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午夜之刃 第657节
他们在马库拉格之耀号上继承了原先家族的姓氏,然后又亲手将它们抛弃,转而开始以自己的双手谋取荣誉,施行复仇
于是,到了埃基斯这一代时,这个家族已经彻底式微。
他们的祖训要为此承担大部分责任——决不可对任何叛徒手软,所有后辈无论男女必须参军,除非从小就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才会被当做极限战士的预备役进行培养。
他们不求权势,不求金钱,不图享受,只求能从军杀敌。到了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尔塞姆斯家族更是悲哀地只剩下了埃基斯一人。
他为自己家族的传统而骄傲,因此才会在不必着甲的时候一直穿着传统长袍,甚至是选择手工编织拖鞋来还原马库拉格人的传统服饰。
当然,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这么穿了,就连原体几乎都不这么做。
伊代奥斯低头一瞥,果不其然,在那长袍下看见了一双拖鞋,他咧嘴一笑,对着二连长点了点头,以示问候。
后者大步上前,和他与一连长一一握手,这才开口说话。
“我猜,最后一个到的人会是拉兹利翁。”
“这不见得吧?”不可征服之烈阳挑起眉说道。“虽然他最近的确经常迟到.”
伊代奥斯发现埃基斯没有开口的欲望,于是他接过话。
“他的抄写员和我说,拉兹利翁最近几乎没有任何个人时间。他一有时间就去教导那个年轻的学徒,据说已经将他看成了自己的接班人。我想,这大概就是他最近总是不准时的原因。”
“他需要接受处罚了。”埃基斯终于开口,语气十分冷酷。“我不否认那个学徒的天赋过人,但是,再强的天赋也比不上决心与意志。天赋终究是需要兑现的,这两者却不同,生来就有,永远可靠。他因小事而误了大事——”
他沉默片刻,在英维克图斯与伊代奥斯略显促狭的眼神中说道:“——我会在会议结束后找他谈谈。”
“那么,或许你得临时学习一下怎么进行劝说这件事了。”不可征服之烈阳慢悠悠地说道。“总是使用命令的语气,这就是你每次尝试着进行游说一类行动都会失败的原因。”
“这就是为什么我上次杀的虫子比你多。”埃基斯说。
伊代奥斯赶忙开始做和事佬。
他的确不觉得这两人真能打起来,脾气暴躁者在极限战士内部不是少数,但是,都已经做到连长,自然会对情况与局势有把握,知道什么时候能打,什么时候不能打。
他只担心他们吵的太显眼,要知道,走廊对面的战团仆役们可是一直在往这边看。不过,他很快就不必再继续担心下去了,因为三连长杰努斯·阿迪亚斯到了。
他一来便强势地进入了英维克图斯与埃基斯之间的争吵:“你们俩是想让仆役们今晚上把两位之间的争吵以故事的形式永远流传下去吗?”
他看看一连长,又看看二连长,然后再次问道:“我以为争论谁的虫子杀的多这种事只有最年轻的战斗兄弟才会做呢。”
“你闭嘴吧.”埃基斯·阿尔塞姆斯少见地以叹息般的语调说道。
他现在很恼火,因为争吵显而易见地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否则杰努斯·阿迪亚斯会亲口以他自己的战绩将两人驳斥的哑口无言。
所有的极限战士都知道如何对抗虫族和异形,但第三连的战士是他们中最经验丰富的,也是仇恨最深的,第三连因此经常被作为头把利剑刺入各种异形的心脏。
也就是说,不管他们二人再怎么战绩彪炳,在针对异形方面,也是比不过三连长的。
“我尽量。”杰努斯笑着说道,同时对着战团仆役们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得到了一阵敬仰的目光。
他很清楚四位连长共同并肩站在一起对这些忠诚的人是多么大的鼓舞,因此才故意这样做,好让他们得到更多动力在接下来的困难与战争中坚持下去。
