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狩猎兴安岭 第198节
“沿著这道梁子走,瞅著枯树、倒树就敲敲,听动静不对就砸开,不用管灰狗子,咱秋天前儿再过来整它们。”
“妥啦!”
松鼠肉是能吃的,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味,而皮毛也很有价值,若一天整六七只都能顶得上工人将近仨月工资了。
三人分散于山梁子,寻摸半拉多点,才从找到一颗枯树里藏著东西,李福强拿出手斧将其砍断,枯树里就有东西掉了出来。
王虎紧忙撑开袋子接著,“二哥,这就整不老少了,我咋没瞅著这树有洞眼呢?”
徐宁扒拉著树皮,指著顶上的树杈子,“洞口是个天窗,你个地上咋能瞅著。”
“兄弟,刚才我瞅著两颗树有洞,约莫得有三米来高,咱待会给它掏了呀?兴许能整著灰狗子。”
“拉倒吧,可别费这劲了,咱来得太晚,整点榛子啥的回去就行。”
“恩,有道理。”
徐宁顺山梁子瞅著一颗倒树,这倒树两头堵,参差不齐的横截面被草和树枝子挡著,其上覆盖著积雪。
像这种明显有堵头的小倒树,必然是灰狗子准备越冬储备的粮食仓,徐宁让王虎俩人赶紧过来,李福强将其噼开后,里面就露出了一堆核桃、松塔和榛子。
东北的榛子个头有手指肚那么大,松子就是红松子,这玩应还能榨油呢,但炒菜会冒黑烟,炒出来的菜有股松香味,也能当护肤品使用。
他们在山上寻摸将近俩小时,整了两个半布兜的榛子、松塔和核桃。
“二哥,你瞅啥呢。”
王虎瞅著徐宁老往地上寻摸,便开口问道。
“瞅瞅踪,你们这两天搁这片山没瞅著狍子踪啊?”
“没有哇。”
“兄弟,咋馋狍子啦?那我去东山溜达溜达,要是抓著偷咱狍子的人……”
徐宁瞅著李福强笑说:“这事我安排完了,咱等待时机就行。”
“安排完了,咋安排的啊。”
“别问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这玩应得看运气。咱年前得多打点牲口,野猪、鹿和狍子都得整点,明个咱再进山寻摸寻摸。”
“妥啦。”李福强没继续追问,只爽快应声。
王虎背著布兜,跟在徐宁旁边往山下走,“二哥,那咱啥前儿走啊?”
“六点半多钟吧。”
待三人下了山,正往北走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吆喝。
徐宁转头望去眯了眯眼睛,因为这人正是那黄大喇叭!
此刻,黄大喇叭虽是两手空空,却在瞅见他三人后非常愉悦,连忙招呼手撵了上来。
“诶我艹,咋搁这碰著他了捏!”
李福强瞅著徐宁,道:“挺碰巧哈。”
徐宁点点头,隔著大喇叭三十多米,问道:“你咋搁这呢?”
“哈哈,搁这碰著了!徐老弟,我就说咱俩有缘吧。我寻思进山溜达溜达,要是瞅著黑瞎子仓,咱俩再来壳呗。”
李福强说道:“黑瞎子那么好找呢?你溜达几天了?”
“三四天了,狗屁没整著。”
待大喇叭走到近处,瞅著他们布兜的形状,问:“你们去山上掏榛子了?”
“恩,闲著没啥事。”
大喇叭笑著说:“我这也是闲著没事瞎转悠,徐老弟,你知道我去哪了不?我去黑石塘转悠一圈,但没敢进去……万一里头有黑瞎子,我一个人肯定出不来。我还搁山里瞅著鹿…应该是狍子踪,但没瞅著影,那踪都快硬了。”
徐宁一愣,“你瞅著狍子和鹿踪了?搁哪瞅著的。”
“就搁双峰岭后身的黑瞎子沟啊,咋,你们没去沟里啊?”
“没去,我们搁山上掏榛子来著。”
这黑瞎子沟和瞎子沟是俩地方,黑瞎子沟是个‘v’型沟,类似于黑瞎子胸前的白纹,故此作名黑瞎子。
徐宁问道:“你搁东西哪个沟瞅著的?”
“东沟!我本来想从西马垛子回去的,但寻思回这头溜溜套子么。”
李福强说:“那你这一圈绕的挺老远啊。”
第162章 冻青 别给攮死就行
大喇叭呲著黄牙乐道:“可不咋地讷!我寻思绕就绕点呗,我家那崽子就想吃小鸡炖蘑菇。
这些天我搁家那是过著皇上日子呢,我媳妇成天伺候我,给我伺候的……
诶呀,别提多舒坦啦!”
