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谁还做演员啊 第481节
“但物理学的桂冠,评判标准不仅仅在数学的优雅与自洽。”
“安德森说的是我们的困境所在。”
另一位较年轻的女性评审员,莉娜·艾瑞克森博士,她的目光清澈而锐利:
“诺贝尔奖的判据是清晰的:它要求理论不仅洞悉宇宙秩序,更要被物质世界本身——通过判决性的实验证据——所‘审判’。”
她拿起咖啡杯,像在组织语言的重量:
“想想爱德华·威滕,弦理论何其宏大,它试图编织万物之理,在数学上展现惊人统一性的可能,但它面对现实宇宙的观测和实验藩篱,至今未能跨越,它的荣耀勋章仍无法印上诺贝尔的名字,不是因为它不够伟大,而是因为实验的尺度尚未能触及它预言的疆域。”
是的,“理论的迷雾”——这不仅仅是洛珞面临的困境。
回顾科学史的长河,璀璨而未能被诺奖及时捕捉的星辰绝非孤例。
大把的物理学家同样受困于“实验藩篱”的伟大构想:
爱德华·威滕与弦理论自1960年代末开始萌芽,在威滕等人的推动下,弦理论在1980-90年代成为试图统一自然界所有基本力最热门的候选者。
它将基本粒子描绘成超微观尺度上振动的“弦”,其数学结构复杂精妙,具有令人惊叹的和谐性与统一潜力。
然而,弦理论预言的“弦”的尺度以及需要额外维度的存在,远超当前乃至可预见的未来任何实验设备的探测极限。
就像洛珞曾对刘艺菲指出的那样,弦理论因其深刻的洞见深刻影响了理论物理的发展,却因缺乏“爱因斯坦式的判决实验”,成为诺贝尔奖殿堂门外的徘徊者,甚至在他能看到的有生之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何止弦理论?”
之前沉默的另一位委员,维克多·伦德奎斯特,嗓音有些沙哑,带着沉重的追忆感:
“还有布鲁诺·庞蒂科夫在1957年首次提出了中微子振荡这一革命性猜想:中微子并非一成不变,它们可以在三种类型间相互转化,只不过……”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深深的遗憾在他的叹息中弥漫开来。
诸如此类的情况实在太多,阿兰·古斯在1981年提出的宇宙暴胀模型,旨在解决标准大爆炸理论无法解释的视界、平坦度等疑难。
该理论认为宇宙在诞生后的极短瞬间经历了指数级的超高速膨胀,也极其成功地解释了许多观测现象。
然而,其核心预言的原始引力波信号极其微弱。虽然WMAP卫星的数据已经提供了许多支持暴胀的有力证据,但要直接探测到暴胀产生的原初引力波信号作为“最终审判”,迄今仍未能实现决定性的直接验证。
古斯本人也因此在诺奖等待名单上徘徊多年,未能获奖,与洛珞的情况可以说如出一辙。
索尔伯格主席沉重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墙上的画像:
“实验,这就是我们的黄金准则,区分哲学遐思与物理定律的最终界限。”
“洛珞的 N-S方程证明亦如是。”
“遗憾…巨大的遗憾。”
密室里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窗外斯德哥尔摩黄昏的风声似乎也在应和这份属于科学探索前沿的沉重现实。
“没有实验的裁决,再美的公式也只是可能性之歌。”
主席最终在初审评语那不变的“验证不足”旁边,画下了一个刺眼的问号。
“我们需要看到湍流听从他的公式号令的证据,继续观察。”
前几年冰冷的现实摆在那里:那篇开创性的论文,经历了arXiv预印本的争议与《数学年刊》漫长的、饱受质疑的审稿之旅。
布尔甘等提名人的热情曾遭遇过学术殿堂里厚重的壁垒——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对接口缝合范数控制的担忧,Y. Perrin对双曲嵌入模与能量转移逻辑的尖锐质询……
即便洛珞后来以惊人的高效和近乎粗暴的逻辑自洽击退了大部分质疑,但理论与物理世界的“脐带”——实验验证——始终微弱。
正如物理学古老的信条:一个再完美的理论,若不能在现实世界的舞台上被“判决实验”所证实,便如同悬于空中的楼阁。
但是这次不同了。
“今年不一样。”
今年的初审会议刚开始,一个年轻些的评审委员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刚刚接过一份厚厚的、还散发着国际快递特有气息的文件夹。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不同以往的光:
“诸位请看,这是来自世界各地最新的成果报告汇编——不是理论论文,是实验结果!是验证!”
他急切地翻开文件,指向核心部分。
“风洞!法国国家航空航天研究中心的大型激波风洞!他们严格依照洛氏理论框架设计的极端超音速流场实验,捕捉到了理论预言中‘蝴蝶效应’般的瞬时涡结构!预言现象与观测数据高度吻合,那被数学语言描绘过的湍流幽灵,第一次在实验室的光影中被清晰‘目击’!”