他虽然常年深陷仇恨之中,却没有因此变得偏激。事实恰恰相反,杰努斯·阿迪亚斯的仇恨仅仅只针对异形与叛徒。对待其他人,他总是带着笑,而且十分温和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便过得相当平静,连长们互相聊着天,谈论着新兵和即将到来的战争,同时默契地对不久前发生的恐怖袭击闭口不谈。
在这样惬意的谈话中,第五连的连长卡兹尔,第七连的连长格罗斯图斯也抵达了这里。
卡兹尔是个相当沉默寡言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天性如此,但他那张阴沉严肃不苟言笑的脸总是能为自己简短的话语增加说服力。
他和他的连队会在没有被征召的情况下持续地游荡在黑暗的极限星区之内,回应任何接收到的求救讯号。
或许也正因如此,他方才如此沉默——远离战团对任何阿斯塔特来说都并不令人愉快。
格罗斯图斯则是一位老前辈,在诸多连长中,他也是一位传奇。
他在M39中期进入战团,开始服役,用一百年左右的时间成为了连长,然后率领着自己的连队在极限星域边缘支援了钢铁之手哈蒙克氏族的连长卡尔达斯。
他们在当地被一支怀言者军阀以及叛军围困了数年之久,直到第七连接收到求救讯号,方才打破了僵局,取得了胜利。
自那以后,两个归属于不同初创团的连队之间便产生了友谊,第七连的旗帜也因此改变,它多了一道铁链,以此象征这两个连队之间的友谊。
“我还以为我会是最后一个到的人。”格罗斯图斯说,他嗓门很大,且十分厚重,听上去犹如一块花岗岩在发声。
他已经很老了,头发花白,看上去竟然和现在的罗伯特·基里曼有六分相似,但他蓄着胡须,因此反倒看上去要更老一些。
他的话引起了一轮新的打趣,以及更多战团仆役的注视——甚至就连常胜军们都微不可查地投来了视线哪怕对于原体卫队来说,这也是稀奇的景象。
原体行政院可不是一个被经常启用的地方,连长们依次到齐更是稀奇景象。通常情况下,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伊代奥斯微笑着靠在墙壁上,享受着兄弟们之间纯粹的情谊,这样愉快的气氛反倒让他对接下来的战争有了个底——所有已经到场的连长都在心照不宣地将气氛变得轻松一些,这说明他们都明白之后将要面对什么.
而他们是极限战士,他们无所畏惧。
他这样想着,耳边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号角声,然后是某人的大声呼喊,在一长串的头衔之后,罗伯特·基里曼从走廊尽头平静地走了过来。
伊代奥斯心里咯噔一下——还有几位连长没到呢
第553章 71黑暗远征(五,战争的号角)
深紫色,靛蓝色和微微的白光透过舷窗照射了进来,将行政院内的一些无人长桌照得十分诡谲,阶梯式的构造让这些桌子哪怕没有人也看上去十分威严。
它们是多余的桌子,因为极限战士只有十个连长。但罗伯特·基里曼的设计总是具备一种古怪的高瞻远瞩,这件事已经被多次证明过,原体的智慧总是会在细枝末节处给所有人帮助。
如果要举一个最近的例子,那么,就是他对于天鹰式的改进。
当他宣布这件事的时候,铸造世界康诺上的那些机械神甫们都认为根本没有这种必要,直到罗伯特·基里曼亲自前去,并将一份设计图拍在他们首席的桌子上。
其实,改进型号相较于普通型号本质上其实没有改动多少,无非只是增加一些能源管线,强化装甲板,优化排气,并且改变人工肌肉的排序方式以增加出力。
然而,就是这么几个小小的改动,便让阿斯塔特们在面对虫潮时的存活率上升了六个百分点。
战团内的长者们常说,哪怕是原体的近卫,恐怕也不能理解他到底在思考些什么。此事说来悲哀,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事实是,罗伯特·基里曼的思维哪怕对他的子嗣们来说,也是一种无法理解的事物。
若要尝试理解,便只能被毒害。
卡在原体那双散发着白色光辉眼眸中的东西,是一种足以反过来侵蚀他本人的沉重压力。就连他也会在这种重压下衰老,疲惫,甚至是在梦中怒号
那么,他们又凭什么能够接受呢?
“我们要停靠检修。”不可征服之烈阳缓缓开口.
