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诸天 第76节

　　聊了一会儿，计算机验算结束，2的23209次方减一果然是一个素数，黄图南找到的新数字确实是一个梅森素数。

　　“下个月的《中国科学：数学》上，又要刊登一篇来自苏州、来自我们学校的论文了。”校长红光满面。

　　杨肃听到苏州两个字格外喜欢，他附下身子问道，“图南，恭喜你了，希望你今后再接再厉，做出更多成绩来。”

　　表扬了几句，杨肃觉得光发奖状和奖金还有点不够，又问道，“图南，你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没有？要是有的话尽管开口。”

　　这次黄图南没有客气，“鹏飞老是想他的爸爸妈妈，能不能把我姑姑姑父调来苏州啊！”

　　黄图南很期待庄家人听到这件事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他有能力给家人提供帮助，但只愿意帮该帮的人，就不给他们。

第185章 姑姑回来了

　　庄桦林在贵州结了婚，并且在当地上了卫校，分配到医院工作，不符合知青回城的条件，原则上是回不来的，不过这种原则在杨肃面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你把你姑姑姑父的情况说一些，我回去研究研究，如果确实有需要，咱们也可以特事特办么！”一想到有可能来苏州访问交流的外国学者，杨肃觉得付出这点代价根本不算什么。

　　“我姑姑从小在苏州长大，前些年去了贵州做知青，在当地也没放弃学习，考上了卫校，毕业后到了医院；姑父在当地做养路工，很是辛苦”黄图南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

　　鹏飞的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姑父过来的话，可能刚开始会在生活习惯上有些不适应，其他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然黄图南也不好提这事儿，人家要是需要给父母养老，肯定不方便把他调来苏州。

　　“嗯，我知道了。”杨肃点点头，吩咐自己的秘书，“你去了解下情况，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岗位。”

　　黄图南也在体制内待过，他知道杨肃既然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这样的话，那庄桦林两口子调来苏州的事儿基本上就稳了。

　　而且科教文卫一般可以划归为一个大领域，杨肃也分管有卫生方面的工作，他给庄桦林安排一份工作，其实非常容易，现在需要工作的返城知青是多，可又有几个能惊动副市长过问呢？

　　姑父也不是问题，养路工是很基础的工种，到时候在铁路部门或者交通部门给他找一份类似的工作就是。

　　黄图南没见过姑父，不过从向鹏飞日常的表现，还有庄桦林的言语中基本能判断出，姑父是个老实憨厚的人，让他来苏州，不至于跟庄家人一样给自己家带来负面影响。

　　暑假最后几天，黄图南写好了论文，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写起来更为顺畅，投递给《中国科学：数学》，也很快就得到了反馈，该文章会在下期杂志上发表。

　　师范学院对于在各种期刊上发表论文的老师学生，也是有奖励的，黄图南这次发表文章的是国内顶级期刊，奖励自然不少。

　　他拿到奖金想交给家里，黄玲又塞了回来，“你读书有国家养，我的工资也不低，照顾筱婷足够了，这些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黄图南又推辞了一番，最后给家里留了一半儿，他感到很是欣慰，这年头，又有多少父母能意识到孩子身上也是需要有点钱的，而且就算能意识到，也没多少家庭能给孩子这么多钱。

　　开学后不久，杨肃的秘书来了小院一趟，告诉了他们一个好消息，“情况调查清楚了，庄桦林同志和向东同志在单位的表现一向很好，咱们苏州的单位也愿意接收他们。”

　　“庄桦林同志会被安排到苏州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工作，向东同志则分配到苏州市公路局，依旧干老本行，你现在就可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了。”

　　姑父的工作还可以，虽然都是做养路工，在贵州的崇山峻岭中做养路工，和在江南做养路工还是不一样的。

　　姑姑的单位就更不用说了，再过两年江苏师范学院会更名为苏州大学，其后苏州各所高校纷纷并入，苏州医学院也不例外，然后苏州医学院附属

　　后来在医院评级的时候，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顺利评上了三甲医院，在苏州所有医院里面排名第一，在这样的单位上班，庄桦林的发展一定差不了。

　　“鹏飞，多亏杨市长帮忙，你爸爸妈妈能来苏州了！”黄图南立刻把向鹏飞喊来，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鹏飞一时高兴地晕了，醒过来后连连道谢，等送走了杨肃的秘书，黄玲又带着他们直奔邮局，现在要打长途电话可不方便，必须去邮局。

　　排了好长的队，又经过一番复杂的转接，黄玲终于在电话里听到了庄桦林的声音，“桦林，我是黄玲啊。”

　　“啊？玲姐，出啥事儿了，该不是鹏飞.”庄桦林听到电话顿时慌了，现在打长途电话可不便宜，一般人除非遇到要紧的事儿，不然谁舍得花这个钱？

　　“不是不是，是好事儿！”黄玲也理解她的想法，连忙说道，“你和向东能回苏州了！”

