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执掌阴阳 第223节

　　此时的公孙策若有所思，眉头微蹙，“大人，这件案子太过离奇，其中必有文章。”

　　“唔，公孙先生说的不错，本府也深有同感！”包拯说罢，站起身来，脸色随之一板，“本府倒要亲自去看看，究竟是何样刁民，竟如此丧心病狂！”

　　包拯决定亲自去永州县查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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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端木门！

　　前文提过，端木门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像是一个道派。

　　可奇怪的是，这个门派没有门人，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端木倩，以及她屋中数百个人偶娃娃。

　　没人知道这些布偶娃娃，她用来做什么，就连一向和她交情颇深的展昭，也不得而知。只知道，端木倩的确是一个很神秘的人。

　　“端木姑娘在家么？”展昭远远的在端木桥那边，就停下了步伐，没有往前走一步。因为他一直记得那句话。

　　非是主人引，不过端木桥！

　　这绝不是端木倩用来吓唬人的，因为展昭亲自领教过，当初有个叫张公子大人，为了找一个青楼女子翠花便闯入端木草庐，结果……

　　张公子从此一病不起，至于原因，是因为他找的那个青楼女子翠花不是人，在眼皮底下变成了一个沧桑的老人。

　　展昭也见过不少妖魔鬼怪，但他内心还是惧怕的，那玩意，能不接触还是不接触的好。

　　“是展昭么，进来吧！”隔着数丈远，端木草庐内传来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

　　于是，展昭过了桥。

　　小心的打开篱笆门，看了看院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也没有出现上次篱笆门张口咬人的怪事发生，他这才走进去。

　　端木倩的确在家，她似乎在做针线。

　　这是展昭第一次看到这个人鬼都要惧怕三分的道术高手，竟然也会有女儿家的一面。

　　“听说包大人要重审永州食子命案。”端木倩并未停下手中的活，而是将细小的针头在布帛上来回的穿插，一副鸳鸯戏水图就快要完成，活灵活现。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展昭会以为这不是一幅画，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你也知道这桩案子？”展昭有些好奇，但很快又觉得没什么，因为在他看来，神秘莫测的端木倩就算想要知道一件事，似乎也不需要费多大劲。

　　“当然知道，哪有这么残忍的爹，竟活活煮了自己的骨肉。”

　　“这还不说，我听说他被人发现的时候，正抱着小儿的头颅啃噬，这不是失心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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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捕蛇者

　　“人证物证俱在，包大人为什么还要重审此案？”

　　端木倩听完展昭的话后，亦觉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她游遍大江南北，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就是没见过食子之事，非但荒唐且离奇得紧。

　　“我寻思着多半是鬼神托梦……”

　　展昭也并非见识浅薄的人，此时连连摇头，表示不相信，这多半也是百姓的以讹传讹吧！

　　“要不去街上看看！”端木倩主动约展昭却街上走走，也听听老百姓对此事的平价如何。

　　事实上，端木倩不但听说过食子案，还曾派过端木门的门人前往彻查。当然不是彻查犯罪动机，而是查访有无精怪作祟。

　　得出结论却是没有。

　　彼时，开封府街头巷议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听说明日开审，可允百姓观审？”

　　“那是当然，开封府复审的死囚案，平民百姓都可观审。”

　　“呵！那我一定要去看看那凶犯面目是何等可憎……”

　　接下来就是百姓预约明日几时相见、何地会面，继而一并同行。

　　各色人等议论之声进入端木玉和展昭的耳中，两人并未发表任何看法，只是互相看对视了一眼。

　　既无精怪作祟，凶嫌又在第一犯罪现场被抓个正着，此案实在没有重审的必要。

　　既如此，开封府蹚这趟浑水作甚？

　　端木倩一边喝面汤一边皱着眉头思量，在不到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里，她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明天开审，而她明日又恰好有空，那么不妨去凑个热闹，瞻仰下青天审案的赫赫威仪。

　　第二日，端木倩特意起了个大早，兴冲冲地赶往开封府。

　　可惜的是，她压根儿连开封府的门边都没摸着。

　　形形色色各色人等，将开封府入口处堵得水泄不通。

　　人龙长队一直延伸至街外。有一两次，端木倩确信自己看见开封府的衙役扒在墙头要求外头的百姓肃静。

　　端木倩傻眼了，她悻悻地在人堆之外踱了几步，然后准备走人。

　　就在转身欲走的当儿，她忽然看见了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耄耋老者，昂然拄杖立于扒拉着人群往前冲、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众人外侧，很是显眼。

