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执掌阴阳 第25节

　　张驴儿回道：“不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是窦娥药死小人之父，公堂上，她也供认不讳。”

　　包拯肃穆道：“这毒药必有一个卖药的医铺，那窦娥是个少年寡妇，哪里讨这药来？张驴儿，莫不是你下的药？”

　　“小的冤枉啊。”张驴儿眼睛一亮，慌了道，“大人，若是小人合的毒药，不药别人，倒毒死自家老子？没这个理。”

　　“还敢欺瞒本州？”包拯大喝，“你贪图窦娥美貌，数次调戏不成，遂下毒药在羊肚儿汤里，本意药死蔡婆婆，嫁祸窦娥逼其下嫁于你，不想毒死乃父，却嫁祸窦娥，你还敢抵赖？”

　　张驴儿大惊道：“大人，小的冤枉啊，这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可有什么证据？”

　　“若无十足把握，本州怎会重审此案。带人犯赛卢医！”

　　赛卢医上堂，跪地。

　　包拯问：“赛卢医，你三年前要勒死蔡婆婆，赖他银子，这事怎么说？”

　　赛卢医道：“小的要赖蔡婆婆银子情是有的，不过被两个汉子救了，所以那婆婆并不曾死，小的愿意领罪。”

　　“救蔡婆婆的两个汉子，你可认识？”

　　“小的认便认得，慌忙之际可不曾问的他名姓。”

　　包拯点了点头，命他：“身边此人，你且认来。”

　　赛卢医看了左右一眼，也不敢含糊：“这个是蔡婆婆，这个便是当日救婆婆去的爷儿。”

　　“认得便好，本州且问你，三年前，你可曾卖了砒霜与这厮。”

　　赛卢医道：“小的不敢欺瞒青天大老爷，三年前，张驴儿到小的铺中讨服毒药。小的是念佛吃斋人，不敢做昧心的事。然而这厮知道小的要谋杀蔡婆婆，所以以此要挟。小人怕见官，只得将一服毒药与了他去，并不知他作何用？”

　　在场的人也都听出了名堂，心想窦娥果然冤枉，都大骂张驴儿不为人子。

　　“张驴儿，你还有何话可说？”包拯看向张驴儿。

　　“大人，这不过是赛卢医一面之词，这也不能证明就是小人下的药啊。”

　　“本州知道你会这么说，好极了，本州就让你死个明白。来啊，传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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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窦娥现身

　　窦娥……

　　包拯一语才毕，大堂上就乱了一片。窦娥不是死了三年了，大人怎地还能传她。更兼夜深人静，心底不由得一阵发凉。

　　跟随包拯的，在定远县已然见识过乌盆里的鬼魂，心中倒不怀疑。

　　咯吱一声轻响，一阵阴风破门而入，身穿囚服的窦娥轻飘飘的落定在大堂中央，毫无半点征兆，就跪了下来，“冤妇窦娥参见青天包大人。”

　　一边叩拜，一边目露凶光看向张驴儿。

　　众人只觉这风吹得突兀，并未看到窦娥的冤魂，是以不惧。

　　“窦娥，你冤死一案，本州已知晓，将罪状呈上来。”

　　众人正不知包大人喝谁说话，都掉进了冰库一样，而紧接着，就见半空中忽然多出了一张诉状，满纸通红，全是鲜血写就。

　　血书不胫而走，飘飘忽忽移向堂上，仿佛有人托举一般.

　　“我的妈呀……！”

　　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东倒西跌，只有公孙策和包拯身边的人勉力镇静。

　　“这不是窦娥当年的诉状吗，真是窦娥的冤魂……”看在眼里的张驴儿更是一惊，身体已不由自主的发抖。

　　“张龙赵虎，将罪状呈上来！”

　　“是……是……”两人嘴里应声，身体却不动，你推我我推你。

　　哎……

　　包拯见状也是叹了口气，真是难为他们了，换做自己见到这等场景，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罢！冤妇窦娥，你递上来罢！”

　　“是！”窦娥应声，走上去，但众人看到的依旧只是纸张飞到包拯面前，依旧下堂，就跪在张驴儿的面前。

　　包拯随意地瞥了一眼状纸，便传给了公孙策，公孙策满腔怒火，心中也抱不平：“可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也！”

　　啪！

　　“张驴儿，你向赛卢医买药毒杀父亲，却诬告窦娥，买通知州桃杌，致使窦娥冤死，如今罪状在此，你可知罪？”

　　张驴儿只觉得身边凉飕飕，就像有人朝着他吹起一般，心中愈发难安，道：“大人，窦娥已死，怎会再来告小人？大人说小人诬告窦娥，可有人证物证？”

