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我有一个商店 第536节
“好家伙!”大鹏凑过来,鼻尖几乎要贴到牛油罐上。
“这底料闻着比王记酒馆的卤味还香!”李友德则眼疾手快地架起小煤炉,铁皮桶里的水很快咕嘟作响,腾起的热气在窗户上凝成朦胧水雾。
周益民转身打开酒柜,玻璃柜门映出他含笑的眉眼,手在各式酒瓶间游走,最终握住那瓶泛着琥珀色光泽的莲花白。
“开饭!”周益民拧开酒瓶盖,醇厚酒香混着火锅的热气扑面而来。
大鹏早等不及,筷子夹着羊肉卷在沸汤里三起三落,蘸上蒜泥麻酱便往嘴里塞,烫得直吸气却舍不得松口:“冬天,怎么能少得一顿火锅了呢?”
煤炉烧得正旺,铁皮桶里的红汤咕嘟咕嘟翻涌,牛油块在沸腾中化开,浮起的花椒与干辣椒随着浪头沉浮。
大鹏夹着颤巍巍的羊肉卷刚探入锅,李友德的筷子已经斜刺里杀出,两双筷子在红油里“打架”,溅起的汤汁在桌面上烫出深色斑点。
“让让!我的肉!”大鹏急得直跺脚,袖口险些扫进锅里。
周益民稳坐主位,慢悠悠将冻得梆硬的牛肉片贴着锅壁滑入。
滚烫的汤底瞬间包裹住肉色,他数着:“一、二、三”
手腕轻抖夹起,肉片边缘微微卷起,蘸上蒜泥麻酱送入口中,眯着眼咂摸:“这火候,得配上酒才够味。”
说着端起粗瓷碗,莲花白入口辛辣,却被牛油的醇厚熨得妥帖。
“你们尝尝这牛肚!”李友德突然举起漏勺,网兜里黑褐的牛肚还挂着红汤。
话音未落,大鹏已经扑过来抢夺,油渍溅在他新换的棉袄上也浑然不觉。
两人争抢间,周益民悄悄往锅底添了勺骨汤,氤氲热气中,牛油红汤愈发浓稠。
“再来盘羊肉!”大鹏扯开衣领,额角沁出细密汗珠,连吃三碗后仍意犹未尽。
周益民笑着又取出一包冻肉,冰碴子落在桌上,转眼就被热气蒸融。
三人的筷子在锅里穿梭如飞,时而碰出清脆声响,酒过三巡,莲花白的醇香混着牛油香在屋内萦绕。
煤炉的火苗渐渐黯淡,铁皮桶里只剩零星油花在冷却的汤底上漂浮。
大鹏瘫坐在木凳上,拍着圆滚滚的肚皮直打嗝,棉袄前襟溅满暗红的油渍,活像幅抽象画。
“不行了不行了,撑死我了”他嘟囔着伸手去够桌上的茶水,却发现三个搪瓷杯早被喝得底朝天。
李友德站起身时带翻了酒瓶,莲花白的残液在桌面上蜿蜒成河,酒香混着牛油味愈发浓烈。
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弯腰收拾起狼藉的碗筷:“益民,这碗我带回去洗,省得你麻烦。”
说着将沾满红油的瓷碗摞成小山,油污顺着指缝往下淌。
周益民蹲在炉子旁,用铁钳夹出烧透的煤球,火星溅在青砖地上,转瞬即逝。
“放着吧,我自己来。”他接过李友德手里的碗碟,却被大鹏拦住
“别跟我们客气!”
大鹏撸起袖子,抄起墙角的抹布就往油腻的桌面招呼,结果反把自己的袖口蹭得发亮。
三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将周益民家给打扫干净。
然后李友德和大鹏两人,便各回各家。
第615章 探望老陈
第二天,阳光透过结着冰花的窗棂,在周益民的帆布床上投下斑驳光网。
他翻了个身,手背触到枕边冰凉的手表,猛地惊醒——表盘上的罗马数字正指着十点一刻,表链上凝结的细霜在晨光里闪闪发亮。
“啧。”
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棉睡衣领口灌进的寒意让他打了个激灵,昨夜火锅的辛香还残留在鼻腔里,混着煤炉熄灭后的冷涩。
然后如同往常一样,打开商店界面,把今日的秒杀产品给全部买了下来。
周益民仔细一看,有一百桶汽油、一百斤苹果、一百斤草莓、一百斤猪油。
想到现在时候不早,便准备梳洗一下。
来到洗漱缸里的水结着薄冰,周益民抄起搪瓷盆砸开冰面,冷水泼在脸上时,颧骨传来的刺痛让他清醒过来。
牙刷在牙缸里搅动的声音格外响亮,他盯着镜子里胡茬初现的脸,突然想起藏在樟木箱底的货物,动作愈发迅速,毛巾擦过嘴角时还滴着水,就已套上了油渍斑驳的皮夹克。
摩托车在四合院门口发动时,排气管喷出的白雾惊醒了蜷在槐树下的流浪猫。
周益民戴着半指手套,指尖刚触到车把就被冻得发麻,好在发动机的轰鸣很快驱散了晨间的冷意。
城郊的土路上覆着未化的积雪,车轮碾过结冰的车辙时,车身猛地侧滑,他下意识捏住离合,目光扫过车斗里用帆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纸箱——三百斤猪肉的腥味若有若无地透出,混着苹果的甜香,在凛冽的风里格外清晰。
破烂院子的木门虚掩着,门轴上的铁锈被晨光镀成暗红。
周益民推着车挤进去,脚下的碎砖发出“咔嚓”声响,惊起梁上几只麻雀。
这是座废弃的砖窑,窑口堆着半人高的稻草,蛛网在残垣间随风轻晃。
他蹲下身,帆布下的纸箱棱角分明,掀开稻草时,冻硬的猪肉块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苹果箱底垫着松针,青色的苹果表皮蒙着细霜,他特意选了带枝桠的,枝叶间还挂着未化的冰晶,乍一看像堆放在田里的普通果蔬。
摩托车离开砖窑时,周益民特意绕到后山转了圈,后视镜里,那堆稻草在风中起伏,渐渐缩成一个模糊的土丘。