年轻委员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仿佛看到理论的星辰终于落入了观测者的镜头。
一位专攻气象物理学的委员补充道:
“不止如此,美国国家大气研究中心和欧洲中期天气预报中心在顶级全球气候模型中引入了基于洛氏湍流理论的子模型框架,初步测试显示,对长期极端天气事件的预测精度提升了显著百分比!这是对人类共同福祉的贡献!”
文件夹被快速传递翻阅,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密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图表上跃动的曲线、实验照片中精密的装置、观测数据的冰冷精确,都化作了前所未有的说服力。
“还有更重要的!”
“盘古堆……”
主席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份关于中国黄泽岛消息的剪报上,上面写着“持续燃烧20小时”,“净能量输出Q=1.07”。
虽然公布的Q值不高,但其中蕴含的理论支持和工程控制的基石,无疑有洛氏贡献。
如果说N-S方程解的光滑性需要经过验证,那么还有比可控核聚变的点火实验更有说服力的证明呢。
于是,在随后的三个月里,评委会启动“特别验证程序”——这是爱因斯坦光电效应理论获奖前的先例复现。
三支秘密小组奔赴全球:
美国普林斯顿等离子体实验室:尝试复现洛珞算法对托卡马克磁流体振荡的抑制效果;
德国马克斯·普朗克流体力学所:用超级计算机反向推演“调和-几何接口缝合”的范数控制逻辑;
俄罗斯科学院数学中心:重新验算曾被质疑的“(δ_B)-引理”构造过程。
争议在8月15日达到高潮。
俄罗斯小组负责人切尔宁院士连夜致电评委会:
“那些要求补充构造细节的声音可以休矣——我们在第7.4引理中发现了他埋在草稿里的‘负曲率流嵌入技巧’,这是比原证明更优雅的解法!”
与此同时,普林斯顿团队确认盘古堆的53.8MW输出功率中,磁场稳定性提升37%直接归因于洛珞理论。
评委会15名委员在皇家科学院橡木厅展开马拉松式辩论:
反对派以实验物理学家为主,奥洛夫·古斯塔夫森表示:
“诺贝尔遗嘱明确要求奖励‘发现自然规律’——洛珞的成就本质是数学推导,NS方程只是对自然规则的描述工具,而非像希格斯粒子那样的客观存在!”
妥协派更注重应用物理权威,卡塔琳娜·博斯:
“但他在聚变工程中验证了规则!盘古堆点火成功是爱因斯坦式‘判决实验’的现代版——若拒绝对‘掌控恒星能量’之人颁奖,才是对诺贝尔精神的背叛!”
激进派相对更多是理论物理新锐,支持者众多:
“诸位是否忘了?杨振宁1957年获奖的‘宇称不守恒’也是数学推演!洛珞统一了百年湍流理论,其价值远超具体实验——难道要等太空电梯建成才承认他?”
8月21日,圣彼得堡理工学院在《物理评论快报》紧急刊文,提出“非光滑解近似模型”,声称可绕过洛珞的复杂证明。
然而评委会连夜委托剑桥大学验证,结论为:
“该模型仅在低速流体成立,无法解释盘古堆极端环境数据。”
尽管随着盘古堆的点火成功,评审会的风向也开始向洛珞转变,但争议还是持续到了九月份的第一次投票。
其中,独颁给洛珞5票,为了表彰基础理论突破引领技术革命。
与实验组共享6票,主要是平衡理论与应用,提名盘古堆工程师。
以及延期至下届4票,意为等待“Q值”的升级验证。
随后的九月中旬,进行了第二次投票,这次单独颁发给洛珞的支持者有了6票,共享方案则是7票,至于所谓的延后也就是落选仅仅只有两票了。
一直到隐居瑞士的湍流泰斗G. Barenblatt提交书面证词:
“洛珞的证明让‘湍流能否被数学驯服’的百年争吵终结——这是比具体应用更伟大的物理革命,若因学科偏见埋没他,将是本世纪科学史最黑暗一页。”
于是9月25日的19:00,15名委员最后一次锁门表决。
其中独颁给洛珞的最终得票9票,共享方案最终得票6票,反对者0票。
至此争议长达五年之久的关于N-S方程与洛珞的诺贝尔物理奖的评选,终于落下了帷幕,15票支持0票反对是对他最直接的认可。
有意思的是,在第二次评选中还发生了一个戏剧性反转,原支持“共享方案”的德国委员K. Müller最终倒戈:
“我年轻时研究超导,深知理论突破的孤独——今天若让数学家与工程师分享奖项,等于否认纯理论对物理学的基石意义,这一票给真理本身。”
……
北京时间10月4日,17:28:
“Good evening, Professor Luo Luo.”
冰冷清晰的英语从听筒传来,背景有纸张翻动的窸窣声,当听到这边的简短回应:“我是洛珞。”后,对方才郑重的表明了身份:
“我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委员会常任秘书斯塔凡·诺马克。”
“根据瑞典皇家科学院于9月26日的最终决议……”
诺马克的语速陡然放慢,每个单词像精密齿轮般咬合:
“您因在理解复杂物理系统方面具有开创性的数学贡献而被授予2011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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