　　端木倩看了他一会儿，走上前去，拍了拍那老者的肩膀。

　　“老丈，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那老者愣了下，看了看端木倩，脸上的神色转为戒备：“老朽与姑娘并不相识。”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相识的啊。”端木倩笑嘻嘻道，“难道你在娘胎里的时候，啊不，在蛋中尚未孵出的时候，就认识你爹娘或是兄弟姐妹？”

　　那老者的脸色骤变。

　　“走啦，借一步说话。”端木倩依然笑得热络，“我知道有家面摊的面疙瘩汤做得不错，不如我请你？”

　　还是那个面摊，卖的只有面疙瘩汤。

　　端木倩吃得津津有味，耄耋老者如坐针毡，却半点也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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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亦如蛇（1）

　　“怎么不吃呢？”

　　看着耄耋老者神色显得有些慌张，端木倩喝汤之余，却不忘提醒他，“要是嫌味道不好的话，可以向老板讨一些米醋。”

　　“不知道姑娘有什么话要对老朽讲。”耄耋老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他非但看得出端木倩的身份非同寻常，而且还知道这个女子乃是道门中人，专门收妖魔鬼怪。

　　也不知道她会如何处置自己？

　　“你问这个啊……”

　　端木倩却显得风轻云淡，似乎早已完全忘了这件事一样，此时经老者一问，才想了起来。

　　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已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却将上半身凑近老者，压低了声音，神秘而郑重的道，“我看你根基道行不错，再苦修一些时日定能有所成就，你不在深山修行，跑来市井之中做什么？”

　　端木倩的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眼前的老者根本不是人，而是妖。

　　耄耋老者只是张了张嘴，却始终不敢说话.

　　“你应该知道，我完全可以收回你的道行，甚至将你打回原形。可上天有好生之德，端木门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本姑娘看你的品行不错，是询证修行的好材料，因此就不为难你了。”

　　此时，耄耋老者才送了一大口气，虽没有表示谢意，但脸上的神色却极是诚恳。

　　不了端木倩却话锋一转，“但是，你得找准自己的位置，上面可是神仙府邸。”

　　说着，朝上面指了指，接着又朝下指了指，“下面是阴曹地府，至于你们，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深山菏泽之中，那里才是你们的家。”

　　耄耋老者见端木倩话语中大有生气的意思，忙不迭的道，“小人原也不敢到人间圣境，只是那永州食子案的确是冤枉，小妖不敢罔顾人命，这才一路尾随到此。”

　　“这么说，你是为永州食子案而来的，这件案子和你貌似没关系吧！？”端木倩神色也显得微微有些讶异，“此案的确并无精怪作祟，他若真的是冤枉，开封府自会彻查明白，还他一个公道，你又何必一路相随。”

　　“此案的确没有精怪作祟，但个中末节却诡谲异常，非人力所能彻查，包大人肉体凡胎，又岂能这般轻易查明真相？”

　　耄耋老者说着，忽然站起身来，朝着端木倩深深一鞠，“小人修道日久，深知不可因族类私仇而害人性命，还请姑娘成全一二，允许小人在人间稍作停留，小人定当寻机谒见包大人，辨明是非清白。”

　　事实上，凭着端木倩和开封府的关系，大可带着老者大摇大摆的走从正门出入，全然不必套上这身夜行衣翻墙行事。

　　不过，这也归咎于那老者坚持自行其是，一再谢绝她的帮忙，耄耋老者心里想什么，端木倩心中明亮入境，嘴上说不用端木倩帮忙，实则是为了独揽气其功，在包大人面前表现自己罢了。

　　包大人乃文曲星转世，又执掌阴阳两界，如果耄耋老者能够得此功德，他日去了阴曹地府，定然也不至于再堕入轮回之中。

　　这的确是一个如意算盘。

　　那老者果然没让端木倩帮忙，而是倏忽一道影光，往开封府的城墙方向而去。

　　速度迅捷异常，仿佛一条在水中游走的蛇，眨眼的功夫，已经翻过了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