　　“啊？我不符合政策啊？向东就更不用说了，他一个贵州人，怎么能去苏州呢？”桦林有些懵。

　　“是这样的，图南前几天.”黄玲捡重要的，三言两句把事情的经过交代清楚，“刘秘书说了，调令马上就会发到贵州，你和向东这些天就赶紧做好准备，该走动的尽快走动，该表示的赶紧表示，免得有人在这时候给你们下绊子。”

　　“嗯，我这就喊向东回来！”庄桦林知道黄玲说的是什么，她还安慰黄玲，“别看我俩的工作不怎么样，在本地想要的人多着呢，我俩能腾出位置，领导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拦着。”

　　话是这么说，实际操作的时候，庄桦林和向东可不敢有半点马虎，万一遇到那种损人不利己的坏东西呢？该走动的领导一个也没少走动，该表示的也没少表示。

　　这些工作也没白做，等调令正式过来的时候，领导们二话没说，就批准了他俩离开，有些脑子活络的领导，甚至把他俩留下的位置怎么安排都想好了。

　　俩人把自己的东西该卖的卖，该送人的送人，又给黄玲和庄图南、庄筱婷买了一大堆礼物，这才带着大包小包登上了前往江南的火车。

　　先到贵阳，再从贵阳出发，经湖南、江西、浙江，整整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才到了苏州火车站。

　　从火车站出来，向东看着苏州繁华的景象张大嘴半天都没合拢，醒过来后问道，“咱们先去哪儿？去见爸妈？”

　　“不，先去玲姐家！咱们的工作是图南帮忙解决的，肯定得先去他们家感谢。”桦林拎的很清楚。

第186章 就当我没这个家

　　一路来到小院儿里，庄桦林和向东就赶紧把各种贵州特产放下，黄玲见了好一阵儿埋怨，“你们大老远回来，一切都要从头开始，钱应该花在刀刃上，给我们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应该的，从小到大，家里有啥好事儿从来轮不到我，遇到不好的事儿就想到我了，我爸妈、大哥、小弟也从来没帮过我什么，没想到最后帮我的竟然是图南！让我们一家能重新团聚，这么大的恩情，我送点东西算什么？”庄桦林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黄玲见了唯有叹息，她给庄家当媳妇儿也当了十来年时间，庄家人重男轻女的德行她很清楚，而且也没少听说庄桦林在家里受的委屈，对此她满是同情。

　　“也是赶上了，正好杨市长问道图南，你们又把鹏飞教育的好，图南很喜欢他，就顺便提了一嘴，没想到杨市长真帮你们把问题解决了。”黄玲并没有因此就生出挟恩图报的想法。

　　她可以不在乎，庄桦林和向东却不能不认，把俩人从贵州的山沟沟里调到苏州，而且还都是好单位，这是多大的恩情？

　　“这对你们来说或许不值一提，对我们可是值得记一辈子的！”庄桦林把鹏飞叫到身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叮嘱道，“舅妈和图南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筱婷平时也没少照顾你，这些事情你一定要记住，现在好好学习，将来有了出息要报答他们，知道吗？”

　　“知道，舅妈、图南和筱婷对我最好了，以后我有什么好东西要先给他们。”鹏飞认真地答道。

　　“鹏飞年纪还小，不要给他这么大的压力！”黄玲害怕这事儿在他们一家心里成了负担，便连忙宽解，“你们现在回来了，最要紧的事儿是先适应新的工作，好好教导鹏飞，只要你们过得好，我跟图南肯定高兴。”

　　“嗯，我跟向东准备明天就去单位报道，在找个时间去看看杨市长。”庄桦林也就此打住，报恩这种事儿要看行动，说得多了也没意思。

　　至于杨市长那边，人家可能不见他们，也不会收他们的礼物，但他们可不能因此就不去，态度一定要到位。

　　向东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庄桦林，现在时间已经有点晚了，黄玲肯定还要留他们在家里吃饭，等吃完饭应该就比较晚了，明天又要去单位报道，那什么时候再去庄家？

　　聊了一会儿，黄玲就去厨房做饭，庄桦林也赶紧起身过去帮忙，俩人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黄玲还把宋莹一家喊来陪他们吃饭，主要是让林武峰陪向东喝酒。

　　在饭桌上，庄桦林当着外人的面就把事情说开了，“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在庄家门口，定定地看着河边两排房屋和几棵柳树，杨柳树，河边屋，石驳岸，河埠头……，这是我小时候经常和朋友们玩耍的地点，也是我对家乡最深刻的记忆，更是我离开苏州后在梦中反复出现的情景。”

　　“树下有几个石凳，似乎我小时候就有了，但是我记不清了，这里早已不是我的家；所谓家，是能回去的地方，当我跪在地上求爸妈，他们也不肯答应让鹏飞留下，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家只有一个，那就是跟向东还有鹏飞的小家。”

　　“最后多亏玲姐收留了鹏飞，才没彻底断了我和苏州的牵挂；现在图南把我们俩调过来，我才重新和苏州续上了缘分！”

