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夏窃神权 第47节
什么叫敲打,这就叫敲打!
这话今日若传出去,他就只能够躲进深山老林里了,要么出家为僧,要么受律为道。
“你知道我注疏的是什么吗?”
“小子猜不到。”
尉迟破军呵呵冷笑了两声,然后叹息说道,“你去守边关吧,这朝堂之上的事还早着呢,现在满朝诸公,都让着儒家和梅清臣,想要看他们冲锋在前,我们兵家也让着他们可好?”
尉迟破军说完,周铁衣就知道今天来找尉迟破军这条路死了,白费他这么多口舌。
这位虽然还是兵家大将,但已经许久不领兵,又在这天京繁华地,享了二十年的儿孙福,虽然模样还是壮年,但终究是老了。
人老,心就软。
若左将军在此,断不会这般!
周铁衣放下手,在尉迟破军皱眉下,穿好飞鹰服,神色越发飞扬,“若那梅清臣真是完人,我见他退八千里又如何,可惜他不是,我周铁衣凭什么让着他!”
不等尉迟破军呵斥,周铁衣继续说道,“我倒是觉得右将军的注疏差了点兵家火候,让兵家显得怕了他儒家,若左将军在此,断不会如此注。”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周铁衣自然不能够再留把柄在尉迟府了。
“什么火候?”
“左将军应该会写,请开诏狱,令周铁衣彻查梅青臣及其朋党欺君纵容之祸。”
“混账东西!”
尉迟破军的怒吼传遍整个右将军府,右将军府半数草木尽皆枯萎。
这下天下人皆知,周铁衣至右将军府,被尉迟破军怒斥,不欢而散。
刚刚尉迟破军对自己评价的那段话再传出去,也没有之前的杀伤力了。
“你如此激我,不怕我杀了你?”
“若杀人有用,圣上早就宰了梅清臣了,何况老将军留着我,关键时刻抛出去吸引天后火力,总归是有几分不可替代的作用。”
尉迟破军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拿周铁衣怎么办,只得说道,“滚出去,我当你今日没有来过!”
虽然扑街早就有心里准备了,但数据不好,还是有点不甘心。
乞讨一波。
大家觉得书可以,就免费追读一下,给角色点一点星星。
接下来五十章都这个质量。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有一百二十章存稿。
万谢,五一上架,一个月30万字。
(本章完)
第62章 天下之大,皆可杀
见周铁衣神色匆匆,从书房里被赶出来。
尉迟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想,上前把住周铁衣的肩膀,小声说道,“祖父正在气头上,等过两天我给你求情。”
“等会儿我们哥俩去喝酒,我给你说说怎么向祖父道歉。”
他认为今天一定是周铁衣心高气傲,所以才惹得尉迟破军发怒的,不过这对自己正好,倒显得祖父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机会。
果然,祖父是爱我的。
周铁衣先是愣神看了一下尉迟敬,我这个点,还要忙许多事,谁陪你去喝酒啊?
刚好在里面受了气,就报应在伱身上,也是因果循环!
于是恭维道,“小弟我才疏学浅,不如尉迟兄长已经是儒家七品,又能在右将军面前时时学习,本来兄长应邀酒会,应该虚心请教,但实在是家中有母担忧,应该先回去禀告母亲。”
尉迟敬一愣,看了看书房,心里美得跟蜜一样,这周家小子刚才来的时候,油滑得像泥鳅,自己怎么都敲打不了。
进了祖父书房一趟,就像换了一个人,果然还得是祖父出手啊!
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哪里,哪里。”
随后就听到周铁衣大声说道,“兄长学问,小弟不及十分之一,来日有空,再来讨教,兄长且在这里留步,不敢劳烦相送。”
尉迟敬看着周铁衣独自走了,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去说说情?
还没有等他想清楚。
就听到祖父在书房内说道,“尉迟敬,你给我滚进来!”
