下，仰头望着洞顶垂落的钟乳石，“你猜我要说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郑丽婉往前走了两步，月光透过竹帘在她裙角投下斑驳光影，“他明日是要进宫面圣，还是去校场点兵？”

　　“进宫？点兵？”郑玄昶扑哧笑出声，“这等寻常事也值得你这么急？”

　　郑丽婉盯着他眉梢微挑，眼底浮起锐光：“那你说的动向，总不会是……离开长安吧？”

　　“哟，耳朵倒灵。”郑玄昶摸着下巴故作惊讶，“消息可是我让暗卫跑断腿才打探来的。”

　　“什么？”郑丽婉踉跄半步扶住竹丛，竹枝上的露水簌簌落了她半袖，“靳慎行要离京？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骗你作甚？”郑玄昶见她急得眼尾泛红，心里暗笑却绷着脸，“这消息千真万确。”

　　郑丽婉深吸一口气压下慌乱，脑海中突然闪过前日里听到的朝议，关于市舶司的设立，“莫不是……和出海有关？”

　　“出海？”郑玄昶像是听到什么趣事，“就凭他？长乐公主的掌上明珠能放他漂洋过海？陛下与皇后能允？那些国公和将军能应？魏征那铁面谏官能饶？”

　　一连串反问说得郑丽婉也犯了难。

　　确实，靳言虽立下大功，但论资历论背景，哪轮得到他指挥船队远渡重洋？

　　“那……南下？”她试探着问，眼尾微微上挑。

　　“你怎么……”郑玄昶的瞳孔骤然收缩，差点被石桌上的茶梗呛到。

　　“这有什么难猜？”郑丽婉指尖轻点桌面，“香料岛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若要寻新商路，南方最是合适。”

　　郑玄昶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你怎么比我还会分析”的话，只闷闷点头：“不错，暗卫从靳家庄打听来的消息，确实提到他不日就要南下。”

　　“去南方哪个州？”郑丽婉追问，声音里不自觉带了几分雀跃。

　　“这个……倒是没有打听出来。”郑玄昶挠了挠鼻尖，“不过你放心，我已着人盯着他的船队，一举一动都会报给你。”

　　“知道了动向又如何？”郑丽婉托腮沉思，“总得知道他去做什么才是。”

　　“还能做什么？”郑玄昶凑近些，压低声音道，“定是没安好心！上次香料岛的事让他吃了瘪，这次怕是要联合南方世家搞什么阴谋，说不定还想染指市舶司！”

　　“市舶司？”郑丽婉重复了一遍，忽然展颜一笑，“倒有可能。前日父亲与户部侍郎议事，确实在提设市舶司收海贸税的事。”

　　“他倒会算！”郑玄昶一拍石桌，震得茶盏跳了跳，“定是要借着收税的名头捞油水，到时候咱们世家的商队进出港口，还不被他盘剥得底朝天？”

　　郑丽婉望着他急得耳尖发红的样子，忍俊不禁：“市舶司本就是要收税的，若税率合理，反而是规范海贸的好事。”

　　“合理？”郑玄昶嗤笑一声，“他靳言定的规矩，能合理到哪儿去？”

　　郑丽婉摇了摇头，没接这话茬。她望着院外渐起的虫鸣，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父亲不是要派你去江南查账？”

　　“可不是！”郑玄昶一拍大腿，“往年都是派管事去，可那些老油条哪会把账册真面目示人？年年查都是糊涂账！”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郑丽婉歪头看他。

　　“我正愁呢！”郑玄昶抓了抓头发，“要不……你去？”

　　“我去？”郑丽婉愣了愣，随即噗嗤笑出声，“我一个闺阁女子，去查商队账册？”

　　“哎呀，这有什么？”郑玄昶搓着手，“你生得乖巧，又口齿伶俐，那些账房先生见了你，保管和颜悦色把账册捧给你看。”.