　　“但这个缘分只是对这座城市，还有玲姐、图南和筱婷的；爸妈、大哥、小弟他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是庄家的人，我再厚着脸皮贴上去也没意思。”

　　“这一路上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回来就不去他们哪儿了，免得人家见了我烦，我看到他们也糟心；从今往后，我就当没这个家，照顾好我自己的小家，把鹏飞教育成材，我这辈子就满足了。”

　　“桦林，那毕竟是你的爹妈。”向东忍不住劝说。

　　“呵呵。”庄桦林冷笑两声，“我一直把他们当爹妈，他们可没把我当女儿，从小到大，他俩都是一口一个赔钱货的叫，我叫庄桦林，不叫赔钱货！”

　　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刚出生时候的事儿我记不得了，不过听街坊邻居说，我小时候经常饿得哇哇大哭，倒是大哥和小弟从来没像我一样！”

　　“小弟出生以后，我才那么点高。”庄桦林比划着说道，“就得背着小弟、照顾小弟，小弟要是哭一声，那我可就遭罪了，他们心情好打我一顿就算了，要是心情不好，连饭都没得吃。”

　　“他俩一直睡床，我就只能在桌子上睡硬木板，夏天还好点，冬天冻得直打哆嗦；小点的时候还能谁得开，稍微长大就得蜷起来才行，好几次睡着睡着就掉桌子底下了。”

　　“后来我去贵州当知青，其他知青临走前都哭得不行，我却是打心底里高兴，从今往后再也不用为超英、赶美委屈自己了。”

　　“到了地方，遇到了向东，第一次有人想照顾我，我一下就沦陷了，很快跟他结婚，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这些话说得酸楚不已，黄玲和宋莹俩人也忍不住擦起了眼泪。

　　而向东则已经后悔自己刚才说那句话了，庄家这老两口实在是把桦林苛待的太惨了，他握着桦林的手说道，“这样的家确实没必要回，以后咱们不去就是。”

　　“桦林，这些不开心的事儿就不要提了，以后你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黄玲取出手绢帮她擦干眼泪。

　　“是，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是不该说这些话，来，玲姐，我敬你一杯。”庄桦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庄桦林慢慢从悲伤中走了出来，笑呵呵地畅想起未来的美好生活。

　　他们很快完成报道手续，还分到了宿舍，面积虽小，住三个人却不成问题，他们就把鹏飞接了过去，以后只要不忙，周末都会过来和黄玲他们团聚。

　　这天，庄桦林跟往常一样在医院接诊，等新病人进来的时候，她顿时愣住了。

第187章 试试哥猜

　　庄桦林的父亲看到女儿出现在苏州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更加惊讶，他以为桦林还在贵州的山沟沟里待着呢，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过来看病，没想到竟然在医院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桦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回家里看看啊？”老登激动地问道。

　　俩儿子一个去了西北，一个长期在外面出差，家里只剩下老太太、赶美媳妇儿还有俩孙子了，老太太身体不好干不了多少活，赶美媳妇儿拿着他俩的退休金，又只顾着自己和俩孩子。

　　老两口这几个月的日子可不好过，就连病了也没人陪，只能自己来医院，现在看到女儿成了苏州最好医院的医生，老登可算是看到了希望，要是桦林两口子肯照顾自己，那日子可比现在好过多了。

　　所以他连连发问，“你怎么来苏州上班了？和向东离婚然后调回来了？是谁帮你办的？”

　　如今为了回城夫妻离婚、丢下孩子的也不在少数，老登还以为庄桦林也跟那些人一样，抛夫弃子才回来的，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一般人能混个小诊所的职务就不错了，她怎么来了苏州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呢？

　　不过没关系，女儿的单位越厉害越好，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起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苏州最好医院的病房里，享受着女儿无微不至照顾的美好场景了。

　　要是这样的话，怕是儿媳妇也会对自己好一些吧？她就算再刻薄，也该知道一家好医院的医生意味着什么，这世上哪有人不会生病？她和振东振北要是病了，不还是得过来求桦林？

　　“我可没有您那么刻薄，我跟向东好好的呢！”庄桦林懒得跟他提向东工作的事儿，直接问道，“看不看病？不看的话下一位！”

　　“看看看。”老登没听出桦林话里的冷漠，或者是他对这个女儿几乎没有太多印象，根本就不了解她的性格，老登还以为现在是上班时间，不好聊私人话题。

　　于是赶紧坐下来，把自己的问题一一说了出来。

　　庄桦林就跟接待其他病人一样，看了舌苔、量了血压，最终给出诊断结果，“营养不足，回去吃点好的就行，再给你开点药，你去交钱拿药吧！”

　　“诶，诶。”老登接过药方，依旧坐在那里不动，他还等着桦林去给他买药呢，就算走不开，给点钱也行啊，他去买了药再回来跟女儿说话。

　　“看完了就起来，后面的人还等着。”谁知道庄桦林根本不搭理，直接就开始招呼其他病人，“下一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