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1304节
在两个相对无言却眼波汹涌的年轻身影面前,短暂地失焦、淡化。
这一刻的静秋,是属于她自己的、挣扎着盛放的青春。
小小的情感萌芽,在这个冬夜开始茁壮成长起来了,是那么的一往无前,似乎可以冲破时代的藩篱。
但真的可以吗?
看过原著小说的观众们已经开始担忧起来,他们生怕从哪一刻起,那个不忍卒读的结局就要突然到来。
……
静秋又回了西坪村,老三也开始找各种借口来村长家吃饭,制造和她“合理偶遇”的机会,并代表勘探队给负责画插图的女同志带来矿石和颜料。
两人在驻地附近采风,也不免开始互相倾诉心里话。
静秋聊起自己的母亲,老三一直笑着不讲话,在追问下才默然开口:“我妈四年前跳楼自杀了。”
静秋突然停下了,老三也随之停下。
“她生前很爱美,自杀前还洗了脸,梳了头,换了衣服,最后跳楼把脸都摔烂了,这就是宿命吧!
沉默压得人窒息。
老三转身,布鞋碾过枯草,静秋垂眼跟上,细瘦身躯微微佝偻着,像被无形重担压低。
全景俯拍下的蜿蜒河滩边,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渺小嵌入灰绿压抑的天地背景中。
两人要过河,老三回身,染着机油与泥土的手掌径直伸向静秋。
后者本能地退缩,似乎还没肌肤触碰的心理准备,老三笑了笑从从岸边捡起半截枯枝,将干净那头递去。
枯枝被静秋攥得很紧,老三手慢慢往树枝后面蹭,最后索性直接扔掉树枝,攥住了少女的手。
男子唇角漾开暖意,眼波亮过浑浊河水。
静秋低垂的睫毛剧烈扑颤,她没挣脱,头垂得更低,嘴角却弯起一个细小、纯粹、近乎逃逸的弧度。
风依旧在吹,山依旧沉默,“农业学大寨”的标语依旧斑驳。
镜头缓缓拉远,紧握的两只手,在荒芜冰冷的时代旷野里,成为唯一温暖固执的坐标。
电影时间来到了55分钟左右,即便是文艺片,也总该到了第一个小转折的桥段。
这种在悲剧结局之前的不顺遂铺垫,就从青年男女的一次小误会开始了——
在县里学习时,静秋听到班里有家庭条件不错的同学提到,老三已经有了结婚对象。
她并不知道这是老三用以阻却其他女孩的借口,这一瞬间如坠冰窟,这对她来说是太过严重的背叛。
就像父亲被他的学生举报。
再见到老三时,无辜的大男孩只能默默接受女孩的毒舌。
他送来颜料,静秋只淡淡地拒绝:“我自问已经画得很好了,以后也不再需要,你请回。”
“那你把冰糖带回去,对缓解你妈妈的疼痛好。”
已经拒绝了多般好意的静秋终于落泪了,即便再不想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她也不忍心看着母亲在痛苦中煎熬。
这一刻的她,只觉得这世道真的能剜掉人心。
刘伊妃饰演的静秋几乎心碎,但素来的自尊却叫她根本不会开口去验证那事的真伪。
这个时代的人,哪里有许多多余的心思来考虑这些纯粹的情爱。
她最终还是抵不住对母亲的心疼,默默地接过冰糖,又赌咒发愿:“这个月我多做些信封,下个月就能还给你。”
“我在野外工作工资高,平时也不花钱,你别在乎。”
女孩依旧毒舌:“是,我爸爸又不是高干,我是在乎的。”
“在乎那你就加上利息,等你工作以后。”
静秋嗤笑:“我这种人能有什么工作啊?我会托人把钱带给你的,反正我要走了,以后别来往了。”
老三脸上的笑容稍减,看着静秋就这么坐着牛车离开。
青年男女间总是有些无法言说的误会和挫折,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小小伤痛,许多年后,依旧记忆犹新。
除非已经无法再回忆。
这阵子的老三和静秋都有些煎熬,后者这一趟再回家,母亲溪美娟看着她只是暗暗叹气,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常芳来看她,两女相见自然高兴,静秋带着她在城里闲逛,左看右看只在一个冰棍摊前驻足。
两人找了台阶吃冰棍,还互相尝对方的,关系非常亲密。
常芳思索片刻,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用手帕做成的包裹,里面有一百块钱。
“这是做什么?”
