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夏窃神权 第95节
只不过迎接他的是接连几声冷哼。
虽然大家也不信周铁衣能够拉得起梅清臣,但大家心里面还是怕那万分之一的几率。
特别是那天竹青衣糊涂,让梅俊苍跪了一晚上!
将他儒家的好苗子拱手送人!
“即使没有拉起来,让他再送一顿饭给清臣吃,也是一件难事。”天京卫卫官冷子政开口说着最冷的话。
上一次周铁衣送了一顿饭。
圣上满意他的办事能力,所以才有后面的封赏。
梅俊苍感谢他的恩情,所以才有了后面的拜师。
天下人称赞他的情义,至今效果还没有显现。
这次,断然不能够再让他送一次饭!
“是老夫没有识人。”
内部已经开始不团结了,董行书这个时候倒是没有继续怪罪竹青衣,而是先责怪自己。
他看向面前。
众人中间,放着一株莲花,莲花之上,倒映着周铁衣的车驾,甚至随着车驾移动,所有人能够清晰看到去向。
只不过因为青铜马车的干扰,无法窥视里面。
当日董行书将梅俊苍送回梅府,因为他棋差一步,已经被周铁衣抢了先机,在梅俊苍心中种下念头。
自己就算强行留梅俊苍在自己府上,周铁衣到时候以此为由找上门来,更麻烦,因为那个时候梅俊苍只会向着周铁衣,他说什么都是错。
只能够将梅俊苍送回去,盼望着这位徒孙像以前一样不堪。
总不能,他这位儒家魁首,无过而诛杀徒孙吧。
那样儒家还怎么教书育人?!
董行书目光落在车架上,看到白发驾车的身影,再次说道,“清臣说他不会教儿子,这句话倒是真的,我也不会教徒孙。”
若早知道梅俊苍这么内秀,他如何会放手?
“董公,何出此言。”
象部侍郎王吉贞开口说道。
看向莲花上驾车的梅俊苍,最后只能够补上一句,“时也,命也,非董公之过。”
现在谁看不出来梅俊苍是个俊秀之人,只可惜当初谁都没有看出来。
就像当初谁都没有看出来周铁衣一样。
君子如龙,大能腾风雨,小能隐泥途。
王吉贞忽然想起这句判词,不过这句话现在是说不出口了。
“董公,我们该如何做?总不能够让他再次去见清臣吧,他如此自信,又有……又有宫里的授意,我怕……”
说话的人是玉京尹季山川,正三品,管理玉京山诸事。
“我们不能动。”
董行书认真地说道。
“董公,为何?”
玉京尹连忙问道。
董行书叹息一声,“陛下这是摆开了车马,要用小卒探河啊,他在宫里,都没有用权柄压我们,我们在外面,还用权柄压他的卒,这就是欺君之罪,必然引来雷霆手段!”
(本章完)
第120章 王车易位,天下大吉
太学院,舞雩台。
长风浩荡,云气移动,天色见晚,雨意朦胧。
祭酒张事忠和已经不是五经博士的车文远下着棋。
旁边的辅讲博士左之升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不过他仍然还没有想懂自己错在哪。
张事忠和车文远也不理左之升,相比于左之升,周铁衣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忽然,祭酒张事忠停住了手中的棋,即使没有人通知,以他儒家‘立言’三品之能,观照周府动静,也是轻而易举。
周府门前,路过的人,只要是儒家弟子,都是他的耳目!
“他出来了,带着八个人,五个七品护卫,一个八品飞熊将军府之子,清臣的儿子梅俊苍,以及他大哥周铁戈,看来他也读懂了圣上的意思了。”
车文远停下手中的棋,笑道,“他也算是半个下棋的人,怎么会看不懂?”
“这圣上摆开车马,小卒过河,我们自然不能够以势压人,甚至我们不能够以官身去拦他。”
“不过这小卒过河,自然要经历江湖,那就只能够用江湖中的规矩去拦,圣上这是给我们一次机会,想要让我们死心啊。”
这一句话左之升听懂了,他看向车文远摆在一旁,他心心念念的五经博士的牌子,原来对方今日请辞,竟然是要亲自下场!
······
马车之中,周铁衣头戴金冠,优哉游哉地喝着酒,不像是要去杀人,倒是像去春游一般。
春末了,今年最好的桃花刚好泡一壶初酒,最为柔美甘甜,可以让心中杀意减轻。
不过他这副潇洒文士的模样被周铁戈直接踹了一脚。
“给我讲讲等会儿怎么做。”
若是平时,周铁戈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但眼前这局势太过于诡谲莫测,他怕自己做不好,坏了弟弟的算计。
周铁衣看向老哥,若是其他人,他当然不会讲,但谁让这是自己老哥呢。
感受到这马车上投来的目光,周铁衣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封锁了车内天地。
这秀儿的一品佛法真好用!
“老哥知道围棋和象棋的区别吗?”
不等周铁戈回答,周铁衣望着窗外繁华之景,继续说道。
“围棋重气数,所以料敌先机,决胜于未然,如道家上善若水。”
“而象棋重换子,重厮杀,无论是以大换小,还是以小换大,即使对方车马齐全,但你只要小卒过河,将死老帅,也是你赢,如兵家斩将夺旗。”
周铁戈一点就通,“所以我们是过河小卒?”
周铁衣将头转过来,笑道,“虽然我还有些问题没有想通,但圣上不直接召见我进宫,而是密诏,那就是要和儒家摆开车马下一局‘义战’,给儒家一次机会,不想要直接翻脸。”
“所以双方能够投下的兵力,就如象棋棋盘一样,都是均等的,输家也必须要愿赌服输。”
这样朝堂上就会斗而不破,圣上和儒家也会维持住最后的脸面。
这对天下人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对周家来说,是一件坏事。
“这……”
周铁戈忽然明白,为什么弟弟没有求助母亲和二叔了。
因为他们周家下场的‘兵’越多,儒家自然也会加码。
“我是不是不该来?要不我现在下车?”
周铁戈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领兵在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智。
看到老哥一脸做错事的样子,周铁衣哈哈大笑。
“那倒不用,老哥今日来,倒是帮我下了个决断,这棋,不能够只看眼前别人摆好的一局,须得看得更远,才能够胜。”
“此言何解?”
周铁衣摊开手掌,“这一局,我周家,儒家乃至百官,圣上,都下场了,谁还没有下场?”
“天后!”
周铁衣脸颊酒窝浮现,笑道,“所以这局,我周家和圣上顶多不败,但天后必然会大赢!”
周铁衣说这件事极为肯定,让周铁戈不得不信。
是啊,无论周家和儒家下场的这一局,胜负如何分,最终都会有输家,输家就要付出代价,没下场的天后,反而可以得利。
既然话已经讲到这里了,周铁衣准备多讲两句。
“老哥,你知道我在风雨湖绽放光彩之后,我周家最应该做的事是什么吗?”
周铁戈认真地想了想。
好像自己弟弟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而且没有一样不完美,简直就是天生完人。
这就是示敌以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