徐宁听大喇叭提起媳妇就笑了,他媳妇可谓是个标准的势利眼,这黄大喇叭打围赔钱或者三两天没往家里拿东西,他媳妇必然没啥好脸子,若他隔三差五挣点钱或拿回家点东西,他媳妇就得像丫鬟伺候主子似的。
所以两人经常干仗,一旦干完仗,大喇叭的腿脚就老勤快了,直往山里跑,壳著牲口往家一拖,他媳妇肯定是温声细语承认错误,再关心切切。
当然,这是大喇叭和媳妇俩人的相处习惯,与徐宁三人不发生关系,只听个乐就得了。
随即大喇叭和徐宁三人吹嘘,当他将钱拍在炕上以后,他媳妇是如何表现的……
李福强听后感触良多,他忽的想起那天晚上给杨淑华洗脚时,杨淑华那种带水的眼神,渍渍,确实挺爽!
四人在岔道口分别,李福强没去老徐家,而是直接回了家,显然想趁著俩小崽没搁家要和杨淑华整点没用的。
徐宁和王虎回到徐家以后,就搁东屋收拾著松塔、榛子、核桃,这三样东西得先经过处理过遍水,才能下锅使沙砾土翻炒,必须得掌握火候,否则火大就炒大劲糊巴了。
王淑娟进屋瞅著两人扒著松塔,问道:“二宁,你手好使不?”
徐宁抬头:“好使,这都多少天了,我妈你俩整啥呢?”
“啥玩应没整,晚间现成饭,你想吃啥不?”
“没啥想吃的,那晚间使我那屋的锅给榛子松子炒出来啊?闲著没事嗑点吃呗。”
“也行哈,那伱俩得去下屋翻翻砂砾子,我记著去年炒完好像放下屋一个面袋子里了。”
“我待会去找。”
应了声,王淑娟就出去拿柴火了,晚间虽说是现成饭,但屋里的炕得烧啊。
等两人扒完松子,王虎过遍水,徐宁就去下屋翻找沙砾土了。
这时,小欠登徐凤垮著布兜子包颠颠回来了,她瞅著家里挺冷清就吆喝两嗓子,让刘丽珍好顿痛骂,正要抬脚踢她的时候,徐凤鬼灵精怪的躲到了徐宁身后。
“二哥,你管管咱妈,老要削我。”
徐宁拎著砂砾土,“那不是你欠削么,一点没有老实气,赶紧进屋写作业去!”
“诶呀,老师没留作业,就让写篇作文。”
这作文就是日记,不像后世让写啥赤兔之死、乌鸦咋喝水。
“二哥,这整……妈呀!咋整这老些榛子松子呀,哈哈……”
刘丽珍听她喊叫,回身蹬她一脚,“你老喊啥?这一惊一乍地,给我心整得直突突!”
“诶呀,我不高兴么!那李彤这两天老吹牛,说她爹搁山上整著啥啥了,给我们气完了。妈呀,今晚就炒呗?明个我拿学校去,气死她!”
徐宁皱了皱眉头,这李彤不是旁人,正是李三大儿子的闺女。
“且边拉去,招人烦。”刘丽珍说完就没搭理她,趴灶坑前往里添柴火。
徐凤奔到王虎旁边,贱嗖嗖的伸手抓俩榛子。
“凤啊,那李彤说啥了?”
徐凤头都没抬,回道:“说她爸搁山上整著不少跳猫子和山鸡,前儿个还吃狍子来著,还给她二婶家俩哥拿东西了,老能吹啦……”
李彤的二婶自然是她二叔李峰的媳妇,也就是常家兄弟的亲妹子常丽红,他俩结婚挺多年了,孩子也挺老大了。
王虎听闻她的话,便抬头瞅著徐宁,“二哥,李三前个整狍子吃了。”
“恩,我知道。”徐宁沉著脸点点头。
徐凤倒是没多想,小孩心思哪有那么重,顶多是有点心眼子,她凑到徐宁跟前,笑说:“二哥,咱家啥时候吃狍子?”
刘丽珍磨牙道:“你咋就知道吃呢?也不知道随谁,赶紧进屋写作业去!别让我说第二遍嗷!”
“诶呀,我知道。”徐凤嘟著嘴,垮著布兜去了西屋。
徐宁一边筛著沙砾,一边寻思李三,心想这老比登挺不是个物,徐宁前脚搁山里刚削完李三亲家,李三后脚就给他狍子偷了。
“二哥,咱找他去啊?”
徐宁摇头:“这事咋找?人都吃肚子里了,没抓个现行谁能承认,先消停点吧。”
“强哥要搁这肯定控制不住。”
“那也得控制,事不是这么办的,冲动能解决问题么?你不挺老实么,咋还想惹事呢,最近咋跟我学的?没长劲!”
王虎呲牙乐道:“我寻思要搁你以前那脾气,早都堵他家门口了,那咱上回堵常家兄弟门……”
徐宁说:“那是正好抓个现行,这回性质不一样,办事得靠脑子,别老打打杀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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