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定河捞尸提取词条 第29节
谢缺呼出一口气,将带入李秋荷的那种绝望排出体外。
他给李秋荷的尸身翻了个面,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嫁衣拨开一些。
背后的血肉模糊证明了其记忆非假。
谢缺将尸身整理好后,便走出了停尸间。
老者此时已经离去,童贯正在树下吭哧吭哧地练习着拳法。
谢缺思虑后,便直接去了津门城。
镇魔司前的守卫对于他已经极为熟悉,谢缺还来不及亮出外执事的身份铭牌,守卫便让他直接进去便是。
演武堂前,修习文功的僧侣们已经开始早课。
穆涌泉一幅懒散模样,似乎才从睡梦中醒来一般地走来。
他在看到谢缺的瞬间,眸子不由得一亮。
“先天……你小子。”穆涌泉也不多言,直愣愣地一拳就朝着谢缺打去。
谢缺一步侧身,在气劲的加持下的,他的速度比起之前快上了数倍,很轻易便躲过了这一拳。
二人以先天气劲加持的燕青拳开始不断对拼,引得一旁的锻体武者们纷纷将目光放在了这里。
随着两位先天武者的气血领域铺散开来,灼热的气浪随着拳风不断扩散,使得整个演武堂的温度都高上了一些。
虽说穆涌泉晋升先天已有些年,但谢缺两门拳法都已经诞生出了气劲,对此也是丝毫不虚。
随着谢缺的一式杀鲸霸拳,穆涌泉连退数十步,演武场上尘土飞扬,二人也是点到为止的结束了战斗。
“这才几个月。”穆涌泉凝视着谢缺,颇为无言:“你就差不多能够追上我了。”
谢缺也只是笑笑。
若只是正常的先天武者,谢缺估计应该在许多方面也都比不得自己。
一是自己所学颇杂,锻体境的武学几乎将全身都锤炼了个遍。
二则是自己诸多词条的功效,如新获得的气血沸腾、横练之王这一类,都大大提升了自身实力。
接着,谢缺又去看望了一眼师祖。
阎光上师见谢缺已经晋升先天,但并没有显露出和穆涌泉般的惊异,而是一切都是如其所料般。
阎光上师将手中念珠轻微捻动,谢缺顿时感觉自己身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了出来。
以黄符纸被折叠而成的小人突然跳出,谢缺也是被吓了一跳。
纸人本想逃脱,但便被阎光上师口中吐出一字喝止住。
“镇!”
但却未想,纸人却在此刻无火自燃,变成了一堆灰烬。
“葵乙纸神。”阎光上师长眉下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思索。
谢缺仍旧有些后怕,虽然晋升了先天,但面对文功三境的妖人,自己但也是没有任何把握。
他便如实将那日遇见妖女附体的事情说出。
阎光上师只是点了点头:“纸神已毁,本体至少需要休养数年,这段时间你尽管安心便是。”
谢缺赶忙亲切地叫上几声师祖,阎光上师也是极为受用。
“江湖之上,这类妖人不少,但现在若非宗师或是入道真人,也极难杀伱。”
阎光上师此时还有要事在身,叮嘱一番后便离去。
第35章 芒刺在背和阴阳眼
谢缺亦是有些意外,本以为自己这便宜师祖只是个武者,却没想到大大出其所料。
本想问问穆涌泉关于师祖的事情,但他却也是摇摇头,一幅讳莫如深的样子。
绝了心思,谢缺又向穆涌泉说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穆涌泉却是一幅习以为常的姿态:“配阴婚这种事情,镇魔司向来也是管不了。”
“王公贵族尚且食人,此等民间陋俗更是屡禁不绝。”
谢缺无奈,又和穆涌泉说了女尸皮肤被剥的事情,这才引起了穆涌泉的注意。
“人皮?”穆涌泉皱眉:“如若为真,那极可能涉及到了邪修事宜。”
“传闻以八字特殊之人的身体为辅材,制作出来的法器都别具威力。”
穆涌泉思虑一番后,对谢缺言道:“你先回去,我找机会带人去那所谓彤云观一看便知。”
谢缺点了点头,随即便在市场上逛了一圈后便回了家中。
修行了数个时辰的雁掠功后,谢缺发现,早上那领头的老者又来了。
不过此时他的神色,比起早上的悲伤和迷茫,现在只剩下恐惧和焦急。
“我儿子他……不见了。”才见到谢缺,他就有些喘不上气地大声呼喊着。
能够看得出来,老者是一路跑来。
“是彤云观的那几个道士干的,一定是……”老者的语气变得有些颤抖。
谢缺有些无奈,摊摊手道:“那你和我说也没用啊。”
“小友,我求你。”老者看向谢缺,双手抓住他的衣角:“将那女尸卖给我,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将儿子还给我。”
谢缺摇了摇头,露出爱莫能助的样子。
虽说自己已经知晓了李秋荷的死亡,和面前的老者无关。
但回顾过李秋荷的一生之后,谢缺也很难让让其尸体在死后也是不得善终。
活着就已经很累了,难道死了还要继续发光发热吗?
不仅如此,彤云观中诡异连连。
那野猪头道姑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自己就这么轻易交出尸体,说不得便是害了更多人。
不论老者再如何哀求,谢缺也依旧是不为所动。
见过谢缺出手,轻易便能惩治彤云观的道士,老者也不敢明目去抢。
过了些时间,他自知无望后,方才悻悻离去。
保险起见,谢缺整日都未离得很远,都在家门前淬炼毒包。
入了夜,在捞尸前也是将停尸间的门紧锁后,谢缺才敢离去。
他向大顺说了女尸遭到索要,拿去配婚的事情。
但大顺也是只点点头,如同一切身外之事都与之无关。
谢缺虽有些好奇,但也没有乱问。
养父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有些日子了,从前虽然也算得上是极少出门,但多少在白日也能见着人影。
但现在除了吃饭捞尸,几乎就看不见大顺踪迹。
才入河中,谢缺便听见一阵阵窸窸窣窣的水声,伴随着的是一股微不可觉的血腥味道。
这是芦苇交织碰撞的声音,但此刻河面无风,水波不兴。
想必是水下有什么东西。
谢缺向养父做了个动作,大顺微不可觉地点了一下头后,谢缺便跃入了水中。
服用过河蟞,谢缺即便是在水下也能一览无余。
不远处的水草丛中,几具尸身上下耸动,血液不断自其中零落飘散至水中。
谢缺自腰间抽出铡魂,缓慢向前游去。
尸身和芦苇后,几只长有灰色发毛的水猴子显露出来。
对于水波的律动,水猴子比起人来要更加敏锐。
它们的嘴角淌着鲜血,只是在这水中才未滴落,指尖发毛上沾满了内脏脑花的残骸。
谢缺也是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些诡异生物了,但此时的他早已今非昔比。
而且一般而言,只有人血人脑方能吸引这些畜生。
他游上前,完全不顾几只水猴子不断地手舞足蹈。
水猴子也因自己的恐吓无用,兽性在此时被充分激发,双腿如弓向前一蹬便游到了谢缺跟前。
铡魂落下,水猴子的头颅被轻易斩去。
其余几只水猴子见状,也是纷纷四窜逃开。
失去了这些水猴子的拉扯,被啃食得不成人形的几具尸体也是开始向上浮起。
由于水猴子食脑花都是以指甲撬开天灵盖,所以这些尸身的面容还算得上是完整。
谢缺打眼一看,竟是早上被自己教训过的那名道士,周围其余几人也身着类似的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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