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我有一个商店 第497节

　　带上准备好的礼物，来到张燕的家里，推门而入，刚好看见张燕一家，正在吃早餐。

　　张姨看见周益民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益民，不用带这么多东西过来，这些东西，你就留着自己吃吧！”

　　“你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

　　周益民招架不住：“张姨，你放心，下次你叫我带，我都不带！”

　　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下来吃早餐。

　　吃完早餐后，周益民就带着张燕往周家庄出发。

　　摩托车碾过村口的青石板路，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

　　回到家后，周益民就大声说道：“爷爷奶奶，你看我带了谁回来！”

　　老爷子和周益民奶奶两人听到周益民的话后，连忙走出去。

　　周益民刚扶着张燕下车，就听见老宅方向传来梆子似的呼喊：“益民！燕丫头！”

　　转头望去，奶奶正拄着枣木拐杖站在院门口，蓝布围裙上还沾着槐花碎屑，老爷子则踮着脚往这边张望，手里的旱烟袋忘了别在腰上，烟丝簌簌落在鞋面上。

　　“哎哟，可把人盼来了！”奶奶的拐杖在地上敲出急促的点，不等两人走近就张开双臂，像要拥抱整个春天。

　　张燕被这热情吓了一跳，却在对上奶奶眯成缝的眼睛时，不由自主地弯下腰行了个礼。

　　老爷子则忙着拍打周益民的肩膀，粗糙的手掌拍在工装布料上发出“噗噗”声：“臭小子，自个儿回来跟个游魂似的，带燕丫头来倒知道赶早！”

　　一进院门，周益民就被眼前的景象逗得差点笑出声——堂屋的八仙桌上摆着用油纸包好的芝麻糖。

　　窗台上的搪瓷缸里泡着枸杞菊花茶，就连平时拴在磨盘旁的老黄狗，此刻都被梳得毛发光亮，脖子上还系了根红绳。

　　奶奶拽着张燕的手往屋里走，鞋底在青石板上蹭出“沙沙“声：“快进屋暖乎暖乎，灶膛里给你们煨着红薯呢！”

　　“奶奶，我来帮您做午饭！”周益民卷起袖子就要往厨房钻，却被奶奶用拐杖轻轻敲了敲手背。

　　“去去去！”老人佯装生气地瞪他，眼角的皱纹却笑成了菊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儿，别给我添乱！燕丫头跟我去村头逛逛，你消停待着”

　　说着，竟不由分说地把张燕推出院门，拐杖往胳肢窝一夹，活像个得胜的将军。

　　周益民哭笑不得地只能是听从奶奶的吩咐，随即带着张燕走出家门。

　　奶奶就回到厨房去，准备午饭。

　　阳光透过院墙上的藤蔓洒下来，在地上织出金色的网。

　　周益民刚牵着张燕踏上村口的石板路，就听见老槐树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

　　正在纳鞋底的王婶“嚯”地站起身，银针还别在粗布鞋底上，扯着嗓子喊道：“益民带对象回来啦！”

　　这话像长了翅膀，瞬间掠过晒谷场，惊起成群啄食的麻雀。

　　扛着锄头的李二叔把草帽往脑后一推，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浑浊的眼睛直往张燕身上瞅：“这就是城里的大学生？瞧这细皮嫩肉的，跟年画里走出来似的！”

　　他布满老茧的手在裤腿上蹭了又蹭，才敢伸出手想和张燕打招呼，最后又讪讪地缩回去，挠着后脑勺憨笑。

　　张燕并没有嫌弃，反而是热情跟李二叔打着招呼。

　　李二叔也没有想到，城里的大学生，一点娇气都没有，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慨，看来已要找到一个好对象。

　　路过村头磨盘时，几个在树荫下乘凉的老太太立刻围了上来。

　　赵奶奶颤巍巍地握住张燕的手，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这手恁白，一看就没干过粗活。”

　　孙奶奶踮着小脚凑过来，眯着眼打量张燕的碎花衬衫，啧啧称赞：“这布料软和，城里就是不一样！”

　　周益民站在一旁，看着张燕被七嘴八舌的关怀淹没，既骄傲又忍俊不禁。

　　最热闹的要数村小学放学时分。一群扎羊角辫、光脚丫的孩子呼啦啦涌过来，把两人团团围住。

　　扎红头绳的小翠仰着晒得黝黑的小脸，脆生生地问：“姐姐，你真的会说外国话吗？”

　　虎头虎脑的铁蛋则拽着周益民的裤腿，大声宣布：“益民哥是我们村的大英雄！造太阳能的那个！”

　　惹得围观村民哈哈大笑。

　　张燕蹲下来，摸着铁蛋说道：“你说的没有错！”

　　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果递给了铁蛋。

　　铁蛋也没有想到，说句实话，还能有糖果奖励，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收下。

　　其他小朋友看见后，也纷纷学着铁蛋说话。

　　幸好提前准备的糖果比较多，不然遇到这种场面，可就麻烦了。

　　张燕就给每个小朋友都发了一颗糖果。

　　因为张燕这个举动，越来越多的小朋友围了过来。

　　周益民看见这种状况就知道，要是现在不跑的话，等一下，想跑都跑不了。

　　连忙拉着张燕的手离开这里。

　　张燕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并没有反抗，任由着周益民拉着。

　　等到周益民停下后，张燕这才安奈不住：“益民哥，我们为什么要跑？”

