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街道办事员开始崛起 第502节

　　孩童般的笑声，却从四面八方传来，尖锐刺耳，仿佛千百个孩子在同时低语。

　　“哥哥……哥哥……哥哥……”

　　无数声音重叠，编织成网。

　　林月琴弦崩断一根。

　　何枫的锤子险些脱手。

　　红裙的火鸟在半空惨叫，化作灰烬飘散.

　　只有阿鸣还跪着，死死抱着七孔笛，额头抵地，牙关紧咬。

　　“闭嘴！”他嘶吼，声音破碎不堪，“他是我弟弟！不是你们的祭品！”

　　孩童在他怀里轻轻抬头，白瞳望着上方深渊。

　　“哥哥，”他轻声道，“你记得……那天的雨吗？”

　　阿鸣一震。

　　记忆如潮水倒灌——

　　三百年前，暴雨倾盆。他抱着七孔笛，躲在屋檐下。弟弟撑着纸伞跑来，笑着喊他回家。可下一瞬，一道银光从天而降，将弟弟卷入地底。他扑过去，只抓到半截断伞，和一缕飘散的发丝。

　　“我不记得了……”阿鸣哽咽，“我忘了他的脸……我……”

　　“但我记得。”孩童伸手，指尖轻触他眼角，“你忘了，我就替你记着。”

　　他缓缓起身，赤足踩在破碎的水晶棺上，目光穿透层层地脉，望向那最深的黑暗。

　　“他们困我三百年。”他声音忽然冰冷，“用我的哭声，养他们的律；用我的沉默，镇他们的城。可你们听——”

　　他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整个空间，却因他这一“言”，骤然扭曲。

　　地底传来第三声“咚”。

　　这一次，不是心跳。

　　是鼓。

　　远古的、被遗忘的鼓声，自地心深处缓缓擂起。

　　“呜……”

　　七孔笛在阿鸣手中颤抖，仿佛要自行吹响。

　　“那不是鼓。”林月忽然变色，“那是‘默棺’的启音！传说中，三默同葬一棺，一默为魂，二默为音，三默——为‘罚’！”

　　“罚？”何枫怒笑，“罚谁？”

　　“罚一切……想听归音的人。”红裙脸色发白，“包括……我们。”

　　阿鸣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孩童：“你到底是谁？”

　　孩童回头看他，嘴角忽然弯起，纯真如幼童，却又森然如鬼。

　　“我是你弟弟。”他说，“也是……三默的容器。”

　　话音落，地底轰然裂开！

　　一道漆黑巨柱自深渊升起，通体刻满倒写的律文，顶端浮着一口青铜巨棺。棺身缠绕三道锁链，每一道都由人骨与音丝编织而成。

　　第一链，已断。

　　第二链，微颤。

　　第三链，仍在。

　　“归音二默合。”那低沉之声再次响起，“三默将启，律终——人灭。”

　　“放屁！”何枫怒吼，抡锤冲向巨棺，“老子砸了你这破棺材！”

　　他跃至半空，巨锤高举——

　　“叮。”

　　一根红线，轻轻缠上他手腕。

　　是林月的琴弦。

　　“别去。”她声音发颤，“那是‘律罚之界’，踏入者，声魂俱碎。”

　　“那你说怎么办？！”何枫怒吼，“看它把阿鸣也吞了？！”

　　林月没说话，只是缓缓抬手，将七孔笛递向阿鸣。

　　“你才是归音的起点。”她说，“如果你弟弟真是三默，那你必须成为‘听者’。只有你能决定——是让它觉醒，还是……封印。”.

第1307章三百年前的雨夜

　　阿鸣低头看着笛子，指尖颤抖。

　　“哥哥。”孩童轻声说，“你若听，我就醒。你若不听……我便继续睡。”

　　风，静了。

　　废城之上，残月隐没。

　　阿彻最后的音核在焦土中闪烁了一下，如星将熄。

　　忽然——

　　“呜……”

　　七孔笛自己响了。

　　一缕极细的音，自笛孔溢出，像雨滴落进深井。

　　阿鸣浑身一震，仿佛被雷击中.

　　他看见——

　　三百年前的雨夜，弟弟没被卷走。而是被一个穿黑袍的人抱起，耳边低语：“你很好听，我们要用你，造一座城。”

　　他看见——

　　弟弟被放入水晶棺，双眼被银线缝合，嘴里塞进一块“默石”。每哭一声，就有一座鼓被铸成；每沉默一次，就有一道律被写下。

　　他看见——

　　自己当年并非救不了弟弟。而是……有人拦住了他。

　　一个背影，站在雨中，手持银铃。

　　“无声……”阿鸣喃喃。

　　记忆如刀，剜开三十年的遗忘。

　　“原来是你……”他缓缓抬头，望向地面裂谷之上，那道始终沉默的身影，“你早就知道……他被关在这里？”

　　林月猛然变色：“阿鸣，别——”

　　可已经晚了。

　　阿鸣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青铜巨棺。

　　“哥哥！”孩童惊叫，“别过来！那是陷阱！他们想用你激活第三默！”

　　“我知道。”阿鸣停下，回头看他，泪水滑落，“可这一次……我不逃了。”

　　他举起七孔笛，贴在唇边。

　　“三百年，我沉默了三百年。”他声音沙哑，却坚定，“现在……该我发声了。”

　　笛声起——

　　不是呜咽，不是悲鸣。

　　是一支曲子。

　　一支孩童常在雨天哼唱的小调。

　　轻快，天真，带着纸伞下奔跑的笑声。

　　青铜巨棺剧烈震颤。

　　第三道锁链，开始龟裂。

　　“不——！”孩童嘶喊，“停下！你会被同化！你会变成第三个‘默’！”

　　阿鸣不答，只是继续吹。

　　笛音如线，缠绕巨棺，缠绕地脉，缠绕那深埋三百年的恨与痛。

　　红裙突然笑了：“好家伙……你这是要以音为祭，把自己当鼓敲啊？”

　　何枫咧嘴：“像个噪者。”

　　林月闭上眼，琴弦重新凝出，轻轻搭上七孔笛的尾端。

　　“我陪你。”

　　她的音融入笛声，如月照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