第737章 大军回到长安

　　“那倒未必。”郑丽婉垂眸轻笑，“不过如果我真的去了，倒能顺便看看江南风景。”

　　“去去去！”郑玄昶忙不迭应下，“我这就去跟父亲说，让他改派你去。反正你在长安也闷得慌，正好出去散散心。”

　　“谁要你改派？”郑丽婉转身要走，裙角扫过廊下的茉莉，“我本就打算替你跑这一趟。”

　　“哎——”郑玄昶追上来，“你方才不是说不去么？”

　　“方才？”郑丽婉侧过脸，月光落在她眼尾，“方才我还没想明白。”

　　“想明白什么？”

　　“想明白你为何这么急着让我查账。”郑丽婉脚步微顿，“江南现在是各家的必争之地，尤其是出海事宜。你怕我被靳言那边的人缠住，才让我替你去？”

　　郑玄昶张了张嘴，被她看得耳尖发烫：“我……我就是怕你无聊！”

　　“是么？”郑丽婉轻笑一声，继续往前走，“那你可要做好准备，若我在江南查到什么，定要如实禀报父亲。”.

　　“那是自然！”郑玄昶忙点头，望着她的背影喊，“你……你可别故意给我找麻烦！”

　　“找麻烦？”郑丽婉回头，眼波流转，“我什么时候找过你麻烦？”

　　夜风吹起她的裙裾，像一朵摇曳的玉兰。

　　郑玄昶望着那抹身影消失在月门后，摸着下巴嘀咕：“她不会……怕是早就算计好了要南下。”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亥时三刻。

　　郑玄昶望着庭院里的竹影，忽然想起靳言那张总是带着三分笑的脸，说起海外奇珍时眼里闪着光，倒真像个怀揣理想的读书人。

　　“罢了罢了。”他摇着头往书房走，“反正有阿姐在，量你也翻不出什么浪。”

　　而在另一处，郑丽婉站在郑府角门的梧桐树下，仰头望着缀满星子的夜空。

　　贴身丫鬟小桃捧着披风过来：“姑娘，夜露重，该添件衣裳了。”

　　“不必。”郑丽婉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梅花，“我让马车在城南驿站等我，明日一早就出发。”

　　“那……公子那边？”小桃犹豫着问。

　　“他？”郑丽婉轻笑，“他此刻怕是还在书房里纠结，等明日发现我留了书信，怕是要急得跳脚。”

　　小桃噗嗤笑出声：“姑娘这张嘴，当真是比刀子还利。”

　　“刀子？”郑丽婉将梅花夹进袖中，“我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

　　夜更深了，远处传来三更梆子。

　　郑丽婉望着靳家庄的方向，眼底泛起温柔的光，靳言，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靳言派人出海这件事，在长安城里没掀起什么大波澜，可在世家大族当中却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有人为此焦急，也有人为此欢喜。

　　就在靳言的人沿着水路一路向东时，另一支声势浩大的车队正朝着长安赶来。

　　出征的侯君集终于率领大军凯旋归来，长安城顿时沸腾了，礼部在郊外举办了凯旋大典。

　　虽说李世民和朝中一众重臣最看重的是一年三熟的水稻种子，但这毕竟是一场灭国之战，是足以永载史册的大胜。

　　皇帝带着朝中众臣，声势浩大地出城了，长安城里更是万人空巷，都去围观这一盛事。

　　靳言作为这次出征的发起者，自然也随驾一同出去迎接，而且他还走出了班位，紧跟在李世民身后，站的位置比李靖、房玄龄等人还要靠前。

　　这可是极为难得的荣耀。

　　身后的一众臣子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就连向来严肃古板的魏征也没说什么。

　　虽然侯君集领军灭掉林邑国，还搜集到了水稻种子，立下了大功，但大家都觉得最大的功劳应该属于靳言。

　　尤其是程咬金、尉迟恭等一众武将，更是对此深信不疑，在他们看来，攻打林邑国难吗？

　　那简直就跟出去活动活动身体差不多，除了路途远点儿，还有什么难的？

　　所以在他们眼中，侯君集那算不上功劳，顶多算是苦劳，要是林邑国路途再近点儿，连苦劳都算不上，简直就是去度假了。

　　冗长的礼仪过程中，靳言始终面带微笑地站在李世民身后，心里深深觉得做皇帝实在是太累了，真挺同情李世民的。

　　侯君集带着一众将领下马，朝着皇帝和文武百官走来。

　　侯君集走在最前面，薛万彻紧随其后，接着是苏定方和薛仁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