　　周益民解释：“燕子，要是我们不跑，等一下就跑不了。你刚刚没有看见，越来越多的小孩子都围过来，你手里的糖果还剩下多少？”

　　张燕这才意识到问题：“不好意思，益民哥，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周益民并没有怪罪：“没事，下次注意就好！”

　　两人继续逛着周家庄，当两人走到村西头的老井旁，正在打水的陈大爷突然把木桶一放，从腰间摸出个油纸包：“这是今早新打的野核桃。”

　　他把油纸包硬塞进张燕怀里，核桃外壳还带着山野的清香，“带回去尝尝鲜”

　　张燕推辞不过，眼眶微微发红，轻声道谢。

　　周益民看了看时间，低声道：“再不回去，奶该举着扫帚来寻人了。”

　　张燕笑着道：“益民哥，没有这么严重吧！”

　　周益民摇了摇头，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

　　两人穿过飘着稻草香的晒谷场，老远就瞧见周家老宅的烟囱正腾起袅袅炊烟。

　　奶奶系着油渍斑斑的蓝布围裙站在院门口，手里的擀面杖还沾着面疙瘩，扯着嗓子喊：“再不回来，红烧肉都要炖成炭咯！”

　　老爷子蹲在墙根收拾柴火，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听见动静也跟着直起腰：“就等你们上桌开饭了！”

　　跨进堂屋的瞬间，热气裹着饭菜香扑面而来。

　　八仙桌上已摆满冒着热气的瓷碗，糖醋鲤鱼油亮的红皮在油灯下泛着光，新蒸的白面馒头堆成小山，笼屉边缘还凝着晶莹的水珠。

　　张燕正要在条凳上落座，周益民却拽着她往厨房钻：“走，咱去搭把手。”

　　厨房里，奶奶正踮着脚往砂锅里撒葱花，灶台边的风箱拉得“呼嗒”响。

　　周益民熟稔地掀开蒸笼，蒸腾的白雾瞬间模糊了眼镜：“奶，我端馒头！”

　　张燕则被奶奶塞了双粗陶碗，盛满金灿灿的小米粥。

　　“小心烫着！”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扶着她的手腕，眼里满是疼惜。

　　八仙桌上的煤油灯芯“噗”地炸开一朵小火花，将暖黄的光晕铺满整个堂屋。

　　周益民替张燕拉开条凳，粗糙的手掌在木面上轻轻蹭去几粒灰尘，生怕沾了她干净的裙摆。

　　奶奶端着咕嘟冒泡的砂锅从厨房出来，雾气氤氲间，张燕慌忙起身去接，却被老人笑着拍开：“乖乖坐着，哪能让客人动手！”

　　瓷碗碰撞声中，一桌子饭菜摆得满满当当。

　　红烧肉颤巍巍地卧在青花碗里，琥珀色的肉皮泛着油光，凉拌黄瓜切成蓑衣状，撒着刚摘的嫩葱花。

　　新蒸的馒头还冒着热气，掰开时麦香混着酵母的甜香扑面而来。

　　老爷子往周益民碗里夹了块最肥美的红烧肉，油汁顺着筷子滴在粗陶碗里：“益民，在厂里没少吃苦吧，多补补！”

　　张燕咬了口馒头，松软的口感让她眼睛发亮。

　　周益民见状，默默把碟子里的糖醋鲤鱼转了半圈，将鱼腹最嫩的肉转到她面前。

　　“尝尝这个，”他用筷子夹起鱼肉，仔细挑出鱼刺，“我奶做鱼最拿手。”

　　话音未落，奶奶已经往张燕碗里添了勺小米粥，瓷勺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慢点吃，别噎着，锅里还有！”

　　饭桌上的话题像老井里的水，汩汩地冒出来。

　　老爷子说起周益民小时候偷爬树摔破裤裆的糗事，逗得张燕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筷子差点戳到豆腐。

　　周益民耳尖泛红，慌忙往嘴里塞了口米饭掩饰，却被奶奶眼疾手快地夹了块红烧肉：“就你皮！现在出息了，也不带坏燕丫头！”

　　张燕注意到周益民奶奶总往自己碗里添菜，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有些颤抖，却固执地把最好的菜都夹过来。

　　她眼眶微微发热，悄悄往奶奶碗里夹了块排骨：“您也多吃点。”

　　奶奶愣了愣，随即笑得眼睛眯成缝，用围裙擦了擦眼角：“好，好！”

第585章 让人高兴的消息

　　秋日的阳光斜斜穿过糊着窗纸的木格窗，在八仙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张燕坐在周益民身旁，手里捏着奶奶递来的红薯干，听老爷子讲周益民小时候在麦场追野兔摔进泥坑的趣事，笑得直不起腰。

　　老黄狗趴在门槛边打盹，尾巴偶尔扫过地面，惊起几缕浮尘在光柱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