在文件堆和十几块数据板的包围下,他对着他的兄弟们与原体说出了这句话。
他的表情很严肃,这份严肃由多种因素共同构成。比如船体受损,又比如船员减少导致大量的工作岗位无人可用。
对于一艘荣光女王级别的战舰来说,前者还可暂时无视,后者却是最难以忍受的事情。从引擎的维护到护盾的检查功能,再到火炮甲板上那些时刻渴望着开火的饥渴机魂
每一個地方都需要人,而且最好是经过训练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工人。
“安德芒可以成为一个选择。”伊代奥斯沉思着说道。
他正在思考另一件事,但这并不妨碍他回答一连长的话。他们——阿斯塔特们——本就承载了原体之血,因此他们拥有罗伯特·基里曼的这种天赋完全不足为奇。
帝国内有些人甚至觉得他们都并非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又一个复制品,是基因原体的劣化版本,由他本人亲自操纵。
这种说法很亵渎,却在那些没有见过原体的世界内大为流行。人们宁肯相信这些穿戴着相似盔甲的巨人实际上并不是人,也不愿意将他们看做单独的个体。
“安德芒我更愿意选择康诺。”另一个声音说。
那是六连长马西姆斯·埃帕瑟斯,他的连队在暴动中没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这件事让他最近非常阴沉。对于阿斯塔特们来说,没能在战斗中承担起责任是非常严重的耻辱。
不过,他仍然能够保持冷静,伊代奥斯非常庆幸此事。
要知道,第六连是装甲连,众所周知,常年和那些强大的战争机械打交道的人脾气通常都不会太好。而马西姆斯的脾气哪怕在最为暴躁的极限战士中也能占据一席之地。
他的话得到了广泛赞同,三连长杰努斯·阿迪亚斯,八连长莱多·阿修斯和九连长西农都在第一时间表达了赞同,于是此事开始迅速地被提上桌前进行讨论。
几乎每个连长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二连长埃基斯认为康诺较远,不适合在当下的局面中作为一个临时停靠点使用。
五连长卡兹尔表示了反对,他认为距离并非重点,当务之急是让马库拉格之耀完全恢复,而且康诺的资源会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很有用处。
十连长安提洛库斯附和了他的观点,只是多少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伊代奥斯观察着他,很快便得出了结论——十连长在为那些逝去的新兵感到悲伤。
纵观整个战团,也只有第十连的军官们会和这些新血如此熟稔,而在战争中,新兵总是会死伤惨重。哪怕是阿斯塔特,也无法逃脱这种战争规律
唯一的好处在于,第十连和其他连队一样,在各个星球上都拥有预备役可以随时调用。
这些在当地军事学院以及少数老兵的教导中得到了完全成长的‘新兵’可以随时正式进入战团,投身进战争之中。但他们是紧急时刻才会被启用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各大连队不会召集他们。
伊代奥斯安静地坐在原地,以一种疏离的角度观察着他的兄弟们,看着他们像是最粗俗的巢都黑帮那样相互争吵,又像是宫廷中最优雅的贵族那样互相道歉。
他们的声音在行政院内回荡不休,像是安德芒春天时隐藏在云层中的雷电那样沉闷。这种压迫感让伊代奥斯的皮肤感到了一种冷意。
他察觉到了,战争在召唤。这些天来,寒冷已经无数次地侵袭过他,坐在角落沉默不语的拉兹利翁曾经说这是一种罕见的灵能天赋,他当时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而伊代奥斯知道,自己没有灵能天赋。这不过只是一种直觉,是一个人类在战争中破碎,又在战争中愈合后才能诞生出的直觉。
他的牙齿在发抖,皮肤冷到犹如赤身裸体地被扔进冰川之下,惨白的雪山压住了他,让他不得呼吸,不得见光,甚至不得思考.
战争要来了。伊代奥斯满怀愤怒地想。
他没有参与进讨论之中,他静静地坐在原地,等候着另一个疏离之人的发言。
那人名为罗伯特·基里曼,他双手抱胸,站在所有长桌的最前方,背靠一张广阔详尽的星图,表情异常平静。他身侧站着另一个人,此人在原体身边看上去非常不起眼,仿佛一个战团仆役。
基里曼一直等到声浪渐消才开口。
“我们去安德芒。”原体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和他从前截然不同。
他得到的全部的赞同,除了伊代奥斯,尽管他才是提出者。四连长以其双眼凝视着他的原体,心中忧虑已经化作某种海洋,将他本人拖入了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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