　　“天理昭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害了人以为就能躲得过去？好，既是如此，本州少不得让你开开眼，你且看来！”

　　说完，包拯额头的月牙忽然一亮，往张驴儿眼里一照。

　　包拯怕窦娥吓到百姓，因此只让张驴儿看。

　　天眼照射下，张驴儿眼睛一红，大堂之上，早已多出了一个人，就跪在张驴儿的旁边，双手抱住自己的头颅，脖颈上飞溅着脓血，正是窦娥。

　　窦娥怒视张驴儿，口中凄厉喊道：“张驴儿，泼才，还我命来！”一只手抱着头，一只手就来拿张驴儿。

　　“窦……窦……”

　　张驴儿说不出话，脚下直打哆嗦，不知不觉，地上已多出了一滩液渍，当场昏厥在地。

　　“哗！”

　　一盆冷水泼在脸上，张驴儿悠悠醒来，再看四周，已不见窦娥，心中才缓了一口气。

　　啪！

　　“张驴儿，你招还是不招？”

　　“大……大人……只要不让窦娥出来，小人认罪便是。”

　　“说！你是如何买通前任知州桃杌，陷害窦娥的。”

　　“大人，若是小人说了，能不能免除一死。”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张驴儿依旧抱着一息生望，众人都是好笑，不活刮了他就是便宜他了，这等已无人性的痞子，死后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包拯脸上愠出怒色：“你毒杀父亲，陷害窦娥，收买贪官，身负两条性命，人间你自是难逃一死。不过，你若肯认罪，到了阴曹地府，却能少一些责罚。”

　　见了冤魂的张驴儿，由不得他不信阴曹地府之说，心知难逃一死，只好将如何下毒，如何买通州官的始末，备细都说了。

　　包拯命签字画了押，关入大牢，退了堂，转入后堂。

　　公孙策自然知道包拯在想什么，道：“大人，桃杌乃吏部侍郎，更是庞太师的党羽，只怕……”

　　“那又如何？”包拯自然也明白公孙策的意思，所谓民不告官，他自然也无权查办二品大员，除非有皇命，否则就是以下犯上。

　　不过，包拯的脸上一笑，是时候启动尚方宝剑的时候了。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

　　要是有王朝的话，包拯也不至于派他们去，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在！”

　　包拯将尚方宝剑取出来，“此乃皇上御赐尚方宝剑，见此剑如见圣上，尔等连夜入京，务必将吏部侍郎梼杌捉拿归案，尔等可有疑问？”

　　“大人放心，属下几人乃江湖中人，眼中只有善恶，没有权贵，大人尚且不惧，属下等又何惧之有，一日之内，必将桃杌缉拿归案。”

　　几人也是嫉恶如仇，原本还怕包大人惧怕权贵，不敢办梼杌，如今看来是他们多想了，当下几人出了州衙，骑上快马，连夜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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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庞籍告御状

　　楚州离京城汴京三百里地，王朝四人快马加鞭，到第二天早上已达汴京，想找了家面馆吃了饭后，又在客栈睡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朝会散了，径投桃杌府邸而来。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侍郎大人府邸。”梼府大门外，侍卫纷纷持长枪挡住几人。

　　“我等包大人收下侍卫，奉包大人之命，缉拿人犯。”

　　“笑话，”侍卫冷哼一声，觉得可笑，“侍郎大人的府邸怎么有凶犯，就算有凶犯，也轮不到楚州府来抓捕，你们也不看看地方，无法无天了。”

　　“阻碍我们办案，担心伤及性命。”王朝几人也不解释，纷纷拔剑对着众人。

　　侍卫仗着梼杌的庇荫，也不示弱，就动起了手来。

　　几个回合，已被四人打趴下。

　　“不知列为要拿何人，容我们前去通禀老爷。”知道王朝几人不是等限之辈，侍卫只有做出让步。

　　“不用了，我们要拿的正是当今吏部侍郎梼杌。”

　　“什么……拿……那侍郎大人？”侍卫懵了，觉得是遇到了四个不知死活的疯子.

　　“不错，你看看这是什么？”王朝将上宝剑亮了出来。

　　“尚—方—宝—剑—”为首的侍卫一字一顿的念了出来，眼睛一脸，吓得尿裤子，连忙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人得意一笑，只觉此刻乃人生中最威风的一件事情了，大步跨了进去。

　　一路上见到不少侍卫和护院，只须亮出尚方宝剑，均畅通无阻。

　　“老爷，不好了，包大人的人闯进来了？”

　　桃杌正在和小妾饮酒作乐，听了回报就大怒起来，“什么包大人，哪个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