尉迟敬连忙走了进去。
等进了屋,才发现祖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反而神色平静,仍然拿着那篇《乞罪表》在看,尽管这表文他已经看了一天了。
“祖父,周小弟毕竟年轻,心高气傲也是正常,但颇有才干,我若能够收入麾下……”
尉迟破军放下手中的《乞罪表》,平静地看向尉迟敬,“你去将圣像下的教子棒请来。”
“啊?”
尉迟敬一时间不知所以,我也没犯错啊。
那梅家小子被打一顿,是因为他玩忽职守,我可连补荫官都不是!
“啊什么啊,我就想要考校考校你的学问,看你是不是真如周家那小子说的这么有才。”
尉迟破军的语气仍然平静。
半个时辰之后。
右将军府的老老少少,连带着府外的武勋们都被惊动了。
听说尉迟破军考校长孙学问,发现尉迟敬平日里偷懒,书没读懂,所以打断了三根教子棒,将尉迟敬打得半死。
多亏孙女拦着求情,才没有当场给打死!
······
周铁衣自然是没有心思管右将军府的家务事的。
出了右将军府,早有一辆家里面的自走车等着。
周铁衣上了车,里面坐着公输管事。
周铁衣倒是不觉得意外,出了这么大的事,公输盛不出现才意外。
“二叔。”
车里没有外人,周铁衣喊了一声。
公输盛应了一声,然后抬起机关手,也不需要有人在前面看路驾驶,自走车就像是装了定位雷达一样,往玉京山而去。
周铁衣笑道,“二叔知道我要去哪?”
公输盛再认真瞧着周铁衣,说道,“我知道你要去哪?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周铁衣望向窗外,说道,“刚刚在右将军府里,老将军说我心思深沉,善于隐忍,二叔知道隐忍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公输盛心思机巧,他知道周铁衣的意思,但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抬起机关手,放在暗格敲了敲,暗格自动滑出,里面放着一瓶冰好的梅子酒,酸酸甜甜,这个季节,最适合解渴。
用自己完好的另外一只手取出梅子酒,又拿了两个冰好的杯子,给周铁衣倒了一杯。
公输盛才开口说道,“自然是骗过自己。”
若真的心思深沉至此,公输盛这个被周鱼龙评价工于机关算计之人,都不知道这对周家来说,是好是坏。
周铁衣笑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倒是觉得老将军的说法不对。”
“哪里不对?”
“我若心思深沉,不顾家里荣辱,就该找个道观,或者寺庙,等修行到天下无敌再出山。”
周铁衣口中的天下无敌仿佛轻而易举,公输盛没有反驳,叹息着点了点头,“是这个理。”
“所以我对老将军回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与其说我心思深沉,不如说风雨际会,一朝醒悟,天地再也不同。”
“那你是多久醒悟的?”
“那晚二叔给我讲了天京局势,而后那神秀和尚又来逼我,我就知道我以前所享受的繁华,如今已经岌岌可危。”
“然后我又想了两天,这家里面母亲疼我,大哥让我,还有忠心的侍卫,俏丽的丫鬟,这么好的家,这么好的繁华之景,我终究是没有享受够,舍不得繁华,所以遁入不了空门。”
“所以呢?”
周铁衣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梅子酒,看向窗外的繁华,“所以谁挡我,不让我享受,我就杀谁。”
他沉吟片刻,轻声而又认真说道,“天下之大,皆可杀!”
听了此言,公输盛忽然觉得周铁衣修道是个错误的选择,如此杀性,当真能够修道?
周铁衣看到公输盛沉默的表情,笑道,“逗你玩呢,二叔。”
公输盛看向周铁衣,如今他当真是看不懂这个自己从小纵容的周铁衣了。
周铁衣接着笑道,“梅清臣这个要列入青臣列传的贤人,可是说我是治世之能臣,杀人如果能够解决问题,这天下也就没有活人了。”
公输盛看见周铁衣天真赤子的笑容,一时间竟然也辨别不出忠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