钢铁厂的烟囱在远处喷出白烟,他看了眼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车棚里停好车,他没去自己办公室,而是直奔丁主任所在的二层小楼,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格外急促,口袋里的钥匙串随着步伐轻响,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丁主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周益民看见对方正对着窗棂哈气,在玻璃上画着歪扭的图案。
他抬手敲门,指节触到的门板带着暖气管道的余温,门内传来的“请进”声里,还夹杂着钢笔尖划破纸张的轻响。
推开门的瞬间,煤炉的热气裹着烟草味扑面而来。
丁主任的食指还悬在玻璃上,指尖的水汽在晨光里蒸发成细小的白雾。
他转身时军大衣带起一阵风,将桌上的报表吹得哗哗作响,最底层那张泛黄的《职工冬季取暖补贴申请表》露出半截,上面用红笔圈着几个名字。
“东西.都妥了?”丁主任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尾音里的颤栗。
他盯着周益民的皮夹克,目光在车斗曾经放置货物的位置逡巡,仿佛能透过布料看见那些冻得硬邦邦的猪肉块。
“砖窑后头的稻草堆,三捆一压,看不出名堂。”周益民吐着烟圈,看烟雾在暖气片上方打转。
“苹果带枝桠,混在菜贩子的推车里能过关。”他顿了顿,余光扫过丁主任胸前的厂徽,金属别针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就是运输.”
丁主任正要点头,忽然像想起什么,眼睛一亮,烟灰簌簌落在磨破的袖口上:“益民,不如这样,我给一辆卡车你,你去将这些东西都给运到指定地方。”
他猛地拍了下大腿,军大衣上的雪花抖落在地。
他伸手在结着油垢的桌面上画了个更清晰的路线图,指腹蹭过报表上的墨渍:“今晚十点,后勤仓库那辆解放牌归你调遣。从砖窑直接走外环,避开巡逻队的卡点——”
笔尖突然顿住,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亮得惊人:“卡车斗蒙层帆布,再堆几捆废钢材,谁看了都以为是拉废料的。”
周益民并没有拒绝,反正也是顺手的事情:“好。”
“不过得找个靠谱的跟车的,我一个人顾不过来装卸。”
丁主任连连点头:“益民,你有没有看中的人?”
虽然说靠谱的人,他能找到,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跟周益民搭档。
周益民想了想:“那我找大忠帮忙吧!”
周大忠肯定是百分百能信得过。
丁主任并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递了过去。
周益民看到后,眼前一亮,这可是好东西,雪花膏,要知道这个东西,在黑市中炒到天价的雪花膏。
突然想到,现在快过年,这个雪花膏正好可以送给张燕。
丁主任看见周益民收下后,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丁主任,你记得先把车备好。”他站起身,皮夹克的拉链拉到下巴,遮住了半张脸。
“今晚我去仓库看看车况,你让周大福下班之后,把钥匙带给我就行。”
丁主任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
周益民看见事情也商量得差不多,便离开。
廊里的水泥地结着薄冰,周益民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办公室走,军绿色胶鞋碾过冰碴的脆响,混着仓库传来的叉车嗡鸣,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他推开“采购科”的木门时,门框上的冰棱“啪嗒”掉在脚边,突如其来的动静,把采购四科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有一些人正想发脾气,看是谁弄出这么大东西,突然看见是周益民,他们的科长,立马就坐了下来。
生怕站起来会吸引到周益民的注意。
办公室里弥漫着账本油墨和防潮剂混合的气味,不过周益民已经习惯,并没有觉得什么。
径直坐了下来,看到热水壶没有水,就走出办公室去接了一壶热水,便回去。
他扯掉沾着雪粒的围巾,刚要端起冻成冰坨的搪瓷缸,忽然想起老陈打着石膏的腿,指尖在桌面上叩了叩,抓起内线电话。
“让周大忠到我办公室来。”电话那头传来冷库铁门的吱呀声,周益民望着窗外飘落的雪沫补充道。
“现在就来。”
放下听筒时,他注意到日历上用红笔圈着的“廿三”,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送灶”,墨迹被茶水洇出个浅褐色的圈。
不到五分钟,周大忠的军大衣带着股寒气撞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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