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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合成系文豪 第418节

  在历史的进程里,总有一些年份特别特殊,就像一块又大又沉的石头,“扑通”一声掉进平静的水面,溅起好多水花。

  1983年无疑就是这样一个年份。

  这和改开的进程也有关系。

  众所周知,改开是先农村,后城市,到了今年,重心已经偏向于城镇。

  今年京城四个最大的百货商场,已经和商业局签了合同:超额完成利润承包额的,超额部分国家与商场对半分成,完不成利润承包额的,差额部分由企业利润留成和浮动工资弥补。

  在江弦这个“旁观者”观察中,这着实是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年份。

  农民、小市民、工人、知识分子,乃至上层领导,都像一罐闷久了的苍蝇,好容易看见一丝光亮,既蠢蠢欲动又担惊受怕。

  比如王硕,放着铁饭碗不要非要凑去下海经商,可惜现在还不是那个年代,私企在80年代都比较苦逼,要到90年代才能开始发力并迅速发展。

  所以江弦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折腾啥啊?

  这年头国内政策一会松、一会紧、一会软、一会硬,浪花一阵接着一阵,毫无逼数。

  想暴富,就一个秘诀:倒。

  奈何江弦只想做个良民。

  兜里这点稿费,只要不闹腾着去创业,还怕不够荣华富贵?

  或者去国外碰碰机会也行。

  今年江弦一直有个心思,就是再去国外转转。

  但是朱琳这会又怀着孩子,江弦可不想这个时候从家里出去。

  年前,江弦又收到好几封信。

  他比较关注的是其中三封。

  一封来自云南,是谢晋寄来的,告诉他《高山下的花环》已顺利杀青。

  一封是来自西安,《延河》编辑部的,信里给他讲了《最后一个匈奴》现在在陕西有多火爆,读者们是如何如何喜欢这部小说,又是如何如何期待这部小说的下半卷问世。

  最后一封是国外寄来的。

  字写得古朴苍劲,全是繁体。

  “江弦先生:

  冒昧来信,请您见谅,首先容许我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聂华苓,现在是美国爱荷华大学的一名驻校作家,你或许已经听王濛先生说起过我,说起过我和丈夫创办的“国际写作计划”

  我一直在挑选今年的“国际写作计划”国内计划人选,邀请中国作家二人,漂泊海外,对国内的情况了解不多,只好麻烦国内的一些老朋友为我举荐。

  

  非常有趣,他们很多人都向我推荐了你。

  老实讲,我对你的名字非常陌生。

  但是得知你的小说在国内荣获第一届“茅盾文学奖”以后非常惊讶。

  如此年轻的一位作者,竟然在长篇小说领域得到文学界的认可,放眼全世界这都是不可思议的,在听说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认识一下你这名青年俊彦。

  在此,诚邀您来到爱荷华做客,加入“国际写作计划”。

  匆此,请代向您的家人致意,祝您全家安康快乐,并颂文祺!

  聂华苓。”

  毫无疑问,聂华苓的来信是让江弦最措手不及的一封。

  “国际写作计划”对任何一名国内的作家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这不仅是一个与世界文学交流的机会,更是一个出国的机会。

  作家也是人,有一个公费出去玩的机会,谁能不心动?

  偏偏这个机会给了江弦。

  他现在,完全不想离开家里。

  只想守着朱琳,等待他家的小小陛下呱呱落地。

  晚上和朱琳谈起这件事情,朱琳眼前一亮。

  “挺好的啊,这可是去美国的好机会,多难得啊,记得我上学那会,一个宿舍的那姑娘,费了好大力气才考去了美国来着,现在在那边可好了。”

  “得了,估摸着这会在那要么是刷盘子,要么是冲厕所,要么就是当保姆,最不济,有可能已经从事了色情服务行业。”

  “去你的,你不盼着人家好。”

  “事实罢了,在那边儿过得可没那么容易,你给人家说话,说不定人家现在看着你说法都成了:你们中国人。”