“给你的,村里给你凑的,你妈妈病重。”
静秋脸色蓦然阴沉起来:“叫孙建新不要再这样做,我不是这么没有廉耻的女孩子。”
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他这样做,他对象也会不高兴的。”
“三哥哪门子来的对象?他到处拒绝别人处对象呢,还用妹妹的照片……”
“什么!?”静秋蓦然站起身,再多余的话她也没再听进去了。
她突然好后悔那一天的冷漠,那些话想必会想刀子一样扎到他的心里吧?
“小芳……你能不能帮我给他带句话。”静秋耳尖泛起微红。
“当然可以。”
“我……我明天在学校体育场打排球。”少女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他不方便来找我的,但是在栏杆外可以,我也能看到他。”
跟老爹赵苯山一般憨厚的常芳捂嘴直笑:“晓得了,放心吧,这钱?”
“带回去。”静秋眉眼含笑:“对了,还有还他的钱和利息,我拿给你。”
“好吧。”
翌日的静秋,在队友的抱怨下一次次地将球漏出界外,这完全不是她这个高个儿女孩的应有水平。
然后便是少女开心地到栏杆边捡球,顺便同那人相视而笑。
地下情侣间的一次小小挫折,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它也不全然是没有用处的爱情酸臭,至少叫老三看清了静秋非同常人的自尊自爱,也叫后者对男子宽广温厚的胸怀更觉迷恋。
它无关风花雪月的浪漫,而是高压铁幕下生命自发的呼吸韵律。
当两人目光隔着栏杆短暂交缠,实则是两个年轻灵魂在禁锢中,用最纯净的情感,凿出的透气孔。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老三常常在二队加班,以换取轮休和静秋见面。
这种悄悄的约会,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夏天。
终于,她的闺蜜魏红也上了满载着学生的卡车下乡了,家人来践行,乐队也来欢送。
魏红自己倒是高兴,她偷偷地给静秋指了个黝黑的小伙,眨眨眼的功夫,自己也陷入爱河的静秋就懂了她的意思。
静秋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也在心里细细摩挲着自己珍藏的情感,期待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盛夏中,少女接到两个猝不及防的消息。
她的留校正式进入一年考察期,静秋激动地表态要参与学校篮球场的改造工作,王敬松饰演的主任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与此同时,妈妈的病情也越发严重了,一大家子的压力不得不得压到这个女孩的身上。
一年前初到西坪村尚且手生的静秋,已经拖着瘦弱的身躯娴熟地参与繁重的体力劳动。
老三时常来看她,只是囿于后者正处于学校的观察期,不能谈恋爱,两人便只是偷偷相会。
这天下工得早,老三偷偷带静秋去了河边,夕阳熔金,倾泻在浑浊河面。
“试试?”他突然将叠得方正的暗红色泳衣递给静秋,布纹粗糙,染着褪色的革命标语残痕。
少女面色泛红,柳眉蹙起:“我不会……”
“伟人说,要在大风大浪里锻炼嘛!”老三笑意温厚,工装外套“唰”地褪下,露出肩背精瘦匀称的劳作线条。
静秋看着他晒成麦色的皮肤上滚动汗珠,泛着夕照光泽,蓦得羞红了脸,连带台下的女观众们都惊呼出声。
少女飞快垂眼,视线黏住自己沾泥的解放鞋:“这泳衣也太难看了……”
话虽这么说,但好容易能和爱人温存一回的静秋还是鼓起勇气去换了衣服,镜头中只留出若隐若现的白皙肩膀,引得观众又是一阵惊呼。
喜闻乐见的男女主撒狗粮“卖肉”情节到了。
“下来啊!”老三手掌拍击水面,水花“哗”地溅上她裸露的小腿与衣襟。
穿着保守泳衣的静秋惊叫,猛地抬脚反击!
潋滟水花泼溅,镜头对切,河面也陡然喧闹起来。
暗红泳衣的女孩笨拙地踢打,细瘦手臂扬起一道道银亮水练,灰蒙压抑的背景在笑闹与飞溅水光中短暂地融化……
青年男女戏水的背影渐渐模糊,再次出现在镜头中的是斑驳土墙。
夕照褪尽,两人湿漉漉地并肩靠墙,静秋蜷着腿,浸湿的白外套紧贴单薄身板,水珠顺嶙峋锁骨滑落。
老三头歪靠在她消瘦的肩上,发出绵长呼吸,半晌才陡然惊醒,撞上静秋乌亮的眸。
“怎么不叫我?”他的语气懊恼又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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