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开局打造基金会 第620节
“现在，你对他的了解甚至超过了我。你觉得他怎么样？你欣赏他吗？”
被问及这个问题后，高斯的表情变得极其纠结。
这个问题有点不那么好回答，或者，高斯不是那么想要回答。
马里昂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
“告诉我你对亚当·惠勒的个人看法。”
高斯迟疑了一下：“……他是个好人。”
“只是「好人」吗？”
高斯苦笑一声，略显无奈。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他坦诚道。
“至少从个人角度来讲，我们之间保持着应有的礼节，但他总是过于自信，也过于狡黠……总之，他有些惹人厌烦，但这并不会成为我把他关进牢里的理由。”
“至于我是否喜欢他呢？”马里昂问。
“我——”高斯刚欲开口，却又戛然止住。
他侧过脸庞，片刻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罕见的柔和微笑，那是马里昂在他们多年工作交往中未曾见过的。
“没错。”他终于轻轻说出，“是的。他是你的命中注定之人。”
说话间，他将一份报告递给了马里昂，马里昂随手翻开，立即看了起来。
【全名：亚当·贝拉米·惠勒。】
【出生日期：1962年2月27日】
【出生地：英吉利·德贝郡·恒吉】
【家庭成员：父母分别为罗斯玛丽·利亚·惠勒与乔纳森·菲利普·惠勒。膝下无子女。】
【教育经历：英格兰恒吉教会小学，马特洛克众圣徒中学。自幼表现出优秀音乐天赋。16岁时被认为是同辈中最有才华的小提琴家之一。就读于皇家学院……】
马里昂跳过了三页。
【……在出游████████期间受轻伤后，他在接受治疗的医院遭遇了侵入其中的「收容物-4051」。】
【「收容物-4051」被某种特殊形式的逆模因伪装保护，而亚当对其免疫。】
【注：据估计，全世界范围内每145000人中才有1人拥有这种体质。】
【他试图报警告知此侵害，被基金会监听站截获。】
【特工马里昂·A·哈钦森（100A-1-9331），时任外勤特工驻扎……】
【特工马里昂为他成功申请到了豁免，在申请报告中指出即便保留记忆，亚当也不可能将「收容物-4051」的细节泄露。】
【他们随后发展出恋爱关系。】
马里昂·A·哈钦森，正是马里昂现在所知的，自己的名字。
看着手中的报告，马里昂饶有兴致，从一份报告中看到自己的名字，然后得知自己和别人谈了恋爱。
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这感觉挺奇妙的，像是看肥皂剧，不过里面的女主角的面孔被换成了自己的。
“哦，这么说来，他们终究还是「萌生了感情并发展成了恋人」，是吗？”
“好吧，你这个絮絮叨叨的传记讲述者，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快给我透露点内情。”
然而，这份报告却并没有深入报告这段感情的发展历程，也没有解释亚当如何成为她的真命天子。
相反，诸如亚当·惠勒的旅程、演出、讲座，撰写的文章和编写的乐谱……这些琐碎又缺乏实质性内容的细节列得非常详尽。
马里昂忍着骂人的想法跳过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看到了后续的故事。
亚当在接受了详尽的背景审查和持续的监控后，被基金会特工断定为零情报泄露风险。
他接受了极低级的安保权限，这一般发给基金会的长期外部合作者。
最终，她与亚当步入了婚姻殿堂，她也随之改换了姓氏，这让阅读这一切的她感到有种超乎现实的陌生感。
除此之外，关于他的个人生活、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记载，一片空白。
她依稀记得获取「收容物-4051」的情景，那段记忆里，现场应该只有她一个才对。
没有其他基金会特工，也没有亚当。
除此之外，那段记忆对她来说是一片模糊。
……
直至三度接受讯问，亚当·惠勒仍然坚信对方怀揣善意。
他曾天真地以为，那些反复不断的盘问是因为特工们的敬业，又或者是基金会内严谨的工作流程所需。
直到他迎来第四次审讯。
一个陌生的询问者坐在他的对面，又一次从那个令人生厌的问题开始——“你的名字是什么？”
此刻，亚当终于醒悟：
基金会的这群特工正以一种无情的方式折磨着他，直至他的思绪破碎，直至他仅余可供他们筛选分析的碎片。
于是，亚当要求见他的妻子，要求了一次又一次，他们全部无视，而她也坚持不肯现身。
特工们继续着折磨，不断抛出一个又一个说了一次又一次的问题，亚当实在是坚持不住，倒头就睡。
等他醒来时，已经身处基金会的标准的人形收容单元之中。
这是一个类似于独居公寓的地方，但窗户是伪造的，墙壁坚不可摧，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藏有数不清的监控装置。
将他唤醒的是收容单元大门开启时发出的声响。
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在看清门口身影的刹那，顿时清醒过来。
“．． 马里昂！”
他立刻跳起身奔向她，而她却在他几步之外停下，脸上挂着客气而冷漠的笑容。
那一个瞬间，亚当感觉有柄尖刀插进了自己的左胸，而凶徒还在不断搅动。
他原先想好的一大堆话，全都卡在咽喉处，被他滚动的喉结压了下去。
所以，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收容物-4987」吞噬了妻子对丈夫的关心。
马里昂不现身，不是因为K级事件爆发。
她只是选择不来，因为毫不关心。
所以，亚当也保持了礼貌的距离，关切道：
“你怎么样？有睡一会儿吗？”
“我很好。”
“你应该喝过咖啡了，那早餐吃了吗？我来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亚当转身走向收容间的厨房，打开橱柜和冰箱的门翻找起来。
“这里肯定有点可吃的东西。至少有鸡蛋牛奶……还是说，这里不过是一些摆设？”
马里昂开口：“惠勒先生——”
亚当用失望的眼神看向她。
“好吧，”她说，“亚当，请过来坐下。橱柜里什么都没有。”
亚当坐在长桌的对面，看着自己的妻子。
“煎鸡蛋配谷物面包，”他如此建议，“鸡蛋里多放大蒜，你就需要这个。”
“如果我不给你做点真东西，你就只会一周七天喝恶心的浆糊奶昔，或者干脆不吃。”
马里昂点了点头，她虽然听着，但亚当能感受到那股不耐烦的感觉。
就好像在工作中，突然接到了推销员的电话，没等同意，就开始自顾自介绍起产品来。
这份感觉在下一秒应验，马里昂带着稍弱一点的语气开始了询问：
“我们结婚了十七年，是这样吗？”
“是的。”
“但我不认识你。”
“那没事，”亚当深吸一口气说。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严肃的问题——你之前给我讲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你的下属如何在工作中丢掉自我，又找了回来。”
“你说，你喜欢看这种(得钱好)事，像是看蝴蝶破茧。”
“目前最好的成绩是十周，我们可以猜一下这次你要用多久。”
只是，事情大概比亚当所猜测的“坏”，还要在坏上不止百倍那么简单。
“不，”马里昂摇了摇头，回应道，“我想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