  “胡说啥呢。”

  朱琳并不相信江弦的这番说辞,“总之,我还是希望你去,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行了行了,这事儿我已经有主意了。”

  饭后,江弦坐到桌前,给聂华苓写好一封回信,第二天一早,出门给邮了出去。

  美国,爱荷华州。

  这里处于美国中北部,地理位置近似于中国的河南,农业大省,不过教育资源比河南顶,公共教育位居美国之首。

  这里冬天天气寒冷,聂华苓坐在家里的客厅,披着一条毛毯,捧着一册刚从国内邮寄来的文学期刊

  ——《延河》

  这是王濛给她寄过来的。

  王濛是此前“国际写作计划”的成员,也是聂华苓非常欣赏的作家,今年她秋季的写作计划计划名额时,便征求了王濛的意见。

  王濛向她推荐了江弦以后,聂华苓又听说江弦获得茅盾文学奖的消息,立马对江弦生出很大的兴趣。

  后来在她的委托帮助下,王濛寄了一些江弦的小说和作品给她,其中一册就是今年第一期的《延河》。

  王濛对这篇小说的评价很高,称之为中国难得一见的“大河”小说,是陕西文学的一座里程碑。

  理解什么意思以后,聂华苓这个翻译家本能的认为“大河”这个译词不好。

  她了解过“大河”这个词汇的源流,“大河”这个词是由西语翻译成日语最后反哺给中文的。

  但规范中文词汇里,又很难找到一个可以言简意赅形容此类题材的词汇。

  聂华苓仔细思考过,觉得在中文里,唯一能够与“大河”差强人意的匹配之词,应该是“史诗”。

  当然,这些都是理论和翻译方面的工作,并不影响聂华苓对这篇小说的阅读。

  她花了大概三天的时间,每天抽出一些空闲,断断续续读完了这篇《最后一个匈奴》,或者说上篇。

  “真好。”

  读完以后,聂华苓空虚的坐在客厅里,心头难以抑制的对陕西这片土地产生出一种深深的向往。

  这种向往近乎于眷恋亦或者冲动,吸引的聂华苓迫不及待的想要踏上陕西这片土地。

  该怎么说这篇小说呢。

  聂华苓虽然离开那片土地已经近三十年,但对于陕北,她是陌生的。

  江弦所写的一切,那些西北的粗犷,那些酸爽的民歌,都是聂华苓很陌生、很新鲜的东西。

  但在江弦的笔下,这一切都那样的富有生命力。

  聂华苓就像是被吸住一样,克制不住的往下读,一直到读完,对他笔下的那片土地心驰神往。

  可能这就是大河小说的魅力。

  放眼世界文学,西方的“大河”小说已经基本止步。

  聂华苓思考过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西方人的生活日渐富裕、平淡,也因为后现代主义思潮让小说家更关注凡俗、简单、内心的短章。

  聂华苓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关注过“大河小说”这个题材。

  然而江弦的这篇《最后一个匈奴》,又重新为她打开了一个崭新的大门。

  中国正是适合“大河小说”创作的时期。

  中国的经济发展步调和文化沉淀,决定了“大河”故事、现实主义风格的创作应处在繁盛期。

  此外,“大河小说”的写作又能透露出作者的功底。

  在聂华苓看来,江弦绝不仅仅是一个作家,更是一个学问家。

  他有着太磅礴的知识底蕴,才能挥毫写出这样一部浩瀚的高原史诗。

  越发期待见到江弦的聂华苓,就在这个节骨眼,收到一封来自中国京城的回信:

  “尊敬的聂华苓女士:

  来信敬悉,承示“国际写作计划”十分有意义,殊为钦佩。

  感谢您的邀请,无奈爱人已有身孕,不便脱身,还请您再重新物色挑选一位作家,莫要浪费掉这个珍贵名额。

  匆此,请代向您的丈夫及女儿致意,祝您全家安康快乐。

  江弦,京城。”

  放下信纸,聂华苓的眉头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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